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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到他们走了之后,我才放松下来,黑子吐了口唾沫,咬牙切齿的骂道:“这帮狗日子的真够狠的!别他娘的让老子再见到!”
黑子绝对是个狠角色,从小就这样。我至今都还记得一件事情,大概在六年级的时候,因为我二哥揍过村里的流氓孙老二,所以二哥出门后他经常找我们麻烦,后来我和黑子出了个计谋,用藏钱的方式把孙老二引到村头的厕所里。黑子当时就用砖头给他盖了个帽,脑袋差点开瓢,之后又把晕过去的孙老二推进了茅坑里,差点闹出命案。之后也一样,基本上不动手则罢,一动手非得见血不可。不过自从他当兵回来又在二哥手底下混了很长时间后,现在收敛了很多,不然今天在那辆破车上,铁定得让那司机见血。
这次真是出师不利,还没到目的地就出了这么个破事儿。我掏出烟来,抖了两根点上,递给黑子一根道:“咱们得先找个地方过夜,现在温度还在降,到半夜就算冻不死,也他娘得冻一身病。”
黑子点点头,抽了口气烟,站起来环顾四周,看着眼前黑黝黝的山林一阵头大,“这他娘的什么破地方,一点灯光都没有。“他辨认了一下方位,指了一个方向道:“一会咱们朝那边走,那边地势比较低,如果这边有人住,肯定会在那个方位。”
我们休息的十多分钟,吃点东西,之后打着手电,开始顺着山势较缓的方向走。越往下植被开始越发的茂盛,幸好是进冬了,植被全部枯死,不然就走起来会很费事。期间我和黑子试图推断我们的位置,只得出大概在峨边原始森林外围,西南方向应该就是近百万亩的原始森林。
一直到十点多,我们还在树林里穿梭,此时山林中已经起薄雾,白茫茫的一片。头顶不时的能听到有猫头鹰在鬼叫,非常渗人。
我们深一脚浅一脚走的慢,到了现在地势已经很低,几乎到山谷底部。这时候黑子发现了什么一样,指着一个前面,叫道:“老毛快看!那里有光!“我往前一瞧,果然见前面几百米开外,有一盏昏黄的亮点。我心下大喜,他娘的终于守得云开见月明了,老天终于开眼了。有人家就意味着有热水,有热水就有热饭,甚至还有暖暖的被子。
我们在山里走了一路,冻的跟狗似的,一想到这些,连忙加快速度。
大概走了十来米的样子,我脚下突然踢到了什么东西,圆滚滚的咕噜噜滚了出去。我觉得很奇怪,忙用手电一照,吓了一跳,因为那东西竟然是一颗头骨。
在夜深人静的野山沟里,突然出现这种东西,会让我产生一些很不好的联想。尤其是刚刚还差点被人一枪打死。
我打了个哆嗦,道:这地方怎么会有……这东西?
黑子显然也觉得奇怪,但并不害怕。他上前去用手电照了下头骨,又看下我刚才走的位置,赫然发现那里有一具半掩埋在土里的骸骨,也不知道死了多久,骨头基本都快风化了。
我用手电往其他地方照了照,又在杂草中发现几具半掩埋的骸骨!忙道:“那边也有!”黑子扫过去看了一眼,眉头一皱,道:“娘的,这里是个乱葬岗不成?”说着他蹲下来,用刀子拨了拨脚下的骸骨开始查看,我也壮胆跟着凑过去。
看那些骸骨风化的程度,即使算上风吹日晒,至少也有几十年,但究竟是怎么死的?是某个村子的乱葬岗还是有什么故事?我们刚到这里就看到这样一些东西,多少让人感觉心里不安。
黑子用刀子扒拉过来一个头骨,用手电一照,就咦了一声,道:“是用枪打死的。“那颗头骨后上方,接近头顶的地方有个近圆的洞,在森然的头骨上很显眼,一看就是子弹造成的。我想到一种可能,就问:“会不会和那帮劫道的人有关?“黑子想了一下摇头,道:“不应该,那帮王八蛋拿的是土炮,这应该是正规枪造成的,你看他牙齿上还有洞,说明子弹直接从后脑上打穿出去了,应该是近距离造成的。而且你瞧这角度是从上往下斜着打进去的,死的这个八成是跪着的,后面这人站在他背后……“黑子叙述的很有画面感了,我几乎脑子里就脑补出来当时情景。当时有一些人跪着,后面的人用枪指着他的头,估计还说了些什么,之后就开了枪。这么一琢磨,我立马想起一些东西,就道:“也许是以前的土匪干的?”
