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精神障碍和疾病的测试表，里面的题目实际分为几大类，看他的答案能让我知道他目前精神状态如何？还有哪一方面有问题。”

    “那你有什么收获？”

    “你想不想做一个？”

    “我？为什么？”

    “你眼底充血，皮肤发灰，胡子也很长，嘴角溃烂，这些都是精神衰弱的症状。”

    “我失眠。”

    “未必只是失眠……你总是处于不正常的亢奋状态，有攻击性，有时候又有内疚感和故意压制的平静，刘先生，你也许需要帮助……”

    “我们现在在研究的是林延恩，不要研究我！”

    “很愤怒是么？那说明我说对了……我知道你曾经经历过什么……我看过那个报道，也知道你就是那个可怜的警察……”

    刘廷听到这里，一下子站了起来，

    呼吸急促！

    嘴唇微微颤抖……

    “这也是你这么关心这个案子的原因是么？……”

    刘廷勉强咽下了一口吐沫，长出了一口气，

    “对不起，我有点失态了……林延恩的表格答案，你发现有什么问题？”

    “他是一个需要帮助的人……”

    “怎么说？”

    “表面接触来看，他对自己的封闭性和掩饰性非常强，对人带有戒心敌意……这点你和他是一样的……”

    “你能不能不她妈提到我！”

    刘廷突然大吼了一句……

    “我理解你的愤怒情绪不受控制……可我说的是实话……”

    “……你是说他的答案也在故意掩饰他的真实想法么？”

    “就这个测验来说，病人基本都具有故意掩饰自己严重程度的倾向……因为病人一般都能感觉到自己精神状态已经有问题，但却又有逃避心态，希望这个测试能证明自己是一个正常人……但林延恩没有……他在努力真实的传达自己的想法……这份卷子他回答问题真实度应该非常高。”

    “为什么这么说？”

    “这里一共９０道题，他在其中３０道题的答案选择了‘严重’这个答案，还有十几个‘偏重’，这么选择答案，绝对不可能是为了掩饰病情……换句话说，他的行为和他的答卷形成了一个反差对照。”

    “什么反差？”

    “就是行为上，他在拒绝我们……但在答卷上显示，他实际上渴望得到帮助……”

    刘欣妮说到这里，看着刘廷，问道：“你其实也需要帮助……”

    刘廷心里一跳，

    突然脑海中浮现出离开林延恩办公楼时的画面，

    林延恩在门口叫住刘廷，指着刘廷的手指头，

    秦佩佩在二楼看着刘廷，

    刘廷和刘欣妮说了几句话，

    秦佩佩消失了，

    林延恩在二楼对刘廷示意。

    还有林延恩胳膊上的伤口。

    “你下次来的时候，记得要求看我的伤口……”

    这些场景为什么会出现在自己脑海中？！

    有些不对，

    什么地方有问题……

    “你怎么了？在想什么？”

    “没事……还有什么发现？”

    “还有他的第35题，问题是旁人能知道您的私下想法，他回答了严重，这是一个疑点。”

    “什么意思？”

    “有人能知道他私下想法，只有两种可能，一种是他有亲密的人，他和那个人分享他的想法……林延恩有亲密的人么？”

    “和他上过床的女人，我现在知道的，有两个。”

    “和他上过床的女人，我现在知道的，有两个……”

    “她老婆被压死的那个应该不是。”

    “为什么？”

    “林延恩心思很重，但看不到任何悲伤、沮丧情绪，眼白清澈，皮肤也不松弛，可见他对老婆应该没有什么感情，更不会和那个赵娜交流自己想法。”

    “那秦佩佩呢？”

    “就是那个肉弹？她长得好粗壮。”

    “你是嫉妒她胸大么？”

    刘欣妮笑了一下，低头看了一眼。

    “没什么必要嫉妒……”

    “秦佩佩这样女人我见得多了，林延恩城府这么深，绝对不会和秦佩佩有多亲密。”

    “上床也不算？”

