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廷心里奇怪，

    女生脚步加快了，

    转入一个街角，

    刘廷跟上去。

    女生正对着路口站着，

    手里书包拿到身后，

    眼神闪烁着，直看着刘廷。

    用手指拢了一下头发。

    “我看过新闻，听说你醒了。”

    “你认识我？”

    女生犹豫一下，点头：“好多人都认识你……你是我们的偶像。”

    “这什么意思？”

    “我答应过刘……替她保密……不过我认识你，还有一个原因，我知道你失忆了可能不记得……我们见过面。”

    “为什么事情？”

    “为一个系列案件，一人失踪……四人死亡。”

    “为什么事情？”

    “太平山山后有一个小木屋，是我们的活动据点……我们会在那里搞聚会，那里没有电，我们会露营，有个学名叫‘黑夜闹鬼’，就是大家都不准出声，把四面门窗都封死，每一个人在一个屋子里，然后在客厅放恐怖音乐，直到有人受不了……那个相当刺激……我参加过一次，简直要发疯了……所以后来我就没有去过……但你的女儿是常客……事实上……大部分活动，都是她组织的……直到有一天，有一个人失踪。”

    “什么人失踪？”

    “一个同学，总和我们在一起玩的女生，叫张厉……”

    “和我女儿关系好么？”

    “她们两个人是竞争关系……班里的两个有权势的女生……我们女孩的事情，你明白吧？”

    “她怎么失踪的？”

    “刘晓晓（刘廷女儿）去菲律宾前大概半个月的事情……张厉和另外三个人，两男两女到那个屋子过夜，门封好后，凌晨两点的时候张厉突然大喊大叫，疯了一样披头散发，不停的砸其他人的房门，眼神涣散，惊恐不安的，大喊大叫闹鬼了……所有人都出来了，张厉说自己刚才做梦了，梦见了这里有鬼在来回飘，向他们索命……”

    “鬼？”

    “那个地方以前是埋尸场，有时候现在还能看到鬼火……张厉说看到好多脸上皮肉都被揭掉，满身腐肉，满脸鲜血的人从地上爬出来，围满了小屋，不停的敲打小屋的墙壁和玻璃，要找他们索命……其他人都吓坏了，没有人说话，张厉就问他们你们听不到么？听……就在外面……就在外面……神经质一样……为首的是你的女儿，她说你的女儿要杀掉她……”

    “为什么？”

    “那个地方最早就是刘晓晓带我们去的……张厉说你的女儿就是被这些鬼控制了，要我们到这里住在封闭的小屋里，就是要故意挑战那些鬼，我们来这里次数太多了，不停的挑战他们，现在他们被激怒了，要取我们的命，刘晓晓要用这些鬼控制我们……让我们成为她的傀儡……和他的爸爸一样！……”

    “提到我了？”

    “对……我还记得她们学给我的时候，那里面那天过夜的女生立即紧张地说你不要瞎说，何刘晓晓还有她的爸爸都没有关系……其他人都对她这个提醒感到莫名其妙，但我清楚记得那天过夜的几个人脸色都极难看……还有些恐惧……我就是这么对你留下印象的……”

    “后来呢？”

    “后来张厉发疯一样冲出去了……临走时，张厉说我要是跑出去了，就能活下来……你们要是没有随我跑出去……你们就都要死！”

    “其他人呢？”

    “因为四周没有电，前面大山挡住也不会有月光……按照你女儿定下的规矩也不可以有打火机手电筒之类东西，半夜全黑的时候跑出去就是找死……所以其他人没有追出去……但他们听到外面有响动，有男生大胆出去看了一眼，只隐隐约约看到无风的山坡上树丛好像有人走动一样有抖动，发出沙沙的声音，直到在黑暗中消失……声音也听不到为止……第二天天亮他们下山后，就再也没有见到过张厉。”

    “从此消失了？”

    “对……事情发生后很快学校就传遍了，按照他们说法张厉那天晚上为了增加刺激，很可能吃了摇头丸或者什么药物……所以才那么癫狂……但也有另一种说法，说张厉是真的看到鬼了，那树丛中的声音和抖动，就是那些埋尸场的索命冤鬼把她杀了，正在拖着他的尸体上山……”

