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背景介绍:上辈子经历了车祸和整场葬礼(既第1章节和57章节两部分)后重生回【上辈子亚久津的追悼会】上的百里x上辈子原装的赤司。
很多故事,结束于一场梦。
“这位小姐,这位小姐你还好吗?需不需要我带你去旁边休息下?”
百里只觉得头脑昏昏沉沉地,她听到有人在对她说话,但那声音飘忽不定,显得怪异极了。
似乎是见她没有反应,说话的人伸手碰了碰她的肩膀,百里闻到了一股淡淡的香水味,那味道有些熟——大概是某个大牌的畅销款吧。
百里努力眨了眨眼睛,视线终于清晰起来,她盯着已经将脸凑到她面前来的那个人,是个年轻的女人,看妆容打扮应该是个办公室ol,她穿着一身黑,表情显得关切……但肃穆。
这是在哪?
百里有些茫然地环顾四望,目之所及是大片大片眼熟的黑色,以及来来往往面无表情的人群。她再次眨了眨眼,看向自己面前的年轻女人,迟疑地点了点头。
“我觉得有点不舒服,哪里能休息下吗,麻烦你了。”
那女人低声说了几句话,轻手轻脚地将百里带出了房间——这大概是一间等待室。
那些仿佛被冰封的记忆慢慢复苏,百里终于想起来这是哪里了。
这是亚久津仁在日本的那场追悼会。
女人只觉得浑身发冷,这种冷并非来源于恒温26°的中央空调,而是一种萦绕在身边,久久无法散去的潮意。
她知道这种感觉从何而来,她似乎做了一场绘声绘色的噩梦,她以鬼魂的模样参加了自己的葬礼,她见到了她的妈妈,青峰大辉和他爹……还有手冢国光。
不,不止他们。
还有一个比手冢更让她意外的来客,赤司征十郎。
百里只觉得头很疼,她的脑海中浮现出许多本不应该存在的记忆,那种感觉……就好像她真的活到了24岁,并在前往温布尔登的路上,遭遇了一场货真价实的车祸。
可现在……亚久津遭遇试车事故去世的时候,离24岁的那个夏天还有一年呢reads;。
她这是……重生了?
如果是这样的话——
“请问是百里小姐吗?”
突然出现的低沉男声打断了百里飘忽不定的思绪,她情不自禁地停下脚步,带路的年轻女人隔了大概一两秒钟也停了下来,疑惑目光不断扫过百里和说话的那个男人。
在转瞬之后,那年轻女人突然惊讶地叹了一声。
百里已经看见了让她惊讶的那个人了,他站在说话的男人——那大概是他的保镖或者司机,大概三十出头的年纪,脊背挺得笔直,站在那里就好像一株黑色的松柏——之后,一身纯黑色的西服,越发衬出他火红的短发,和诡异的赤橙异色双瞳。
百里知道他是谁,也记得他是谁。
——赤司征十郎。
在那场亦真亦幻的噩梦中,在所有人都从百里的葬礼上离开之后……他曾独自前来,在她的墓碑前放下了花与礼物。
甚至于……她在那场噩梦中还知道了一个“梦中梦”的真相,如果那场梦真的是往日时光的闪回,亦或一段对未来的预言——那么在这场追悼会结束之后,百里会接到来自赤司的一份邀请。
真的会这样吗?
“啊,原来是赤司君,没想到会在这里见到你。”
百里深深地吸了一口气,调整好自己的情绪,以最合适的态度冲赤司打了招呼。
“这句话由我来说比较合适。”
赤司说着信步走到了百里面前,他的保镖、或者司机已经带着那个年轻女人往一边走去。此刻,在这条人迹寥寥的走廊上,只有赤司和百里的身影是停驻的。
“毕竟也算是同事,”百里迟疑了片刻后这么说道,她当年似乎没有经历过这段剧情,她也不记得自己说了些什么,此时只能临场发挥了,“虽然并不是一个分部的。”
gp2和motogp,四轮赛车和两轮赛车,就算顶着相同的车队名,百里跟亚久津之间也是完全没有关系的两个人。
“我是作为赞助商代表前来的。”赤司在百里说完后轻声说道。
女人愣了一下,这才意识到赤司在回答她方才的问题,一时间不免有些怔仲。好在赤司并没有在意这小小的冷场,他看了一眼追悼会现场的方向,低声问道。
“你已经去过那边了吗?”
