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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太过匆忙赶路的原因,在中途的时候我不小心撞上了一个人。
“怎么是你?”两人抬头一看时,却不约而同的大吃了一惊。被我撞倒的那个人居然是姚依容。
她本来怒气冲冲的抬起头,看到撞上的人是我,瞬间愣住了。而我,看清楚来人是她时,也一同愣住了
今天的姚依容穿了一件白色的露肩长裙,半露出若隐若现的锁骨,长发斜垂于肩膀上,在傍晚斜阳的映衬下,给人的感觉像是从天上下凡而来的仙子。
饶是我以前一直和她水火不容,也被这模样迷得半响回不过神。
“我说你……怎么走路这么不小心。”姚依容嘟着嘴,摸着额头抱怨道。
我挠了挠头,满怀歉意道:“那啥,对不起,我赶着去追一个人。”说完,我从她的身侧绕了过去。
“等会儿,我有事找你。”她抓住了我的衣袖,让我不得不停了下来。
我问她啥事,她却轻咬着嘴唇反问我:“如果我没记错的话,你是一个道士吧?”
好端端的怎么问起这事儿来了?我虽然一头雾水,可还是下意识的点了点头。
“那就行了。”姚依容一拍手,拉着我的衣袖就准备走。我拿开她的手,问她说:“你干啥呢?”
她转回头,眨着一双带水的汪汪大眼睛,朝我说:“你是道士,那自然是去抓鬼呀!”
“走吧,我表姐的公司出了点事,正好要请道士,既然你在这里,那就跟我一起去吧。”她拉着我的衣袖说道
我摆了摆手,憋着嘴巴求饶道:“大小姐,你别闹了,我忙着正事呢!”
姚依容鼓起了腮帮子,哼了一声道:“谁跟你闹了,我也是在和你说正事。”
在我看来,她这纯碎是闲着蛋疼无事瞎捣乱。再怎么说,他父亲都是犁头巫家的人,她亲戚家遇鬼了,她父亲可能撒手不管吗?。
低头看了看手表,扯了这么一会儿时间都过了半小时了,我心里惦记着那痞子李身上的血佛,看他身上的黑气,恐怕支撑不了多久,所以我现在的心里也非常得着急。
“回来再和你说吧……”说了这么一句话,我拿开了姚依容拉着我袖子的手,继续朝东田街的方向跑了过去,也不管姚依容在背后嚷嚷啥。
到了东田之后,我走向了第一个拐口的小巷子。在公厕的旁边,我看到了和老赵形容的一模一样的瓦房。
准确的说,更像似一个垃圾堆,这房子是用窑烧的黄砖彻成的,也不知道是哪个年代的房子。远远望去,都忍不住会衍生一种心惊胆颤不敢走近的感觉。
屋子的四周布满了杂草和野生的植物,还有垃圾胶袋的熏臭,我很难想象正常人是如何忍受这恶劣的环境的。
但是,痞子李是正常人吗?很明显,他不是,他是一个好漂粉的瘾君子。
我轻轻推开那半掩着的门,摄手摄脚的走了进去,一进门,铺天盖地的熏仇扑鼻而来,与之同时的,还有些积水从头顶上滴落,低头一看,地板上全是些废弃的针筒和染血的纱布。
屋子的面积并不大,进屋之后一目了然,除了形似垃圾堆的大厅之外,向前四十五度的地方还有个小卧室。
我从怀中拿出了一张符咒,往那卧室里走了过去。符咒为茅山派的天君镇邪符,先前已说过阴山法的结合茅山,普庵,闾山三教的法。三教之中,治邪退煞的符箓不会少。而作为一个阴山弟子,虽说注重于黑墨白纸的阴符,但朱砂所画的阳符也不会陌生,虽说我少用,但有用得着的地方,我还是会以朱砂画符的。
我之所以未雨绸缪画好了符箓才来,是因为我怕这些出土的墓葬之中结成了灵体,虽然这只是一个可能,但为了预防万一我还是做好了最坏的打算。
