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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姑姑折返回来,见着江虞月还绷着个脸,弯腰上前倒了杯茶递上前:“太后消消气,穆姑娘只是有些小聪明罢了,掀不起什么风浪地。”
她倒不是因为穆贤生气。
“是哀家小瞧了她,险些坏了事。”经此一事也算是给她长了个教训,日后别因为一个人年纪小就是没心眼儿。
若不是早有防备,今日就栽在穆贤手上了。
“奴婢刚才送穆姑娘去慎刑司时已经叮嘱过了,会给穆姑娘留下一条命。”
江虞月点头,安阳还没找到,暂时杀了穆贤比留着有用,她伸手去接茶却见苏姑姑的衣裳都被扯破了。
苏姑姑赶紧解释:“穆姑娘半路上醒了,吓得拉着奴婢的手不松,一时不小心划破了。”
“哀家还当是多大的胆子呢。”江虞月嗤笑,十岁了怎么可能不知道什么话该说什么话又不该说。
穆贤在慎刑司走了一遭,刑罚倒是不太重,只是吓得不轻,她还是第一次来这种地方,一双引以为傲的双手被打的红肿不堪,浑身上下除了脸没动
,都或轻或重的挨了罚。
“穆姑娘,当真是听见茉莉亲口说太后出宫去了吗?”狱卒手里攥着鞭子,凶神恶煞地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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穆贤被打得头昏脑涨,神情都有些恍惚了,紧咬着牙摇头。
“穆姑娘这又是何必嘴硬呢,茉莉熬过的刑罚可比你重多了,真要上了刑,你这小身子板未必承受得住。”
出于求生的本能,穆贤哭着说:“或许是我听错了。”
“听错?”
穆贤小脸涨红,她现在只能矢口否认这件事,推翻之前的话,狱卒又重复了几遍。
和茉莉不同,穆贤在慎刑司呆了足足两天都没有被放出来。
这日苏姑姑激动万分地从殿外赶来,嘴里说着:“主子,有消息了。”
闻言江虞月放下了手中的奏折,抬起头看着苏姑姑手里拿着的书信,接过打开看了眼,上面就是安阳的字迹。
安阳能来信,实在是有些意外。
她终于按捺不住了么。
书信中写着让江虞月饶了穆贤,并按照承诺许以穆贤皇后之位,她愿意以死换取江虞月心中的怒火。
信中结尾是提及了祥连大师的名讳。
让江虞月最忌讳的便是此人,她费尽心思的去寻找,每次一有点蛛丝马迹,第二天就会消失得干干净净。
祥连大师的本事她是知道的,若他不问尘世,她也就不找他了,可偏偏和安阳还有瓜葛,为了南端的江山社稷,她必须要将此人找到。
但安阳却以此威胁,江虞月将书信揉碎成团,沉默良久。
“太后,还有件事蹊跷的很,是慎刑司那边传来的,穆姑娘的伤口被人上了金疮药,太医悄悄查验过了,这粉末和当年东陵大皇子带来的金疮药一模一样。”
“东陵?”江虞月蹙眉,难不成安阳躲去了东陵?
这次澜玺太子捉拿五皇子时,她原以为会将安阳一并带过来,结果人却人间蒸发了。
又一次的从眼皮底下消失了。
倒是有些本事。
“盯着点儿慎刑司,别打草惊蛇。”
“是。”
此时殿外传来了小太监的禀报,说是澜玺太子来求见,江虞月点头叫人去通传。
她收敛起心思,将人奉上茶水点心,眼看着澜玺太子走了进来,澜玺太子微微颔首:“太后。”
“殿下不必多礼,坐吧。”
澜玺太子也不客气,坐下之后毫不掩饰地追问:“太后为何不杀了穆贤,小姑娘心眼儿多着呢,留在身边没有任何好处,这样的人也不会改变性子的。”
对于穆贤来说,江虞月是灭族的仇人,根本不可能和睦共处。
江虞月掩唇轻轻一笑:“哀家不杀她,自有用意。”
“是为了逼安阳出来?”澜玺太子轻声说:“听闻太后曾几次派人去了云澜找一名叫祥连的老师傅?”
闻言江虞月的脸色微微变,并没有否认。
“孤和此人打过几次交道,亦正亦邪,在他眼中分不清什么是正邪两派,只有门规,此人也的确有些本事,孤在他手里吃了不少苦头。”澜玺太子娓娓道来:“几十年前祥连大师曾是云澜的国师,也正因为他的帮助,父皇才稳坐皇位,后来不知何故,祥连大师辞去国师,自成一派,收了不少徒弟,这些人不分身份贵贱,只看天赋如何。”
江虞月听得倒是很认真:“收徒的事儿哀家也略有耳闻,刺杀先帝的刺客墨师傅便是其中之一,此人心思缜密,手段阴狠,却有几分本事。”
犹豫再三江虞月还是将揉碎的书信重新展开,让对方瞧瞧。
“今日慎刑司便被混迹了旁人,给穆贤上药,不仅如此这药还是来自东陵,此事你怎么看?”
东陵现在的实权基本都落在了眼前的男人手中,若是祥连大师真的去帮东陵皇帝,说不定还真能起死回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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