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飞边擦着他那双红肿的眼睛，边一个劲的点头道：
    “对……对，一定冷静下来。”
    见叶飞的情绪好一些了，邓文军才缓缓的说道：
    “说说老大的事情吧。到底是怎么回事？”
    听到邓文军闻到常云峰，叶飞的心里又狠狠的抽搐了一下，宛若刀割般疼痛。他用力的锤了锤自己的胸口，长缓了好几口气。才哽咽的说道：
    “我昨天晚上因为看了一个通宵的小说。所以今天早晨一到班级就睡着了。但是睡了没一会儿，便听到班级里乱哄哄的一片。我正要开骂想要叫他们小点声，可是抬头一看却发现班级的同学都抢在窗边，不知道在看什么。
    于是我也好奇的走了过去，结果……结果就看到了老大的尸体！
    老大就躺在教学楼的门边。看样子是从楼上摔下来，摔死的。”
    当叶飞说到这儿的时候，邓文军一摆手打断了他：
    “你先等会儿。我记得六班和三班都在一楼，至于楼上的班级，老大怎么进去？”
    叶飞听后又抹了一把眼泪，然后不确定的说：
    “具体的我也不知道，听说老大好像是从楼顶摔下来的。”
    “楼顶？”邓文军听后眉毛向上一挑：
    “通往楼顶的大门就在办公室的旁边。老师们看得非常严，怎么可能会让老大上去。除非老大是早上趁着没人的时候，偷偷溜上去的。不过这种可能也很小，因为教学楼每天都是定时定点的开门。就是早来了也进不去。”
    叶飞不明白邓文军为什么而要纠结这种事情不放，他试探性的问道：
    “老大是怎么上去的重要吗？”
    “当然重要！”邓文军几乎是吼出来的，这也吓得叶飞一个激灵。
    “实际上有一件事我昨天并没有同你和老大说。”
    “为什么？”
    “因为我也不确定那时候是不是我眼花了，但是现在，我觉得我当时看到的应该是真实的。”
    叶飞看着邓文军，艰难的咽了口吐沫，他没敢打断邓文军，而是继续听邓文军说道：
    “张广死的那天，我隐约的看到了一个人，那个人……那个人很像是……王月！”
    “王月？”叶飞猛然间长大了嘴巴，然后他坚决否定道：
    “不可能，王月都已经死了！”
    “是啊，他都已经死了。”邓文军的声音突然低沉起来：
    “我又怎么可能会看到一个死人呢，但事实上，我却真的看到他了。”
    “文军……你可别吓我。”叶飞惊恐的瞪着眼睛，回头朝着身后看了看。
    “我没有那么无聊。”邓文军叹了口气，说起了当时的经过：
    “昨天下午第二节课的时候，你应该记得，我和你打赌输了，然后中途请假说肚子疼要去上厕所。实际上却是没烟了，想要出去校外的小超市买烟。”
    “是有这回事，我记得等你回来后，脸色就变得非常难看，并且告诉我说，张广死了。”
    “对，就是那个时候。”邓文军点了点头，继续说：
    “我在离开班级后，便沿着楼梯往楼下跑，当我下到一楼临出教学楼的时候，我忽然感觉后背凉飕飕的，好像是有人在看我。我便下意识的回头望了一眼，就见走廊的尽头站着两个人。
    其中一个人躺在地上，另一个则半蹲在地上仿佛是在掐那个人的脖子。或许是感觉到了我的目光，那个半蹲在地上的人，这时候突然转过头看了我一眼！”
    说到这儿，邓文军的声音变得颤抖起来：
    “你知道它是怎么转的吗？呈三百十六度的旋转，突兀的就从前面转到了后面！”
    叶飞已经抱起了沙发上的抱枕，显然被吓得不轻。
    “就是那么一瞬间，我看到了它的脸，和王月一模一样！
    我那时候因为已经临近门边了，所以身子便下意识的冲了出去。我当时因为被吓得不轻，所以也没敢再回去看，就那么一路不停的跑出了学校，等我买完烟回来的时候，便看到了张广的尸体。
    他的脸……写满了恐惧，恐惧到已经扭曲了。”
    邓文军根本不敢回想那张脸，因为那实在是太过骇人了，根本无法用言语描述。就像是恐怖片中那些，被鬼怪活活吓死的一样，整张脸都变了形。
    邓文军说完后，屋子里的气氛霎时降到了冰点，好半天，才听叶飞颤抖的开口：
    “老大的脸上……也写满了恐惧！”
    邓文军摇了摇头没有说话，直到叶飞再次不安的说道：
    “文军……我们会不会死？”
    邓文军突然抬起脑袋，看着正一脸惶恐与不安的叶飞，然后答非所问的说：
