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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卧槽!这么劲爆!真的?假的?】谢碌惊呼。
【听了再说!】卡拉沉默。
坎莫当即疑问:“不可能!国君去世,先是在羲和殿里停七天,后面转移到祭坛停一个月,最后落棺封棺。这一路上身体一直在的,这么多双都看得到,怎么爆体?什么时候爆体?”
“那是因为除了第一天,这一路上的尸体都不是国君的,都是侍从官的!”子桑冷笑,“这也是为什么我精心谋划了那么久的事情,到最后却一点都不顺利!我以为我有七天的时间,没想到侍从官在国君死的第一天晚上就得死。”
【这么玄乎!两个人长得都不一样的,没人会注意啊?就算装了□□也是会有区别的,比如尸体腐化了脸却没事?我可不相信他们的防腐技术逆天。】谢碌疑问。
卡拉想了想说:【搞不好还真不会注意,老国君死了,大家的关注点大部分都集中在新国君身上,谁还会去注意那具给不了他们多少好处的尸体?】
【这么说有点道理!那你是相信他了?】谢碌问。
【当然不信!】卡拉回答得果断。
【啊?不信干嘛解释?】谢碌想不通。
子桑的话让四人皆沉默,景巽神色如常,坎莫和震耀微皱眉,似乎在推敲子桑这些话的可能性,卡拉跟谢碌说完想了想沉默肯定不行,便开口问:“你说侍从官在第一天晚上就已经死了?假设你真是子桑,那你是什么时候逃出来的?怎么逃出来的?”
“我当然是在死之前逃出来的!因为和之前安排的不一样,我在羲和殿下的湖里躲了六天。那个时候正好是冬天,我这一身毛病就是那个时候落下病根!”子桑说道。
“你第一天就跑了,在湖里躲了六天,也就是说之后的事情你根本没见过,谁知道你说的是真是假?”卡拉奇怪。
震耀和坎莫也点头,确实如此。
子桑笑了,笑得非常狰狞:“我就知道你们要这么问。所以景宁死的时候,我特意潜了回来,藏在暗处看清楚了全程。”
【景宁就是先王,玄晖的父亲!】谢碌解释。
“哦!那你倒是说说全程是怎么样的?”景巽出声。
“景巽啊景巽,你终于坐不住说话了!”子桑笑得更狰狞了:“确实!全程天衣无缝,我甚至都没看清楚景宁到底是怎么从停尸的那个地方消失的。但是我确认了一件事,那就是夏佐第一天晚上就死了。还记得那个时候清湘忽然闹了起来吗?去知会清湘的人是我故意安排的,清湘闹得那么厉害,夏佐都不现身!不是夏佐忠于职守,是他根本不可能出现。”
说到这,万钧立刻翻了之前问询的记录,景巽的话里确实没提及夏佐有没有亲自去劝解清湘,于是问:“景巽大人刚才没说清楚清湘大人闹的时候夏佐是不是出现了,请大人现在再回答一次。”
“夏佐确实没有出现!”景巽回答的很干脆,没有丝毫掩饰,只反问,“这个人所说的假设很牵强,没出现就能代表着已经死了?”
震耀皱眉点了点头:“夏佐和清湘父子情深,当时那种情况不出现可能会比出现更容易让清湘冷静下来!”
“既然震耀大人这么说了,那这件事就暂时不说。”子桑道,“我再说一件往事,开始我对这件事没有丝毫怀疑,但之后反复回想却是疑点重重。清昊晚年盛宠淑妃,甚至把王位都给了淑妃之子,九王子景宁!淑妃善嫉,对王后百般刁难,使了不少见不得人的招数。然而清昊看到这些事情只是一味的斥责王后,从未将她从后位上拉下来过,甚至在死后都是让王后当太后,淑妃当太妃的。我们都认为这是王后母家势力太大,陛下不敢动她!可你们想想清昊在位的时候,有哪个势力是他不敢动的?唯一的解释就是:清昊心里很清楚,王后淑妃谁轻谁重他分得清!让景宁当国君,只是为了让景巽不受这个苦!只要不当国君就不会爆体而亡。”
“胡说八道!”景巽微怒,“当年淑妃有多跋扈,我母后有多辛苦,谁都是看在眼里的,我堂堂一个嫡子混到饿肚子也是后宫皆知的,怎么到你嘴里变成了爱护?”
“是啊!你混得苦,我知道!景宁少不更事的时候没少欺负你!照理说你该记恨景宁的!”子桑盯着景巽,脸上又挂上了笑容,“可你看看你现在?那么彻头彻尾的维护玄晖,玄晖身上流得可是景宁的血!不要用托孤这件事来敷衍我,夺位之仇岂是用托孤可以抵消的?”
