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是两个人。”

    “什么人？”

    “一个是你的女儿……还有一个，就是后来被逮捕的那个教主，真正的王阳兆……”

    “王阳兆？……和我女儿……他们来做什么？”

    “你见到他也很迷惑，问他来做什么？……他说希望你回去，重新领导他们……”

    “我是他们的教主？”

    “我也不明白，你是真正的王阳兆，那个王阳兆只是你的傀儡？还是你是王阳兆的替身？还是有什么其他的原因？……那天之后，我特意查过你的档案，你自出生之后，登记资料就是叫刘廷，没有姓过王……”

    “我说什么？”

    “你问他为什么和你女儿在一起？！……王阳兆说是你的女儿领他来这里的……为了抓住这次机会，不要让你转变……你沉默了一段时间，问你的女儿是在故意给你下套么？杀掉张厉，然后让你来处理张厉尸体？然后再让这个王阳兆到现场来？

    “你女儿说张厉的死真的是一个意外，三天前你女儿来参加过夜修炼来晚了，结果半路上遇到了张厉，张厉当时已经磕药磕的半癫狂状态，看到你女儿就说要杀了她，两个人拉扯打斗，结果你女儿只是抓了她几下，她就突然倒地抽搐，你女儿当时很慌乱，立即给你打电话，你不在香港，立即派手下的人，也就是那个发疯的人来处理尸体，先把尸体弄到后山，而你让你女儿立即离开那里……之后等你回来时，你就开始处理尸体，而你的女儿，却觉得这是让你回到教会最好的机会，因此引着王阳兆来了这里……你女儿说自己不应该这么做，但她就是不明白，你为什么就是不肯继续担任教主？”

    “我说原因了么？”

    “没有……你只是说你不会明白，这个教会，已经不再是以前自己想象中的样子，已经变得太可怕，自己必须这么做……还警告你的女儿，离王阳兆远点……还有你女儿自己搞得小教会，必须关闭！否则自己就不客气！”

    “然后呢？王阳兆没有愤怒或者怎样么？”

    “没有……他请求你回去，又请求你的原谅，他看起来不敢和你抗衡，根本就是你的信徒，他想帮你处理张厉已经切割好的尸体……你命令她立即带你女儿离开那里，不准和任何人提起今天的事情，也不准再见你的女儿……”

    “之后呢？”

    “之后你一个人处理那些尸块，把他们都包好，埋入后山，只有一件事情让我不明白……”

    “什么事情？”

    “你最后处理张厉的脑袋，最开始时，你把脑袋也装入了塑料口袋，但你过了一会，却又把脑袋拿回来了，塑料袋上有泥土的痕迹，应该是你把它埋到土里后，又挖出来了，放到了地板上，之后离开……我奇怪你为什么不处理脑袋，你打了个电话，之后开始坐在台阶那里抽烟……过了大约两个小时后，王阳兆再次回来，拿着一个水泥袋子……你们两个把脑袋混合进水泥里做成一个人头状的石头，之后慢慢等它凝固时，你对王阳兆说你有点麻烦事情需要处理，一旦处理结束后，你就会重新执掌教会，那时候，你将以真面目示人，又问他在大陆现在教徒发展情况如何？……王阳兆说目前大陆教徒大概有5万多人，还在迅速扩张……你夸奖他做得好，王阳兆很疑惑，问你半夜不是刚说自己不会再回教会么？为什么现在又改主意了？……你反问他自己很善变么？……王阳兆点头……你说很快这样的局面就会彻底终结……以后再也不会这样……

    “然后又指示他让他做好准备，近期你要去菲律宾，要在那开教内大会，只能是指定名单的人参加，回来后立即进行教内大清洗，清洗一共有50人，清洗结束后，教内外一旦取得统一，就准备煽动教内人开始暴动，让大陆的人都到香港，要让香港成为人间地狱……王阳兆问你为什么要这么做？……是什么目的？你告诉他说没有目的，你就是喜欢混乱，喜欢暴力……喜欢到处都是死人，喜欢到处都是人们惊恐的面孔……”

