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该死的,他的耳朵一定红了,烫的厉害。
“你的脸很红。”风起云一定是故意这么说的。
“车里太热了。”摇下了车窗,钻入车里的凉风瞬间扑面而来,李君年连连大口大口地呼气,试图让自己飙升的体温降下来。
只可惜还没吹上半分钟就被风起云重新把车窗关了起来,宽敞的后车座里,男人挪到了李君年的身边紧紧挨着,自然而然地搂上了他的腰,亲昵地用鼻尖磨蹭着他的脖颈和滚烫的耳垂。
“天冷,会着凉。”同样是关心的话,从前只是单纯的温柔,现在已经多了一分旖旎的暧昧。
“为什么是我?”李君年忍不住问道,只是单纯的想要问一问。
风起云看着他,看着他的眉毛、眼睛、鼻子和嘴唇,认认真真的思考,最后平静的得出一个结论:“不知道,或许以后会有答案。”
李君年顿时扬起了唇角,猫弧下的浅笑总是带着股冰淇淋一样的甜味儿,他不在意现在风起云把他当做什么,在以后总会有答案。
轿车在蜿蜒而上的山道上迤逦前行,车道旁一片片的花海无穷无尽仿佛连接着远处的海洋,李君年还记得重生之后他第一次来到这里的那天,刚好就是“风兮云”葬礼举行的那一天。
信誓旦旦的要和过去完全切断,是逃避自己已经完全变成了另外一个人的事实,还是不敢面对和风起云完全发生质变的关系,对于现在的他来讲,这些都已经不重要了,一个月一个月的过去之后,很多人和事都变了,这些曾经困扰着他的烦恼也都过去了。
在没有风起云的日子里,在独自一个人面对突如其来变化的日子里,曾经被宠得像个孩子一样的风兮云已经彻底变成了现在能独当一面的李君年。
所谓的成长,大概就是不断经历挫折和苦痛,最终屹立不倒。
车子缓缓停了下来,车门打开,黑白的休闲运动鞋踩在了干净的地上,李君年抬头仰望着面前这座屹立在山崖边上的华美建筑。
他又回来了,以一个截然不同的身份。
风起云走在前面带路,李君年就跟在后面,即使每当他们走过的时候,家里的仆人都会纷纷低头行礼,对仆人们十分熟悉的李君年还是从这些人的眼里看到了些微的震惊。
风起云本来就不是一个喜欢把外人带进家里来的人,在弟弟“风兮云”去世之后只怕更是如此。
他是独自一个人的时候,风起云何尝不是独自一个人待在这空荡荡的豪宅里呢?
“我要去处理一些工作,你想四处走一走,还是和我待在一起?”风起云绝对算不上一个浪漫的人,二选一的选择题也足够简单直接。
这家里哪个地方他没有去过?
重要的从来都不是地方,而是人。
“刚刚下了戏有点累了,你如果不觉得我在你旁边会打扰到你,我和你待在一起。”他已经很久没有见过风起云工作的样子了。
......
......
位于二楼靠位置的书房,是风起云经常处理工作的几个地方之一,李君年其实很少来这里,他在家的大多数时候风起云会选择三楼靠花园的书房处理工作,他喜欢坐在靠阳台的长椅上一边晒太阳一边看书。
这间靠海的书房,几乎都是他不在家的时候风起云独自一人才会来这里。
现在的他对风起云来讲意味着什么呢?只怕风起云自己都不清楚。
那天在红酒庄里发生的一切太过于蹊跷,李君年不是没有脑子的笨蛋,为什么那天偏偏是风起云而不是其他人?
如果和白子珈有关系,白子珈又是为了什么这么做?李君年的脑海里突然蹦出了一个他以前没有思考过的问题,基于对白顾城另一面的了解,只后当初白顾城是故意接近他和他成为朋友,白顾城来到风家的目的也不单纯。
风起云进了书房以后径直坐在了书桌后面,这个男人有顽固的一面,比如书房里堆满了一本本古朴的书籍,在处理工作的时候也喜欢用最原始的方式:笔和纸。
“你可以在书房里随从逛一逛,想看什么书自己拿,想喝什么吃什么让外面的人给你拿。”随便讲了几句,风起云就自己会下来,拿过摆放在右边的书本翻开,钢笔落在纸上发出沙沙沙的声响。
书房里一片安静,只有海浪拍打岸边和钢笔写字的沙沙声音,像在大海里又像是风吹着树叶。
李君年给自己找了一个舒服的位子坐了下来,他杵着脑袋打量着低头认真工作的风起云,在外人看来无所不能的风起云也只是一个和他们没有什么区别的普通人罢了。
双亲早亡,小小年纪就不得不担起家族的重担,为了不让他被卷入风家的纷争里把他早早的送去外面读书。
风起云曾经说过,用钢笔和书本的原始方法来处理工作是一个解压静心的过程,还有一个办法能让风起云更为放松舒服,那就是抱一抱他,风起云疲惫和脆弱只能也只在风兮云面前流露。
李君年暗暗叹了口气,被风起云允许可以在书房里随便转一转,他也不打算一直坐在旁边发呆。
李君年轻手轻脚地在书房里到处看了起来,大概是因为只有他不在家的时候风起云才会到这个书房里来,他对这间书房并不算熟悉,甚至还有些陌生。
书架上堆满了不管是从前还是现在都让李君年头晕眼花的各类书本,风起云涉猎的知识比他多多了,他有时候都怀疑这个男人看得了那么多书吗?
