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凤卫寻找萧荛儿的时候,兵分几路,四处找寻。
而西域,昭和那些劫徒,在成功劫持了萧荛儿之后,也是做了各种的安排。
受伤的,无力再动弹的,留在山洞守着萧荛儿。
身体无损,武功高强的,分几路,根据情况,随机应变,做以下安排!
一;若是凤霆真的自刎谢罪,那么,留守之人取了萧荛儿的清白,算是为那些死去的兄弟讨回一些利息。然后,放了她,什么不再说。一个女孩若是还有廉耻心,遭遇这种私事儿也是活不了了,所以,他们愿意信守承诺,放她出去。
二;若是凤霆贪生怕死,不愿意以命换命,那么,他们就毁了萧荛儿,然后再杀了她,并把凤霆只为己活,却无视萧荛儿性命的冷漠给传扬出去。
三;也是最坏的一种情况。就是凤霆没死,萧荛儿未亡,他们却全部死了。要是这样,那么,那些潜藏,逃走的人,在被凤霆找到,临时之前,也定会做些什么。
最终…。最坏的结果出现了。而他们把该做的也都做完了!
如此,就有了现在这种局面。
翌日清早,睁开眼,打开门,各处纸张漫天,满地皆是!
好奇,捡起,展开,字体扭曲,却能看懂,画面清晰,所画形态,让人不敢直视,而画上之人更令人惊骇,看完内容,完全惊呆!
西域,昭和向凤霆索命,寻仇。萧荛儿无辜被连累,被劫持。
西域昭和,向凤霆提出以命换命,奈何凤霆却是贪生怕死之徒。最终致使,萧荛儿被人轮,清白失!
吾是昭和人,吾以命为誓,所言全属实,一句有假,永世不得生!
如此毒誓,直接给人一种感觉,确有其事!
如此,京城之人,见面打招呼的方式,就成了…
“你听说了吗?”
“你看到了吗?”
“啧啧啧,真是想不到呀…”
凤霆被推向风潮浪尖。而萧荛儿…。若自求死,那么,人们提到她,还会有一丝唏嘘,一声叹息。反之,若是她活着的话。必然是骂声一片,同情什么绝不会有。除非她离开京城,或许还能有一丝安宁!
***
这件事儿闹得人尽皆知,自然也撞到了蔺芊墨的耳中!
“凤宣知不知道?”
凤竹回禀,“现在还被紧紧瞒着,不过,也瞒不了太久。只要出了庄子,她马上就会知道。”
就凤宣的身体情况,这件事她若知道必然受到重创。还有萧飞的事…。
就凤宣对萧飞的情意,还有对萧荛儿的疼爱。她恐怕会受不住!
“主子今天去了庄子上,夫人不用为这些事儿烦心。”
蔺芊墨低头,看着自己仍然平坦的腹部,叹,“看来,对于孩子,要看到的身上好的一面。更不能忽略她身上缺失的地方。孩子的缺点,更不应该被忽视。”
对孩子护短,却不能护着她的缺点。
所谓人无完人,一个人太过完美,或许本身就已是一个问题。
庄子
凤璟,国公爷相对而坐。
凤璟一如往常,寡淡,少言!
国公爷却没了往日的豁然,整个人透着一股厚重的压抑感。
放下手里的茶杯,凤璟抬眸,看着国公爷,淡淡道,“林州,气候宜人,景致清雅。你若愿意,我送你跟祖母过去。”
国公爷听了,看着凤璟,“你也觉得我老了,不中用了!”
“六十五岁,确实不能被称作少年了。”凤璟平淡道,“人老,要服老!也必须承认,对事,对人,你有那份心,却已没有那个精力了。”
国公爷直直看着凤璟,片刻,垂眸,“生老病死,人一辈子,我现在也只剩下一个死了!”
“老了,不代表输了!这不是打仗,你这辈子很成功!”
闻言,国公爷扯了扯嘴角,“你小子现在也会安慰人了。”
“这是事实,比起很多人,你活的很精彩。”
“是吗?你认为我很成功?”
