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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不知怎么的,对方的侦察机好似长了眼睛,竟先发现了隐匿得无比完美的365师。稍后侦察机叫来了敌方的轰炸部队。
一番猛烈的轰炸,365师损失惨重,若非后方紧急叫停,这会儿整个365装甲师只怕全部报销了。
遭遇了毁灭性的惨败,上级首长骂什么他都只有接着的份儿。
“梁敬业,说,你给老子说,你这仗是怎么指挥的,别跟老子装死,堂堂一个装甲师,五分钟没有,就他娘的报销了,都像你这样败家,老子还裁什么军,都送给你梁敬业败去吧!”
因为薛老三的事,薛安远这几天心情本就不好,梁敬业今天恰好撞在枪口上,被薛安远狠狠一通训,只训得额头汗如雨下,摇摇欲坠。
帐篷内的其他十几位观战的重量级将领也各自闷头不语,心肝乱颤,生怕一个不小心又引起薛军委注意,被作了靶子。
“报告。”
就在这时,帐篷外传来报告声。
薛安远挥了挥手,立时便有卫士领着来人进了帐篷。
来人正是365装甲师的参谋长卫利刃。
第一百九十三章 各种不服
卫利刃敬了军礼,立正道,“报告首长,方才的情况已经摸清了,有个战士违背军令,行军壶里灌满了开水,被天上的侦察机用红外热感应探了个正着,才导致我方得埋伏被发现了,遭遇这毁灭性打击。”
弄清了战败的原因,梁敬业悄悄擦了下额头,心中稍稍舒了口气,总算不是因为自己排兵布阵出了问题,就冲这个,薛军委总不能剥了自己这身军装。
瞧见梁敬业悄悄抹汗,薛安远心中的火苗子又窜了起来。
“猪,蠢猪,蠢猪似的将军带的蠢猪似的兵,你梁敬业不要心存侥幸,觉得就是一壶水没什么,就这一壶水毁了一个装甲师,不好好检讨反省,老子撤你的编。老百姓省吃俭用,攒些钱支援国防建设容易吗?真打起仗来,就像你这么整,一个装甲师,几千万人民币,五分钟就烧了,你梁敬业舍得,老子还舍不得……”
噼里啪啦,又是一阵山呼海啸。
随行的京城军区副司令员曹梦河本也是想让薛军委消消气,替梁敬业分解了几句,哪里知道火苗子又引到了他的头上,被薛安远一阵训斥,弄了个脸红脖子粗。
薛军委军中资历并不深厚,但这不深厚是相对于那些已经退役的老将老帅们来说,现役将军中,还在带兵的五五将军,除了薛安远,两个巴掌都数的过来。
再加上这位薛军委,战功卓著,重权在握,如此资历,功劳、权柄一样不缺,未来上升的势头又极是明显。
是以,军中战将对其极为敬畏,即便是军区一级的首长,若是哪里出了问题,薛安远的耿直性子也是该训就训,长此以往,倒是为薛安远积累了极大的威望。
军中将校对其的敬畏,丝毫不逊于那仅存的几位老帅。
一场乌龙戏,让薛安远大为光火,十几位将校正被训得下不来台面,帐篷内的红色保密电话忽然响了,话务员接通电话,很快便向薛安远递来。
薛安远接了电话,说了几声便挂了。
场间的十几位将校皆听得分明,薛纪委是有了紧急事务,要离开了,大家心中好似卸下了千斤巨时,齐齐舒了一口气。
哪里知道薛军委方走出帐篷,忽又折了回来,指着众人道:“都给老子回去整顿,下次我再来看,如果还是这样的搞法,就别怪老子临阵换将。”
“是。”
帐篷内爆发出山本海啸一般的应承声。
……
薛安远方推开大门,薛平远便从堂屋冲了过来,远远便道:“大哥,你怎么才回来?等你多会儿了。”
薛安远正是接到了薛平远的紧急电报才赶了回来,他这个三弟,向来很少归家,爱岗如命,基本就驻扎在五一基地,踏踏实实地干他的科研。
便是最近的两个春节,两个兄弟因为各自的工作原因也不曾见面。
今次,薛平远无声无息地赶到了京城,还来了加急电报,薛安远知晓这个三弟数来稳重的性子,不敢怠慢,便中止了视察,乘了专机,匆匆飞了回来。
他方要和薛平远招呼出声,堂屋内又行出出两个服装严整的中年人来,一个白面微胖,大背头,金丝眼镜,气度不凡,一个身材干瘦,老脸极丑,双目炯炯,不怒生威。
瞧见这两人,薛安远拍拍薛平远肩膀,便从他身边抹了过去,朝两人伸出手来,笑道:“子干,在海,你们怎么来了?”
