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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面的电缆槽一断,电缆就跟着一起掉进水里,黑子大骂一声:操你娘!之后我们立马被水流顶回去,往黑窟窿冲去。
等到黑窟窿边上时,我手上电缆一下绷紧,竟然停了下来。我吓了一身冷汗,这时候,绑在黑子手腕上的手电灯,被水冲着斜挂到了肩膀旁边,灯光就斜照进黑窟窿中。
我稍稍松了口气,回头往黑窟窿底下瞧了瞧,借着手电的光亮,一下子看到湍急的落水窟窿底下几米的洞壁上,正有一个方形的黑影,慢慢显露出来……
在当时的情况下,原本我是没有余力顾及其他的,但那一瞥却是我把我的注意力吸引过去。
黑窟窿里竟然有东西?
我十分惊讶,仔细一瞧,突然发现那东西,竟然是口棺材!
此时棺材正从黑窟窿洞壁上,在落水中显现出来。我以为是掉下去的那口棺材被卡在的洞中间,但随即就发现并不是这样,这口棺材就好像它原本是塞在洞壁上,此时被什么东西正外推一样。而且,让我更为吃惊的是,这棺材还不只是一口,洞壁上的其他方位也陆续露出几道影子,看形状,也同样是棺材!
我一下子呆住了,这,这深不见底的黑窟窿,难道是一座陈放棺材的竖井?之前我们见到的那口棺材,真是从竖井里挖出来的?那下面究竟有什么东西,值得国民党如此兴师动众?
“黑子!看下面!”我忙不迭朝黑子大叫了一声,黑子正吃力的要往回爬,听到我的声音,扭头看了我一眼,见我正朝黑窟窿底下看,也跟着瞥了一眼。当他看到那口棺材时,露出一个讶异的表情,不过随即就扭过头来对我大叫道:“别他娘的看了!都什么时候了!先逃命再说!”说着,他一咬牙,拽着电缆往前爬去。
被他一提醒,我连忙回过神,跟着往前挪动。我们手中的铝线氧化的很严重,但相对来说还算坚固。我和黑子拽着电缆往回爬,走过掉下来的那段电缆槽时,我们已经避开了水流的当口,这里并没有那么湍急。
当下就停下来缓了口气,一停下来我就感觉浑身凉透了,冻得跟狗似的直哆嗦。我看到黑子发紫的嘴唇直哆嗦,估计自己也好不到哪去。
黑子喘着粗气,用手电照了下头顶,我发现电缆正从头顶垂下来,此时那个人影已经又爬回顶上,正抓着电缆槽小心翼翼的,探着脑袋往下看。
我刚好瞧过去,两个人的目光瞬间碰了个正着,一见我正在看他,那人立马一阵慌乱缩回了脑袋。我心底涌现出一丝熟悉的感觉,他的脸我并没有看清楚,但那种眼神我好像在哪见过……
“快冻死老子了!娘的!老毛我先把你弄上去!”黑子拉了我一把,让我从他身上踩上去。
我也没敢矫情,抓住电缆踩着黑子的手,一脱离水之后我有点不适应,感觉身子沉的要命。我很担心黑子会吃不住,就一咬牙蹬上他的肩膀,再往上一探手,几乎就摸到了电缆槽的支架。
等我很费劲的爬到顶上的电缆槽时,那铁板嘎吱呻吟了一声,听得我心惊胆颤,大气都不敢喘,等小心翼翼站住脚时,我才发现刚才的那人已经不见了。我估摸着大概是顺着电缆槽爬到了前方。
我也顾不得找他,连忙一瞧脚底的支架和头顶的挂钩,发现头顶打在水泥顶上的挂钩,已经被拽住一截。
我把事情跟黑子一说,他让我先往后退。我就轻手轻脚的沿着电缆槽摸过去,摸到另一段上,之后黑子试着往上爬了一下,费了半天劲儿,终于有惊无险的上来了。
黑子上来之后,我们先用手电照了一下四周的环境,发现电缆槽直通向对面的墙,之后一头钻进了墙中,被水泥墙堵死,连一条缝隙都没留下。也就是说,电缆槽的尽头就是那堵墙,并没有其他路可走。
但是让我们奇怪的是,刚才在电缆槽蹲着的人竟然不见了!
第十八章 往事(一)
本来封闭长达七十年之久的底下掩体,突然出现一个大活人,就够让人奇怪的了。如果不是掩体后来发生的跑水事故,我们可能要解决的最大问题就是这个人,他是怎么在这里生存的?
然而,刚才的情况十分混乱,我们忙着保命,都没时间想关于他的事情,反而在关键的时刻让他救了一命。可是我们跟着他爬上电缆槽之后,突然发现这人似乎又凭空消失了。
电缆槽对面就是一堵墙壁,并没有其他的路。
黑子用手电照着底下湍流的水,打着牙战,哆哆嗦嗦道:“难道,那那小子又跳下水了?”他倒不是害怕,只是冷的要命。
我浑身都凉透了,冰凉的衣服就贴在身上,很难受,我稳住身子,小心翼翼搓了搓手道:“没,没道理啊!这底下的水又急又冷,下去不摆明了找死吗?”
