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谭大鼻有点不大服气,说:“在‘不回归海岛’上,假如有一个死者的坟墓被盗,死者的陪葬物品只要在市面上发现,必然会天翻地覆。到今天为止,我们还未有听说过!”
仇奕森说:“请问普加拉堤群岛,是多少座海岛组成的?”
“很难计算!”
“那末一个盗墓者,是否可以将他的所获,送到其他的海岛上出售,然后再回来换酒吃?”
“当然是可以的,但是仇奕森先生,你的想像力也未免太玄了!”谭大鼻说。
“既然如此,我们又何妨将廖汗疱请过来,当场试验?”孙长鑫说。
谭大鼻是企图考验仇奕森究竟精明到一个什么样的程度?他的智慧超人,号称为“老狐狸”,又超人到什么样的程度?他需要作一番了解。因之,他推开了房舱之门,招呼了卢查礼,将廖汗疱押了进来。
廖汗疱长年累月是从来难得酒醒的,他经常喝的都是最劣等的下等酒。
他难得上到打捞公司的船上,有美酒佳肴,无所事事,酒杯不离唇边,可以饮个痛快。
他被拖进房舱时,几乎是已经神智无知了。
但是老酒徒,总可以有支撑的能力,好像还能有说有笑,实则丑态百出。
仇奕森先向他挑逗,说:“廖汗疱,有人说,你是一名‘海量豪饮’之客,但是我看并不尽然!”
廖汗疱立刻龇牙咧嘴,说:“有人敢和我拼酒吗?”
“今天,我们在海底打捞起一副石棺,里面是千年老酒,没有人敢饮!”
“为什么不敢饮?那还算得了是酒客么?”廖汗疱格格笑着说。
“因为装酒的是一口棺材!”
“没有人敢将它启开!”
“启开一口棺材有什么了不起呢?”
“在我们之间,没有一个人有启开棺材的经验,都是战战兢兢地束手无策!”
“让我来!我的经验丰富!”廖汗疱说时,摇摇晃晃,两眼发直,到处张望,是在找寻那一口盛满了美酒的棺材。
“你有启开棺材的经验么?”仇奕森伺机再问。
“嗨,不论是何种式样的棺材,到了我的手里,轻而易举就可以启开!”
“你大概启开过有多少口棺材呢?”
“哼!少说一、二百余口以上……”
一个人曾经启开过两百余口的棺材以上的,除了是“职业盗墓者”以外,还会是什么行业呢?收尸骨的么?
普加拉堤群岛多的就是荒地,到处都可供作坟场,根本无需要收尸骨的。
仇奕森说:“棺材里面有死人你不害怕么?”
“人死了,像木头一样的僵硬着,很听话的,你高兴怎样地去扳他也无妨,一点也不用怕……”
“你会剥死人的衣裳吗?”
“简单容易!”
“怎样剥法?”
“哈哈,简单容易,不过这是学问。你们若高兴学的话,先给我一杯酒,我来教教你们!”
左轮泰的动作快,已开启了酒瓶,斟满了一只玻璃杯,给廖汗疱递了过去。
廖汗疱仰起脖子一饮而尽,扯衣袖拭了拭嘴,又说:“谁做死人?请他躺在地上,我给你们示范!”
“孙长鑫的体型较轻,余外的人你都扛不动的!”仇奕森说。
“不!死人的体重都只有那么多,像是一根木头,将他扛起一点也不费力气!”廖汗疱好像洋洋得意地说。
“好的,我装做死人!且看你盗棺的手法!”孙长鑫说着,就直条条地向地板上一躺。
廖汗疱说:“你要扮做死人,你就要扮得十足相似,死人是像木板一样的僵硬挺直的!”
“当然我会挺直僵硬!”
“好的!”廖汗疱解下了他颈项间缠着的一条丝巾。
不论春夏秋冬任何季节,他的颈项间都缚着一条极其肮脏无比的丝巾,谁会注意到它竟是盗墓的工具之一呢?
廖汗疱等于是不打自招了。一个酒徒,在酒醉八分之时,许多的问题都是自行招供的。
他解下了丝巾,将它首尾打了一个结,那便变成了一个套索了。
他先将它套在脖子上,然后横跨躺在地板上孙长鑫的胸膛上,边说:“死人是最听话不过的,从来不会反抗。现在你们看,我将绳套圈在他的脖子之上,我一抬身,他的身体像一根木头似的就会悬空,剥衣裳不就是很简单的事情了吗?”
艾玉琪大为吃惊,说:
“用你的丝巾,连着脖子和尸体的脑袋套在一起么?”
“死人也是人,有什么不同?它总是人死了才变成死人的!”廖汗疱认为不必大惊小怪。他扔下了孙长鑫,自动走过去接过了左轮泰手中的一瓶酒,以瓶口对嘴咕碌碌地喝了一大口。
艾玉琪打了一个寒噤,喃喃说:“盗墓真是这样的可怕么?”
