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跨江越河、手臂相交的鸳鸯桥,亿万年前就已形成的马岭神龙壁,如海底龙宫的里湖地下河网,山山相通、洞洞相连迷宫般的恩村溶洞群,于明代正德年间划破长空散落在瑶山的天外来客铁陨石。无不让人刮目相看,赞叹不已。
南丹的自然景观奇美绝伦,人文景观也极具魅力,千年的土司文化和六座古代营盘充分展现南丹历史的渊源,这里也是多民族聚居的地方,生活着壮、汉、苗、瑶等十三个民族,其民俗风情多姿多彩。
不过自从五年前大肆开矿盗采之后,南丹的自然环境也受到了严重的破坏。
南丹锡矿是一块大肥肉,谁拥有这块大肥肉的控制权和配置权及其探采权,谁就能获得巨大的利益。
这里锡矿的探采权原来一直属于国家,上世纪八十年代以后,特别是近几年,在大矿大开、小矿小开、有水快流的口号蛊惑下,南丹县的党政主要领导通过直属县政府领导的富源公司,利用金钱收买等手段,打通道道关卡,居然从国有华锡集团215地质队手中夺过了105号矿体的探矿证。
正所谓一朝权在手,便把租来寻。本来,探矿和采矿是两码事,有了探矿权并不等于有了采矿权,但是,南丹县党政主要领导却无视国家有关法令,通过属下的富源公司以探代采,盗采国家矿产资源,获取巨额利润后放进县政府的小金库随意支取。
那些无探矿证更无采矿证的私营矿主看着政府属下的富源公司拿到探矿证后,财源滚滚,都想挂靠在富源公司。
这样。南丹县委书记、县长等人便凭借着手中的权力,明喻暗示富源公司接纳这个或那个私营矿主的挂靠。于是,一场围绕挂靠富源公司以盗采105号矿体为目的的权力寻租和寻租权力这样一种权钱交易,在南丹的光天化日之下展开了。权力寻租者利用权力向私人资本索取利益,吃权力的利润,寻租权力者利用私人资本分享权力,吃资本的利润。
私营矿主为挂靠富源公司,多次打报告均无着落后,就托人向县里主要领导们行贿,果然,没有多久就接到通知,让他们找县里有关部门顺利办理了挂靠富源公司的手续。如此这般,县里领导多次收受南丹私营矿主和外地矿老板送给的现金、存折、商品房、电脑等财物,共计价值人民币一千多万多元。
实际上,这样的黑幕交易很多,在南丹矿难发生前,有案可查的行贿的私营矿主多达几十人,现已查实的受贿官员有四十多人。受贿的官员除南丹县领导外,还有河池地委的官员,还有自治区国土资源厅的官员,自治区驻大厂矿整顿领导小组的领导等人。
正是这一幕幕黑色交易。铸成了南丹矿难的祸根。
私营矿主有了保护伞,便疯狂地滥采乱挖,他们为了减少生产成本,根本不讲安全。更为恶劣的是,为霸占矿源,他们在矿井下建水仓,你向我的矿窿掘进,我就放水淹你。
私营矿主的滥采乱挖和胡作非为,使本来已满目疮痍的南丹大厂矿区千疮百孔。那些地方官和治理整顿的钦差大臣们,因为有了与私营矿主的一笔笔黑色交易,对矿山生产便不再严格监管,监管部门形同虚设,监管官员类似木偶。
一次次对矿山生产秩序的治理整顿,不是一次次走过场,就是虎头蛇尾,不了了之。
而每次治理整顿过后,私营矿主们更加名正言顺、更加明目张胆地开始新一轮的滥采乱挖,如此循环往复,事故隐患越积越严重,事故灾难越来越频繁,终于导致了南丹矿难的发生。
范亨他们赶到矿山后,找到了部分民工,向他们了解有关情况。
苍南籍的一民工队负责人说,出事的拉甲坡矿井底下情况非常混乱,发生特大透水事故一点也不奇怪。
他们这些人在南丹矿区从事钻井工作已有二十多个年头,几乎熟悉每一个矿井的情况。他们说,这些非法矿井肆意盗采,埋下了许多事故隐患,迟早会出大事故。
当日事发之时。处于海拔之下的拉甲坡矿,突然涨水淹没矿井,七八十名正在井下挖矿的民工死于非命。当时他们这个民工队有四十多民工,正在附近的另一矿井打钻,幸亏这个与出事矿井相通的矿井地势较高,才逃过一劫。
不少人都在拉甲坡矿干过活儿,他们说拉甲坡矿没有开挖通风井,是口独眼井。该矿井空气特别浑浊,湿度达到百分之一百,内部温度接近四十摄氏度。矿工们大多裸体在井内挖矿,身体吃不消时,就跳到井内排水沟里泡泡,休息一下。