    “那几个上山的人都是谁？”

    “你要去找他们？……”

    “有问题么？”

    “他们事后很快……都死了……”

    “什么！？”

    “就好像真的遭遇到了鬼一样……”

    “他们事后很快……都死了……”

    “什么！？”

    “他们三个人，其中一对是情侣，被人发现死在海边，尸体漂浮被冲上岸来，溺水身亡……都穿着普通的衣服，不是泳衣……还有一个从楼上掉下来……三个人的尸体都眼睛圆睁，显然死前很恐惧……他们三个死亡消息传来后，再联想到张厉失踪前喊的他们在那个鬼屋一再挑衅那些地下恶鬼，都要出事的说法……整个学校全都议论纷纷……”

    “你们是女校，怎么可能有男生？”

    “那两个男的不是学生，是社会上的蛊惑仔……我也不熟。”

    “张厉一直失踪？”

    “对……再也没找到过……直到现在……活不见人，死不见尸。”

    “那天我女儿没去，事情和我女儿有关系么？”

    “刘晓晓在那三个人暴死后，我发现她整日心神不宁，就问她怎么了？……她先是不说，后来说，她担心下一个死掉的人，可能是她。”

    “是她？为什么？”

    “我问她原因，她回答得支支吾吾的，最后说张厉在里面提到要杀掉自己，所以有些担心……但说实话，我和你女儿相处这么多年了，我觉得她在撒谎……她肯定隐瞒了什么……而且我怀疑这个事情……和你也有关系。”

    “你指那三个死亡的人听到我的名字，明显脸色恐惧的事情么？”

    “那是原因的一方面……还有两个原因……一个是刘晓晓反复叮嘱我，如果你来调查的话，千万不要把她刚才说的担心自己是下一个死者的事情告诉你……”

    “我来调查过么？”

    “你没有……不过你派了别人来……一个女人，你的下属，叫唐什么菲吧？……跟踪你的女儿……这就是第三个原因。”

    “我女儿怎么发现的？”

    “她认识那个女人，你的情妇……”吴真儿说到这里，冷笑了一下，“抱歉这么说，都是你女儿告诉我的。”

    “我女儿很恨这个女人吧？”

    “恨？……说实话么？……我没感觉出来她有恨……但她很快发现那个女人在跟踪你……之后她更加惶恐……她问过我一个问题……你听了后，肯定很不舒服……”

    “什么问题？”

    “……”吴真儿犹豫了一阵，说道，“她问我，会不会有父亲亲手杀掉自己女儿的？”

    刘廷感到自己手在微微颤抖……

    “你怎么回答？”

    “我说不会吧？……你为什么这么问？……她没有回答，只是脸色很难看……然后第二天，她失踪了一整天……没来上课。”

    “失踪一整天？做什么？”

    “我不知道……我很担心……我当时真的担心她出事情……更担心使你把她给……对不起……我这么说……一放学……我就立即给她打电话，电话通了！……我一听到她的声音才放心下来……我问她去做什么了？没什么事情吧？”

    “她怎么说？”

    “我能听出来她很兴奋……超级兴奋……说之前对你都误会了……你还是她的父亲，虽然有一点变化，但还爱她……麻烦都解决了，自己好开心……她和我聊了很长时间，反复地说她多尊重你，有点怕你……但关键时刻，只有你能给她解决问题……好崇拜你……那种狂热让我有点替她担心……但我知道你对她没威胁了，我又觉得很好……我问她还会担心自己生命安全么？……

    “她说之前误会你了……现在不担心了，一切都好起来了，原来都是误会……我又问她那三个人的死呢？……她说那都是事故……巧合……没有鬼……什么鬼都没有……有你在，什么鬼她都不怕……谁都不敢伤害你……

    “挂了电话后，她又给我发了一条短信，说虽然一切都好起来了，但她仍然对你有点失望，因为你变了……之后她过了半个小时吧……又给我打了一个电话，我们又聊了很长时间……奇怪的是……她好像兴奋劲已经过了……说她最近发现了一个秘密……”

    “什么秘密？……”

    “她说她怀疑自己，不是你的亲生女儿……”

    刘廷立即想起自己的那个亲子鉴定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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