“他既然吃这种饭就不会害怕了。这和学医的解剖尸体一样,已经是无足为奇了!”仇奕森说。
“你将这样的一个人弄到我们的船上来有何作用呢?我看见他会作呕的!”艾玉琪娇嗔说。
仇奕森正色说:
“为了要解开‘猛鬼邨’之谜,廖汗疱会给我们很大的帮助!”
孙长鑫自地板上爬起来,由于他扮作死人,被廖汗疱用那根吊尸巾栓过脖子,很觉得恶心,掏出手帕拭了又拭。说:“仇奕森先生是打算利用廖汗疱掘光‘猛鬼邨’所有的坟墓么?”
艾玉琪也说:
“仇叔叔,你到‘不回归海岛’的目的,不是为找寻艾玉琴而来的么?与‘猛鬼邨’何关?你竟打算去捉鬼么?”
仇奕森说:
“在‘不回归海岛’上,有着两种‘特产’,一种是海盗,一种是厉鬼;艾玉琴的失踪,至今我们还毫无线索,既寻不出理由,也研究不出症结之所在,因此,我们只有循它的两项‘特产’下手。我们已经和海盗们交过手了,战火已经挑起,现在不妨再由厉鬼的身上发掘一点问题,我很怀疑‘猛鬼邨’是真的闹鬼……”
谭大鼻说:
“爱琴海的海下,因为有着许多陆沉的古城,所以鬼话的传说也特多。在此一地域之中,就有着许多科学无以解答的问题和事故发生。我们在家乡念小学时,就读过‘希腊神话’故事,神话连篇,活龙活现,至今仍还深刻在脑海之中,它先天就有着先入为主的神怪印象,因此,一般的人,遇有不能理解的神怪问题时,都不求甚解,含糊了事作罢……”
仇奕森说:
“这就是一种阻碍文明进步的障碍,应该将它消除的!”
左轮泰一直是站在仇奕森的一方面的,但是他也反对仇奕森捉鬼,说:“你打算怎样利用廖汗疱呢?”
仇奕森说:
“我们已经格杀了好几名海盗;海盗就是海岛上的居民,已经有家眷出面领尸埋葬;‘打家劫舍’的歹徒葬仪不会太寒酸的,正是盗墓者的好对象;廖汗疱在技痒的情况之下,一定会下手的,加上我们的鼓励和宣传,海盗们必会报复;这不就是一个很好的陷阱吗?”
左轮泰问:
“你的目的还是对付海盗们?”
“不!我们一方面可以发现‘猛鬼邨’究竟有什么样的鬼怪!”
“一石两鸟?”
“当然,大战即将爆发,海盗们会不择手段向我们集中攻击。在他们正感到旁徨、措手不及时,我们要采取主动!发掘出若干的问题!”
艾玉琪还是不能了解,说:
“这和我姐姐艾玉琴的失踪有何关系呢?”
仇奕森一笑,说:
“在未有找出问题之前,自然是没有关系的。但是若找出了问题时,那对于我们的帮助一定是很大的!”
“我总觉得仇奕森先生的幻想较之我们要浓厚得多!”谭大鼻说。
仇奕森说:“你不妨到了清醒的时候再去考虑细想!”
这项会议是在不愉快的气氛之中结束。
※※※
在“不回归海岛”上唯一的治安机关,就是一间拥有两名警官的警所。
正副警官两人都是因为行为不端、有失官箴,所以被“充军”至此地的。
他俩身为地方的治安官员,既不能同流合污,又不能树立警纲,任何事情都是马马虎虎了事。
比喻说,“海盗酒吧”发生了命案,他们查封了酒吧,又逮捕了酒吧间的老板娘路芙利雪芙,扣押她的保镖,另又扣押了妓女丽华妲。
可是,搜山之行失败,罪证不足,康尔威警官又将她们释放了。
路芙利雪芙临行时还加以讥笑,说:“我早已经告诉过你,你羁押我们不能超过法规时间,否则会有你好受的呢!”
康尔威警官是处在尴尬地位,他既想做一名好声誉的地方治安官,恢复他过往的名声,此后在警务界或许还有出头的日子,但是暗地里仍然无法和海盗的恶势力抗拒。老实说,海盗的恶势力无从捉摸,有时候防不胜防呢。
但他还是希望能有日能活着离开“不回归海岛”,因此,心情上一直是矛盾的。
卓克副警官的情形稍有两样,年轻人血气方刚,好勇恃强,又因为迷恋妓女丽华妲遭受了凌辱,因此,一直图思报复,每有机会,他恨不得能找出海盗帮的头目庞霸实行火拼一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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