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仇奕森说:“江湖上有说||‘三十年前耍不出去,三十年后收不回来。’就是这个道理,以我个人来说,耍了这一辈子,出生入死的次数不知道有多少,但经过了事后的回忆,实在感到乏味,也很觉无聊,拼打厮杀,绞尽脑汁,到最后还是‘成者为王,败者为寇。’人类的智慧悬殊有限,都是差不多的,有时候也会有‘一念之差’的时候,那就是说,败北了;欲反败为胜,可真不简单呢,但是经扭转危局之后又如何呢?以胜利者的姿态能维持多久?所招来的却是报复与仇杀!”
“你说来头头是道,那末请问你到雅典去所为何来?”
仇奕森一声叹息,说:“唉,都是世侄辈的事情,因为她们的袓父辈、父辈和我都曾经有过‘生死与共’之交情,她们有了困难,我又怎能袖手旁观呢?”
“艾玉琪在什么地方等候你呢?”
“我们在巴黎会面!||唉,你问这个干什么呢?”
“我只是对你关心而已!”
“我不需要你的关心,只希望你不要蹚这瓢浑水,因为对你不会有好处的!”
“我并不需要好处!”
“我指的不是金钱上的好处!而是你的为人,你的声誉,你性命上的安危,种种!……”
左轮泰含笑,说:“既然如此,那末在整个的旅程之中,伦敦是你最后、最自由、最轻松的一站,我一定要好好的招待你!”
“我并不需要,在伦敦我只有三十六个小时的时间,行程匆匆,很容易就打发过去的!”
“现在的伦敦,正是大雾的时间!”
“那又怎样?”
“千万不要‘单嫖独赌’!”
仇奕森笑了起来,说:“在这一方面,你还有很浓的兴趣么?我早已经是淡然不感兴趣了!”
“不!在旅行时,至了中途站无人管地带,什么人也不管你的时候,那末,总应该有个去处!”
“你认为那就是嫖与赌的时间么?”
“你不认为那是打发光阴最佳方式吗?”
“光阴是无价至宝,你我均已两鬓花白,为什么还要将光阴打发走?我们应该珍惜才对!”
左轮泰两眼翻白,怔视着仇奕森,这家伙的绰号称为“老狐狸”,很可能是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的,但是大家都是江湖上跑跑的,都曾经见过世面,谁也不用唬谁,仇奕森为什么要这样说呢?
若说,他是别具用心,那末又用心何在?
※※※
伦敦大雾,特别是在午夜过后,凌晨之前,雾色特浓,几乎可以说是伸手不见五指。
仇奕森在伦敦停留,按照过境旅客的规定,可以有三十六个小时,也就是一天半的时间。
仇奕森不像左轮泰,在世界上各大都市都可以找出他特别的关系,胡闹胡搞,听随他的高兴。甚至于连他每到一个地方,治安人员都会先行紧张一番,早将他列为“不受欢迎的人物”。
左轮泰最大的能耐,就是“随遇而安”,他可以适应环境,反正他不论到了任何地方,总不离吃喝玩乐的。
仇奕森和左轮泰在机场分了手,有三十六个小时的空档时间,左轮泰声明过,他是要去寻乐子去的。
仇奕森在伦敦的关系不多,同时,因为是过境的关系,他也不愿意多惊动朋友。
他所住的酒店,是属于航空公司招待的,费用包括机票之内,附带有一顿丰盛的晚餐和早点。
仇奕森并不需要寒酸到那个程度,连早餐带晚餐都要接受航空公司的招待。
因之,他独自游玩了“唐人街”,享受了一顿昂贵的中国菜,欣赏了中西合璧的歌舞表演,各类型的酒吧闲逛了一阵,又特别观赏了下流地区的“橱窗美人”。
雾色正浓,在这种的时间,最好是安步当车,以手杖触地,在雾中散步。情趣另有一番滋味,若是挟美同游,该会有更高的情调了。
仇奕森为欣赏雾景,特别穿越过市区中央的海德公园,才向酒店回去。
雾色茫茫,伸手不见五指,汽车的行驶,全仗车头灯照明,穿越马路有如蚁爬,甚至于比蚂蚁还慢。
巡夜的警察,身上都有着雾中反光的背心,在这时间,最容易就是出交通事故和犯罪案件。
仇奕森刚穿越过中央公园,忽的听得有人在雾中向他招呼。
“仇奕森,你那里去?”
仇奕森惊讶不迭,这个人是用广东话说的,嗓音至为特别。
他一点也听不出,是什么相熟的人向他招呼,同时,仇奕森在伦敦相熟的朋友不多,有谁会在雾中认出了他呢?
