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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降舱里的照明忽然间急促地闪烁起来,不到二十秒钟的时间,“啪”的一声,整个下降舱陷入一片完全的黑暗之中。
紧接着,舱内忽然冒出滚滚的浓烟,大量浓烟带着呛鼻的气味冲进鼻腔里,舱内的几个人顿时一个接一个大声咳嗽起来。
林苏黎捂着口鼻,惊恐地问两人:“这是怎么了?”
唐子伦一只手按在玻璃罩上,重重地咳了两声:“可能是系统线路故障。”
这时候舱内的浓烟已经很重了,几个人逐渐觉得呼吸都困难起来。林苏黎蜷在原陆时的怀里,只觉得头脑发昏,四肢发沉,无法支撑住身体地向地上滑去,原陆时一把捞住她软下的身体,朝一旁的唐子伦喊道:“这里的浓烟太重,我们必须得出去。你知道自动阀在哪里吗?”
唐子伦的状况显然也并不比林苏黎好上多少,他勉强支撑住有些脱力的身体,想了想,犹豫地道:“自动阀也在舱顶,但是万一外面的烟雾比舱里的更浓怎么办?一旦打开下降舱,更多的浓雾就会立刻充斥进来。”
原陆时将已经昏厥过去的林苏黎换了只手抱着,道:“行不行总要试一试,在这里等着就只有死路一条了。”
唐子伦这时候整个人蹲在地上,舱里靠近地面的氧气比上部要多一些,他听了原陆时的话,点了点头:“好吧,我去试试看。”
原陆时这时候干脆将林苏黎平躺着放在了地面上,好使她能够多少舒适一点。他在一旁等了一会,却并没有听到动静,于是问道:“怎么回事?”
“不行,”唐子伦的声音明显低沉了许多:“我站不起来了。”
原陆时吸入了不少的浓烟,显然也不大好受,他扶着舱壁勉强站起来,摸索着寻找直达舱顶的楼梯:“你在这里等着,我上去。”
他沿着楼梯一点点向上攀爬,因为下降舱的体积并不大,所以距离舱顶也不远。原陆时在黑暗中小心翼翼地朝上爬了大概有十多米的距离,就摸到了舱顶。只是这里一片漆黑,手机等照明设备并不允许带入矿洞,他们又是跟着下降舱进这里来的,连探照灯也没有配备,根本分辨不出哪个是自动阀。
这时候舱内的浓烟愈加的浓,原陆时虽然用衣领简单地罩住了口鼻,但长时间处于这样恶劣的环境下他的手也开始一点点发麻,如果不抓紧时间找到自动阀恐怕几个人都要命丧于此了。
他一只手将自己固定住,另一只手朝舱顶的阀门一个个摸去,阀门开关的顶部有指示字母,他小心地摸索着,根据字母的凸起辨别具体的文字。在他摸到第四个阀门的时候,手指忽然一顿:没错,就是这个了!
他又仔细地摸索了一遍,在确认没有问题之后按下了阀门开关,接着只听“叮”的一声,舱底的大门应声而开,随之而来的光线将下降舱照亮。
原陆时扶着楼梯小心地退了下来,落到地面之后摸索了一番,将地上的林苏黎捞起来就朝门口蹭过去。
原本下降舱里是有玻璃罩的,但这种玻璃罩其实是由一种特殊的照明系统组成的,刚刚舱内断电,玻璃罩不仅不能起到照明的作用,反而如同普通的舱壁一般将舱外的灯光都遮住了。如今舱门打开,光线瞬时透了进来,但舱内的浓烟太重,一时依旧辨不出人影。所以等原陆时回到舱内时,着实费了很大的功夫才摸到了躺在地上已经昏厥过去的唐子伦。
原陆时连拖带拽地将唐子伦从下降舱里弄出来,将他扶起来斜靠在岩壁上,随后抬手用力拍了拍他的脸:“醒醒,醒醒!”
现在究竟是什么原因导致的浓雾还不清楚,万一舱内被引爆,留在这附近很危险。
好在唐子伦只是一时被烟雾呛住了,很快就苏醒了过来,他有些迷糊地朝四周打量了一圈,意识显然还不是很清醒。
原陆时见他醒了,将一旁的林苏黎抱起来,一边朝岩洞外侧走一边侧头对他道:“这里很危险,我们得尽快离开。”
唐子伦也意识到情况的危险,抬手撸了撸脸,站起身跟了上去。
他跟在原陆时身后,一边脚步虚浮地朝前走,一边朝四周打量:“你要走去哪里?这么走方向对吗?”
原陆时觉得喉咙有些发干,他清了清嗓子,道:“再往前三百米左右有一个硐室,我们可以暂时躲避在那里等待救援。”
唐子伦脚下有些打晃,他扶住矿壁稳了稳脚步,气喘着问:“还有那么远?刚刚路过的那个路口再往里走不是就有个硐室吗?”
