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汇丰公子爷被抓,他从俱乐部全身而退,这都能当成是他机遇巧合、运势好,可他们还没真正动手上正餐呢,汇丰老总居然亲自派人把钱送来了!
不但如此,汇丰前脚来还钱,后脚就把自家儿子成功保释出来了。
这事儿怎么琢磨都觉得不对劲儿,就像背后站了个人似的,用无形的手推着他往前走。
想到这茬,眼皮子都跳快了。
虞斯言龇着牙拧起眉心,‘啧’了一声,手指一弹把烟蒂弹出窗户,反身快速走到衣柜前,拉出抽屉,蹲下身粗暴的在柜子里翻找出一条艳俗的大红内裤,三五两下地套上。
他低头看了看自个儿红艳艳的裆部,眉头依旧紧锁。
再快速蹲下身,拉出另一个抽屉,拿了一只白袜子一只黑袜子,一黑一白地穿上。
瞅着脚上同款不同色的一对儿白加黑,虞斯言皱着的眉心总算展平了。
新年避邪装备成功加载!
他耸耸鼻梁,重新躺回床上,打开电视翻了几个台,正好看见快船对小牛的比赛重播,抽着烟美滋滋地看了起来。
☆、028 三朵白菊。
028三朵白菊。
每天早上6点醒,这是项翔打小养成的习惯;一成年就接手公司以后,他每天醒来的第一件事儿就是喝早茶看报纸;而最近这段时间,他的所有生活习惯都在逐渐崩塌,赖床就是最明显的表现。
项翔端着平板躺在床上,手指不停地在屏幕上缩放。
屏幕上那张被项绯偷`拍来的照片不停地放大缩小,每个小细节都不放过。
他正放大了虞斯言的眼角,缩紧着瞳孔仔细数着那浓密纤长的眼睫毛,就被敲门声打扰了。
“哥,你在干嘛呢?再不走就得迟了。”
项翔瞥了一眼房门,再娄了一眼手上的平板,摁下关机键,从床上站起身,悠闲地松开睡袍带子,
“楼下等我。”
项家老爷子的临终遗愿只有一个,每年清明给他祭扫,什么都不用带,只要子孙们当天亲手打一壶长江水,在中午12点之前浇到他墓碑上就成。
车子载着项翔和项绯往朝天门奔去,开到海尔路和北滨二路的十字交叉口上,车内的道路交通广播突然播报:
“黄花园大桥整桥堵车,开车出行的朋友们请尽可能绕道行驶。”
司机放慢了车速,轻声问道:
“项总,咱们要不要绕嘉陵江大桥到朝天门?”
项翔看了眼时间,已经快十点了,朝天门本来就堵车,这一折腾恐怕得耽搁过12点,
“上北滨二路,在朝天门大桥头最近的那个江景台停车,然后绕五里店折返回墓地。”
“是。”司机方向盘往左一打,驶上北滨二路。
项绯望着车外的大雨说:
“我还是头一次见清明下这么大的雨,感觉阴沉沉的,心情都沉重了。”
天气这种东西,完全不能影响到项翔,沉重这种情绪,他更是不曾有过。
他无聊地看出车窗,望着大雨中灰蒙蒙的江面。
车子行前行驶,突然,鹰眼一闪,亮光烁烁,
“开快点!”
“是。”司机当然是老板说什么就做什么。
项绯纳闷儿地瞅了一眼项翔,表情带着一丝探究。
项翔现在可没工夫搭理项绯那点小心思,全身心的注意力都投向了大桥头那淋着雨、靠在人行道护栏上的男人。
车子在大桥头不远处的江景台停下,司机打着伞、护着项绯去江边打水,留下项翔一个人呆在车里。
项翔打下车窗,看清虞斯言的时候,生平第一次感shou到了什么叫心情沉重。
虞斯言双肘压在护栏上,从头到脚都湿透了,黑亮柔顺的头发被雨水打湿成一缕一缕,扭曲蜿蜒地贴在侧脸上。
几个小时前还勾动着项翔的眼睫毛上挂满了水珠子,眼神发直地望着浑浊的江水,一双黑瞳虽然空洞又失去光泽,但是却暗藏着坚毅。
项翔盯着虞斯言被冻得发白的侧脸和唇瓣,脸色逐渐靛青,他摸出烟点上,一口一口抽得很深。虞斯言看起来是沉浸到了回忆里,平时的敏锐和警惕都放松了,一点没察觉十几米外的目光。
项翔眼神深邃,舌尖轻舔着后槽牙,烟抽到三分之一,他习惯性的熄灭,吐出最后一口白烟,闭上眼睛,靠上椅背。
他慢慢地勾起唇,闷笑了几声,再猛地睁开眼,霸道的目光灼烧在虞斯言身上,自言自语道:
“小刀疤,我再给你三次机会。”
话音刚落,司机打开了车门,项绯坐了进来,把捧在怀里的大水壶搁到脚底下,抬起头就瞅见了笑得阴森森的自家亲哥,顿时一个激灵。
项绯顺着项翔的目光看到虞斯言,可虞斯言现在满身狼狈,他一下子都没认出来,
“哥,我最近还以为你终于有点像个正常人了,可没想到依旧这么变`态啊,人家都难过得快要跳江了,你还把自个儿的快乐建立在别人的痛苦之上。”
车子慢慢开过虞斯言,直到后视镜里再也看不见人影儿,项翔才打起了窗户,幽幽地说:
“你这几天放假是吧,把《国际法》背了。”
项绯瞪大了眼一把攥住项翔的手腕儿,哀嚎了一声:
“哥~”
项翔抽出自个儿的手,躺靠在座椅上,满脸兴味和愉悦地闭上眼睛说:
“一会儿路上买点菊花吧。”
项绯苦着一张脸,瘪着嘴瞅着项翔嘴角勾起的丁点弧度,破罐子破摔地说:
“哥,你最近真是有点人样儿了,去年我说买菊花的时候,你还说‘你不是长着菊花去看他了么’!”