“很成功,却不完全。”
“别给我打哑谜!”
“守护凤家,保护妻儿子女,你习惯了!”
“这是错吗?”
凤璟静静看着国公爷,“妻子,生不同日,死要同穴。保护她,是应该。可子女,你守护不了他们一辈子。清楚自己比他们早死,在此之前,给他们的除了教导,维护,还有放手。”
“我没有放手吗?”
“能放手,为何不愿意离开?是舍不得他们?还是,终归还是放心不下他们。”
国公爷没说话。
凤璟清淡道,“当你已有妻儿子孙,有一个人,还在对你的所作所为,一举一动指手画脚,你会是什么感觉?是会感激,感动?还是厌烦?”
“你是说我管得太多了?”
“你这一生所向往的生活,就是战场上快意的杀敌,那种豪情,豪迈,恣意,你很喜欢。当时曾祖父曾说过,你太过快慰于铁马金戈,一日,一旦落幕,你会感到很受拘禁,很落寞。曾让你在四十岁之后,就要试着隐没,逐步退出,开始适应。可你不愿,你说你今生,不迷恋权势,却舍不得那份快意。所以,你一直坚持到了最后,对此,你感到你骄傲。”
国公爷听着,沉然,“曾经我没听你曾祖父的,现在,他们也不会听我的。”
“你执着你向往的,并坚持。同样的,他们也一样。同曾祖父一样,认为是为子女好。可有时候,他们却并不这么以为。”
“也许,我该跟你曾祖父一样,把凤家枝干都带走,只留下一个主干来支撑凤家!”
凤璟的曾祖父——凤云!曾说过,家大业大,摊子大的人家,是非也会特别的多,矛盾也会尤其的厚。所以,未免家族之内生,为争权夺利,自相残杀,自取毁灭的局面。
凤家族人,不论辈分,只是看能力。一个人留京,权利集中,守凤家,保凤家。而其余人,皆远离,隐匿其后。
掌权之人,只要不犯大错。凤家只要不出现大危,他们均不许出现。
只留一房人,避免了家族内部大斗。
也避免了一人犯错,祸连九族,毁灭性的残局。
以此,期望确保凤家子孙绵延不惜。单从这一面来看,凤云分散凤家,对于凤家的存亡还是有利的。
但是,凡事有利,亦会有弊端。比如,他确保了留京之人的绝对权利,可同时也造成了凤家各房之间亲情的单薄。
不过,凤云曾说,他不要他们相互扶持,只要不相互攻击就足够了!
也许,这种想法过于灰暗,也有些极端。可在凤璟看来,却是很现实。
凤家之斗,跟皇家内斗也差不多。相互扶持,兄友弟恭,那太强求!
凤璟听了,看着国公爷平淡道,“凤肣,凤胺都已不是少年。凤麟现在已为郡王。他们不会随你离开。特别现在凤霁(凤霆年逾八十的二叔)也冒死来京了。他来是为何你应该想得到。”
不外乎是临死前,为他们二房争取一下,期望凤霆一房离开,由他的子孙来掌控凤家。
国公爷扯了扯嘴角,眼底溢出一抹怅然,带着一丝苦涩,“我应该听你祖父的。在我还未老,他们还年少的时候,带他们离开京城。”
凤璟端起茶水,抿了一口,放下,寡淡道,“离开了,他们还会再回来。凤霁他们就是例子。想要的还未得到,再大的规矩,也关不住他们。”
国公爷听了,沉默。
“凤霁他们到来,也就意味着日子不会平稳,你看着不会顺眼。所以,离开吧!在有限的日子里,带着祖母,还有姑姑,清清静静的过日子。”
凤璟说完,国公爷没说话,屋内一时沉寂!
凤璟说的那些国公爷如何不懂,只是,身为父亲,对孩子,很多时候都是情感驾临在理智之上的。知道如何选择,却很难办到!
“璟儿,你还未做父亲,有些事儿,你…。”
国公爷的话没说完,外面一道声音传来。
“我外祖父呢?我要见他…”
“表姑娘,国公爷这会儿正在见客,不方便…”木子的话还未说完,既被萧荛儿打断!
