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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一定不会了解,那时,我后悔了,我后悔遇见了你,后悔听到你说的那些真相,我在想,假如我一辈子不知道那些事情,我也许会有另一个人生,因为你,把本来不应该让我知道的事情告诉了我,它就影响了我,改变了我本来的人生轨迹。但后来我想通了,人生是自己的,没有人可以改变你什么,真相一直都在那里,你只不过是帮我掀开了遮盖的布,真相还是真相,我还是我,我会选择如何面对这个真相,是你还是其它人,不管谁来掀开这块布,结果都是一样的。
所以,我依然感激你,感激你为我做的事情,我想,你永远不会明白我,正如我永远不明白你一样,你的生活是我不可能拥有的,而我的生活也是你奢望不到的,你太清醒,所以拥有不了我的幸福,而我太糊涂,所以我的幸福注定建立在谎言之上。对于我们而言,幸福都是过去,有一点我们是相同的,那就是在撕开谎言的时候,我们共同选择了反抗,你愿意瓦石求全,我宁可玉石俱焚。
文华,如果我今晚能走进这间屋子,我愿意接受你的建议,整容,出国,寻找另一种生活的方式,这许对我都有巨大的吸引力,但是,我要放弃过去,我就必须再回去看它一眼,毕竟,过去也是我人生的一部分,在有机会彻底告别它的时候,我想去告别,我这辈子,到头来没有伤害我爱的人,我下了不手,忍不下心,可是,我伤害了无辜的人,我选择伤害无辜,因为他们令我能够从容下手,而恰恰那些应该被我恨,被我爱的人,我不忍心,我只愿意看到他们哭,看到他们无助,看到他们无比沮丧,但我不能结束他们的生命,他们已经是我生命的一部分,我伤害他们,如同伤害自己。
今天,我说还有一件未了的事情,这本来不是我的计划,但现在它成了我必须终结的心结。
写完这封信,我便要去告别我的过去,这种告别仪式是不能忽略的,否则,我到了国外,也不可能真正获得新生,这段过去,会象增生的肉芽,总给我不期然的痛。
折尽柳条花飞尽,记忆的柳条,我须折尽它,那么,我才能看到我的归路,人生至此转个弯,新生,可能是我回归本来人生的起点,祝福我吧,亲爱的朋友。--白惠。
第55章 奥地利人的研究成果
章雨不得不将求助的目光再一次投向奥地利人,整整一晚上,他又啃了一遍这部足有一英寸厚的巨著。早上瞪着血红的眼睛望着刘洁,问她:“刘姐,你老公出轨,你会怎么办?”
“杀了他,”刘洁毫不含糊。
章雨叹了口气,闷闷不乐地说:“你不是嫉妒的人。”
“我当然嫉妒,不然怎么会杀了他?”刘洁说。
“奥地利人认为你不应该杀你老公,因为你还爱他,潜意识里是保护他的,你老公在你眼里应该是一个做错事情的大孩子,你应该让错误更加明显起来,目的是让他早点意识到自己的错误,体会沮丧的心情,再回到你身边来。”章雨侃侃而谈。
刘洁听得一头雾水,怯怯地问他:“那我会怎么做才能让他的错误更加明显呢?”
章雨仿佛草菅人命的导演般指挥剧情,耐心传授道:“你首先会考虑让他陷入困境,比如嫁祸他为凶手,然后看到他有悔改表现时,又暗中协助他洗脱罪名,或者制造他情妇的麻烦,来让他觉得你比较适合他,家庭平静是无上的幸福,乖乖回到你身边来。”
刘洁似乎缓过劲来了,笑问:“你是在说白惠吧,干嘛扯到我身上,反正我是干脆利落,把负心人一枪子崩了。”
章雨摇摇头,很严肃地说:“这不是玩笑,我在想,白惠至今还没有露面,她不可能一辈子藏下去,那么,她下一步的行动是什么呢?我们应该在哪里候着她,所以,请你以一个强烈嫉妒的女人心态来分析。”
刘洁真的就在心里拆分剖析关天,章雨去向付强汇报了一下工作,转回来,刘洁还在办公桌前皱眉伏案,一边在纸上圈圈划划。
“刘洁,有结果了吗?”
