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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来今天应该回学校,临时通知,必须白天返校,到校医院查了体温才能回寝室,所以原定的晚上回校取消了,宜修在家里,决定奋向上。(提供最新章节阅读>
同阿娇说过话之后,陈珏骑马回到府中,坐在院子里的石墩上,对着院中还挂着些枯叶的大树了一会儿呆。
芷晴才从内宅看过陈回来,随手挥退侍女们,端了一盅热汤悄悄走近,道:“想什么这么出神,先吃**东西怎么样?”
陈珏笑笑,挪了挪身体接过来,道:“那阵子害病,我一直没挪出空当来,好不容易闲了些,我在想陛下和阿姐呢。”
芷晴闻言,也不嫌弃灰尘地坐到另一边,笑着问道:“可是有什么事情,让你心有所感了吗?”
“从魏其侯去世到现在,我心里的感想可多了。”陈珏见一片黄叶落在芷晴身上,一边随手摘了去,一边道:“灌夫得了现在这个结果,其实算是处置得重了,魏其侯亲自上殿与田廷辩,还是没能救下跟他那么亲近的灌夫,可见其境况境甚是不堪,经此一事,原先归附着窦家的人算是完完全全地土崩瓦解了。”
芷晴“哦”了一声,轻轻叹了一口气道:“我知道你一贯敬重魏其侯,但这也是没有法子的事情。”
陈珏何尝不知道这个道理,见他神色无异,芷晴小心翼翼地道:“虽说魏其侯去得有些蹊跷,但现在魏其侯赢尽死后殊荣,窦家那些人知道安分也能富贵下去,总比让田遂了心愿强多了。”
陈珏抬眼瞧了芷晴一眼,道:“你也觉得魏其侯的死不对劲?”顿了顿,陈珏又**了**头,自语道:“这也难怪。换了哪个人,都会以为天子在这里面做了什么手脚。况且若非这种境况,魏其侯也不必被逼到那种地步。”
听闻窦婴之死,陈珏第一个反应便是刘彻还是灭了这把良弓,但后来的种种事情,他已大致明白了窦婴的心理状态,累经剧变。窦婴本来就寿数不长,赖活着,还不如一死。
除此之外。窦婴性情重情重义,又不肯弃灌夫而一人独活,与其说是刘彻杀害窦婴,不如说是窦婴自己顺其自然,选择了这么一条路,当真是生死一掷轻。
当然了。刘彻也不可能没有一**猜忌和杀意。只是窦婴死地时候他还没有下决心而已。陈珏想到这里摇了摇头。便也不再提窦婴地事。转而道:“这些还是次要地。我在想。天子、阿姐、太子和我们一家之间算是怎么回事。”
芷晴目光闪烁了一下。敏感地道:“是不是陛下有哪里不对?”
陈珏颔道:“自从太子进学之后。我其实一直都没有闲着。上次遇见太子宫地宫人跋扈可恶。我就不放心太子身边尽是这种人。再加上太子宫还有大大小小地不少事。我就因此查了查。”
芷晴忙问道:“查出什么了。莫非是后宫里地人有了什么动作。想要对太子不利?”
陈珏苦笑道:“后宫地女人再有手段。最多不过在阿姐身上下工夫。哪有能力插人到太子身边去?”说着。陈珏眼中一丝异彩闪过。又道:“真正在算计太子和阿姐地人。正是我们英明神武地当今陛下。”
陈珏地话颇有些轻嘲地意味。芷晴闻言心中顿时一乱。她可没有察觉到刘彻对阿娇地态度有什么不对。不由顿足道:“这怎么可能。就算陛下有了什么别地心思。那也是多少年后地事情。哪里会这么快?”
听芷晴问得紧张,陈珏也意识到他说一半留一半的做法不怎么厚道,忙道:“你误会了,这事远没有到你想象中的那种地步。”
芷晴地神色微微缓和了些,但仍然没有彻底放松下来,陈珏长出了一口气道:“这事还得从我们大汉对太子的教育上头说起。仔细地都数过来,汉初制度不全,惠帝的一切都在吕皇后的控制之下,谈不上什么,文帝由藩王即位,只有先皇和今上勉强算是正经一路走过来的。就算是这样,太子宫制也不甚正规,先皇和陛下父子少年时都有大把的时间去荒唐游戏。”
听得陈珏这么说话,芷晴丝毫没有觉得他这么品评有什么不妥,只是微微蹙着眉,神色平静地听陈珏说下去。
陈珏挪了挪腿,接着道:“只瞧着这两年休整上林苑,陛下还想到过独辟太子的宫殿,便说明他对太子是上了心的。再回到太子进学之后的事情上来,那几个宫人之所以跋扈,凭的是什么?无非她们是太子跟前地人,连阿
姐这个皇后都知道太子用惯了他们,不会闲来无事把他们怎么样。”
说到这里,陈珏冷笑了一声,道:“尤其是那些年长些地宫女,若是他们照看用心,一路跟着太子走过来,十年后那种情分会差了?如今陛下以太子要成才为由,明暗里诸多限制,阿姐和太子又少有亲近的时候,相处地时间少了,这亲阿母,还是阿母吗?”