    “你相信这世上有鬼吗？”

第十五章 打算

   　　    煎熬了一上午，萧陌终于是迎来了中午放学，耳根子算是能短暂的清净一会儿了。
    不过总的来说，今天这一上午时间还是收获颇丰的。
    起码他调查出了，这几天死的人都是些刺头，并且彼此间都有着一定的联系。既然已经有了目标，那么接下来的时间，他只要重点从班上的叶飞，以及邓文军入手就可以了。
    萧陌出了学校，跟着班上的一个男同学朝着一家饭馆走去。这个男同学叫做王斌，不过班级的同学们却都习惯叫他二逼。
    起初，萧陌并不知道好端端为什么要这么称呼他，但是自从王斌自来熟的过来和他打招呼，并且嬉皮笑脸的说了那句“我叫王斌，你叫我二逼就行”后，萧陌便再也不去多想什么了。
    王斌的脑子多少有些问题，不过也正因为这样，他说话很实在，有什么就说什么，对谁都是一脸的憨笑，尽管大多数的同学都瞧不起他。
    萧陌并没有瞧不起王斌，相反倒是觉得王斌很有意思，而且也知道不少班级里的事情。所以在中午放学后，萧陌干脆邀请王斌一起去吃饭，王斌选地方，他负责请客买单。
    王斌也没拒绝，直接带着萧陌来了一家小饭馆。学校附近的饭馆基本上没什么，多以炒饭，炒面为主，炒菜什么的倒是也有，不过多半不会太好吃。
    经王斌大力推荐下，萧陌跟着他一起要了一份鱼香肉丝的炒饭，并一人来了瓶可口可乐。
    等着上饭的时间，王斌便裂开嘴对萧陌说起了班级里的事情：
    “你是外地回来的，所以你不知道咱学校的事情。咱学校在外面都被称为死亡高中，这个名声早就有了，虽说最近也确实在死人，但是并不是说死人才叫的死亡高中。”
    萧陌被王斌这番说不明白的话逗得有些忍俊不禁。王斌也不在意憨憨一笑：
    “反正就是说咱们高中的学生都愿意打架。咱们班还好点儿，毕竟还挂着个实验班的名头嘛，不过你想想，就连我这种二逼都能考进实验班，这实验班和普通班也没啥差别。”
    王斌自嘲一笑，一口将瓶子里的可乐全部喝光，在一连打了好几个嗝后，他才说到了重点：
    “高二，高三就不说了。单说高一，高一的老大叫做王秉恒。那小子多少和我有些关系，因为我是二逼，那小子是傻.逼。
    我这可不是骂他，因为都知道他做事一根筋，仗着家里有钱有势就在学校里面胡闹。
    不过最近他被学校记了大过正在反省，所以这两天你是看不到他了。但是这绝对是好事一件，不然他要是看你不顺眼，直接就跑来骂你，你要是敢看他。他就过来打你。”
    萧陌听得眉头紧皱，不由说道：
    “这是学生吗？怎么和地痞流氓一样，这也太嚣张了！”
    “哎，没招啊。谁让人家家里有钱呢。我家要是那么有钱，我也就不能被叫做二逼了。”王斌看起来并不傻，也知道自己这个外号不好听，萧陌摇了摇头没有再说什么。听着王斌继续说：
    “除了王秉恒外，就要属常云峰六霸了。我想应该有同学告诉你了吧，常云峰就是今早摔死的那个。
    那小子也是高一的一霸。跟王秉恒混的，听说校外也认识不少人，反正是没少打架。之所以叫六霸，是因为他有几个拜把子的兄弟，有咱们班的叶飞，还有邓文军，以及这几天死掉的三人，郑超，徐亮，张广。
    你说这六霸当的，全当西天去了。”
    萧陌倒是不知道，先前死的那三个人竟也是叶飞的好哥们，他想了想说道：
    “这学校怎么跟个黑社会似的，就没人管吗？”
    “风气就是这样，没听说过校园江湖吗？”王斌倒是不以为然：
    “你听我继续和你说，这几个人之后，就要属王超杰他们那帮了，那帮人平常也总和常云峰他们干。听说前段时间将常云峰打伤的那伙人，就是王超杰他们找得，这下常云峰他们不再了，这帮人估计该开始牛逼了。”
    “他们有什么仇？”
    “没啥仇，就是互相看不顺眼，都争着相当高一的老大。”
    二人说话间，服务员已经他们要的鱼香肉丝炒饭上来了，王斌见饭已经上桌，他也不再说话，闷头吃了起来。
    萧陌想了想，然后便对王斌问道：
    “铁路中学除了最近几天有人出事外，前段时间还有人出过事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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