    “我指的是精神上的……秦佩佩在你们男人眼里，不过是一个标准的泄欲工具，占有了就完事，对所有男人都有吸引力，又保持开放态度，没有男人会认为她可靠，都当个公共厕所用过算完……”

    “你说话够恶毒。”

    “我讨厌这种女人，毫无顾忌的诱惑，条件反射似的沟通模式，和男人交流永远是在勾引和试探，肤浅易怒，卖弄风骚……你对她是不是也很感兴趣？”

    刘廷脸色尴尬。

    刘欣妮轻蔑的看了刘廷一眼：“……你下意识的看了她好几次，瞳孔放大，呼吸急促，你骗不了我……告诉你一个好消息……”

    “什么消息？”

    “秦佩佩对你也有兴趣……她看到你时，做了个双腿姣动的动作，是标准的发骚动作，你只要和她在一起时，突然把她按倒，一句废话都不用，肯定能搞定她……”

    刘廷看着刘欣妮。

    “……你有羞愧的表情，喉结动了，在咽吐沫，说明你被我说得很激动，很渴望……”

    “那我对你呢？”

    “你有幻想我管不住，但你没有机会……别老有意无意看我胸部，显得很没修养……还要顺便说一句，林延恩看到你时，也有类似的表情……”

    刘廷皱眉头……

    “他对我有哪方面兴趣？”

    “不……我认为不是，而是他感觉好像看到了什么让他兴奋的猎物……我要是你……我就会小心点……”

    刘欣妮脸部紧绷：“你应该认真对待我刚才对你说的话……林延恩这个人，我认为很危险。”

    “那个能听到他私下想法的人，如果不是她俩，还会有谁？”

    “按照我以前的经验，那就可能是活在他幻想中的人物……”

    “他有精神分裂？”

    “还要进一步检查……而且我觉得还有其他可能性存在……”

    “他那有个无脸人你知道么？”

    “他有精神分裂？”

    “还要进一步检查……而且我觉得还有其他可能性存在……”

    “什么可能性？”

    “只是一种诡异的直觉……我找不到根据。”

    刘廷立即想起来那个脸上只有两只眼睛的无脸人……

    会不会是他？

    他人在哪？

    真实的身份是什么？！

    “他测试的最终得分是2.97分。”

    “有什么说法？”

    “正常人得分在1到2分，2.5分以上一般认为可能有精神问题，3分以上有严重的精神问题，一般需要入院。”

    “她的分数，是不是可以申请让他停演？”

    “不可以。”

    “和3分这么接近？！”

    “我们给魔术师作评估时，还要考虑一个职业因素……他这样的演员、急救医生、还有你这样的警察……”

    “前警察！……”

    “……抱歉……你这样的前警察都会因为职业有更高的得分，所以我给出的报告只会说出他的疑点，然后建议是，可以继续演出……”

    刘廷一下子站了起来，咬了一下嘴唇：“还有别的方法么？”

    “……你不应该因为过去你的经历，就这么对待林延恩……”

    “我相信我的判断……没有私人感情。”

    “真的没有么？……自欺欺人……我在报告的末尾，会附上一个附件，建议魔术委员会取消你的审查资格！”

    刘廷眼角一跳：“你要拆我的台？”

    “公事公办……刘先生，你这么下去，会失控……”

    “那也不用你管！”刘廷感到自己青筋暴起来了，“我告诉你！就算魔术协会取消我的资格，这个案子，我也要查到底！谁也不可能阻止我！”

    “刘先生，请你冷静！你需要帮助！”

    刘廷感到三年前的画面，又开始在自己的眼前晃动……

    刘廷突然上前一步，一下子把刘欣妮的衣领抓住，

    把刘欣妮拽了起来，

    桌子上的东西撒掉了，

    桌子被撞到一旁，

    “我警告你，不准打那个报告，否则……”

    刘廷突然手上开始用力，

    刘欣妮立即脸色变紫，

    呼吸困难起来……

    “我说的话，你听懂了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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