“那个是绞车房,万一矿洞里发生坍塌不安全。前面那个是存放材料的硐室,可以做休息室用。”
唐子伦有些怪异地盯着原陆时的背影,试探着问:“你怎么知道的?”
原陆时略略回过头看了他一眼:“安全手册上面有矿底的布置图,你没有看吗?”
唐子伦被一个学渣鄙视,心情立刻糟糕起来,只是他的确没有留心过昨晚导师发给他的那个文件——事实上矿底的安全措施是很完善的,几乎很少会发生这类事故,不知道怎么的就被他们给赶上了。
几个人很快到达了硐室,硐室的面积很大,原陆时将林苏黎小心地放在地上,从一旁的备用物资里抽出瓶矿泉水,拧开瓶盖给她喂了几口。不多会,林苏黎的长睫抖了抖,慢慢睁开了眼。
她朝四周望了望:“这是哪?”
“矿洞里的休息室。我们暂时躲在这里等待救援。”
暂时脱离了危险,林苏黎紧绷的神经也逐渐放松了,勉强坐直身体靠在矿壁上。而原陆时则在硐室里四处查看,看能不能找到什么报警装置。
唐子伦斜靠在矿壁上,不知道是不是之前吸入了太多的烟雾,感觉呼吸还是有些困难,他有些奇怪地打量还在精神奕奕寻找报警装置的原陆时:明明大家都吸入了烟雾,而且他的运动量更大,应该吸入的量更多,怎么倒一点事也没有?看他平时的样子也不像是什么身体素质好的人啊!
林苏黎拿起矿泉水瓶又喝了几口水,抬头朝四周看去,有些忧虑地问:“这里安全吗?会不会发生坍塌?”
她得话音还未落,整个硐室忽然猛烈地震动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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杰森站在控制中心的大屏幕前,眼睛都要瞪出来了。有谁能理解他巴巴地刚给少校看他小未婚夫的实习场景,矿场那边就立刻发生事故了的心情,真是自己给自己掘坟墓,还是兴致勃勃地掘。
他抹了把额头上的汗,立刻朝一旁的工作人员吩咐道:“赶快查明事故原因,还有查看出事故的下降舱里有没有学生!如果有的话立刻进行救援!”
一旁的工作人员得令立刻进行现场连线,很快得到了结果:“下降舱里有三名学生被困,全部来自西部矿业大学,学生姓名:唐子伦、原陆时、林苏黎。”
杰森听到这里险些一口老血喷出来,根据他的资料显示,林苏黎是商界名流林家的小姐,而原陆时则是原家的大少爷,不仅如此,他也正是眼前这位傅少校的未婚夫!
傅司柏听到工作人员的话脸色一沉,身旁一个容貌英俊气质儒雅的男人也是一愣:“原陆时和苏黎也在里面?”
杰森知道他是中尉沈正,也是这位傅少校的军中好友。
傅司柏立刻步履匆匆地朝外走去,一边走一边对身旁的警卫道:“立刻安排移动舱去矿区。”
沈正朝几乎要哭出来的杰森同情地看了一眼,也抬步跟了上去。
傅司柏同沈正以及警卫用了不到二十分钟的时间就到达了矿区,他刚走下移动舱,滚滚的黄沙就扑面而来。沈正跟在他身后走到矿洞外后忽然一愣:“明经?”
因为原陆时乘坐的下降舱发生事故,其它还未入矿洞的下降舱都停止了工作,祁明经正同一群未来得及下矿的学生们等在一边。他朝沈正瞥了一眼,冷淡地“嗯”了一声。
沈正却并不以为意,微笑着走到了他身边。
傅司柏脸色冷冷地盯着矿洞口,朝旁边的工作人员问道:“事故原因是什么?井下人员情况如何了?”
矿区现场的工作人员已经得知了出事故的是傅少校的未婚夫,因此脸色十分不好看,忐忑地回答道:“事故原因初步断定是提供电力的线路发生短路,并产生大量浓烟,但并没有引起火灾。被困的学生已经逃出下降舱,正躲避在距离事故地点300米左右的硐室内,我们已经及时做出了紧急应对预案,很快就能将被困学生救出。”
沈正在一旁打量了傅司柏的神情一眼,微微侧头问一旁的祁明经:“你猜矿下的那两个人,司柏在为谁担心?”
祁明经目光冷淡地看着不远处的傅司柏,没有开口。
沈正一笑:“要不要赌一赌?”
祁明经略侧过头瞥他一眼:“人还在下面困着,你倒是有心情。”
沈正抬手摸了摸鼻子:“这种事故根本不会有生命危险,有什么可着急的?”
祁明经转过眼光,不欲再搭理他。
就在这时候,大地忽然一阵震动,紧接着一个矿地工人一脸焦急地跑过来颤声喊道:“不好了!矿下塌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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