因为电缆槽不太稳固,所以我和黑子之间隔着一段距离,他摇摇晃晃往前挪了一米,一咬牙道:“先他娘的别管他了,得先找地方出去,不然非冻死不可!”他沿着电缆槽又看了一下,无论是墙壁上还是头顶的水泥墙上,都没有借力的地方,黑子又骂了声娘,道:“他奶奶的,连个爬的地方都没有,那孙子能上哪去?”
我往电缆槽尽头瞟了一眼,心说刚才那人就是在那边消失的,或许墙上有什么线索?想到这里,我连忙招呼了一声,“我去前面看看。”之后也不等黑子答话,就咬着手电,手脚并用往前挪。
电缆槽离顶之后四五十公分,我们只能矮着脑袋蹲在上面,所以往前走时很不方便,一动电缆槽就开始摇摇晃晃,不时的嘎吱嘎吱响,听着很惊悚。我大概走了三米多远,突然感觉到前面隐约有股气流吹过来,先时我还以为是底下的水带动气流,但旋即就发现并不是这样……
我心下一阵疑惑,心说难道这里真的有出口不成?再往前挪了两步,那种气流的感觉越来越强烈。等到离尽头的水泥墙还有两米多的时候,我手电灯就照到墙壁头顶上,似乎隐约发现有一道黑乎乎的裂缝。
四周墙壁的水泥墙上有大量剥落的痕迹,手电照过去时造成的黑影与裂缝很相似,因此不到近前根本发现不了。
我立马兴奋起来,他娘的这条裂缝肯定会通向外面,刚才那个人并不是无缘无故消失的,而是从这里爬出去了,而且,甚至他原本就是从这里钻进来的。
这条裂缝的出现,一下解决了很多问题。首先地下掩体并不是完全封闭的,也就意味着我们刚才看到的那个人,不是在基地里生活了七十年,至少让我感觉没那么惊悚,心里好受点。再者,既然他能钻进钻出,那我们也肯定可以逃出去。
想到这里,我连忙回头对黑子叫道:“黑子快过来,这有道裂缝,应该能爬出去!”
边说着,我边挪到裂缝近前,此时掩体内的几个窟窿正猛烈的抽水,它们所造成的吸引力,让裂缝往里灌着冷风。
我到裂缝下被风一吹就哆嗦了一下,之后用手电往上照起来。
这道裂缝大概有两尺来宽,上面有一米多厚的水泥层和土层,我甚至还看到土层中有青石和砖块。透过缝隙,隐约还能看到外面的草,但没看到光,外面应该已经天黑了。我看了下裂缝的宽度,刚好能容得下一个人侧身钻进去。爬的话,估计会费劲儿,但问题不大。
如果我猜的没错,那条裂缝不是之前地震造成的,就是地下水日久天长冲击掩体地基造成掩体结构不稳产生的。四川处于地震多发地带,地下水资源也相当丰富,掩体上出现一条裂缝,这并不奇怪。现在不管是哪种情况都不要紧,重要的是能出去就好。
这时黑子已经到了我身后不远处,我正要试着钻进裂缝往上爬时,他突然叫住了我:“老毛!先等等!”
我停止动作,歪着脑袋往回瞟了一眼,疑惑的问:“怎么了?”
黑子先往窟窿里瞄了一眼,然后压低了声音,道:“你傻啊,如果现在出去,万一……那孙子就在外面守着,到时候一砖头呼你脑袋上……”
听他这么一说,我才想起这茬子事,连忙往回缩了缩身子。我知道黑子的担心不无道理,我们现在连对方是什么人都不知道,虽然刚才情急之下被他救了一命,但谁也不知道他是出于什么目的,万一他想抓活的,难保就会对我们下手。他已经爬出去了,假如就拎着砖头守在缝隙口,到时候我们一冒脑袋,估计就会被开瓢。
我往回蹭了蹭,缩着身子哈了口气,急问:“那怎么办,总不能一直在这儿等着吧。”
“他娘的!”黑子忍不住哆嗦的骂了一句。现在实在是太冷了,地下水本身温度就很低,现在又进入冬天,如果我们在磨蹭下去,感冒了还是小事,如果发烧或者再严重点出现低温症,那可就是麻烦了。
黑子寻思了几秒,抬头咬牙道:“这样,要不你先过来,我先上去探探。”
我立即反对:“可拉倒吧,这东西本身就不稳,两个人往一起站,指不定就塌了。再说了……”我低了低脑袋比划脚下半尺宽的电缆槽:“再说这地方这么窄,怎么换位置?还是我先上去吧,反正左右都不是什么好路。刚才那人怎么说也救了我们一命,如果他真要下手,那也只能说我们运气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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