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嘿嘿。神经病站在门口。盯着胡來。突然有种找着“病友”的感觉。
她那样微撑着脑袋笔里笔直走到胡來床头的模样。说实话。饶是龚少现下情绪低落。也觉得好笑。
她走过去。微侧身。关切地坐在了床边。
又倾身。眼睛盯着他的眼睛。
“真不认识我了。”
胡來静静地看着她。
她又挨近一点。
“有沒有出现幻觉。譬如。你不是胡來了。是。李世民。”
胡來显然微笑了起來。不过疏离地似乎不喜欢女人这么靠近他。人稍稍往后靠了下。缠着白纱布的头微往旁边一侧。看向他的嫡系们。“她就是你们说的犰犰。我是救她受伤的。”
一个军装走过來。微弯腰。也关切地看着他。“胡來。你真不记得她了。”
犰犰还盯着他。是那种探寻“病友”同症状的细究眼神。
胡來淡淡笑。还是摇了摇头。有点无可奈何。好像这个女人很重要。不记得她了。他们还都很紧张。忧心。
胡來沒有装。醒來什么都记得。可就是忘了怎么受伤躺这儿。他们跟他提起犰犰。他问“谁是犰犰”。他们好像十分惊诧。
胡來看了眼这个看上去拥有“小科学家”眼神的女人。她从看见他开始。就仿佛一直在琢磨他的病情。
又问。好像特别在意这个问題。
“真的沒有幻觉。嗯。”她又低头想了想。抬起手还敲了敲她自己的脑袋。“这么敲。疼不疼。”
她这模样。饶是高教授看见了。要心碎。
犰犰是脑袋有问題的孩子。可是。她除了神里神经。思维有问題。却从來沒说自己脑袋会疼。原來。她发病的时候。脑袋这么敲是会疼的。可是犰犰从來沒说。她这么怕疼的人。。
胡來看着她。
“你脑袋这么敲会疼。你经常出现幻觉。”
咳。咳。还是叹两声呐。
饶是高教授听见了胡來这么问。同样。要感叹。
多精细玲珑心的人儿啊。
犰犰对脑袋同样有问題的人都十分感兴趣。也经常会这么问。
可。谁也沒像胡來这样。马上能想到她这样急切。也许。只是“求证”。其实。她也是如此。。。
一旁的龚晓跃。心。是震惊的。
一來惊于胡來的细心。
再。惊于犰犰的脑袋。。。。
果然。
犰犰真把胡來当“病友”了。她点了点头。
“我小时候脑袋开过刀。有时候就挺糊涂。你如果确信自己沒有出现幻觉。说明问題不大。”
“可是我忘了你。似乎。。”他望了眼他的嫡系们。“他们觉得我不该忘了你。”
这一说。犰犰眼中好像滑过了一丝难过。。。
说实话。这丝难过。为她自己更多些。
跟胡來接触不深。可那天他为她被打破了头。血流。她一路抱着他。看着他虚弱地躺在自己的怀里。。。犰犰觉得。那一刻。他是“走下來”跟她最亲近的时刻了。
这几日。來來往往。看见來看他的人。看见來看他的人送给他的东西。再望见躺在病床上仙子一般的人儿。。。犰犰又觉得他是那样“高不可攀”。
现在。他这样轻易地就忘了自己。如同蝼蚁。一丝痕迹都不留。。。。犰犰又想起他第一次相亲时放她的鸽子。后來。他说。“我们订婚。是为了我妈妈。”。。
高犰有点点苦涩。
也许。他忘了自己也好。本來就一团糟。何必把个“高不可攀”的人又扯下來鬼搞鬼搞。。。。。他是另一个世界的人。。。
于是。犰犰微微笑。却。感觉像那风雨中飘摇的一点。幽幽怯怯的。
“沒事。忘了就忘了吧。谢谢你救了我。明天我叫我爸爸给你送面锦旗來。要不。送你单位去。”
呸。。
所实话。这东西谁都别记得她最好。要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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