“我还是觉得会崩了负心人。”
章雨听了又是摇头,忧虑地说:“奥地利人觉得最不可能的就是杀自己丈夫,除非她第一个杀的是自己丈夫,否则就永远不会这么干。”
“也许奥地利人不会,中国人会吧,”刘洁嚅嚅问。
“不可能,人性是相通的,”章雨不愿意轻易打破权威的意见。
老张慢腾腾走过来说:“我觉得,如果刘洁坚持要杀了老公,那我们不妨就假设白惠会杀杜宇,守株待兔一回吧。”
章雨回过头看他,说:“万一我们方向错误,会酿成大错的,多点布防,我们人手又不够,所以,找出白惠的心态是极为重要的。”
“难道,你的奥地利老师就没一点建议?”刘洁问。
“有,他认为,凶手如果达到了令被嫉妒人沮丧认错的目的之后,会用自赎的形式来惩罚自己,彻底唤醒对方的重视和追悔莫及。”
“就是说,白惠有可能自杀?”刘洁惊问。
“这正是我最担心的,”章雨说。
第56章 终结
白惠在街角的面包店了坐了许久,她戴着一顶于文华家找到的绒线风帽,宽边太阳镜,此刻悠闲地坐在面包店临街的一张小桌子上,吸着牛奶,前面放了两块蛋糕点心,牛奶快喝完了,点心一口都还没碰。
在她的视线尽头,是一部不易察觉的便衣警车,汽车外表看起来与普通私家车无异,她之所以辩认出来,是因为她细心注意到,前排挡风玻璃后竟然还摆放着忘记收藏起来的红色磁吸警灯。也许警察大意,或者习惯了以这个标志来作出提示“我是不用停车费的,也不用交路费的。”
直到从车下走下一个警员,看样子他是去买食物,离中午下班还有半小时,警察们商量好利用这最后的时间购买午餐,填饱肚子对付下午的监控。
白惠迅速离开面包店,直接向幼儿园大门走去,经过警车时,还特意瞄了一眼车厢内部,剩下的警员正架腿看杂志,连续三天的监控的确累人且乏味,这两种状态都是最能诱发麻痹心理的。看起来情形和白惠预料差不多。她在幼儿园门口交涉了两句,看门老头让她进去了。
过了五分钟,白惠抱着可可出来,她看到杂志警员依旧一个人在车厢,她马上截了一部出租车,快速离开。
一直到中午,章雨仍然在分析争辩奥地利人究竟会引导白惠何去何从?这时候,冯真真来电话,焦急万分说,小孩让白惠从幼儿园接走了。
这个消息使得整个办公室立即沸腾起来,一分钟后,这个屋子就空无一人了。
幼儿园老师一脸惊惶,上午最后一节课时,来了一位中年妇女,自称是柳可可的小姨,柳可可见到她也很亲热地叫“白姨”,于是老师不疑有它,相信了白惠说家里有急事的理由,让她接了柳可可回家。后来园长知道了此事,捶胸顿足,马上通知家人,因为公安局事先为免影响幼儿园正常上课,只是知会了园长一人,园长认为门口有警察把守,他的责任只在园区范围之内,所以不会出事情,根本就没有知会老师,想不到,偏偏在他认为最安全的地方捅了大篓子。
章雨带着大批人马到达幼儿园时,冯真真和杜宇都到了,一堆人扎在一起七嘴八舌团团转,谁也猜测不出白惠的去向,章雨到场了解到情况之后,马上冷静分析出,白惠为了尽快离开此地,肯定是乘坐出租车,所以,让李大富立即联系所有出租车公司,呼叫当班的司机提供线索。这是警察特有的敏感,也是警察典型的事件处理方式,调动一切可以调动的力量嘛。
白惠一路上与可可有说有笑,还不时掏出糖来给可可,哄得可可兴奋不已,乐不思家。
她的目的地是三里公墓,这是一个私营坟场,座落在‘三里’这个地方,其实就是一座山势平缓的大山,朝南一面已经全部开发完毕,整座山被垦出一条条环绕的阶梯状,无数的墓穴密密麻麻排列在阶梯上。她要找柳老太太张二英的墓碑,这其实并不难,在公墓门口的电脑查询系统里可以很容易找到。
可可下了车很新奇地问:“白姨,我们为什么来这里啊?”
“可可,我带你来看奶奶啊。”
“我知道,我来过的,不过看不到奶奶啦,我妈妈说,奶奶已经埋在地里面了,白姨,到了春天,奶奶会不会发芽啊?”可可联想丰富,白惠一时也不知如何回答,含糊地应着,一把抱起可可往台阶上急急跨上去。
找到了柳老太太的墓碑,白惠从包里掏出几个点了朱砂的大包子,还有三根香,一叠纸钱,可可看着好玩,白惠就将纸钱给了她,教她尽管乱洒乱扔,“可可,你想怎么玩都行,没有人批评你的,不过,扔完了就回来,一会可以和奶奶说话的。”
白惠点上香,摆好包子,她注视着墓碑上的那张小照片,柳老太太正瞅着她笑眯眯,白惠也忍不住笑了,轻声说:“柳奶奶,你开心什么?开心我带你孙女来了吗?”
这片墓园很空旷,上了山,几乎就没有人影了,可可跑了一会,有点害怕,回来甩着两只小手说:“白姨,我洒完了,我洒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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