“我要见外祖父,现在,立刻,马上…”声音尖锐,急迫,激动!
木子皱眉!
“让她进来!”
听到国公爷的声音,不待木子开口,萧荛儿抬脚冲了进去!
“外祖父,我的事儿是不是满京城的人都知道了?是不是都传开…。”话说一半儿,看到凤璟后,顿住,心口一窒,脸色猛然大变,乍青,乍白,浑身僵住,心口有些透不过气!
对凤璟,她爱过,也恨过。所以,无论前世还是今生,她无法淡然处之,当他是无关之人。
现在,在她最狼狈,最不堪的时候突然看到凤璟。萧荛儿心里…。极波翻涌。
羞耻感,自卑感,让她恨不得死去!
可要强,傲娇的性子。却让萧荛儿不自觉的抬头挺胸,以一副目中无人的态度,去鄙视凤璟!
心里冷哼一声,过去凤璟身体残疾的时候,都可以活的那么傲气。如此,她为什么就不可以呢!
“璟表哥,许久不见,可还好呀?”
听着萧荛儿那阴阳怪气的语调,看着她拿眼梢看人,一副不屑一顾,目中无尘的骄傲样儿。凤和眉头瞬时皱了起来。这模样…。
一个女孩,被人劫持,让人糟蹋之后,应该是这种反应吗?怎么跟得了什么势一样?
凤和怀疑,萧荛儿疯了吧!
凤璟却是眼帘都未抬。
凤霆看着萧荛儿神色难辨,声音平淡,听不出情绪,“你既已知道,我也不隐瞒。你的事已传开。”
闻言,萧荛儿面色沉下,目光沉沉,“那些人不是都死了吗?为何还会传开?还有,外祖父为何没拦住?凤家那么多见不得光的事儿,外祖父都隐下了?为何我的事,却这么快就传开了?”
这话是质问,尖锐,而极端!
然,国公爷听了,脸上却是一丝波动都没有,静静看着她,“是我无能。只是事已至此,无可挽回,说说你日后的打算吧!”
萧荛儿听了,抿嘴,脸色十分难看。什么无能,分明是对她没那份心。不然,事情绝不会变成这样。只是…
噗通,跪下,低泣,认错,“外祖父,璟哥哥,我刚才太激动,太害怕了,一时口无遮拦,说了什么不敬之言,还请你们不要生气!”
画风转的够快,态度两个极端!
凤璟垂眸不语,国公爷神色淡淡,“说说吧!”
萧荛儿垂眸,抹泪,“我也不知道该怎么办?也许,我死了才是最好的!”哽咽,悲切!
无人说话!
跟他们装可怜无用。抬手,擦去眼角的泪水,抬头,看着国公爷,傲然道,“但是,我不想那么死去!我的外祖父是位英雄,我作为你的外孙女,也不能做那孬种。所以,我会活着,好好的活着,让那些想看笑话的人看看,我萧荛儿不会那么轻易就死掉的。”
好大的骨气!好有魄力的宣言!还不忘拍马屁,呵…
可听的人,心里却激不起任何波浪。不过,不得不说,萧荛儿的承受力够强的。凤宣若是有她一半儿就好了!
国公爷神色不明,“所以,你打算如何?”
凤和觉得,眼下,最好的办法就是萧荛儿离京,然后寻觅一处僻静的庄园,安安静静的过日子。或许,几年后,她还能找个老实,憨厚的人嫁了。
若是她提出这要求,国公爷会应允,也会为她办到。主子看在凤宣的面上也不会为难她。
“我想入九皇府为侧妃!”
萧荛儿话出…
凤和;…。面部抽搐,她疯了!
凤璟不由勾了勾嘴角。世上事,果然只有你想不到,没有你碰不到!
国公爷面无表情,拒绝的干脆而彻底,“不可能!”