几十年前,西南地区土匪的暴戾凶残在全国是出名的。四川、贵州、湖北、云南茂密的丛山野菁和边界地区,曾经有数百至数千众的匪队各占一块地盘,啸聚一方。他们当时拿的都是正规炮,有些还有完整的制式武器,几乎能和同等数量的正规军干仗。
如果这是土匪屠杀村民,那就不奇怪了,只是……
我和黑子同时回头看,几百米开外,那盏幽幽的火光,似乎变得不是那么寻常了……
第五章 老神棍
“这应该是一场屠杀,你瞧瞧这些伤口,都是致命的。”,黑子检查骸骨上的痕迹,发现大多是子弹造成的,但在有些骸骨胸骨部位也有发现平整的伤痕,很像是刺刀或此类利器造成的,都是致命伤。掩埋骸骨的地方也有布料,是这些人的衣服,不过已经严重氧化,黑乎乎的一扯就是一块,看不出什么。
这些骸骨是几十年前留下来的,和我们没太大关系。看着森森白骨,我脑子里总会冒出一些孤山野坟的鬼故事,感觉浑身不自在,就冲黑子道:“别他娘的看了,走吧,老子都快冻死了!”
“等下,马上走!”黑子把头骨与骸骨放在一起,捧了点土埋上,又低声喃喃说了几句话,才拍了拍手站起来。
我心说,真他娘的瞎讲究!妈的,平日里钻进古墓把人尸体弄出来,又是挖牙又是刨肛的怎么不知道讲究?
似乎看出了我的疑惑,黑子咧嘴,摊手道:“别他娘的这样看着我,老子总得给自己积点阴德吧,以后还想结婚生个大胖小子。”
我哈了口气,乐道:“你也知道自己缺德事儿干多了,怕生儿子没屁眼?”
黑子呸了一口唾沫,道:“呸!你大爷的白眼狼!要不是老子接济你,给你溜私货,你小子那破铺子早关门了,现在八成在家当猪老大!”他看了看前方昏晕的火光,接着说:“别他娘扯淡了!先把手电关了,一会摸黑过去,这鸟不拉屎的地方,那里多半也不是什么善地。”
因为当时发现的骸骨和之前的遭遇,让我们本能的打起十二分精神,朝着火光方向摸过去。然而,让我们没想到的是,那光源根本不是什么农户家的灯光,因为这地方压根就没房子,只不过是地势较高而已。
那光源看起来,更像是一堆篝火……
深夜十点多,在峨边原始森林人迹罕至的外围深山中,怎么会莫名其妙出现一个火堆?不说如今入冬山上野生动物稀少,就算是夏天,大概也不会有猎人跑到如此深的山林里打猎。
我和黑子对视了一眼,都看出对方眼中的疑惑。
身处在那种环境下,人总会不由自主地往诡异的方面去想。我当时的脑子里,第一个念头就是可能有鬼。因为做古玩儿的,或多或少会有点迷信,也都听说一些离弃古怪的事儿。其中不乏一些枉死的人鬼怪在深山、沙漠、水潭子等地方,用特殊方式引诱人到近前,之后害人做替死鬼的故事,我们刚见过那么多枉死的人,难道这是要找替死鬼?
我正犹豫着要不要过去,黑子就摆手道:“过去看看,妈的,要真有人也正好问问路,在这山里七拐八拐,啥时候是个头儿。”
当下黑子就拔出刀子,蹑手蹑脚带头往前走,大概离火堆七八米外就蹲在枯草丛里停下来。此时已经离得很近,那的确是一堆篝火,而且烧的很旺盛,我几乎都能感觉到篝火的温度。
但是,让我们很奇怪的是,火堆附近并没有人!一个人影都没有,也没有其他东西,只有一团篝火在噼里啪啦的燃烧,不时的蹦出个火星。
附近是干枯的蒿草丛,有一两尺高,中间被趟出一片空地,基本一眼就能看到头儿,没有人。
“怎么会没有人?”我低声问,黑子嘘了一声,轻声道:“你先在这儿呆着,我过去看看。”说完,也不等我回话,就脱下背包矮着身子往前摸去。
我感觉有点不对头,心里莫名紧张起来。看到黑子摸到火堆附近,正张望着。看起来好像没有危险,正要跟上去时,突然我听到身后响起奇怪的声音,接着后脑勺上被顶上一个冷冰冰的东西。
“别动,敢动一枪打死你!”,一个低沉沙哑的声音在我耳边响起。
我身体一僵,心下顿时就慌了,娘的!刚才我的注意力完全在黑子身上,根本没有注意到身后竟然有人。这人绝对是个老手,用火光吸引我们的注意力,然后无声无息的绕到了我们后面。
这不是拍电影也不是写小说,如果被人一枪崩了,那就真的死了。我连忙把手举起来,磕磕巴巴道:“大,大哥,有话好好说,别,别动手!如果你要钱……”
那人压低嗓音,厉声道:“少他娘的废话,把衣服脱了!”
什么?当时我就有点懵,以为自己听错了!
脱衣服?这,这他娘的是要劫色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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