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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确太老实啦,我估摸着他以为我已经没戏啦,再也不会有人理睬啦,喔,我才不会呢,不,决不会那样,喔,等着瞧吧,喔,等着瞧吧,如今晚儿她也和汤姆德万斯的两个儿子调起情来啦,都是跟我学的还跟来喊她的默里家的野丫头们一道吹口哨,米莉,请你出来吧,她红得很哪,大家都尽量地向她打听这打听那,天都黑啦,还在纳尔逊街骑着哈里德万斯的自行车兜圈子,他把她送到现在这个地方去也有好处,她刚巧变得约束不住了,老想去溜冰场,跟大伙儿一起从鼻孔里喷出纸烟圈儿,当我替她在上衣下摆上钉纽扣儿把线咬断的时候,从她衣服上闻出气味来啦她什么也瞒不住我,真的,只怪我不该在她还穿在身上的时候就替她缝,这会造成离别的,而且前一回做的李子布丁竟裂成两瓣儿啦,不管人家怎么说,瞧这不就应验了吗?
从我的趣味来说,她未免太爱饶舌啦,她对我说,你这件衬衫的脖领儿开得太低啦,这就好比是锅对壶说,你的底儿大黑啦我还得告诉她可不要当着一个个行人的面儿,把你的两条腿那么显眼地在窗台上翘着,人家全都在瞧着她,就像瞧我一样,当然喽,我指的是我在她这个年龄的时候,想当年,不论穿什么旧衣烂衫都显眼,在皇家剧院看唯一的路那回,她傲慢地摆出一副谁也不许碰我的架势,说什么把你的脚闪开,我就讨厌人家碰我,她怕得要死,惟恐我会把她那条百褶裙给压坏啦,在剧院里黑咕隆咚的,趁着拥挤可没少碰碰撞撞的那帮家伙总是想方设法扭到你跟前儿来,上回我们在欢乐剧场后座站着看比尔博姆特里公演软毡帽的时候,就有那么一个该下地狱的家伙,不管是为软毡帽也罢或者为她的屁股也罢,反正我再也不到那儿去给人挤来挤去啦,每隔两分钟那家伙就戳我那个部位一下,然后朝一旁望去,我认为他有点儿半吊子,后来我又见过他,正在想法儿靠近呆在斯威策的橱窗外面那两位衣着时髦的太太呢好耍他那套花招儿,从他那副长相和旁的一切,我马上就认出他来,他可不记得我啦,在布罗德斯通临动身的时候,她甚至于不愿意我跟她亲一下嘴儿,喔,我希望她会找到个对她献殷勤的人,就像我当年那样,她得了流行性腮腺炎,那些腺都肿胀起来,病倒了的当儿总是问这问那,当然她还不能有什么深的感触,我约莫二十二岁以前从来也没正正经经搞过老是弄错了地方,只不过是女孩儿家通常那种瞎胡闹,吃吃地傻笑罢咧,一个叫科尼康诺利的,曾经在黑纸上用白墨水给我写了一封信,还涂上火漆封了印不过落幕的时候她鼓了掌,因为他看上去那么英俊,接着,马丁哈维就每天三顿饭都到我们家来吃啦,后来我暗地里想,要是一个男人什么也不图,就那么为了她而送掉自个儿的命,那必定就是真正的爱情啦,这样的男人恐怕剩不下几个啦,不过这是难以相信的,除非这种事儿确实发生在我身上大多数男人生来一丁点儿爱情也没有,如今晚儿到哪儿去找像你们两个这样心心相印的,样样都想到一块儿去啦,这种人通常就是脑袋瓜儿有点儿笨,他爹准就有点儿怪,所以她死了以后,他跟着也服毒自杀啦,但是好可怜的老人家啊,我估计他没着落啦,她一直喜欢我的东西,十五岁的时候就想用我的旧布条把头发扎起来,还要搽我的粉哪,只不过会弄粗她的皮肤她这辈子还有的是时间去打扮呢,她知道自己长得俊,嘴唇儿那么红,可惜不会老是这样,我当年不也是那样的吗?
可是把这丫头带到集市上去也是白搭,当我叫她去买半斯通土豆的时候她回答我的口气活像个渔婆儿,那天我们在小马驾车赛上碰见了乔加拉赫太太,她跟律师弗赖尔利一道坐在她那辆双轮轻便马车里居然假装没瞧见我们:因为我们不够气派的呗后来我狠狠地给了她两个大耳刮子,一巴掌是因为你回嘴另一巴掌是因为你没规矩,当然是她这样顶撞惹我生的气,可我本来就在气头上,因为茶里不知怎么会进了一根野草,要么就是由于吃下去的奶酪不对头,夜里没睡好觉,而且我对她说过多少遍,别把刀子交叉着放,因为正像她自己说的,谁都不能指挥她,喔,假若他不管教她就得由我来管啦,那是她最后一回哭鼻子,当年我自个儿也是那样,没人敢叫我做这做那,没有老早就雇个女人,却让我们两个当牛作马,这当然是他的过错喽什么时候我才能再有个像样儿的女仆呢,当然喽,那么一来他就会动手动脚的啦,我得让她知道一下,不过,这下子兴许她会报复哩,她们真够讨厌的,那个弗莱明老大娘你就得跟在她后面转悠,往她手里放这放那她净打喷嚏,要么就往尿盆里放屁,喔,她老啦,当然管不住自己喽幸亏我从厨桌后面找到了那块丢失了的旧抹布,又脏又臭,我就知道有点什么玩艺儿,打开窗户,放一放气味,他把朋友们带回来款待,就拿那天晚上来说吧,居然领着条狗走回家来啦,你看多奇怪,没准儿还是条疯狗哪,尤其是西蒙迪达勒斯的儿子,他爹什么事都挑剔得很,看板球比赛的时候,他举着望远镜,戴着大礼帽,短袜上可破了个大窟窿,真叫人恶心,他儿子在期中考试时门门功课都得了奖想想看,他竟然从栏干上爬了过来要是给我们的熟人瞧见了可怎么好,他那条送葬时才穿的讲究的长裤会不会给刮破个大口子呢,就好像生下来就有的窟窿还不够似的,居然把他领进又脏又旧的厨房里,他的脑袋瓜儿难道有毛病了吗?