萧荛儿听了,急声道,“外祖父,现在只有我进入九皇府,仗着九皇爷的势利,威名,才能让京城那些人闭嘴,凤家也能安生。当然了,我知道我现在名声不好,九皇爷恐怕不会答应。但,只要璟哥哥答应辅佐九爷上位,他就一定会同意的。而且,凭我的自觉,最后登上那位置的,绝不会是太子,而是九爷。所以,我入九皇府为侧妃,也是为凤家事先争取了一席之地!这么一来,我们和九皇爷算是互惠互利,如此,我们何乐而不为呢!”
凤和:…。这如玉算盘打的可真是精呀!不过,她真是病了,得了异想天开的病!
就她这名头,不…就算没有这起劫持事件,就凭她的阴暗的性情,赫连逸也不会要她。还…还互惠互利?让赫连逸纳她,那是直接结仇。凤和敢保证,赫连逸定然马上翻脸!然后,找十个八个龌蹉的女人来羞辱主子。
国公爷面色沉沉,“明日你就离开吧!通州哪里还有一处庄子,你就去哪里。”
“外祖父…。”
“出去吧!”
看来入九皇府是无望了。既然不能嫁个绝对有权的,那么,她也要为自己博取一个安稳来。
“既然外祖父觉得不合适,那么,就当我没没说。不过,我年纪已经不小了,再加上这起事,眼下我必须马上嫁人,让夫家对我宣称我还是完璧之身,如此,才能尽快的堵住那些乱嚼舌根的人。”
眼下,萧荛儿是一点儿避开的想法都没有。越是这个时候,她越是要坚强,傲然的活着。哼,想看她萧荛儿的笑话,没门!她可没那么容易认输!
上一世,她就是逃了,认输了,结果不得好下场。这就是前车之鉴。所以,这一世,她一定要坚持到底,绝对不会再重蹈覆辙!
凤和看着萧荛儿,完全无言以对。她这是把世人都当成傻子了吗?
凤璟忽然好奇,她又看上了谁。
“你想嫁给哪个?”
萧荛儿听了,看着凤璟,很是直接道,“若是表哥愿意一份善心,收留我的话,我亦是感激不尽。这样外祖父也不用为难了,别人也不敢妄议了,更是两全其美。”
萧荛儿知道凤璟绝对不会留她在身边,只是,当说出这话时,她心跳还是抑制不住的不稳了。转头看向国公爷,“外祖父,我也不奢求表哥真的接纳我,只是明面上给我一个名分。等到这阵风波过了,我就离开!”
她这希望国公爷向主子施压,以此,盼着主子能收了她吗?呵…。凤和握着长剑的手紧了紧,真想弄死她!
国公爷都不说话了,直直的看着萧荛儿,眼神沉沉冷冷。果然是萧飞的种,就算有凤宣,也让人那么难以忍耐!
凤璟转动转手腕上的念珠,神色不见波动。这事儿若是让墨儿知道了,一定会说他嘴巴欠!有话回去给自己媳妇儿说多好,非要好奇那么一下是做什么呢?看来,过去二十多年他沉默少言是对的。
看着国公爷的神色,萧荛儿明了,心中嗤笑。看来就算是假装,在国公爷眼中,就她这残败的身体,也是对凤璟的一种羞辱吧!
果然,与凤璟比,她在国公爷的眼里什么都不是!
“看来,是我痴心妄想了!”说完,起身,态度也随着转变,刚才做出的柔弱姿态,完全无踪,面色冷冷,看着国公爷,道,“既然外祖父不让我做璟表哥的女人,那么,我就只能嫁给蔺毅谨了!是一定要嫁给他,希望外祖父不要拒绝。”他们既不答应,那么,她就去膈应蔺芊墨,膈应死她!同时也借助她的势,护住自己。
凤和:…。虽然不想承认,不过,他真的是懵了!
跟萧荛儿一比较,他根本就是无脑之人呐!这一套一套的,他真是一个都未曾想到过!
凤璟听言,眉头皱起。嫁给蔺毅谨?墨儿会挠死他!
“木子,带她出去!”
国公爷话出,萧荛儿紧随开口,“外祖父,这是想让我娘去死吗?”