也有人说,特大事故发生后,南丹矿区仍有个别矿主顶风开炮采矿,造成相邻矿井岩石松塌,严重影响抢险工作的进行。国家有关调查组进驻南丹县后,迅速予以制止,才避免了新的灾难。
他们在调查期间,也遇到了一位外地来的老板,向他们讲述了他在南丹的投资经过,前年的时候他应邀参加广西在香港召开的招商会,看准在南丹县投资采矿将大有前途。便于当年在南丹投资采矿。
经过两年多的艰苦努力,并投入资金一千多万,去年十月终于出矿了,但麻烦也随之而来,有人想迫使他的公司放弃管理权,并持枪威胁他及有关人员,在人身安全和利益受威胁的情况下,他们公司从南宁请来五十名保安,但是马上又遭对方带领数十名歹徒持枪威胁,因此他们公司只好放弃投资,而当时矿窿价值约五千万。
那位老板表示。因为面临生命威胁,他不得不高价购买了一件防弹服,专门在南丹穿。为讨回公道,他多方投诉、举报,却无结果。
据范亨他们调查表明,南丹大厂镇有着异常丰富的锡矿资源,整个镇实际上就是一座矿城,所有的商业、工厂均与锡矿有关,镇上分布着采矿选矿企业三百多个,其中有一百多个民窿。
大厂镇的锡矿品质极好,差一点的每吨也可以卖八百多块,好一点的每吨可以卖几千元,最高的可卖到两万多,而一个大一点的民窿一天可以生产一千多吨矿,一出手矿主就可成为百万富翁。
在巨额利益驱使下,民窿屡禁不止,矿工的汗水和生命制造出一个个千万富翁、亿万富翁的神话。
“可以说,南丹矿难是权力经济的典型,反映了权力经济和市场经济双轨并行的弊端。当政府官员的权力还没有退出经济领域,没有退出资源的配置时,就必然会发生权力寻租和寻租权力的勾当,不仅会引发重大安全事故,而且也会使市场经济体制的建立步履维艰。”范亨查看了一些实地资料之后,有些感慨地对随行人员说道,“想要摆脱权力经济的阴影,遏制权力寻租和寻租权力,就必须对权力进行必要的制约和监督。”
“范副总理说得很对,我们自治区政府方面正在酝酿出台重大的监管措施,对自治区内的矿山进行大力整顿,以防止类似的情况再次发生。”自治区的领导立刻表示道。
在一旁的范无病撇了撇嘴巴,显然是一副不以为然的表情。
范亨也看到儿子的这副表情了,不过对此他也感到有些无可奈何,心知此时知易行难,更何况广西这里民风向来彪悍,不要说当地政府能不能做到秉公执法了,就算是中央的政策能够不折不扣地得到执行,民间也未必就能买账。
加之距离中越边境不远。很多走私的枪支都低价流进了境内,成为黑恶势力欺压地方群众的武力凭仗,确实是不大好管理的。
况且,在巨大的利益驱动之下,怕是只要有点儿能力的,都不会轻易放过这块儿大肥肉。
第五卷 财富的盛宴 第一千零六十六章 不要带血的GDP
范亨和范无病父子等人在自治区领导的陪同下视察了南丹县的一些情况。在路上他们也注意到一个事实,虽然这里地方不大,但是好车的数量相当多,尤其是一些限量版的高级轿车,适合越野的高级车,基本上过一阵子就能在路上遇到几辆。
“刚才开过去那辆,好像是六百多万吧——”坐在车里的范无病随口对范亨说道。
“有钱啊!”范亨淡淡地答了一句。
说实在的,大小差不多的矿,矿主们都开得起这种车,一天上百万的进账,开辆千万之内的车子算得了什么?身价过亿的人在这里并不是少数,只不过是这种钱来的太快太容易,大家又有财不露白的心思,所以比较低调而已。
如果说将中国采矿业中的老板拉一些出来加入福布斯百富榜的话,估计现在榜上的很多人都是要被挤下去的,尤其是很多矿老板的财富都是见不得光的,数量上难以估计,只要不交税,谁能知道他究竟有多少钱?
也正因为这样,所以每当矿上出了事儿的时候,矿老板们总是喜欢直接在车子上拉上几麻袋现金。跑到京城去打点关节,一般情况下,结果不会令人感到失望的。
“现在的矿老板们赚了钱之后,一般都喜欢换个环境,最有钱的移民了,差一点儿的也是到了一线大城市,再差一点儿的也到了省级城市,以此类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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