百里不知道她去过没,她的脑海中还是迷糊的地方占更多数,但她刚刚才经历了一场极为逼真的葬礼,现在委实不想再去感受下那种压抑的氛围了。
于是她点点头,给出了一个肯定的回答。
“那么,一起喝杯咖啡吧,我有一份兼职工作的邀请,想跟你谈一下。”
在终于从赤司的口中听说那份“兼职”到底是什么的时候,百里已经不知道她到底应该惊喜、惊讶还是惊叫了reads;。
赤司的邀请诚然就是她曾经经历过的,他希望百里同他一起前往德国,并抽空做一个星期的“随行翻译”。
在同赤司一起离开追悼会现场之前,百里找了个理由去了趟卫生间,飞快地上网查了一下最近的新闻。她查了几件国际大事件,当然也查了手冢的消息,最终确认,这确实是她曾经活过一次的……一年前。
从大方向上来说,所有的事情都跟她经历过的一模一样,除了——她的死而复生。
赤司的工作要求并不难,报酬却很丰富,一切都跟她渐渐复苏的记忆一模一样。百里很快同赤司敲定了这份“假期兼职”,后者甚至连接她去机场的时间都安排好了,一副“只要你带着行李出门等着就好”的完善与体贴。
直到赤司将百里送回她在日本的家,女人还是觉得她处在一种迷糊和清醒交错的茫然中。
“两天后见,白泽。”
赤司在临走前丢下了这句话,他说话的声音纯净又富有磁性,脸上的笑容显得温柔而魅惑,直到百里怀着忐忑的心情按响门铃之时,那笑容依然如同赤司鲜艳的发色般,在百里的视网膜上留下了一个久久无法消去的残影。
那确实是她记忆中的赤司,但在那场“葬礼”上窥破了某些秘密之后,她却很难想象,方才的那个人,真的是她并不了解、甚至有些隐隐畏惧的赤司了。
最起码,在她活着的时候,她从来不曾以为,赤司对她抱有一定的好感。
门很快就打开了,百里盯着微微弯腰,一脸不爽神色看着她的青峰,盯着那张陌生又熟悉的脸孔,盯着他身后正匆匆赶来的妈妈,突然之间有了一股如释重负的感觉。
那些黏在她身上一直萦绕不散的潮意,那些隐隐回荡在她耳边的啜泣,那些不知从何来也不知去到哪的茫然无依,在这一刻通通消失了。
就好像突然失控一般,百里放声大哭起来。
“这是我们的行程。”
在飞机结束爬升,开始稳定飞行之后,赤司将一份薄薄的文件递到了百里的手中。
“第一站是汉堡,然后是杜塞尔多夫,接下来是法兰克福,最后一站是慕尼黑——这些城市你都去过吗?”
百里低头打开文件,正要细看,赤司已经慢条斯理地报出了整个行程。
“我对慕尼黑和杜塞非常熟悉,汉堡只去旅游过,至于法兰克福,除了一次书展,我只在转机的时候路过那个城市,基本不太了解。”
就算被人剧透了一脸,百里还是保持着低头查看文件的认真模样,同时老老实实地回答了赤司的问题。
“这次跟上回的要求差不多,你肯定能很好的处理工作。另外,在杜塞和汉堡的业务还涉及汽车方面,这对你来说应该更简单了。”
啊,确实,在gp2车队中工作了那么不长不短的一段时间,百里几乎学了满肚子的专业词汇,汽车方面对她来说确实不是问题了reads;。
百里将文件翻到第二页,很快看到了附加上去的一段行程。
这段行程在之前应该也是存在的,不过当时百里并没有仔细询问赤司过去的理由,只是以为他要去做“有钱人的购物”而已,她当时似乎是很干脆地答应了这段加塞的行程,并且早早就开始盘算她要去哪些奥特莱斯买上哪些打折奢侈品了。
不过,这次她当然要问个清楚了。
“这里是什么意思?你还要去巴黎……和米兰吗?也是谈生意吗?”
“一些私事,”赤司并没有做过多的解释,只是语气平淡地吐出了几个字,他说着看向百里,“你有空的话也可以一起去,正好帮我做些参考。”
“欸?”
