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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陆时拿起手机一看,里面果然有十几个未接来电,他揉了揉有点乱糟糟地头发:“矿区出了点事情……没注意到有电话。”
“事情我已经清楚了,涉事的工地负责人呢?”
原陆时不等回答,就见一旁的陈保元脸色霎时白了起来,两只粗糙的手紧紧握在一起,有点紧张忐忑的样子。他犹豫了一下,开口道:“负责人暂时不在工地。”
傅司柏眉头微蹙,目光朗朗地看着他:“出了这种事,他居然不在现场?这个矿区的负责人是谁?”
陈保库这个人不仅贪财无能,还十分没有担当。在事故发生后,他见事态严重,立刻慌了手脚,在电话里语焉不详地告诉了陈保元个大概后,就躲回家了。
原陆时朝陈保元看了一眼,只见他脸色苍白,额头上都沁出了细汗。傅司柏对原陆时的沉默有点不解,正要开口问他,口袋里的电话忽然响了起来。他掏出手机见是军部的来电,便将电话接通放到耳边,一边说了声“喂”,一边朝外走去。
“小时……你三叔的这个事情要怎么办?”
原陆时憋了一肚子的火气,但见陈保元一脸不安的样子,又不忍心说狠话:“从出事到现在,我还没见到他的人。”
陈保元咽了咽唾沫,双手搓了搓,目光躲闪地看着原陆时:“那个,小时,你要告他吗?”见原陆时只是冷着脸不说话,他眼中的不安越发的明显,有点磕巴地道:“我知道,知道他这样十分不对,但从小你爷爷奶奶就疼他……要是他真的有个什么三长两短……你爷爷奶奶年纪大了,血压还高……”
“他现在安安稳稳地躲在家里,能有什么三长两短?”原陆时有些不耐烦地打断陈保元的话。
陈保元顿了一下,才又喏喏地接着道:“他手里也没什么钱,如果告他的话他拿不出那么多钱,会不会得去坐牢?”
原陆时叹了口气,一个原明俊进去已经够了,难道要他亲生父母和养父母家的亲戚都进监狱?他还真丢不起那个人。况且陈保库虽然可恨,又贪婪没有担当,但也算不上十恶不赦。
如果被埋矿下的员工真的出了什么事故,他必然要陈保库负起责任,只是如果人员被安全地营救出来了,他也不可能真的去起诉他。毕竟他是陈保元的亲弟弟,陈保元对他的感情也很深,他没必要因为这些损失去惹陈保元难受。
但是这种人他是不会让他再继续纠缠陈保元了,发生了这样的事他脱不了干系,也总要得个教训,免得以为他的养父好欺负。
陈保元不知道原陆时的想法,目光闪烁地盯着他,局促不安地等着他的回答。原陆时朝他看去,终于开口道:“我不会起诉他,您放心吧。”
陈保元重重地吁了口气,他刚要再说些什么,傅司柏一身寒气地走了进来。他将电话随手放到一边,问原陆时:“我记得最近东部区的那个矿区正要进行招投标,是不是?”
原陆时“嗯”了一声。
“这件事的影响很不好,容易影响到投标分值。我刚刚了解了一些,这次透水事故的主要责任人就是这个矿区的负责人,尽早走起诉流程吧,不然损失很难挽回。”
他见原陆时只是沉默着不开口,有点疑惑地问:“陆时,你有在听我说话吗?”
“嗯,这件事,这件事你就不要管了。”
“什么?”傅司柏一愣。
“我都说了不用你管!”原陆时脱口而出,随后才发现自己的语气十分不好。他的心情本来就糟糕透了,透水事故加上陈保库的事情又弄得他十分烦躁,于是他便一时没有克制住情绪。
他从来没有对傅司柏这样语气不好过,傅司柏一时愣住了,好半天才反应过来,目光直直地看着原陆时。
原陆时顿了一下,摇摇头道:“我的心情不太好,我……”
傅司柏叹了口气,揉了揉他的头发:“我知道,你是太着急了。”
“抱歉……”
“没关系。”傅司柏见他整个人都瘦了一圈,想要抬手将他圈在怀里,但碍于陈保元在一旁,就只拍了拍他的背。
傅司柏陪着原陆时去了一次现场,经过连续的排水,被困井下的工作人员已经被全部营救了出来,只是因为透水面积很广,残余的积水还需要一段时间才能完全排干净。
期间陈保元的高血压犯了,原陆时担心他的身体,于是尽管陈保元再三表示要留在工地帮忙还是被原陆时的助理送了回去。
而在原陆时不吃不喝整整忙碌了七个小时之后,傅司柏终于忍耐不住了。他扳直原陆时的肩膀,让他面对着自己:“陆时,我叫了外卖,你吃点东西。”
原陆时的脸上有着明显的疲惫,却摇了摇头道:“我在忙,等忙完的。”
傅司柏制住他想要转身离开的脚步,强制将他按在原地:“吃完再做也来得及。”
原陆时烦躁地推开他:“你能不能别管我!”
