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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到现在她才发现,他虽跟过去一样永远自负轻狂的样子,但言语里透出的冷漠却更甚从前。
“过来喝一杯吧……就算是久别重逢的朋友,也值得庆祝一下,不是吗?”说完,易宗林执起酒杯,专注地嗅了一下红酒的香气。
为了Prince,身子在驻足原地许久之后,她转过了身。
“不过来喝一杯吗?”易宗林再度邀请。
傅思俞双腿如生根一样站在原地,脸色苍白,沉静地看着他。
易宗林自顾自抿了一口酒,而后说,“你知道我做完手术醒来之后第一件想做的事是什么吗?”
傅思俞没有说话。
易宗林笑了一下,接着说,“我就想喝一口红酒,因为,红酒灌入喉咙里的那一瞬间,有一点涩,有一点灼,又有一点微微的麻,让人在那一刻失去了脑子里所有的感受,只记得了喉咙里这样的涩感,让人有一秒钟跟这个世界隔绝了的感受。”
傅思俞看到他虽然是在笑,但脸上好像被一抹阴翳的光影所笼罩,让他整个人此刻都有些晦暗。
“抱歉,可能是大病初愈,人也变得多愁善感了些许……”易宗林挑眉看了傅思俞一眼,“你确定不跟我庆祝一下久别重逢吗?”
不知为什么,她说到他“大病初愈”这四个字的时候,她的心莫名地揪了一下。
易宗林兀自在房间的沙发上坐了下来,执着酒杯的手闲适的搭在沙发扶手上,“别发呆了,过来坐吧,我们好好聊一下Prince的事。”
傅思俞没有挪动步伐,从她的位置看过去,易宗林的侧颜是完美的英俊轮廓。
“你该不是真的担心我会吃了你吧?”易宗林嘴角勾起一抹笑,然后轻啜了一口红酒。
想到刚刚的画面,她仍心有余悸。
易宗林闲适地放下酒杯后,咧嘴吐出,“你放心,我还没有勉强一个女人的习惯,这点在以前你应该就是知道。”
傅思俞深沉地看着他,脑海里不由控制地掠过了一些曾经跟他在一起的画面,然后,脑子变得一片空白。
“过来坐吧!”易宗林最后一次邀请她,“我的耐性是比以前好了一些,但不代表我的耐性很好……除非你不打算跟我谈Prince的事。”
傅思俞一直凝视着易宗林,眸光深晦,似在考虑,但最后,她还是慢慢挪动步伐,走向了沙发。
易宗林看了一眼自己对面的沙发,说,“坐下来吧……谈话不是应该轻松自在的吗?”
他不在的这一年,她经常窝在这个沙发上看书或是处理公司带回来的一些文件,而现在,她居然惧怕坐在那里。
深吸了口气,傅思俞最终还是在沙发上坐了下来。
易宗林瞟了瞟她浓妆艳抹的脸,嘴角噙起一抹似有若无的笑,“你为了掩饰易宗林妻子的身份,倒是煞费了苦心啊!”
傅思俞的手轻轻地抓着身下的沙发,被夸张睫毛遮掩的清眸带着一丝戒备看着他。
易宗林把她此刻所有的细微反应都看在眼底,为了让她轻松一些,他转入正题,道,“告诉我,你这一年,是如何跟Prince解释我的消失的?”
傅思俞果真紧绷的身子微微松懈了下来,低下眼帘,慢慢开启樱唇说,“我说你去国外处理公事去了,要一年才回来,因为你那里没有信号,所以没有办法跟你打电话。”
“他什么时候上幼稚园的?”
傅思俞猛地抬起眼看了一下易宗林。他一向对所有的事都了若指掌的,居然不知道Prince什么时候去的幼稚园?可如果他真的不知道,这是不是说明他之前一直都在治疗?
联想到那些得了癌症的人在治疗的时候都是忍受着生不如死的痛苦,而易宗林也不会例外,傅思俞的
tang鼻子不知道为何酸了一下。
“四个月前……”傅思俞如实地回答易宗林。
“幼稚园有让他比以前开朗一些吗?”易宗林又问。
傅思俞点点头,“她在幼稚园里跟小朋友们相处得很好,老师也夸他很聪明很懂事,只是……他每天都会算着你回来的日子。”
“这几天你很担心吧?”
“什么?”傅思俞没有反应过来。
“你担心日子到了,你没有办法跟Prince交代,因为你根本就没有想过我会回来。”易宗林用阴鸷的目光看着她,幽深的眸底凝聚着一股别人觉察不到的情绪。
傅思俞身子僵了一下。
“所以在宴会上才如看到鬼一样的震惊吧?”易宗林嘴角勾起一抹弧度说。
傅思俞突然感觉到眼睛有些灼痛,喉咙也在收紧,呼吸全都堵在了胸口。
易宗林起身,把酒杯放在了沙发的茶几上,而后说,“过去一年,想必是你这些年过得最好的一年吧?”