闻声走进来的木子听到这句话,脚步顿住!
国公爷眼睛微眯,面色冷凝,沉戾!
萧荛儿看着,一点儿不畏惧,反而笑了,“外祖父,若是我娘知道她女儿被人糟蹋,而外祖父和璟哥哥却都不闻不问的,看着我一辈子就这么凄凉悲惨的活着。那…我娘可是会受不了的。要是为此在出点儿什么事儿的话,这白人送黑人的,外祖母恐怕…。”
话未说完,门突然被打开!
突然的一声,吓了萧荛儿一跳,而在看清站在门口的人后,脸色陡然大变,“娘…。娘,你怎么来了?”
糟糕,凤宣没听到她刚才的话吧!不过,她好像也没说什么!除了对国公爷略微不敬。
她都被人糟蹋了,凤宣应该不会跟她计较着点儿事儿的!想着,心安了,眼睛随着红了,“娘…。女儿好惨呐!”
凤宣来了也挺好,或许还能帮着她的得偿所愿!
凤宣看着萧荛儿,抬脚,稳稳的走进屋内,走到萧荛儿身边!
“娘…。”
啪…。
“逆女!”两个字,沉而重,冷也痛!
萧荛儿捂着脸颊,心头一跳,“娘…”
凤宣却是移开视线,转身,在国公爷面前跪下,眼睛赤红,却不曾掉泪,“父亲,是女儿不孝,女儿让父亲操心了,让父亲为难了。”
国公爷听着,心里酸,“不是你的错!”
“是!不是我的错。对萧荛儿,我该疼的疼了,该宠的也宠了,该教导的我也不曾疏忽过。而现在,她变成这个样子,是她本性如此,作为母亲我不曾失职过,对她我问心无愧。所以,父亲放心,我不会因她就去寻死觅活。我会好好的活着。因为,我不止是是她的母亲,我还是文儿和武儿的母亲,我凤宣还是你的女儿。萧荛儿已经让你们伤心了,我凤宣绝不会再让你们寒心。我会好好活着,好好活着…。”
一番话说的铿锵有力,却也悲痛不已。为了他们好好活着,她忘了自己!
国公爷胸口闷,紧,颔,却无言。
自己的孩子被逼到这份上,他作为父亲,却什么也做不了!
“父亲,你不用为我难过,子孙自有子孙福,子孙自有子孙难,人生本就有苦有乐。福气我享的了,苦难我也受的住。”凤宣说完,起身,转头,看向萧荛儿!
“娘…。”
“我疼了十多年的女儿,原来我从来不了解。这是我为娘的可悲。而你,因为贪心,落得这一步,是你的悲哀。”凤宣看着萧荛儿,觉得极致的陌生。明明还是那么熟悉的眉眼,为何就是让人不认识了呢!
萧荛儿面色变幻不定,“娘,我知道我刚才对外祖父不敬,可我那也是无心的,我…。”
“对你祖父不敬是无心的,那对我下药,拖住我不让离开京城,这也是无心的吗?”
凤宣话出,萧荛儿心头一紧,面色微僵!
这反应,凤宣看在眼里,心口痛的几近窒息,脸色白的可怕,神色却是诡异的平静。
“派遣你父亲留在你身边的几名护卫,去谋杀凌蔚兄弟二人,然后嫁祸到蔺芊墨的身上,这些难道也是意外?”
“把红莲有身孕的消息,让人故意透漏给那老鸨知道。让红莲无从隐藏,来到凤家闹开,你借此退亲。这你也不是故意的?”
“这些年来,我把你当最宝贝的孩子,可你却拿我当成大傻子,利用我,欺骗我也就罢了。那是自己没福气,没有女儿缘。可你竟然敢以我性命威胁你外祖父,你外祖母。其心可诛,难以饶恕!”
凤宣说完,萧荛儿只想知道一件事儿。凤宣是怎么知道这些的?同时,也开始不安起来。凤宣知道了这些,会不会不帮她了?
“娘,你在说什么呀?女儿不明…。”
萧荛儿的话还未说完,凤宣看着木子开口,“带她出去,让人看着!”
