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孩子的奶粉钱狗官你负责掏么(想得真长远……)?哼,说不定啊……说不定你这狗东西是让岳清音来打前站,待和贺家姐妹处好关系后你就可以顺便为自己的终身大事谋划一下了,对不对?
嘁!果然惹人讨厌!下流男!痞子狗!色情狂!流氓兔!
呼……呼……气死我了。
等……等等,我生什么气?这事跟我有啥关系?呼……许是我方才用脑过度一时迷糊了,嘿嘿,嗯,嘿嘿,莫明其妙。
看着我阴晴不定的脸色,几个小丫环吓得没敢出声,我见状连忙和颜悦色地道:“没有什么不对,只是随便问问。今早是谁服侍的大小姐梳洗呢?”
一个小小的丫头怯声道:“是……是我。”
另一个丫头嘴快地道:“她是新来的,笨手笨脚的,给大小姐涂蔻丹,把大小姐的指甲都给弄劈了!”
哦?哦?这可是绝佳的消息啊!我忙问:“大小姐弄劈的是哪根手指的指甲?”
“左、左手无名指的。”那小丫头小声答道。
嘿嘿!这就是证据!只要看一看那贺二小姐左手无名指的指甲是否劈过便可以证明我方才的推理!——狗官,这一次姑娘我可是快你一步喽!
接下来,关于密室失踪这一问题就只剩下最后一个疑团了:贺大小姐是怎么出的府?
若她是藏身于盛聘礼用的箱子里,被抬出来之后应该是放到了仓库一类的地方,仓库如果从外面上了锁,她一样是出不去,说不定还会被憋死。贺二和贺三肯定是连夜将贺大送出府去的,拖到第二天便没有机会了。
究竟是用了什么方法呢?我看了看眼前这几个丫环,笑道:“方才你们说那季大人问了和我一样的话,那么他后来还问了些什么?”
快嘴丫环答道:“他问我们昨晚可曾仔细看过负责将聘礼抬进屋中的小厮是否有面生之人。”
我心中一惊,蓦地想起那个中了毒的家伙来,他身上穿着的不就是贺府家丁的衣服么?但是……季狗官在问这个问题的时候尚不知道中毒事件,难道当时他就已经想到了可能有人混进府来将贺大小姐接出去了吗?——讨厌!又、又抢在我的前面……不,我不承认,我坚决不承认(你在心里头跟他较什么劲儿!)!
“那么你们是怎么回答的?”我问那丫环。
“当时我们都没怎么注意,”丫环们摇头,“不过她说看着其中有两个人面生!”说着一指那个小小的丫环。
小小丫环依旧怯怯地道:“我……我没被调来服侍大小姐之前一直在洗衣房打下手,府里所有下人都是亲自把脏衣裳拿到洗衣房的,所以他们的脸我差不多都认得……昨儿有两个人我却不曾见过,但、但是我又怕他们是新进府的,当时就、就没敢说……”
是了,那就对上了,这两个生人——咦?怎么是两个人?先不管这个问题——这两个人正好可以抬一个箱子,想把箱子带出府就相对容易一些。只是……还是那个问题:是怎么出的府呢?
我厚着脸皮继续问道:“那……那季大人还问什么了?”
“问……问我们府上今日清晨可有出门采买请客用物的车……”小丫头答道。
……对……对……采买的车上必然装着空桶空箱空筐子等物……
见我干巴巴地点着头,小丫头接着说道:“正巧我听我那负责看守府门的亲哥哥说……说昨晚府里派人赶着采买用的马车出去了,车上装着空酒桶,说是怕明日请客酒不够,需再多买一些回来……”
“你哥哥可认得那赶车的小厮?”我忙问。
“哥哥说就是负责把准姑爷送来的聘礼抬起府门的其中的两个小厮,以前没见过,想是新来的。因那两人一早便和其他人等在府门外,待送聘礼的一到,便一起上去扛了往府里抬,因此他便没有多问。”小丫环似是第二遍回答这个问题,所以越说越流利了。
显然,那两个冒牌小厮是趁贺府家丁等在门外时从后面偷偷混入其中的,趁乱抢着扛起箱子往府里走,那些真正的贺府小厮一见重物有人扛了,乐得空着手,便也没细看,因此才让他们浑水摸鱼进入了府中。贺府宅大人众,就是偶尔多了一两个新面孔一时半会儿也不会有人察觉,至多是以为府中进了新人而已。
由此可见,贺大小姐失踪事件是经过一系列精心策划和巧妙安排的。那两个人抬了藏有贺大小姐的箱子走在最后,藉着夜色趁前面的人不注意时将贺大小姐放出来先躲在隐蔽的角落里,待将箱子抬至仓库交了差后,他们再将贺大小姐藏入空酒桶内,而后借口去买酒顺利出得府门,一切做得神不知鬼不觉。
——解开了,这个密室失踪之谜!
接下来就是那位中毒之人的身份以及贺大小姐此时的下落问题了,还有就是多出来的第二个冒牌小厮,他此刻又在何处呢?