“你应该知道黄濑凉太吧,他要结婚了——明星的秘密婚姻——我需要给他们买一份合适的新婚礼物。”
为了一份新婚礼物,大动干戈地跑去巴黎和米兰,就算百里知道赤司家有钱,她也是在这一刻才深深地感觉到了什么叫做“有钱任性”。
在愣了两秒钟后,百里动作迟缓地点了点头——就算不看镜子,她也知道自己的表情一定是带着几分傻里傻气的吃惊。
所以在点完头后,她立刻又埋下头,装出一副认真研究形成的模样。
可这文件只有这么两页,她盯着第二页上自己早就看完的那几行字,不免觉得自己的行为更傻气了。
就是在这时,百里突然察觉到赤司抬起了手。
在百里反应过来之前,赤司已经完成了他的动作,悠然地将手收了回去。
——他刚才……似乎……帮她理了下垂到眼前的碎发……?
在意识到这一点的时候,百里甚至顾不上害羞,猛然抬头,一脸惊诧地看向赤司。可男人已经收回目光,好整以暇地靠在座位上,刚刚好翻开了另一份文件。
他的姿态那么自然,他的表情那么平静,就好像……刚才什么都没有发生一样。
可百里知道,那不是她的幻觉。
她只觉得内心有什么东西微微颤抖着,荡漾着,泛出了一圈又一圈的涟漪。那些涟漪渐渐扩散开来,直至……撞上了藏在百里内心深处的那段记忆。
在那场噩梦最后,那冒雨而来,在她墓碑前放下一捧花的男人。
以及,她已经经历过,也是将要经历过的,那一段异国旅程。
已知和未知的记忆不断碰撞,渐渐生成出完全崭新的一种情感,百里依然低着头,可她比谁都清楚,她的心脏正剧烈地跳动着、跳动着,欢欣雀跃,声如擂鼓。
那时候的她和现在一样吗?
不,当然不一样。
那时候的她,绝对不会像现在的她一样,那么强烈地有了一种……
心动的感觉reads;。
百里一直觉得,如果说那场噩梦有什么好处的话,大概就是让她看清了手冢对她的态度。
不,他并不是什么当面一套背后一套的人,就算是两人关系最为最为亲密的时候,他们大概也只是互相知道电话,一方能给另一方发上几条祝贺短信的普通朋友吧。
也许手冢并不仅仅把她当做“支持者”,但为了减少不必要的麻烦,为了不让已经够乱了的事情变得更乱,手冢最终选择了一个最稳妥——当然也是略显冷酷——的处理方法。
他把她称为“支持者”。
可就算手冢说她百里白泽是他的“朋友”又怎样呢?他们终究也只是普通的朋友罢了,逢年过节的时候送上一句祝福,大概就是两人关系的极限了。百里一直觉得她只是败在时间不对,身份不对,如果她能更早的认识手冢,甚至于,如果两人都在日本的时候就互相认识,说不定他们还真能发生点什么故事。
但人生没有如果,她现在所幻想所相信的,都是她想做却永远也做不到的事情。
她并不觉得那个出车祸死掉的百里“很蠢”,毕竟那个她做出的每一件事,都是她确实会做的事情。
如果她没有经历这样一场死而复生,她根本不会意识到自己的行为到底有哪些不对,或者说,到底有哪些太过梦幻的理想主义。
人不能总靠做梦而活啊,更别说……那并不是一场真正的美梦。
也许她确实有那么百分之一的可能,将那种不切实际的幻想变成现实,可她不愿再赌下去了。
她理应有一场新的人生,她理应以全新的态度对待这个世界,不论是她的家人,她的朋友,还是她的……大概可能的爱人?
不知是命运的巧合还是玩笑,这一次,哪怕百里旁敲侧击地提醒过赤司好几次,他们依然在巴黎“老佛爷”前迎面撞上了持枪抢劫的阿拉伯人。
不过,大概她的旁敲侧击确实有一定的效果,赤司竟然提前雇了一个小队的安保人员,相比于绝对实力,那些闻风而动的便衣似乎有一种极为强大的威慑力,几个阿拉伯人很快飞车逃离此地。
全过程中,赤司一脸淡定,他家那位松柏一般的司机兼保镖也是一脸淡定,便衣们看起来喜气洋洋,现场一片皆大欢喜。
唯独百里抱头躲在赤司身边,一时间根本不知道自己该哭,还是该笑。
……简直是丢人好嘛!
