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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妈,注意礼貌。”
女孩表现得很大方,
蹲下身子:“伯母,你好。”
“叫什么名字?”
“黄依曼。”
“好听……这个皮肤……好白好细腻……小九(指刘廷),你早就该有个家,这个女孩这么好,就不要再错过。”
刘廷勉强笑一下。
“听说你们案子破了?”
“你也知道?”
“我有听广播,那个钱什么好变态!大家都说他是凶手!你们抓到他太好了!”
“你认为他是凶手?!”
“报纸和广播不都这么说么?……我们老人院都有谈论这个案子,所有人都希望你们能判他死刑!这种人渣,就不该活在世上!”
刘廷勉强微笑。
“这样好的姑娘,就那么死了!父母该多心疼!……你能办这个案子,能抓住他,这是我们刘家的骄傲,你爸爸当一辈子警察,可惜短命,要不也会高兴……”
刘廷蹲下来,
“一定要把他判刑!……那样我在老人院就风光了!他们都知道你是主办……怎么样?”
“好的,老妈,我答应你。”
刘廷回头看黄依曼,
小声说:“谢谢。”
出来时,刘廷给黄依曼一千元,
“每个礼拜五你都来一次。”
黄依曼小心的拿过钱,点了下头,转身向出租车跑去。
不用刘廷送她。
刘廷在黄依曼的眼里,能看到恐惧。
摆弄别人的命运,
这是刘廷的一种权力,一种腐蚀自己的权力。
刘廷的命运,也在被别人操纵。
开庭第一天:
刘廷到达法院时候外面道路两侧让人围满。
门前是香港各种媒体记者倾巢出动,
马路对面和两侧则站着打着横幅的各种组织或者看热闹的市民。
有人手举标语或者横幅,
或者死者的模拟画像。
刘廷推开记者没有回答任何问题进入法院时,
突然远处多辆警车开道的押送车出现,
现场骚动,
深蓝色押送车停稳,
人群向前挤,
车门打开,
四个荷枪实弹的警察在前,
后面两个警察拉住穿着西服精心打扮过,但带着手铐,
脸色异常苍白的钱伟廉下车,
“杀人犯!”
“变态狂人!”
现场不停有人高喊各种口号,
人群亢奋激动,
向前猛挤,
现场有失控的危险,
法警和值勤警察立即下去拉钱伟廉,强行前进,
对别人对钱伟廉的攻击并不全力阻拦,
脸上普遍带着厌恶和幸灾乐祸,
突然不知从哪里飞过来鸡蛋西红柿,还有人试图上去袭击钱伟廉,
让刘廷难忘的,
是到这种时候,已经成全香港人愤恨目标的他,
脸上仍然保持着极度镇定,
任人拉扯,随波逐流,决不反抗。
或者叫淡漠、麻木,
似乎那个人们口中的罪人,
不是他,
他只是个旁观者……
警察终于把他拉出人群,
护住他全身向法院大门里进去,
仍然有人扔东西,
包括石头砸坏玻璃!
下面人群口号一致起来:“死刑!死刑!死刑!死刑!……”
声音震天,
刘廷回想起自己母亲对钱伟廉的愤怒,
对自己给他治罪的极度自豪,
刘廷突然有一种刺骨的恐惧感。
半个小时后,法庭开庭,
钱伟廉因为西服被拽坏,
只换了一件白色衬衫,鲜红的不合时宜的领带希在上面好像参加喜筵,
或这是一种对众人的挑衅和蔑视。
钱伟廉妻子坐在听众席前排,
带着自己的儿子,
儿子呆呆的看着钱伟廉,
钱伟廉和妻子对视,
刘廷看到了他们两人的感情流露,
钱伟廉第一次似乎不在坚硬,
这让刘廷极度不适,胸口发闷。
例行环节后,
检察官开始发言:“尊敬的法官大人,各位陪审员,我想在这里提醒各位,本案凶手是一个虐杀刚刚成年少女的……极端残忍,冷血,镇定的凶徒!”