傅思俞抓着身下沙发的指尖因为力道加重而泛白了起来。
“不过你也不用太担心,经历过生死,有些事也就不会再那么执着了……何况,你是我孩子的母亲。”
傅思俞闭了一下眼,脸上的表情冷肃平静,“你直接说吧,我们如何解决Prince的问题。”
“一年前我曾经跟孩子承诺过,我们不会再分开,但显然,就算我愿意,你也不会愿意……所以,离婚必然是最终的结果。”
傅思俞吞噎了一下喉咙间莫名涌起的苦涩,沉静地道,“我带孩子去看过一次心理医生,他说Prince的内心对父母的感情很是敏感,至少要等到孩子五岁的时候,心智更成熟一些,父母才可以试着跟孩子敞开心扉地聊一下,但仍然要看孩子当时的心理情况。”
易宗林蹙了一下眉,“所以,这段婚姻我们目前是要继续维持下去了!”
傅思俞看着别处,情绪没有一丝起伏地道,“如果我们都愿意为Prince考虑的话,暂时只能这样。”
“如果是这样,我想从今往后,我们该学习一下夫妻的相处之道了。”
傅思俞乍然抬起眼睛,看向了易宗林。
易宗林走到床头柜前,按下别墅的内线电话。“安嫂,送一套完整的寝具来我和夫人的房间。”
管家得令,在电话里恭敬说马上就送来。
易宗林这才回过身看向傅思俞,“你应该不会介意我展示我的绅士风度,所以,床归你,我睡沙发……当然,如果你有特殊的癖好的话,我们也可以换一换。”
傅思俞沉默坐在沙发上,表示没有异议。
下一刻,易宗林当着傅思俞的面把浴巾扯去,换上了黑色的丝绒睡袍。
当然,傅思俞此刻所在的位置是看不到他任何的春光的。
易宗林换好睡衣后,接着跟她说,“现在你可以去卸妆睡觉了……在以后的日子里,我只有两个要求,在孩子面前做好你妻子的本分,在外如果我有需要的时候,你必须配合我出席一些必要的场合,当然,我不会让你做为难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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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S:晚上还有一更。
☆、不动声色地靠近猎物 (第三更)
第一百七十九章
清晨,傅思俞呆坐在床上,任由自己紊乱的思绪在脑海中流窜。
她居然做了一个晚上的梦……
梦境里全都是他躺在病房冰冷的床上接受治疗的画面,他很痛苦,嘴里却在叫着她的名字……而她就坐在他的身边,紧紧地握着他的手,满脸都是泪。
或许是他昨天跟她提到治疗的事情,才会让她晚上做这样的梦…犍…
傅思俞把头埋进了自己的膝盖。
昨天他提到了她不希冀他回来这件事,她本来可以跟他解释的,但…邾…
何必解释呢?
管他怎么看待她,都已经无所谓了,反正,他们之间的纠缠已经结束了。
发呆的时间过了,傅思俞下床,走进盥洗室。这个房间从此刻开始就是两个人的生活痕迹了,浴室里摆放着他的剃须刀和其他的私人物品,却感觉原本空荡荡的浴室,突然间有人气了很多。
傅思俞看着镜中的自己,她的脸色好像比以往轻松了一些?是因为看到易宗林还好好的活着吗?
她真的不是一个很会隐藏心事的人,但不可否认的是,在过去这一年里,唯有今天是她感觉最轻松的一天。
傅思俞从盥洗室走出浴室,她从衣柜里拿出了一套平日穿的黑色套装,而后如往常一样化上了一个大浓妆。
拿起手提包,傅思俞离开-房间,来到了一楼的餐厅。
她每天早上都会准时陪Prince用早餐,今天也不例外。
傅思俞一走进餐厅,扑鼻而来的浓郁咖啡香让她精神为之一振。
她笑开,“安嫂,咖啡好香。”
“早安,夫人。”
安嫂笑盈盈地端了两个餐盘走了过去,“咖啡哪里是我煮的?我可没有那么好的手艺呢!”
安嫂话一说完,傅思俞还来不及开口询问,就感到身后有一股灼热的气息侵袭而来,在她还搞不清楚状况的情况下,一个温柔的牵动,傅思俞立即被带进一个温暖宽厚的怀里。
易宗林从傅思俞的背后紧拥住她,呵护怜惜的模样,仿佛她是稀世珍宝一般。
“早啊,老婆。”
易宗林亲吻了一下傅思俞的脸颊,傅思俞浑身猛然一震,二话不多说,立刻挣扎。
易宗林的呼吸拂过傅思俞的耳际,“乖一点,你儿子在看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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