话至此处,这二人身份不言自明,正是许子干和安在海。
安在海哂道,“我们怎么来了?你安远大哥真是好大的口气,说实话,我就还没见过您这么当大伯的,我要是有老三这么个亲侄子,非乐得晚上睡不着觉,宝贝地天天捧在手里,您老先生倒好,不管不问,任由别人欺负,这是从何说起?”
他向来对薛向极是看重,加上性子护短,这回薛老三吃了大亏,他反比自己吃了亏更是生气,见了薛安远也没有好脸色。
安在海话音方落,薛平远发话了:“是啊大哥,这事办得不妥吧,老三这孩子在德江办得那些事,哪一件不是万民称善,有口皆碑,这回的火电厂项目我也在报纸上看了,老三说的有道理,像他们那样见项目就上,见投资就拉,迟早是出事的,最可气的是那帮老头子,仗势欺人,以大压小,臊也不臊?”
“闭嘴。”
薛安远狠狠瞪了薛平远一下,沉声道:“国家大事,岂是我辈军人能随意置喙的?”
他这句呵斥一语双关,也算是对安在海的质问做了回答。
潜台词是非我无心出手,此乃身份使然,受了这身军装的束缚。
“安远大哥,来来,赶紧进来,我们今天赶过来的原由,想必你也知道,就是为老三的事。事已至此,咱们在这儿抱怨还有什么用呢?赶紧想后招吧。”
许子干拉着安在海的大手便向堂间行去。
四人回到堂屋,方分宾主坐了,安在海压不住火气,喊道:“有什么好议的,我今天来,就是和你们打声招呼,老三我要了!他们蜀中有眼不识金镶玉,不,不,人家蜀中已然是地主老财,过惯了富得流油的日子,已然瞧不上老三这块肥肉,他们蜀中不当宝,我的闽南还是苦哈哈,就缺老三这样的干部,他们不是想压吗?我安某人不怕,我就非要给老三提提格,组部的老蒋我都打好招呼了,蜀中那边的事儿一尘埃落定,我就把老三要去闽南,先干个一年半载的财政厅副厅长,转过年,我就给老三转正,我看看谁敢说什么!”
“在海,别斗气。”
薛安远说道:“这样干对老三没什么好处,老三的性子我了解,是在外面野惯了,到你那儿,他受得了束缚?再说了,那小子的性子,到今天我也算是看明白了,就不是个肯甘居人下的主儿,搞不好三天两头也得跟你扯皮。”
“安远大哥,这你就小瞧我了,不信你去找老三问问,我什么时候跟他小子扯过皮,再说我扯得赢吗?他到了闽南他愿意干什么干什么,我能支持的一定支持到底,我就不信凭老三这满肚子的花样儿,二三年下来不把我闽南财政厅的荷包给撑满了?”
薛安远还在待劝,许子干挥手道:“安远大哥,你别跟在海扯,他这是痰气又犯了,你以为他说调老三就调老三?别说跟组部的老蒋打招呼了,便是跟民玉首长说了也是没用,如今,老三的位子实在都戳眼得狠,各方都盯着呢,牵一发而动全身,没有上面那几位点头,不等过了这阵风潮,谁敢打老三的主意?您就听在海练嘴吧!”
“练嘴?你许主任莫把我瞧扁了。”
安在海拍了桌子:“不信我豁出这张老脸,去跑动跑动,我还不信这事儿就拿不下来!”
因着薛老三的关系,安在海和许子干也是老交情了,奈何,彼此间性格相差极大,每每尿不到一个壶里,每次相见,多是不欢而散!
这不,方一见面,两人便又顶了起来。
薛平远赶忙出声打断,“子干大哥,在海大哥,你们都别争了,老三向来有主见,你们二位就是再安排,他不乐意也没用。再说了,今次的事,老三一直没动静,以我对这小子的了解,他绝不是一个吃了亏就不还手的家伙,说不定老三那小子正憋着坏了。”
薛平远虽和薛老三相处日浅,但对薛老三的性格观察极深,这是个和他那死去的二哥性格极近的人,都是那种只能占便宜不能吃亏的人。
这回薛老三吃了天大的亏,若不琢磨个法子整整人,还还手,这小子绝不会罢休。
说罢,他又问薛安远道:“大哥,你给这小子电话,他是怎么说的?”
薛安远心念一动,忽的想起那日薛老三的答复,让他静观好戏,还大言说什么谁都别想让他离开德江。
当时,薛安远只当薛老三这是在说气话,毕竟老首长都下了法旨,他小子便是孙猴子也别想翻过天来。
可这会儿听薛平远这么一说,再想想薛老三一直以来的胆大妄为,薛安远恍然大悟,猛地一拍桌子:“不好!没准儿老三要瞎胡闹。”
他话音方落,戚如生快步行了进来,满面春风,进得堂来便敬了个礼,挨个儿招呼一遍,便向薛安远快速行来:“首长,好消息,真是好消息,薛向同志这回又大大露脸啦,这一巴掌甩过来,不知道多少人捂着腮帮子,吞牙咽血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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