会是左轮泰故意开玩笑么?但是和左轮泰的嗓音又绝对不一样。
“谁?”他问。
“你不认识我么?”雾中露出了一名彪形大汉的身影,戴着鸭舌帽,身着油亮的皮夹克,由于背光的关系,看不清楚他的面貌。
“你是谁?”
“你我之间有着不共戴天之仇,你该不会想到我们会在这个地方碰头吧?”
“请教尊姓大名?我们之间会有什么仇恨?”
“不必问了,我要送你去见阎王!”
仇奕森倒吸了一口凉气,暗自忖度,在他的毕生之中,由于行侠仗义,好打抱不平,结下的仇人自然不会少,但是在他的印象之中,还从来未有过一个像这形状的仇人。
同时,这仇人怎会出现在伦敦?又出现在这午夜间的雾中!
“你且先说明我们之间的仇恨,然后我们再结算总帐!”仇奕森再说。
“不必了!等到你躺在棺材里去之后,多的是时间,可以慢慢地去思索!”那大汉说着,已亮出了一根铁尺,缓慢地向仇奕森扑去。
仇奕森的心情略显紧张,他的身上没有携带着任何武器,由于在事前绝没考虑到在伦敦还会遭遇仇人的袭击,连左轮泰借给他的烟斗手枪也没有带在身上。
应付这名大汉,唯有运用他的身手,凭硬功夫去相拼了。
“咳!”那大汉扬起了铁尺对准了仇奕森的头部就横扫了一记。
仇奕森偏头闪过,只听得那铁尺的风声打他的头顶上掠过,假如被它扫着的话,准保是头破血流。
“为什么不说明原委,假如我被击杀,将会死也不瞑目!”仇奕森再说。
“我就是要你死不瞑目,让你死后也只是做一名糊涂鬼!”他又第二次搂头盖顶打到。
仇奕森再次一闪身,在赤手空拳的搏斗之中,最重要的就是先要去掉敌方的武器。
他抬手劈向那人的手腕,然而,那人将手一收,铁尺向仇奕森的腹部反击过来。
这一次,仇奕森没闪避开,腹部受创,疼痛不已,他倒退出了五六步。
那人趁势追击,加快了脚步如飞似地扑到了,他扬起了铁尺似是企图击碎仇奕森的脑袋。
仇奕森只有采用“空手道”的自卫技击法,就地仰天倒下,两脚交叉,等那人扑近,对准了他的膝部,蓦的一个大滚身,他的双脚正好将那人绊倒。
只听得啊呀一声,那人摔倒在地,跌了个元宝大翻身,铁尺也飞了出手,落地之声铿锵。
仇奕森得及时跃起身来进行反击,他窜过去,足尖点地跃起,打算以双脚向那人的胸脯跺下去。
但是那名大汉也是打斗的能手,尚且力大无穷,他抬起双手,接住了仇奕森的双腿,向头顶一抛,仇奕森便整个人飞了出去,踉跄跌跤。
“岁月不饶人”,仇奕森到底是上了年纪的中年人了,这一跤将他摔得“七荤八素”。
那大汉又告跃起,他再次拾起铁尺,又向仇奕森扑到,扬起铁尺就打。
仇奕森再也无法闪避,只好抬起手肘拦架,他知道,手肘是拦架不住的,很可能连骨骼也会被铁尺击断。
正在此危急关头,忽的,雾中闪出一个人影,瘦长的身形,西装革履,手中握着一根绅士手杖,他斜刺里将手杖一扬,正好击中了那人手中的铁尺,铿锵的一声,铁尺被击飞了。
“什么人?……”大汉问。
“仇奕森的好朋友!”是左轮泰的嗓音。
“我和仇奕森有不共戴天之仇,于你何干?难道说,你也打算参与结仇吗?”
“赫,有我左轮泰在,你休想报仇了!滚吧!”左轮泰狠声说。
“左轮泰算是那一门子的好汉?”
左轮泰将手中的手杖一抖,乌亮的外壳脱下来,那手杖内竟然是一柄雪亮锋利的长剑呢。
他扬起了长剑在半空中一抖,剑锋呼呼作响,威风凛凛的。
“你再不走的话,我用此剑将你劈为两截!”左轮泰再说。
“好的,左轮泰,我记着你了!”那大汉拧转了身飞步遁入雾中消失了踪影。
左轮泰将利剑还鞘手杖之中,哈腰将仇奕森自地上搀扶起来。
“老狐狸,你没受伤吧?”他问。
“唉,上了年纪真不中用了!”仇奕森喃喃说:“你怎会知道我在这里?又及时赶到了呢?”
“纯是巧合,说明了你我之间确实是有缘份!”左轮泰说。
“如此的巧合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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