    “一直等到下午四点，那个水泥包裹的人头仍然没有彻底干燥，你似乎很着急，命令王阳兆和你一起用水泥袋子拉着那个人头到后山，王阳兆问不能再等等么？你表现得很粗暴，对他怒吼我说让你干什么你就他妈的干什么，别那么多废话，留着这个东西，是预防你一旦失败时，重新找回自己的信物……还有那个逃跑的精神病人，你命令王阳兆在山上搜索，抓到了就杀掉……王阳兆被你骂时，显然吓坏了，浑身都发抖……然后你们两个人把脑袋拖向后山时，我担心你们回来会立即搜索附近，就赶快悄悄下山了……”

    “关于你那个发疯的下属，我后来并不敢再上那个山，也不敢侧面调查这个区的案件，因为我怕把你牵扯出来……也担心自己的安全……后来你女儿的那些信徒陆续神秘死亡，我更惶恐……当时你仍然是植物人，而我已经知道你之前喜怒无常的原因，你在我心中仍然可怕，但我也能感觉到你的悲哀……有时候我真的想……也许你永远不会醒来，才是最好的结局……”

    “那个发疯的下属……应该是被我杀死的……在几天前……”

    唐菲菲眼睛睁圆：“什么？！”

    “当时发生了什么事情……我大概都能想象到……但具体的细节……我们必须去找你刚刚提到的那个女人……心理医生叶雯……”

    “你已经知道你之前的人格分裂了么？”

    “应该不会那么简单……好多谜团我还解不开……在菲律宾我发生了什么事情？我妻子和女儿的死因，还有我为什么会失忆？……就算我是其中一个人格，我也不会毫无记忆？这些细节你知道么？”

    “你只对我说你会失忆……你没说过更多信息……你从未承认过自己精神分裂……但我在后来越来越觉得事情真相就这样的……你有两个人格……我后来找到那个叶雯，我问他你到底出了什么事情……她说她是怀疑过你精神分裂……但又觉得好多事情无法解释……人格分裂不会失忆……她也说不清楚到底你发生了什么……不过当你醒来后……她和我联系过一次，说如果你还和我接触，希望能知道接触的情况，她对你的病情很感兴趣……”

    “我为什么会去找她？是发现自己人格分裂所以看心理医生这么简单么？”

    “不是……我和她分析的结果，认为你当初找到她……就是为了操纵自己失忆，而做一些准备。”

    半个小时后，刘廷和唐菲菲进入九龙地区。

    天色已经全黑，

    四周乌云压顶，

    气压极低，

    燥热，

    刘廷感到呼吸困难，

    前面堵车开始严重，

    刘廷给叶雯打过一个电话，

    叶雯声音很惊恐：“我这里出事了。”

    “什么事情？有邪教的人攻击你？”

    “不……不是……啊！”叶雯惨叫

    “怎么了？出了什么事情？”

    “有燃烧弹扔到了我这边街口！……一个人被点燃了！满身是火，在跑！还在叫！……下面商业街全都是那些教徒！他们疯了！疯了！”

    叶雯声音因恐惧颤抖。

    刘廷回想起那句话，

    自己的某一个人格喜欢暴力……血腥……毫无缘由的混乱……

    远处天空能看到浓烟滚滚，直冲天际。

    “你在那不要动。我们立即过去！”

    挂了电话后，车子完全不动。

    刘廷看导航，直线距离大约有2.2公里。

    如果跑过去，大概需要10分钟，

    刘廷下车，开始向那边奔跑。

    唐菲菲跟上来。

    5分钟后跑入步行街入口时，

    现场已经被封锁，

    远处一帮教徒正聚在广场中央唱歌，

    大约有六七千人！

    好多商铺正在着火，

    街口围满人正在看热闹。

    地上躺着一些人，

    一动不动。

    有血迹，

    还有完全被烧糊的尸体。

    刘廷和唐菲菲挤到前面，

    刘廷翻封锁线，

    立即有警员过来阻止。

    唐菲菲出示证件。

    对方检查后敬礼。

    刘廷：“为什么没有救护车和消防车？”

    “救护车来过一轮，有生命体征的伤者被拉走了……市内起火点太多，这里并不严重，暂时他们不会过来……”

    “地上躺着的你们能肯定都已经是死人么？！”

    警察犹豫一下，没有回答。

    “楼上的人呢？”刘廷指远处的建筑。

    叶雯的诊所就在那上面！

    “还没有疏散……”

    “要是被袭击怎么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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