芷晴一边听着陈珏说话,一边不住地在思索着,陈珏话音方落,芷晴已经脸色一白,若是陈珏真的猜准了天子地心思,天子这不是在隔离皇后和太子吗?此中种种,一旦顺着现在的形势展下去,阿娇将来对刘睿地影响力就远不如大汉前面的那几位太后、皇后。
这个道理很容易想明白,窦太后当年与小儿子梁王相处的时候多,景帝处政时虽然也受她的牵制,但大都是在小节上,大事上可有主见的很,几乎没有真正顺着她,至于窦太后后来压制刘彻的时候,那又是另外一回事情了。
“陛下从现在就开始谋划了?”
芷晴失声说道,她有一种直觉,陈珏所说的猜测就是最接近事实的一种,一想到这里,她心里就不由地微微冷,就天子的角度来看这么做没有错,但天子这样算计母子亲情天性,未免让人心寒。
思及此处,芷晴望了陈珏一眼,想起他对儿女的种种真心关切,微凉的心中闪过一个念头,还好她嫁给了陈珏。
相比之下,陈珏心中倒没有多少惊讶的成分,杀母立子都不在话下了,这**小小的算计就太正常了。他心里更多的是一种郁闷的情绪,阿娇怎么就嫁给了这么一个具有帝王天性的人呢?
芷晴稍稍想了想,面上露出一**笑容,道:“不过这样看来,陛下的确看重太子,不然他根本不必要做这样的事。”
陈珏闻言轻轻哼了一声,他们一家子对刘彻已经仁至义尽到这种地步,刘彻如果还早早就想着废后废太子之类的事,那么不只陈珏这些年是竹篮打水一场空,刘彻也就是个没人性的禽兽。
芷晴在王宫中长大,不多时也就接受了这种说法,转而盘**起阿娇所处的形式来,陈午丞相做几年就要退下来,自家夫君一向最有分寸,至于若干年后,陛下自己选拔的人才就占了朝廷大头……
陈珏看了看坐在那不知在想些什么的芷晴一眼,思绪在不知不觉中转到了另一边,除了算计太子的这件事,刘彻那天问他究竟悟到了什么也很耐人寻味,而且刘彻自那日之后好像忘了这个问题似的,对陈珏的态度也一切如常。
“起风了,回去歇着吧。”陈珏站起身来,轻轻唤了芷晴一声。
几番思索,陈珏对刘彻的想法已经了解了大半,除了为一心恋着他的阿娇不平之外,心底颇有些复杂的感觉。王乘相继薨逝,刘彻仍旧下旨推恩,十年以来,已有数个大国化为小国,推恩令的影响还在一步一步地扩大,刘彻在控制藩王的威胁方面,已经做出了过文景的成绩。
岁在即,司马相如又一行人持节出长安,向西南方向行去,肩负收复西南夷之责。因下面的人不知道这次是怎么回事,临行那日,灞上竟有几个年纪不一的女子前往,哭闹不止,争相询问为何不允她跟随。
陈珏在同僚那里听说这个消息,那位同僚已然笑得不行了,反倒逗得陈珏也忍俊不禁,司马相如现在没有正式的家室,这男女之间你情我愿的事,外人根本就不好说,只是闹到这样的地步,未免有失风流不羁之名。
本想着这事传两日就差不多过了风头,陈珏本也没有在意,不想他有一次进宫,竟然又一次碰上了司马相如的事。
杨得意在一边躬身说着什么,刘彻哈哈笑着,一不留神把手中水果的果核吐得老远,差**没落到陈珏的衣服上,陈珏一阵恶寒,苦笑着坐下道:“陛下,这是有什么喜事?”
杨得意见刘彻心情正好,又把司马相如的趣闻说了一遍,陈珏虽然早就听过了,还是给面子地笑了笑,刘彻待杨得意说完,道:“司马长卿这一**上是不怎么好,这些事止在自己的府邸里就行了,哪有传到外面让人看笑话的。”
陈珏闻言在心中暗自翻了个白眼,刘彻他不可一日无妇人,分明就是司马相如的同好,这会儿他的神情看上去更像幸灾乐祸。
谈笑了一会儿,刘彻正色道:“子瑜,朕现在给你一个差事,你这两日去会一会闽越的使臣,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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