“你让我别管你?”傅司柏挑眉看他。
原陆时没说话,只是直直地看着傅司柏。他觉得一阵头疼,不知道是不是因为接连几天没有休息又一整天没有进食的缘故,他的脾气暴躁得厉害。明明知道傅司柏是因为关心他,他却忍不住连连对对方发火。
他嘴唇动了动,刚要开口说些缓和的话,傅司柏却忽然一言不发地转身离开了。
房间里忽然变得十分安静,原陆时愣愣地站在原地,抬手捂住脸,觉得烦躁极了。他一动不动地静默了好半天,才将情绪缓和了一些,抬手拿起办公桌上的电话想要打给傅司柏,就在要按拨通键的时候动作却顿住了。
他犹豫了一下,觉得自己现在的情绪实在是不大好,怕一会儿再同傅司柏争吵起来,踟蹰了一会儿,还是将电话收进了口袋里,转身朝外走去,想要看看矿井排水工作进行到什么程度了。
资料室距离矿区有一段距离,这时候已经过了凌晨,去矿区的路上几乎没有行人,沙沙的风声将环境衬托得更加寂静。
原陆时步履匆匆地朝矿区方向快步行走,就在他走了大约有一半路程的时候脚步忽然一停,直觉得身后似乎有人在跟踪他。就在他刚要转身察看的时候,忽然被一只强有力的手臂箍住腰身,接着口鼻被人捂住,还没等他有所反应就被拖行着往身后的某个方向而去。
原陆时大力地挣扎起来,然而身后束缚着他的人力气非常大,毫不费力地就制住了他的动作,轻松地拖行着他往后走。这里距离矿区不过几百米的距离,原陆时奋力挣动,想要发出呼救,那个劫持他的人却仿佛十分有经验,一边捂着他的嘴不让他发出声音,一边手肘在他腰身处轻轻一按就卸掉了他的力气。
原陆时被拖行着大概有几十米远的距离,接着一阵车门响动被人强行塞进了车后位里,随后那人也放开了对他的禁锢。
原陆时在被松开的第一时间就去够对面车门的门锁,然而下一刻就被身后的人箍着腰拖了回来,将他牢牢地按在车座上。下一刻,淡淡而熟悉的剃须水味充斥在空气里,在密闭的车厢里十分明显。原陆时的动作一僵,不敢置信地开口道:“司,司柏?”
傅司柏将原陆时禁锢在身下,居高临下地看着他。原陆时也目瞪口呆地看着对方,大脑一时还有些转不过来。
“你……”他刚说了一个字,就不知道该如何开口了,有些呆愣地盯着自己上方正好整以暇看着他的傅司柏。
“陆时,我现在很不高兴。”
“啊?”原陆时眨了眨眼:“你……”
傅司柏修长的手指捏着原陆时的下巴,目光深沉地盯着他:“你刚刚说,让我不要管你?”
原陆时梗了一下,解释道:“我,不是那个意思。”
傅司柏指端蹭了蹭他光滑的下巴,将同他的距离拉得更近,低声道:“给你十秒钟的时间解释。”
原陆时皱了皱眉,犹豫着该如何同他解释,还不会牵涉到陈保库。他正磨蹭着,忽然听得傅司柏又开口道:“现在还剩五秒。”
他憋了半天也没想出个合理的解释,见傅司柏越发危险的目光与同自己逐渐缩小的距离,忍不住破罐破摔喊道:“我,我不知道!”
傅司柏支撑起身体,距离他稍微远一些,盯着他慢慢开口问:“那你要不要我管?”
望着从来没有这么难缠过的傅司柏,原陆时敷衍道:“要你管,以后都要你管行了吧。”
傅司柏的脸色终于好了一些,但还是没有放开他,而是接着问:“为什么要我管?”
原陆时觉得太阳穴一跳一跳地疼。
不过这次傅司柏倒没有为难他太久,而是在他脸颊侧面蹭了一下:“因为你是我的人,所以要我管,记住了吗?”
原陆时这时候觉得困得厉害,实在是不想和他纠缠,估计傅司柏说什么他都不会计较,于是赶紧点了点头。
傅司柏终于将手撤了下去,但随即身体却朝他压了过来,将他牢牢封在自己的身下,捏着他的下颚朝他深深吻了下去。
原陆时被他吻得晕晕乎乎的,迷糊中忽然察觉到傅司柏的手朝他的后腰探了过去。他激灵一下,困意立刻消散了,那天在车里发生的情景清晰地出现在脑海里。 166阅读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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