“等下啊!”卡拉出声打断,“你的想法太阴暗,不代表别人的想法也阴暗。先王干的事跟陛下(玄晖)什么关系?陛下一大好青年,三观端正,行为得体,换做是我,我也不计较先王干下的事。”
卡拉的话带着明显的袒护,谢碌都看不下去了:【我说金主,你又不是主战派,干嘛这么袒护?】
卡拉没说明,子桑凭着多年的经验看清了对方的意图。这番话是陷阱,故意把你往另外的话题上引,掉进去了对方就反复跟你辩论玄晖有多好,跟景宁有什么关系之类的论题。说多了说久了时间就浪费了。国师耗得起,他可耗不起,于是果断的说:“好!这事算我想得太阴暗了!那我想问另一件事,帮玄晖算是托孤,之前全心全意辅佐景宁又怎么解释?”
“王兄是君,我是臣,我不过是尽臣之道,有什么问题?”景巽问。
“景宁当初那么对你,你竟然一点点报复想法都没有?”子桑不信。
卡拉头疼的揉眉心:“就说嘛,你的想法太阴暗了。”
子桑不理会卡拉,对景巽冷笑:“淑妃后来死的那么蹊跷,景宁一点都不追查!你们俩之前那么剑拔弩张的关系,之后怎么会好成这样?”
【这都是爱啊!哦哦哦哦哦,金主!我嗅到了不一般的气息!】谢碌激动了,卡拉憔悴了,你的鼻子真灵验!
“淑妃的事是先王亲自审的,前任司空大人陪审的,所有案卷都在廷尉署,一清二楚的事!”景巽说道。
震耀转头对万钧说:“等会把当年的案卷找出来,我看看。”
坎莫则道:“那时候我还没资格陪审,对这案接触不深,但当时确实查了很久,不是什么都不追查的。”
“那好,这件事情也算含糊过去。”子桑说,“我最后问个问题:景巽大人,‘归元之地’到底在哪里?”
景巽奇怪:“闻所未闻!”
“不要装傻!”子桑冷笑,“经我多年的打探得知,‘归元之地’是历代国君爆体而亡地方,只要你说出这地方在哪里,一切就真相大白!”
“真没听说过这个地方?”景巽说,又看了眼在场诸位问,“你们听过?”
子桑没给众人说话的机会:“你想都没想直接就否认了,真的这么笃定?”
“是啊!”景巽点头。
“那好!敢不敢把羲和殿下的湖水抽干?”
“抽那个做什么?”坎莫疑问,他是司徒,最清楚抽干湖水的费用,也最清楚北周三宝闹腾的能力,抽湖水的费用能要他的老命。
“我在湖里的六天不是白待的,之前我不是说想不通国君到底是怎么从停尸的地方消失的?后来我反复回想,想起当初躲湖里的时候发现过望舒殿的地基有点奇怪,里面有几根不该存在的柱子。”子桑说道。
【!!!!!哇哦!这个要是真的就玩大发了!我一直觉得很奇怪,为什么国君寝宫的第一殿建在水上,不符合风水啊!虽然北周没风水这个讲究!】谢碌说道。
【羲和殿里你装过监控吗?】卡拉问。
【没有!没机会进去过!只有上回住过的望舒殿旁边的小宫室装了监控。】谢碌说。
【望舒殿的小宫室在湖边的,从那能不能探测到湖里的建筑?】
【能是能!但不一定准确,你知道的,技术有限,带过来的仪器不是最先进的,而且我不是一个精通建筑的人,不敢妄下结论。】谢碌解释。
【不用结论,大致看下有没有奇怪的地方?】卡拉道。
【哦好!】谢碌去找了,卡拉则怀疑得问子桑:“都这么多年了,国君都换了两个了,你还记得清?”
子桑一笑:“当然记得清,景宁死的那会,我就从湖里潜进去的,我特意去看了。”
“有什么结果?”震耀问。
“有两根柱子很奇怪,不是用来承重的。”子桑回答。
“柱子只是柱子吗?上面有什么特别的?”卡拉问。
“当时时间紧迫,我没有详细检查。”子桑回答。
“这么说不能定论!”坎莫说道。
子桑笑着点头:“确实不能,但可以去查!”
震耀看向景巽:“景巽大人怎么说?”
“羲和殿是国君的地方,能这么随便做的?”景巽反问。
子桑冷笑:“景巽大人这是不敢吧!”
景巽不理会子桑的激将。
子桑也不在意,一副得胜的样子做了总结:“你可以说我今天说得所有话都是假的,都是编的。我不在乎,因为连我都觉得这些事太离奇了。”
子桑的这番总结让在场四人谁都不敢轻易接口下结论,事情确实离奇,但想一口咬定那人说的事全部都是编的都是假话已经是不可能了的。没有任何假话可以编成这样!这件事无论真假,“查”已经是非得做的事情了。如果查,景巽一时半会就出不了天牢了,玄晖虽然下令不能用刑,但查得深入了就不一定了。如果是用刑,景巽是受得住的,但玄晖……!!就麻烦了!
