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杜宇要和我离婚,就是为了这个冯真真,他们是老情人……于是……于是,我一时冲动,就去打了柳老太太家的电话,我说了不该说的话……吓得老太太马上就要过来,警官同志,我打电话的时候,真的没想叫老太太过来的啊,我就想让她去管教管教冯真真,谁知道老太太的脾气这么急,说了一句我马上过来,就摔了电话。”
“那后来呢?”刘洁问。
“后来,我有些害怕,怕出事儿,一直坐在原地上,十一点半的时候,柳老太太过来了,还带了小孩可可,我急忙上前劝她回去,她很固执,反而劝我要放心,一定主持公道,会把老公还给我的,我劝不住,看那架势,估计会闹出大事情来,于是我也害怕了,又怕碰见杜宇他们,就赶紧回来宿舍,那时公车也没了,我就一路走回来,路上还给杜宇发了短信,然后就关了机。”
白惠总算讲完了,描述得也很清楚明了,老张在一旁问:“白惠女士,你说杜宇和冯真真是老情人,而你又是大一就和杜宇交的朋友,和冯真真也一直在同宿舍,还是密友,这到底是什么意思呢?”老张是真糊涂,他对男女感情这些弯弯绕绕的事情历来惟恐闪躲不及,要不是案情需要,他根本不愿意去扯这些乱麻。
白惠回答说:“我也是后来才知道的,冯真真,亏我当她是好朋友,什么事都和她说,可她原来在学校就暗中勾引杜宇,还瞒过了所有人。”
“那你是怎么知道的呢?杜宇告诉你的吗?”
白惠摇头,鼻子里哼了一声说:“他?他怎么敢承认,我是看到了他的日记才知道的,杜宇有写日记的习惯,刚结婚的时候我也没在意,后来,我怀了几次小孩都流产了,那时候感觉杜宇好象对我冷淡了,怕他变心,就总是注意他的举动,发现他对日记本当宝贝似的,写完马上就锁起来,那是家里我唯一碰不到的地方,他书桌的一个抽屉,只他有钥匙,我就怀疑了,在家里还锁起来,这不是防贼吗?家里还有谁?就我一个呗,原来是防我这个贼啊,我当时那个气啊,又不好发作,就偷偷配了钥匙,后来,我就看到了那本日记,里面全是他和冯真真那些见不得人的事情……”
“你看到日记是什么时候的事情?”
“大约两年前吧,”白惠没怎么想就说。
“那杜宇知道了你看过日记的事情吗?”
“开始不知道,我也没表现出来,因为是偷看的嘛,不过,上个月我又去翻他的日记,这次我太不小心了,把钥匙忘了拔出来,结果,就被他知道了,他恼羞成怒,开始几天不理我,理我的时候就是谈离婚。”
老张至始至终都在观察着白惠的脸部表情,他发现这个女人很会说话,口齿伶俐,思路和叙述都异常清晰,完全没有冯真真那种颠三倒四,不禁暗暗佩服。
离开的路上,刘洁问老张:“测谎仪,测到白惠有说谎么?”
“没有,”老张干脆地回答:“我相信她说的都是实话,除了一点。”
“哪一点?”
老张说:“她究竟是怎么回到宿舍的,如果是坐车,那她是有足够的时间作案,或者目睹别人作案,如果是走路,那时间上也差不多,其它嘛,我没看出来她有说谎,而且她说的那些事情,我们只要和杜宇一接触,就能了解真伪。”
刘洁点头称是,说:“那我们马上回去和杜宇接触接触吧。”
第27章 可以关联的设想
堂堂国土局长的夫人被害,这不能说是小事,起码媒体是非常感兴趣的,再说,柳左的案子刚过去没多久,他母亲就遇害,这里面的关系更是让媒体有无限想象的空间,所以,公安局周副局长严令保密,尤其对媒体封锁消息,这也是为了在破案过程中不至于陷入被动。然后,周副局长亲自上门安抚柳局长。
“老柳啊,节哀顺变啊,”周副局长一见面先沉痛地说。
“家门不幸,连遭变故,唉……”柳局长倒是显得很坚强和理智,他一生经历的风波虽多,但这样的家庭亲人连续遭受打击,还不是一般人能承受得住的,周副局长见了也暗暗佩服。
周副局长一方面上门安慰同僚,一方面也想来听听家属对这个案子的估计或见解,往往家人的直感会对案子起到方向上的决定作用。
“老柳,柳左的案子也结了,但现在又发生了这事件,你觉得两件事情上有什么令你怀疑的地方么?”周副局长这是坦承的肺腑之言,他隐隐有一种预感,因为柳左一直都在为自己喊冤,虽然证据确凿,总归不是主动伏法,如今他母亲遇害,这种家庭连续受害的情况,颇有些遭人报复的味道。所以,他想从柳局长的角度试探一下,他们家是否与人有结下大怨。
柳局长即使表面坚强,整个气色也是显得灰暗萎靡,他明白周副局长的意思,费劲想了半天,这个问题其实他也想了一整天了,但也没理出头绪来,他自认自己这辈子行为端正,从不干伤天害理之事,甚至受人所托走走小后门都不敢轻易接受。
周副局长了解柳的为人,见他为难,也不方便过多扰乱他的情绪,向他简单汇报了一下案情目前的进展,然后安慰几句就告辞,临走时说:“对于柳左的案子,也是我心里一个结,如果和这次夫人的案子有什么关联的话,说不定可以一举翻案。”
柳局长感激地握了握他的手,亲自送出门去。他很后悔啊,老伴急着出门的时候,还扯着个小孩,他应该要坚持开车送她啊,那样的话,肯定不会遭此不幸了。
出了这等大事,柳皓星当然要上门慰问。他直觉认为婶子是被毛贼抢劫遇害的,进门就大骂社会治安,大骂毛贼无良,活该见一个枪毙一个。柳老头听着心烦,挥挥手让他住口。柳皓星想了想突然说:“叔叔,我现在租下了吕文萱房子的隔壁。”
“哪个吕文萱?”柳老头竟然记不起来了,只是觉得耳熟。
“就是表哥案子的死者啊。”
柳老头奇怪地瞪着他问:“你为什么要搬到那里?是不是发现什么线索了?”