咦,那是什么?
突然在上层书架上看到了一个有些眼熟的盒子,李君年踮着脚尖伸手把盒子拿了下来,熟悉的首饰盒让他心底一愣,并不抱任何希望地轻轻打开了盒盖,曾经在白顾城身上看到的珍珠项链居然完好无损地摆放在盒子里。
是这颗珍珠,的确是这条珍珠项链,可为什么会在风起云这里?
不是早就被风起云送给白顾城了吗?
李君年看着取出来的珍珠项链一阵阵发呆,他完全没想到会在这里偶然发现这条项链。
“你很喜欢那条项链?”风起云突然出声,尽管他的头一直都没有抬起来,目光也一直锁定在摆放在书桌上的书本上。
“这条项链上的珍珠很漂亮。”他不只喜欢还想拿走,讶异归讶异,李君年没忘记这条项链对他的重要性。
李君年琢磨着怎么让风起云把这条项链送给他,直接开口总有些感觉怪怪的,他试探性的问道:“是送给你女朋友的吗?”
“我没有女朋友。”回答得爽快又简洁。
难不成只有我这一个“男朋友”?
李君年撇了撇嘴,手指拿着项链将珍珠垂在他眼前细细观察,当年他碰一下珍珠风起云就生气的直接把项链从他手里抢走,现在好像......一副无所谓的样子。
“这是你朋友的项链?”
“我弟弟小时候特别喜欢这条项链,从他手里拿回来以后我一直把盒子放在顶层的书架上,他看不到也拿不到......”风起云突然停下了笔,简单的话语里藏着只有李君年才觉察得出来的深意,“现在已经无所谓了,他已经离开这个世界,这条项链对我没有任何用处。”
原来当初风起云把首饰盒直接放到了书架上,难怪那时候个子还没长的他怎么找都找不着。
“你没有送过其他人吗?”风起云的口气不像是把项链送给白顾城的样子,李君年越来越糊涂了,他明明看到过白顾城戴着珍珠项链,白顾城甚至还故意走到他面前告诉他,这是风起云给的。
“没有。”风起云仍然低着头,手里的钢笔再次将墨汁在书上涂写文字,他淡淡说道,“喜欢就拿去,它对我已经没用了。”
李君年握着项链慢慢装进了自己的口袋里,抬头偷偷看了看风起云,风起云不会无缘无故骗他,在白顾城和风起云之间做选择的话,李君年只会选择相信风起云。
这就意味着,当初白顾城骗了他。
第一百零七章 难以克制
“这是我弟弟的项链。”风起云突然说道。
还在思考白顾城为什么要拿项链骗他的李君年愣了一下,没想到风起云居然会主动提起他来。
带着咸味儿的海风从窗外吹进来掀起薄纱的窗帘,碧海蓝天,远处的蓝色海面一片波光粼粼,时光如流水一般宁静而温柔,一切仿佛未曾变过。
“你弟弟的......也可以给我吗?”李君年觉得自己一定是疯了才会有些小小的吃味,这条项链他势在必得,可风起云如此轻易的给了他又有些感觉怪怪的。
这毕竟是风兮云小时候戴在身上的东西,风起云不打算留下来而是选择送给他吗?虽然不管是风兮云还是李君年都是他。
“他小时候有一次很想要这条项链,看着这条项链的眼神和你很像,这条项链现在对我而言只能一次次勾起对他的愧疚。”顿了顿,风起云放下了手中的笔,他低头轻轻捏了捏眉心,声音里带了一丝藏不住的疲惫。
“他是一个很好很温柔的人,”把面前的书本推到了一旁,风起云站了起来朝李君年走了过来,声音如海水一般深沉而醇厚,仿佛诵读诗人的旁白,“和你一样。”
深邃而平静的眼眸专注地注视着男人,风起云抬手捋了捋李君年被海风吹乱了的几率发丝,他就这么看着李君年,仿佛要把这个男人的灵魂给看透了一样。
被盯得受不了,李君年差一点就忍不住想开口喊一声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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