“是…。”
“娘,我没做过那些。这是有人别有居心,故意挑拨你我的…”
木子出手,萧荛儿声音顿住,人僵住,动弹不得!被带出去,眼睛却满是不甘的看着凤宣。
萧荛儿被带离,凤宣看着国公爷和凤璟道,“父亲,璟儿,你们说话吧!我先出去了。”
“好!”
凤宣离开。国公爷抬眸,看着凤璟道,“你告诉她的?”
“萧荛儿的事儿瞒不住,她很快就会知道。若是让她相信了萧荛儿的无辜。那么,她或许就会怨你见死不救,不满我不伸出援手留萧荛儿在身边。更重要的是,除非杀了萧荛儿,否者,送她离开需要更多的谎言来圆,留她在身边,她会继续利用姑母,折腾出更多的幺蛾子!”
“你说的对!”只是看着凤宣那伤心的样子,总是不忍心。
“真相她早晚会知道,等到那时,她明白怨了不该怨的。身上承受的除了女儿的无情,还有对你的歉疚。最终结果,隐瞒反而让她背负更多。”
凤璟说的都对,只是关乎儿女,有时无法理智对待!
杀伐果断,无法用在家人身上。
说完该说的,凤璟起身,看着国公爷道,“若是决定离开,让木子去告知我。”说完,离开。
国公爷看着凤璟离开的背影,眼底有一丝安慰,更多沉重。凤璟总算是没有蔺芊墨的事儿怨她。可是宣儿…
呵…。自嘲,他真的是老了,竟然连萧荛儿在他眼皮之下做的那些事儿,都一无所觉。不然…。
缓缓闭上眼睛,遮住眼中的酸涩,也许,他真的该离开!
别院
凤璟从庄子上回来,面色如常,看不出一丝异样。不过凤和却是一副谁欠他十万八千两似的,脸色难看的,都有些渗人了!随时都要砍人似的,能不吓人吗?
看的蔺芊墨,忍不住问凤璟,“凤和怎么了?谁惹他了?”
凤璟听了,避重就轻,过滤回答,“萧荛儿提出想去九皇府跟赫连逸做侧妃,凤和听了,有些受刺激了!”
至于萧荛儿想伺候他这话,凤璟打死不会说。想嫁给蔺毅谨这事儿,凤璟也不愿说。因为蔺芊墨听了一定会急!
就这…蔺芊墨眼睛都瞪大了,哑了好一会儿,才说出话,“不愧是萧飞的女儿呀!真是什么都敢想,佩服,佩服!”
父女两个都那么让人不想提起!
翌日
“禀主子,萧荛儿跟张韫母子一同离京了。以张家媳妇儿的身份。”
凤璟听了挑眉,萧荛儿总是能让人出于意料。
“姑奶奶本意,想她离开京城,安排她在一个静幽的地方,保她衣食无忧的过一生。国公爷也是此意,唯一条件,她不能离开那庄子。可,萧荛儿不愿意,说;她不想被囚禁,也不想…。”凤和面部扭曲,咬着咬根道,“说她不想一辈子守寡。”
不想守寡,也就是离不了男人!
“最后以斩断母女情,给姑奶奶解药为条件,得了十万两银子,由护卫遣送,同张家母子一同离开了。”
“以后关于她的消息不必说了!”
“是!”凤和也是真的不愿意再说了。这几日大概是她的名字提的多了,凤和感觉他嘴巴都是臭的!
半个月之后,凤家护卫送到萧荛儿想去的地方之后就离开了。
因一路上,张韫和其母在她面前都小心翼翼的。这让萧荛儿觉得心里那股憋闷被抚平了不少。
张家母子虽然都是卑贱之人,可眼下她情况也不太好,所以,由他们来伺候自己,倒是也能忍受!
“张韫!”
“在…在!”说话都是结结巴巴的!