项翔眼皮子撬开一条缝儿,似笑非笑地睥睨着项绯。
项绯一缩脖子,
“那买什么品种的?”
项翔重新闭上眼,嘴角的笑容逐渐拉大,最后化成完美的弧线,
“要白菊,三朵!”
“哈?三朵?!”
☆、029 天意难违。
029天意难违。
晚上,项翔饭后就进了书房,这房门一关就没再打开过。
书房里弥漫着浓厚的墨香,地板上铺满了墨染的宣纸,狼毫笔磨得毛儿都顺了。
篆书、隶书、草书、行书、楷书、燕书,项翔把所有字体都试了个遍,就为写出一个豪气邪魅的‘虞’字。
三个多小时以后,他终于满意的放下了笔,睥睨着镇纸下的草书,细细地审视着一笔勾成的行云流水。
项翔发现,只有草书才能配得上虞斯言。
起笔挥毫的一点带着三分的顿力,恰似虞斯言桀骜高抬的下巴;笔锋一转,妖娆的一勾,再豪爽地一顿一拉,笔直的线条最后圆润回收,生生刻画出虞斯言野性的宽肩、迷人的锁骨;狼毫蜿蜒而下,扭转四道光滑的弯儿,愈下愈窄,最后一弯儿调皮翘起,之后便如流水般顺延而下,活灵活现地勾勒出虞斯言柔韧的蜂腰、挺翘的后臀还有那笔直的双腿;最后收笔,浓重的一点,再出其不意地顽皮一挑,将虞斯言藏在骨子里的孩子气展现得淋漓尽致!
项翔咂摸着嘴,带着笑凝视了许久,待墨迹稍干,他移开镇纸,小心翼翼地举到面前。
动作轻柔,眼神儿却不怎么柔和。
他赤红的双目闪着厉光,炙热的视线都快把手上的薄纸烧穿俩洞。
墨迹干透,项翔把宣纸放下,扭过身在书架里找合适的框裱,打算把这字儿裱起来,搁卧室里挂着。
终于找到一香檀木的好框裱,项翔却突然顿住了,脸上的表情一僵。
他眉心拧成一团,扭头看着桌上的字,有点遗憾,但却没有迟疑,一把就撕了!
项大老爷突然想起,操,今儿是清明!
书房门猛地打开,项翔风风火火地疾走回房,抓起手机就给自己的助理打了一个电话,
“给我查最近的黄道吉日。”
特级助理就是甭管什么时候,甭管什么要求,只要总裁需要,随时无条件待命!
助理没一点惊讶,一丝不苟地询问:
“总裁是需要什么的黄道吉日?开市?立券?还是交易?”
项翔沉吟片刻,
“婚嫁!”
“……”,超级助理被秒震了,数秒之后,才被电话里的忙音惊醒,赶紧动手查。
不消两分钟,助理就给项翔回了话。
“总裁,今天就是。”
项翔脸色刷黑,有些气闷,
“除了今天,最近的是哪天?”
“最近的是4月13,最好的是4月28。”
得到答案,项翔直接挂了电话。
那就28再裱字儿吧,不过……按照小刀疤的出现几率,说不定到28号的时候,三次机会都已经使完了,我还有时间裱字儿么?!
结果事实证明,项翔这担忧完全是多余的,自打清明这天一过,虞斯言就像路人一样,压根儿没再打他眼前晃过一次。
整整一个月,项翔天天数着日子过,有事儿没事儿就开着车到处晃悠,可愣是撞不上他心心念念的小刀疤了!
“总裁,总裁?”
助理抱着日程安排唤着沉陷进自己思考的项翔。
项翔淡淡地看了助理一眼,表情没有一丝破绽,
“说你的,我听着呢。”
“德国那边的制造商邀请您参加一星期后的商会,为期一个周,您看参不参加?”
项翔握着手里的笔在办公桌的皮料上戳了几下,
“大后天启程,你安排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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