就在我快要走近卧室的时候,突然之间,里头爆发出一阵极其惨烈的叫声。吓得我心一紧,三步作两步冲进了卧室里头,我听得出,这惨叫的声音是痞子李的。
然而,我还是晚了一步。当我走进房间的时候,就看到痞子李瘫倒在卧室的角落里,他歪着脖子倒了下去,食指与中指的中间还插着一根针管,他的鼻子和眼睛都流出了鲜红的血液,目光中透着惶恐和不安。
在他的头顶上,有一个类似黑雾的团状东西徘徊着,这东西正在贪婪的吸取着痞子李的阳气。
透过黑雾,我看清楚了这东西的模样,让我忍不住不由自主的目光一凝。
这玩意……居然是墓郎君。
可能墓郎君这个称呼大家不熟悉,如果我说“小强”的话那大家肯定明白了。墓郎君指的就是蟑螂,准确的说,是蟑螂死后形成的灵体。养尸地极少衍生蛇虫鼠蚁,但极少并不代表没有。如果一旦在阴日或者雷电交加的日子,遇上坟墓中的主人诈尸。而这时候恰巧墓地中有蟑螂在阴气交汇的时间点死去的话,就会形成作祟的墓郎君。只不过,一般墓郎君死了之后是不会注定离开墓穴的,他和一般死去的人一样,对生前的地方都会饱含眷恋。除非是人力所为,让他离开了坟墓。
当我走进卧室的时候,痞子李已经死了,而墓郎君也看见了我,一转身就往屋子外面逃了出去。
我哪能让他如愿,连忙敕了张符咒打了过去。可是这玩意就和小强的本质一样,虽然死了,可生命力极其顽强,一张符咒只能让他轻微受点伤,并不能给他造成什么实质的伤害。
在墓郎君逃了出去之后,我也拿着符咒在后边紧追不舍。
屋子里,遗留着一个因为贪心而死去的痞子李,他正歪着脖子,死不瞑目的看着墓郎君逃离的地方。
我无法挽回他的性命,只能尽力铲除了这墓郎君,以免更多的人受到伤害。或许,死亡对痞子李来说是最好的结局,在我第一眼见到他时,他的血管就已经露出了皮表之外,这是常年累月吸取白粉打针的表现,血液已经被毒素彻底污染,就算被刀轻轻割一下,也会流血不止。漂白漂到了这个阶段至少有十年以上,已经很难戒掉了。就算他活着,日后的结局恐怕也是为了漂白而犯法,无端的枉送性命。
在我出了痞子李的屋子之后,一直对这墓郎君紧追不舍,可这玩意的速度太快了,虽说只有巴掌大,可他逃亡的速度一点都不像蟑螂,反而更像是蜈蚣,脚下好似长了白只腿,跑起来就好像一阵风似的。
我也忘了自己身在何处,只是死死的盯着这墓郎君,不让他脱离我的视线。他逃进了巷子,我也跟着跑了进去,他跑进了一栋大厦,我也跟着从窗户里爬了进来。
然而,就在我走出这办公室的时候,却不见了墓郎君的踪影,我追着地上的轨迹,气喘吁吁的跑上了大厦的五楼。
推开楼梯的大门,入眼的一幕却让我忍不住一愣。
大厅里,居然有人在做法事,大厅的中间放着一张约有一米高的桌子,上面蜡烛糯米八卦令旗一应俱全。在桌子的旁边站着一个穿着黄色道袍的道士,那道士正拿着桃木剑在念咒语。除了他之外,大厅的旁边还站着几个人,见我出来之后,为首的一个西装皮革大汉朝我都瞪大了眼睛。
“你是谁……怎么进来我公司的,保安去哪了,快来抓贼。”他指着我怒气冲冲的问道
被他这么一吓,我也有点惊慌,毕竟我是来抓妖的,可不想被人当成贼,于是乎,我就准备向这中年男子解释,然而我还未开口的时候,耳朵旁就传来了一个娇滴滴而熟悉的声音。
“怎么是你呀?伟强没跟着你一起来吗?”
这声音的主人,居然是姚依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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