可惜这不是洗衣裳的日子,我那条旧衬裤也许还搭在绳子上给大伙儿看哪,可他呢,一点儿也不在乎,那个笨婆子还给烫糊了一块,说不定他会以为是别的什么东西呢,她甚至也没按照我吩咐她的那样把油渍去掉,如今她也就这么下去了,因为她那个中了风的丈夫越来越糟啦,他们总是在闹着什么毛病,不是生病就是开刀,不然的话他就酗酒动手揍她,我又得到处去寻摸个什么人啦,每天我一起床就总有点新鲜事儿天哪,天哪,喏,我料想等我抻了腿儿,躺在坟地里,才能安安神儿我想起来一下,也许尿出来啦,等一等,哦,老天爷,等一等。
对啦,我身上来了那玩艺儿啦。对啦,这不让你受罪吗?敢情都是由于他在我里头戳来戳去,连根儿都给耕到啦,如今我可怎么办呢,星期五,星期六,星期日那会把人给折磨得魂儿都出壳儿啦,除非他喜欢这手,有的男人就喜欢,咱们女人家总是不那么顺当,每隔三四个星期就得来一回月经,一拖就是五天,那天晚上我身上就来了,真是讨厌透啦,迈克尔冈恩前前后后就请我们在欢乐剧场的包厢里看过一回肯德尔夫人和她丈夫他在德里米的时候曾经为人寿保险的事儿替他出过点儿力我只得用带子扎住,可那位衣着时髦的绅士从上面直用望远镜盯着我,而他呢坐在我另一边,大谈什么斯宾诺莎啦还有他那我猜想几百万年前就死掉了的灵魂啦,我简直就像是陷进了沼泽里似的可我还是尽量露着笑容,仿佛挺感兴趣一般向前探着身子,总得一直坐到听完最后的收场白呀,斯卡里的那个妻子我可是不会轻易忘掉的,顶层楼座的那个白痴把它看成是一出关于通奸的淫戏啦,就朝着那个女人嘘了起来,喊她作淫妇散戏之后,我猜想他准会到旁边那条巷子去找个女人,沿着所有那些偏僻的小路追来追去,让她做出补偿,但愿被他逮住的是跟当时的我同样状况的女人,那他就活该啦,我敢打赌,连那猫儿都比我们强,难道女人身子里的血大多啦还是咋的,哦憋不住啦,它就像海水似的从我身子里冒了出来,不管怎样尽管他的那么大,却没使我怀上孕,我不愿意把那些干净褥单糟踏了这都是我穿上件干净的亚麻衬衫招来的,该死,该死,他们总是想看到床上的血印儿好知道你是个处女,他们个个对这一点老是放心不下,他们都是些大傻瓜哪怕你是个寡妇或者离过四十次婚,只要胡乱涂上点儿红墨水不就行啦,要么就是黑莓汁子,不,那又太紫糊糊的啦,老天爷,请救我一把,摆脱这种事儿吧,呸,偷情的快乐,究竟是谁替女人想到这么一档子事儿的呢,并且把它穿插到缝衣做饭养育孩子当中去,这张该死的旧床丁零当啷乱响,真是的我猜他们从公园的那一头都能听见我们啦,后来我想出了个主意,把鸭绒被铺在地板上,我屁股底下垫个枕头,白天干是不是更有趣儿呢,我倒觉得挺自在的,我想把这些毛毛儿全铰掉,刺挠得慌,兴许看上去会像个年轻姑娘哩下回他把我的衣服撩起来,会不会觉得上了大当呢,只要能看到他那张脸蛋儿,让我干什么都可以,尿盆儿哪儿去啦,慢慢儿的,自从那个旧便器坏掉以后,我总是生怕把这个压碎,我觉得坐在他腿上也许太重啦,所以故意让他坐在圈儿椅上,这当儿我先在另一间屋里脱下罩衫和裙子,还不到点子上他就忙乎开啦,他从来也没好好儿摸过我,我预先吃了吻香糖,但愿我的气儿是甜丝丝的慢慢儿的,天哪,记得当年我几乎能够像男人那么直直地哗哗地撒出来,哦,老天爷,多响啊,我希望上面起泡儿,那样一来就能从什么人手里弄到一大笔钱,可别忘了早晨我还得往尿里撒上点儿香料,我敢打赌他从来也没见过这么漂亮的一双大腿,瞧,它们有多白啊,顶光滑的就是当中间儿这一小块地方,多嫩哇,就像一只桃子似的慢慢儿的,我倒想当个男人,跨在一个漂亮女孩儿身上,哦,你做出的声音多大啊,就像是泽西百合慢慢儿的,慢慢儿的,哦,水是怎样从拉合尔冲下来的,难道我身子里头有什么毛病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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