恐惧和羞愤两种情绪直接主导了百里的思维,女人甚至一把拍开了赤司伸向她的手。
不过在下意识地做出这个动作之后,百里立刻清醒了过来。
天啊!她干了什么!她竟然这么干净利落地拍开了赤司的手!
那可是赤司啊!赤司啊!就算他真的对她有那么点小心思reads;!这件事……
天惹!
百里心中警铃大作,忐忑不安,努力板着一张脸看向赤司,拼命让自己不要流露出任何不对的情绪。等她终于对上了赤司的视线,却发现对方……在笑?
那是一种百里觉得她熟悉又不熟悉的笑容,那是一抹跟他的赤红发色、异色双瞳一样的暖色调。那男人的面孔本就英俊到让人过目不忘,平日里他看起来总是一副高深莫测严肃不已的样子,可在这一刻,在他似乎是忍俊不禁地笑起来的这一刻,那张可以说美得像画一般得脸孔,突然之间,无以复加的生动起来。
百里突然想到了她曾经想到过的那句话。
——就好像黎明到来之前,那一抹跃出云海的霞光。
“你表现的很勇敢了,”赤司依然笑着,连他的声音中也带着隐隐的笑意,“别生自己的气。”
“我哪有——喂喂喂!”
这下百里反而更生气了。
“以后要是再遇到这种事,我会提前告诉你的。”
“谁……谁还想再遇到这种事啊!”
“既然这样的话,”赤司说着甚至冲百里眨了眨眼睛,露出了一个越发生动活泼的笑容,“不要在意这些事了。”
“难得的机会,不要把时间浪费在那些无聊的人事上。”
再一次的,赤司向百里伸出了手,但这一股温柔却坚定不移的姿态,他直直地望着百里,如水一般澄澈的目光中,透着几许百里隐隐可以分辨,却又不太敢相信的神采。
那不再是所谓的“一定的好感”了,那纯然是……一个男人,看着他欣赏的女人时的会有的目光。
在不到半秒的犹豫后,百里伸出手,触上了赤司的手。
然后,男人紧紧地握住了她的手。
美衣、美食、美景,美人。
这是人世间最直白的物欲,也同样是所有人都想要追求的终极。
这也是对百里和赤司的这一次旅程,最简单的一句概括总结。
百里突然有些明白那时的她为何会心动,而此刻的她为何会心动不已了。赤司给她展现的世界是决然不同以往的。
并不是说那种奢侈的生活,她百里白泽虽然没那么有钱,但也不是眼皮子浅到会被糖衣炮弹捕获的人。
真正让她念念不忘的,大概还是那种单纯的快乐吧。
他们的旅途接近结束,赤司也终于在几番比较后挑好了送给黄濑的新婚礼物。按照之前约定的那般,一行人返回杜塞尔多夫,百里将在这里和赤司分开,她前往车队销假,而赤司将搭乘飞机回国。
就像一个绅士必然会做出的那样,赤司邀请百里一起共进晚餐,当做分别前的一场小小贺礼reads;。
餐厅是百里选的,是一间坐落在日本人社区内的高级日料店,在连接着吃了好几顿法式意式大餐后,百里觉得赤司和她都需要一些传统食物换换胃口。
两人抵达餐厅的时候正好六点差五分,街边的广告牌和灯光都亮了,百里漫不经心地扫了下四周,目光却突然死死盯住了一点。
那是一个不大不小的灯箱广告,应该是某本时尚杂志的——但它的封面人物,却恰巧是手冢国光。
也许是之前的那一两个星期——不,应该说,也许是从她在亚久津追悼会上莫名清醒之后直到现在——过得太过远离世事,百里现在猛然看到手冢的那张俊脸,竟然莫名生出了一股恍如隔世之感。
“那是手冢国光啊,我记得他是你很喜欢的球员?”
