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撇撇嘴,冯饕兀自朝外走,似冥冥中注定了一般,对门的门再次开启,这一次却是率先走出一个男人,严整的绿色制服,甚至连军纪扣也扣死了。手上还拿着一条染血的皮带,见着她也愣了一下。
冯饕好奇心强盛,当下就瞥了里头一眼,似有种心灵感应,里头的一坐一站闷头抽烟的男人也同时抬起头。
就那么一眼,冯饕便轻声喊道:“姚尧?”
地上跪着的男人才抬起头,尽管脸上毫无血色,依旧满目的惊心。
偏偏最狼狈的样子给她瞧见,姚尧并不觉得丢脸,只奈何没有力气去揉死这个女人,当初到上海的时候可是抱着把她折腾死的念头,如今却眼睁睁的瞅着她再一次对自己蹙紧了眉。
冯饕摘下口罩,此时也没必要遮遮掩掩,只不过却不是走过去的,而是单脚跳过去,她没办法蹲下,只能站着俯视他。
他的那儿很不好,那东西软趴趴的,却是溢满了血,冯饕不禁倒抽一口冷气,也被眼前过于残忍的一幕怔住了。
那儿对一个男人是多重要,比尊严还重要,此时却被他们亵玩如敝履。
“肖樊,秦一臻!你们还是人么?他都被你们玩成这样了,你们、你们太过分了!”冯饕左手指着这两人声声控诉。
此时冯饕倒是忘记了姚尧对她做过的一切,变成同情者毫不犹豫的站在了姚尧这一边。
这个小没良心的东西,到底是心肠太软,忘了当初姚尧怎么对她的?肖樊在心底如此想到,但却噙着冷笑,也不吭声。
她的惊叫声让返回头寻她的杨猛听见,毫不犹豫的推门而入。“没良心,你在里面么?”没良心是杨猛对她的专称。
杨猛没头没脑的闯入倒叫那几个男人又是另眼一看。杨猛吞了一口唾沫,有瞬间想捂裤裆的冲动。蛋疼的!
没人阻拦冯饕跟杨猛带走姚尧,姚尧似了去一桩心事,见过她不久后就晕死过去,冯饕不得不让杨猛给他穿上裤子,不一会儿那绿色的裤子也是一片血渍,冯饕更是忍着鼻间的血腥味替他擦拭干净。
路上杨猛先将姚尧送到瑞金医院,安顿好姚尧后才按照冯饕的吩咐将杜雨棠送回杜家公馆。
姚尧的伤好在救治及时,那儿并没有作废,饶是如此,冯饕也觉得有惊无险,坐在病房内,拿出电话正要给姚林电话,殊不知姚尧却睁开眼,嗓音依旧嘶哑着。“要打给老头么,别打,我不想他知道这件事。”
冯饕乖乖放下电话,嘴一撇。“你是他儿子,他有这个权利知道。”
“那随便你,你大吧。”姚尧居然同她置气,干脆两眼一闭,也不肯去看她。
冯饕真是没见过这么横的人,嘴里面却在嘀咕“也不知道你那玩意坏了没有。”
顿时气得姚尧又张开眼,瞪着她的眼神恨不得把她给生吞了。
冯饕没脸没皮的继续笑着说:“跟你说啊,医生说你暂时排不出尿,所以你现在插了尿管千万别乱动啊,不过你放心,绝对不会渗出来。”
报复,她绝对是报复的,否则那脸上的笑容也不会那么灿烂。
第七十七章
这已经是第几次啦,第几次因为这个丫头自己被弄进了医院,每次还都是伤到要害部门,姚尧很想敲开自己的脑袋,看看是不是被人给灌了迷魂汤了,怎么就跟她纠缠不清了。
姚尧瞪了一眼坐在对面看书正看得入迷的人,虽然她还算是比较有良心的,肯在医院陪自己,可姚尧下半ban身不能自理,翻不得身,只能躺在床上翻看报纸。
那报纸拿在手上也不过是装装样子,他什么时候那么关心时事政治了,压根是给闷出来的。
姚尧大概以为冯饕是故意把他晾着的,其实冯饕明面上在看书,心底可郁闷着。
姚尧暂时在瑞金医院住院,前面的医药费是冯饕给垫付的,花了整整几万大洋,这是冯饕大半年的工资,她好不容易攒下来的一点儿私房钱,就这么打水漂了,事后也不知道能不能找姚尧讨回来。
其实姚尧的伤在医院住半个月,加上手术费花个两万就差不多了,只不过姚尧在病房安排上很讲究,不愿意跟人住一间,单间病房也得要最高级的,冯饕原本不想出这个钱,可思前想后又于心不忍,看在他老子还不错的份上就先垫付了。
冯饕现在银行卡上就剩下三十八块九毛钱,这是她如今的全部家当了,要是当初姚尧肯乖乖的到军区医院治疗,以他的身份还能省下一笔钱,可人家嫌丢人不愿意去,冯饕也奈何不了他。