利益·情理
一直使我感到好奇并且想知道真相的就是密室失踪之谜,如今一旦解开谜底,其他的事对我来说就已经无关紧要了。满足了自己时常处于饥饿状态的好奇心后,我得偿所愿地离开了贺大小姐的住处,慢慢悠悠地往回晃,方才那莫明涌起的不舒服的心绪被亲自揭开真相的快感所替代,人又恢复了冷静和轻松……呃,是么?我刚才失去冷静了么?为、为什么?这是个不好的苗头,以后须注意才是,嗯!
正沿着来时的路往回逛,便见贺二小姐贺婉仪匆匆地迎面走来,身后是贺婉悦和岳清音。贺婉仪一看见我立刻跑了几步赶上前来,握了我的手急慌慌地道:“灵歌,有件事需烦劳你……可否……可否带我们前往你所见过的那位中毒之人所在的医馆?”
唔?她们是怎么知道的?我望向岳清音,他冲我微微点了点头。
“好。”我轻声道,心中念头飞转:那中毒之人身着贺府小厮衣服一事只有我和季狗官知道,如今贺家姐妹突然问起他来,想必是狗官在离开岳府之前将自己对此案所有的推理告诉给了岳清音,并让岳清音想办法套出贺家姐妹的实话,眼下看这姐妹俩毫不遮掩地来问我并且一副惊慌失措的样子,估摸着岳清音已经从贺婉悦口中问出了事件的来龙去脉,并且将那中毒之人的事告诉给了她。只不知他是用的什么办法套的话……难道……这个家伙已经被迫由雏鸡变成了雄鸡了(请纯洁的大家尽情鄙视这女人吧!)?
一边跟着贺家姐妹往府门口走,我一边躲在岳清音背后悄悄观察。嗯……这个家伙衣冠依旧干净整齐,清爽的天青色薄衫并未留下什么宽衣解带过的证据(-_-!!),腰间一围雪青罗带,带上系的是我用毛衣针给他织的络子,络子里装着一只小小的白瓷瓶。黑软的发柔顺地贴伏在他那秀挺的背上,偶尔随着凉风轻轻扬起,便像蛛丝一般拂在我的脸上。
我伸出手指将他的一绺随着风不小心飘到我嘴里的头发勾出来,上面还沾了我的唾沫星子,不动声色地松手看着它们重新贴回他的背上,在衣服上印下一个浅浅的水痕。
乘上贺府车轿直奔和乐堂医馆,才一进门,便见店伙计迎上前来,嘴里念着:“两位长相一模一样的小姐、一位青衣公子,还有这位小的曾见过的小姐——是了!”说着一伸手做了个请的姿势,“请几位跟小的来,季大人吩咐小的在门口接着几位呢。”
哦,这么说事情发展到现在,一切已尽在狗官的狗爪掌握之中了?还提前让伙计在店门口等着,对自己的判断这么有信心,他还真够臭屁的!
跟着伙计穿过前厅,一路直奔后院病房。推门看时,狗官正坐在当屋桌旁老神在在地喝着茶,见我们进来,起身笑道:“本府已恭候多时了。二小姐三小姐,床上躺着的这一位……两位应该认得罢?”
贺婉仪和贺婉悦快步走至床前探头一看,见那中毒之人仍昏迷未醒,两人惊慌地对视一眼,贺婉仪转身向狗官急切问道:“大人!可知、可知他所中何毒?能否医治?”
狗官道:“贺小姐先莫焦急,郎中正在想方对其进行救治。如今事态的严峻性二位小姐已经知晓,本府希望能得到二位的全力帮助,请将事件的起因经过详细说与本府,本府才好判断大小姐此时究竟身在何处。”
事已至此,瞒已无用。贺婉仪望了贺婉悦一眼,方才低低开口将整件事情的始末讲了一遍。
简单概括一下就是贺大小姐于某日逛街时认识了本城一位读书人叫许涵山的,恰如古代的狗血剧情一般,两人间因种种接触互动萌生了情愫,于是每天月上柳梢头、人约黄昏后,私下幽会了将近半年。这许涵山是个有志气的年轻人,知道像贺家这样的显贵必不许自家女儿下嫁给一个穷书生,于是发奋苦读,立志要在今年朝廷的大考上取得个功名,而后再理直气壮地到贺家下聘迎娶贺大小姐。
然而天不遂人愿,未等大考之日来临,贺员外已经决定将贺大小姐嫁给那御史大夫的二公子了,贺大小姐自是坚决不肯,无奈贺员外心意已决,逼得贺大小姐不得不做出要与许涵山私奔、远走高飞的决定。于是贺家三姐妹与许涵山便商议了那么一出密室失踪谜案,并请许涵山的同窗好友叫做吕凡阳的前来帮忙。
那吕凡阳对许涵山与贺大小姐的事知道得一清二楚,因此二话不说便赶来帮忙。计划实施的过程就同我所推测的差不太多,按照他们几个人所商议的,许涵山与吕凡阳一将贺大小姐带出府门便立刻去许涵山的住处拿上准备好的行李,而后径直出城,连夜赶往许涵山的老家,从此两人隐姓埋名,共度一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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