想到这,卡拉当机立断,对谢碌道:【你现在立刻去找你的顶头上司,钦天长卿司辰!要快!】
【欸?】谢碌奇怪,【不查羲和殿湖底了?】
【暂时别管,放下手头所有事,立刻去找!】
【啊?这么严肃!】谢碌奇怪,自从到了这个时空,他从来没见过金发青年这样过,好奇的问了,【为什么呀!】
【你先出门,边走我边跟你说!】
【哦!好!】谢碌答应,才踏出去一步就停了,【我上哪去找我的顶头上司?今天这种日子,他搞不好在宫里,我怎么进去?】
【他就在隔壁自己家里!今天白天,下早朝的时候,他特意过来跟我说的:他今天在家!】
【啊!!!!!特意在家?他是不是事先知道今天要出事啊?如果事先知道的话,难道今天说的事是真的?】谢碌立刻联想了。
【先别管到底是不是真的,这种事轻易定不了真假!】
【哦!】谢碌一边答应,一边从偏门绕到了司辰家,司辰家的下人一直通过门眼注意着外面,一见谢碌来了什么话都没问就开了门让他进去了,谢碌略有点不适应这种氛围,只好通过说话调节,【怎么就这么轻易开门了?司辰大人怎么知道送信的肯定是我?】
【整个北周能供我差遣的人只有你!不给你开门给谁开?】
【那他怎么就这么笃定我能这么快知道消息,然后来传递?难道他知道BCIC?这可不行!违反时空法则的!】谢碌跳脚了。
【……】卡拉有种抗拒解释的想法,但想到不解释的后果只好道,【他绝对不会知道BCIC这玩意,他也不需要知道,他只需要相信神祗之间肯定有传递信息的办法就行!】
【哦!这么说有点道理!】谢碌没走几步,司辰已经等不及自己找来了,谢碌忙问,【人到了,要干什么?】
【让司辰立刻进宫,无论用什么办法,都不能让国君知道今天问询的结果!】卡拉说。
谢碌赶紧把话传达了,司辰平静的说了声“谢谢”!就立刻动身去王宫了。
谢碌看着司辰的背影不禁问:【呃……这挡得住?】
【当然挡不住!】卡拉说。
【那还让去????】谢碌吃惊。
【挡一会还是行的,一两个小时足够了!】
【啊?】谢碌愣了,无语望天:【这有什么区别?】
卡拉不想解释了,一两个小时之后玄晖再想冲动也已经没有办法,结果已经出来!这么做不代表他相信那个自称子桑的人说的话是真的,他只是谨慎,假设万一是真的!往最坏的方向考虑。就在他一手布置期间,在场的几个人也已经把能说的话都想好了。
坎莫率先开了口:“我这个人呐,一把年纪了,最不喜欢干这种挑头说话的事。可你们几个一个个都肯出头,那就只有我这把老骨头来出头了。”
坎莫端起茶杯准备喝一口润润喉,一看茶冷了就看了万钧一眼。
震耀皱眉,对万钧喝道:“怎么做事的?茶冷了都不知道换?”
万钧赶紧接了杯子出去换了。
坎莫接着说:“这件事说到这样了,一口认定全盘是假,说出去没人会信!我的想法是:还是得查查的。就算最终查出来是假的,也拿得出能令人信服的证据!就是……”坎莫看了景巽一眼,“要委屈景巽大人了。”
景巽神情平静,微笑了笑:“还以真相不算委屈。”
坎莫赞许:“景巽大人果然识大体。”
卡拉明白景巽既然答应了,接下去的话就得他说了,动了动坐久了有点僵硬的脖子,轻了轻嗓子说道:“景巽大人都同意了,我就不反对了,但有几句话我是一定要说的。”卡拉看向震耀,震耀对视一笑点头。
“对公景巽大人是我朝的司马,掌国之兵权的重臣;对私他是国君的王叔!因为这么离奇的事审问他已经说不过去了,要是借机用刑,那更见不得人了。震耀大人别忘了,你向陛下请旨的时候,说的是怀疑景巽大人和先王之死有关。而现在这么问下来,就算这个人说的是真的!”卡拉指指子桑,“我说的是就算,那也跟景巽大人无关,更别说你之前推断的那些罪名!”
震耀明白卡拉的意思,作为王室成员,景巽是拥有很大部分豁免权的,只有涉及到谋杀国君这类罪名才能让他下狱。现在的结果,就算事情是真的,也只能说明先王是自己死的,和景巽没有任何关系。震耀不得不点头:“我明白,我保证景巽大人走出这里的时候一定是完好无缺的!”
“这就好!”卡拉点头,万钧正好换了茶水进来,听到了震耀的保证,脸上微带不爽。
子桑之前受尽了万钧的酷刑,看到这不由嘲笑了下,妄想景巽会落在你手里任你折磨?也不想想你的斤两?
万钧无意间看到了子桑的嘲笑,眼神立刻阴暗起来,碍于现场都是比他品阶高的暂时不发作。
事情已经有了暂时的决定,今晚的问询算是结束了,万钧首先离开,他是廷尉长卿必须先安排人把子桑带回牢房去。
景巽的牢房没换,他也就坐着不动了。
坎莫年纪大了,睡眠时间固定,这会早就过了他的睡点,说了句扛不住了就离开了。
震耀没动,因为国师也没动。
卡拉明白震耀的意思,反正到这会了,也没什么能跟景巽说的话,便干脆的站起,说了句:“那我也走了!”
震耀随即也站了起来,笑道:“一道吧!不打扰景巽大人了。”
景巽笑了笑算是道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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