萧荛儿听着,瘪嘴,无法掩饰的不屑,居高临下道,“眼下是因为事情闹得太大,我外祖父和母亲才不得已把我送到这里来的。”
“是…是…。”
“你且等着吧!不用多久,他们就会把我接回去的。到时候,你这个凤家的外孙女婿,自然也就跟着出人头地了。”
“是,是…”
“不过,前提你是要把我给伺候好,不然…。”
“我…。我明白!”
“那就好!”萧荛儿很满意,“好了,我累了,进去歇一会儿。你们做好了饭菜再来叫我。”
“好,好…”
张母看着萧荛儿,一直低着头,唯唯诺诺。因性子懦弱,所以,纵然知道萧荛儿是个不堪的,却也不敢多说一句,就怕凤家不饶她!
“娘,你也累了吧!先去歇会儿去…”
“可饭…。”
张韫憨厚道,“我去做就好!”
“哦,好…。”张母低着头,往偏屋走去。
张韫转身,往厨房走去。
张母走到一半儿,忽然停下脚步,转头,看向张韫。看着张韫的背影…。心猛跳,眼中溢出恐惧,身体微颤。她的儿子,明明还要高一些的,为何…。张母心头紧绷,这个人,不是她儿子!
萧荛儿迷迷糊糊的刚欲睡着,耳边一个声音响起。皱眉,不耐,“饭菜做好了,放在那里就好了,嚷什么嚷!”
“饭菜要趁热才好吃,萧小姐还是起来吧!”
“我累了,你喂我!”萧荛儿眯着眼睛,颐指气使。
“遵命!”张韫很好脾气的应了,甚至喉咙间还溢出一声低低的笑声。
萧荛儿听了,挑眉,这人倒是不结巴了!还有,这笑声,好似…。思索间,一物被放入口中,随着一团甜润在口中化开。
“萧姑娘,怎么样?味道可好?”
“嗯,还不错!”思绪被打断,萧荛儿也懒得多想,懒懒道。
“想知道是什么吗?”
“什么?”漫不经心,心不在焉应。
“那不是饭,而是一种能让你欲死欲活的药!”
“哦…。是…”话没说完,意识到张韫说的什么,眼眸猛然睁大,神色不定,“你刚才说什么?”
看着萧荛儿那惊疑不定的样子,张韫嘴角轻扬,憨厚不再,反透出一股邪气,“我说,吃了这东西,你若是不听我的话,我就弄死你!”
萧荛儿听着,看着心跳开始不稳,明明还是那张脸,可萧荛儿却感觉一种诡异的熟悉感,很可怕,“张…。张韫,你…。你好大的胆子,竟然敢算计我!”
“呵呵…。我倒是想知道,萧小姐还不等我主动提出,就率先要求让我跟你一同离开。可是因为在那山洞之中,我伺候你,伺候的最舒服?”邪气,夹带着戾气。
不过,他也说中了,在那狭窄的洞穴中,张韫确实给了萧荛儿不同的*之感。
但现在不是想那个的时候。
“你…。你不是张韫?”
“呵呵…。萧姑娘真是聪明。我确实不是张韫,不过,那洞穴之中跟你苟合的却是我。”
“你…。你是谁?是谁?”萧荛儿面皮紧,身体紧绷。
张韫勾唇一笑,伸手把自己脸上那块面皮拿下,真实的容貌映现。
看到那种脸,萧荛儿如遭雷击,“竟…。竟然是你!”
看着萧荛儿的反应,凌蔚笑了,不过与之相反的眼中却是一点笑意没有,满是冰冷的嗜气,“萧姑娘还记得我,我真是荣幸之至。”
萧荛儿脸色变得灰白,她当然记得他!她还记得,他的那个畜生弟弟被自己派去的护卫给杀死了!所以…。他,他是来向自己寻仇的!
同时,萧荛儿也忽然明白,为何她竟然不排斥张韫的靠近了,还莫名的想跟带他一同离开。原来,因为他是凌蔚。
纵然前世被他羞辱过。可在她内心,对凌蔚除了恨,却还有其他的感情。比如,爱恨交加…。
呵…呵呵…自作孽不可活,前世今生,结局竟是相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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