辩护律师:“我反对!被告未被定罪前,检察官不可以假设立场!”
检察官冷笑:“被告被逮捕后一直拒绝认罪……但法的精神是用客观说话,凶手不承认的情况下,我们只能依赖大量的环境证据……如果物证、逻辑综合起来是完善而合理的,就应判定被告罪名成立,这不是电视演绎或者侦破小说,所谓100%严密无漏洞的案件在真实世界里是不存在的!……这点请各位陪审员一定引起注意!”
陪审员大都露出非常赞许表情,
法警抬上来三张长台,
上面堆满各种证物,
现场轻微骚动,
“各位,这些就是本案证物,共200多件,包括被告衣物、内衣裤、这个纸盒子(拿起来,把口朝向观众席,观众席一片惊叫,里面摆放着一个真人大小的塑胶模特,带着让人不适的怪异惊悚感),是模拟案发现场,其它还包括烧焊器,电线、割掉死者身体组织的铁锯、这些大概三十个小白盒子,里面装的是死者尸检取样的头发,身体组织、烧焦的耻毛,身体及纸盒里发现的衣服纤维。
根据这些物证,我将尝试还原整个杀人过程:
16日下午六时至凌晨期间,凶徒用右臂单手勒住死者颈部,导致死者窒息死亡(配死者颈部勒痕照片投影,上部可以看到死者整个头部眼睛圆睁,下部可以看到血淋淋胸部两块血肉模糊,观众有人因恐惧尖叫)。
死者双乳被割掉,没有找到!……
耻毛被烧焊器烧过,
显示凶徒有性侵犯变态嫌疑(用手指钱伟廉),
但死者又未被强奸,可能是现场环境不允许,或者有意外发生。
在死者裸体上及指甲里发现衣服纤维,可以与被告西服完全吻合,
(指照片)死者头发上有电线胶成分,也在雪糕铺内发现此证物。
此外经过仔细搜寻,工作间内还发现死者头发毛发,而手肘下面有半张印有“未焊”字样纸屑,另外半张也在工作间内发现。
并且字迹与被告完全吻合。“
钱伟廉答辩:“烧焊器是电器行常备型号,我拥有这个型号并不罕见,
我所穿西服也不是罕见样式,只凭死者200多衣服纤维里面仅仅7条证明我杀人实在勉强!
我日常根本不穿着西服,当天因有同事宴请我,我为表示正式才穿,但我在离开宴会返回雪糕铺值晚班前,有先返回家里更换工作服装,西服根本没有进入店里。衣服纤维来源,我回想可能是来自于与别人握手……“
“(被打断)什么人?!”
“我不记得……但确实有握手……(检察官露出得意笑容),也许那个人将纤维带回店铺,更有可能是有人穿着与我完全相同样式服装,目的就是为了栽赃给我……你们警方就能证明那个纤维一定来自于我,而不是其它第二件衣服么?”
钱伟廉非常镇定,声音洪亮,不慌张:“还有死者被烧焊器侵犯的事情……这种卑贱下流行为,我极度鄙视,更不可能做出!……
还有你们警方最开始怀疑我,是因为说我看到警察慌张,事实是那天我喝过酒,所以才会脖子上血管跳动,不是因为恐惧!“
“你见到警察时候是几点?”
“上午十点左右?”
“十点就喝酒?”
下面观众席一片哄笑。
钱伟廉老婆站起来高喊:“他是喝酒了!……早上有时候他会喝酒!”
“肃静!”法官敲桌子。
钱伟廉妻子激动:“我说的是真话!为什么你们不信?我老公没有杀人!?”
辩护律师:“我很奇怪一点,就是警方从案件开始调查,自始至终似乎只调查我当事人,似乎在假设立场,这对我当事人极度不公!
案中我觉得关键的一点漏洞是,根据死者女性朋友贾
案中我觉得关键的一点漏洞是,根据死者女性朋友贾思齐说法,死者打最后一个电话时,背景噪音极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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