赤司注意到了百里那一瞬间的晃神,顺着她的视线看过去后,男人“哦”了一声,虽然说出的是问句,语气却相当笃定。
“是啊……”百里慢慢地回答着,思绪却杂乱得要命。
不过是几秒钟的时间,她却觉得仿佛过了几个世纪,那些复杂的情感如同洪水一般奔流而下,冲刷过她凝定不动的身躯。
但那股思绪的狂潮很快消失了,百里默默地深吸了一口气,然后将它们悉数吐了出来。
“是的,”这一次,她的声音轻快了许多,“他确实是我最喜欢的网球运动员。”
“哦,那你看过他的比赛吗?”
“当然了,我还有他的签名呢!”
她语气如常地跟赤司聊着手冢,就像一个普通的粉丝聊着她在某项运动中最喜欢的运动员一样,话题很快从手冢切换到了别的领域。
今晚的赤司显得心情很好,到最后的时候,他甚至跟百里聊起了当年的“奇迹的世代”。
在两人结束晚餐往外走,路过前台的时候,突然有个逝者拦下了百里。
“有什么事吗?”百里有些疑惑地挑眉问道。
“刚刚有位先生过来,”那逝者的表情有些游移不定,目光几次瞟过赤司,“他说他认识你,不过不好意思打扰你跟这位先生的晚餐,所以麻烦我们转交一条留言。”
“那位先生……”百里突然隐隐想到了一个答案。
“他穿着一身白色的长衣,”那逝者突然补充道,“他说如果你有问题的话,这么说就可以了。”
——果然是神兽白泽!
百里拼命掩饰住内心的惊讶,神色如常地拿过了那张放在木托盘上的纸条。她还记得,在当年的那段记忆中,她也是在差不多这个时候遇见了那个与她同名的神兽。可那时的他不仅没有留下任何讯息,还拿走了她的一段记忆。
那么一段……多么重要的记忆啊!
在拆开纸条后,百里发现那神兽果然写得是中文,飘逸的行书,赤司应该是看不懂才对。
那上面的内容有种莫名的熟悉感,但百里确定,她从来没有见过那段内容reads;。
“区区薄礼,望君笑纳。”
在片刻的思忖后,百里突然意识到她明白这是什么意思!
那神兽曾几次露面与她交谈,之后又偷走过她的记忆,而这一次,他从头到尾都没有出现。
他把这段记忆留给了百里,以一分“薄礼”的名义!
“怎么了?”
在百里一把攥紧纸条的瞬间,赤司轻声询问着,满脸关切之色。
“不,没什么,一个朋友跟我开了个玩笑罢了。”
百里笑着回答赤司,她的笑容诚然是真心实意地,所以赤司并没有生疑,只是点点头,示意他知道了。
两人一起走出餐厅,赤司的司机开着租来的豪车等在外面,赤司替百里拉开车门,一切就如同之前的旅程一样。
然后,他们来到了百里的公寓之下——这一次的旅程在这里就要真正结束了。
在互相道别和道谢后,赤司突然伸手,将一个小玩意递给了百里。
那是一张名片。
“如果可以的话,之后请联系我。”
这句话诚然说得一点也不缱绻,也一点也不浪漫,但百里还是读懂了赤司的眼神和动作。她甚至还察觉到对方身上带着一缕罕见的紧张——别问她是怎么知道的,这是女人的第六感。
于是她微笑起来,在明明灭灭的车灯中,静静地凝视着赤司的双眼,凝视着那在普通人眼中无法得见的奇妙色泽。
他不是独一无二得手冢国光,但他是另一个独一无二的赤司征十郎。
一个她觉得很好,很合适,很让人心动的男人。
百里就这么笑着,伸手抽过了那张名片,然后微微点头。
“我会联系你的。”
说完这句话后,她从坤包中拿出手机,手指灵动着在屏幕上飞舞着,拨通了那串号码。
在猛然响起的电话铃声中,百里笑得越发灿烂动人。
“嘿,你不准备接我的电话吗?”
那男人的双眼突然带上了一层华彩,那是黑夜和黑暗也无法阻拦的存在,那是跟他的发色瞳色一样出挑到让人过目难忘的存在,那是百里开始熟悉,也打算一直熟悉下去的风景。
那身姿挺拔气场惊人的男人,慢慢拿出他的手机,点亮屏幕,滑动接听。
“嗨,我是征十郎。”
另一些故事,也开始于一场梦。 166阅读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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