翻了几页书,冯饕看不下去了,口有些渴,起身想倒水喝。
如今她已经能下地走路了,不过不能走得太急,脚踝的伤得慢慢养,现在她每天都用药水泡脚,估计要痊愈得一个多月的时间。
不过骨折的右手这段时间都得吊着了,冯饕也只能暂时在家休息,工作的事情是遥遥无期了。
姚尧的目光全程的看着她小心翼翼的走过去倒水,然后小嘴巴贴着玻璃杯,温吞的喝了好几口,些许水渍从那红嫩的小嘴里渗出。
姚尧突然间也觉得有些渴了。
“诶,给我也倒一杯。”
她刚放下杯子,姚尧那边随手将报纸仍在一边的凳子上,好整以暇的望着他。
冯饕撅了撅嘴,但还是给他也倒了一杯递了过去。
她用的还是原来的杯子,原本热水壶旁边就一个杯子,现在被她用了,另一个杯子姚尧床头上,冯饕不想一件事分成两遍来做,干脆就顺手还是拿同一个杯子盛水。
姚尧接过那崭新的玻璃杯,杯沿上还有一个清晰的唇纹,一些水蒸汽冒在上边,打在他脸上有些热。
冯饕起初也没注意到这点,不过当她看见姚尧并不急着喝水而是把杯口转了一圈,冯饕这才注意到被子上还留着唇印呢,不免脸上也有些尴尬。
实际上她平时不涂口红,只不过天气实在太冷了,她最近新买了两只润唇膏,没事的时候就抹一下,她最喜欢的水蜜桃跟葡萄的味道。今天用的是葡萄味,酸酸甜甜的。
姚尧也是故意的,干脆就着她那唇印贴了上去,似在慢慢的品尝,也像是在嗅一嗅那滋味,冯饕甚至看见他舌尖有意无意间舔过杯沿,那红色的舌头此刻就像是在她的心尖上滑过,恁是一种危险爽麻的感觉。
这人调情的功夫确实够精湛,冯饕叹为观止。
别说,这小妖还真要小妖的风情,虽然他老子是大妖,她降不住,不过小妖疯魔起来,也能迷死大一片的人,譬如推门而入的护士。
不是护士小姐,而是护士长大姐,四十出头,保养一般,带着金边的眼镜,脸蛋微胖,看着倒是比较和善,此时是帮姚尧换药的。
前面几天帮姚尧换药是一个年轻的男护士,碍于冯饕在场,况且冯饕每次还杵在最前头,左手托着下巴,眼中荡满好奇的盯着人家护士换药,给人家羞红着脸都无从下手了,不知道的还以为她欺负人家呢。
今天人家男护士不来了,倒换了一个虎狼之年的护士阿姨。
冯饕立即让了身坐到稍远一点的椅子上。
姚尧面色看着几分苍白,但也一声不吭让护士阿姨换药,他在观望着,在盯着,若这护士居心不良或露出半点儿鄙夷,他就把她毙了。千万倍的报复回去。
虽然护士长被姚尧那散发出的小妖魅力目眩神迷了一阵子,不过收敛得到也快,眼见姚尧冷若冰霜的脸,她也做好护士的工作,从解纱布到换药,整个过程有条不紊,临危不乱,甚至对那结痂的略微发黑的大鸟也不皱一下眉头。
冯饕心里由衷的佩服,不愧是见惯大风大浪的人物,帮男同志换那个地方的时候居然能做到心平气和,这份功夫,这份涵养就不是一朝一夕学会的。
她哪里清楚人家护士长就是从泌尿外科调过去的,不说大鸟了,小鸟都见过不知几回,什么形态没有,这点不至于护唬着人家。
等人家护士换完药了,姚尧面色也稍微好一点的时候,冯饕又管不住自己的嘴巴了,送护士出门的时候压低了声音询问。
“护士长,他那儿还得多久才好啊,对以后有影响么?”
护士长深深地望了她一眼。“基本没影响,不过劝你们年轻人以后也注意一点,什么东西不玩,非得学东方,某些小国家那套。”
姚尧的那儿的伤是被抽出来的,难怪当初她看见那个男人手上的皮带上有血,当初人家秦一臻是怎么被对待的,如今就依葫芦画瓢。
别以为当年把秦一臻调到沈阳军区跟徐饶杠上这事人家查不出,现在人家查出来了,自然把账先算在你姚尧身上。
新仇加旧恨,这梁子是没办法解了。
冯饕嘴里说着好多讨巧的话,这才把护士长这尊大神送走了,无端端的被人呵斥了几句,心里肯定不会舒服,况且姚尧那儿又不是她给抽的,她倒是想抽来着,但下不了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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