柳皓星不好意思地说:“还没有线索,但我想这样会不会更有可能发现线索。”
“扯淡,”柳老头骂了一声:“你以为凶手杀了人还会没事回来现场缅怀一下么?你住那里有屁用,有功夫还不如在单位里多了解了解呢。”
“我一直在了解啊,”柳皓星感到委屈。
柳老头不满地哼了一声,说:“刚才公安局的周副局长来过,他告诉了我一条很值得深思的线索。”
“他说什么了?”
“据目前掌握的证据,你婶子的案子已经拘押了一个嫌疑犯,这个人叫杜宇,”柳老头牢牢记住了这个名字。
“杜宇?我认识啊。”柳皓星惊叫起来。
“你认识?”
“是啊,我前两周还和他一起吃饭来着,”柳皓星努力地搜索这个人的长相,可脑子里尽出现他老婆白惠的脸。
“给我说说这个人,”老头子命令道。
“他是表嫂的一个班的同学,和我们也算同学,表哥新买的房子和他正好对门,他有个老婆叫白惠,以前和表嫂竟然是同宿舍的,这事情巧得很。”
“就这些?”
“是啊,我了解的就这么多了,”柳皓星抱歉地说。
柳老头极不满意地看他,威严地说:“你小子整天调查什么去了?你知道这个杜宇和你表嫂有……有……有那个什么么?”老头子碍于身份,有些词憋半天就是说不出来,好在柳皓星已经足够意会到了。
“啊……??”柳皓星嘴巴大张,这倒是很意外,他突然想起白惠差点勾引他的事情,现在觉得可信多了。
柳老头继续说:“你婶子遇害,就是因为去抓奸,周副局长说,奸没抓到,但撞到了他们在一起,并且在杜宇的信箱上发现了你婶子遇害后的血迹,所以,怀疑杜宇报复杀人,这事,你怎么看?”
“太有可能了,公安局真英明,”柳皓星夸张地叫了一声,又说:“杜宇他老婆啊,也不是好东西,也勾引男人,我现在想起来,多半是她男人勾引了别人,她为报复也勾引男人,哼,这对混帐。”
柳老头盯着他,冷不丁说:“你好象对他老婆很了解,是不是勾引过你啊?我就知道你小子干不出什么好事,让你去调查,你就勾引人家老婆,如果你用点心,说不定早就挖出这个杜宇了,你婶子也不会遇害,你这臭小子……”老头子越说越气,新痛旧恨一起涌上,老泪也忍不住纵横出来。
柳皓星耷拉着脑袋,老头子的训斥是有道理的,他的确没有怎么上心调查,心里发虚。
老头子稳定了情绪后,思路拉了回来,分析说:“从周副局长的口气里,我听出了点意思,他也觉得柳左案子可能弄错了,如果杜宇是因为和你表嫂有了私情而杀你婶子的话,那么,完全有可能也是因为想得到你表嫂而陷害你柳左。”
“没错,”柳皓星立即附和,“这小子也太可恶了,为了女人,竟然一再下杀手,都是无辜的人啊,他怎么就下得了手呢?这世界女人这么多,值得去杀人么?”
“皓星,”柳老头口气恢复沉稳,“你马上给柳左写信,让他把案发经过,还有他能想到的疑点详细归纳一下,并且问问他杜宇这个人假设是陷害他的人,有多大可能性,还有,不要告诉他你婶子的事情,免得他情绪波动,冷静不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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