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利：“什么？”
    “今天没有出现的人，就是内奸。”
    比利看着他：“是啊。所以呢？”
    “你这辈子都没有迟到过。”费茨痛苦地喘气，低声说：“我打电话给你的时候，我犯了一个错误，我给了你错误的地址，但你却在正确的地方出现了……”
    比利的眼神瞬间变得尖锐，他飞快把手按在枪上。
    费茨用力抓住他的手，紧紧盯着他摇摇头：“我没有告诉别人……为什么呢？告诉我，为什么……”
    他的气息越来越微弱，目光溃散，喃呢着“为什么”慢慢停止呼吸。
    比利伸手探了探他的脉搏，确定他已经死亡后，脸上流露出复杂的神色。他没想到像费茨这种恶贯满盈的弗兰克的手下会帮他。
    比利找到玛德琳，靠在她腹部寻求安慰，那一瞬间，他就像一个彷徨无依的孩子，令人心碎。
    可是他得到是一句“我很抱歉”，玛德琳无法给他救赎。
    科林用奎南老警官的电话打给比利。这两个至关重要却一直王不见王的角色开始正面交锋。
    比利独处时，冷静从容总是荡然无存，他恐惧而焦躁，仿如困兽，无处可逃。
    科林用花言巧语诱使比利现身，比利没有上当。科林被弗兰克逼到极致，竟然诡异地和比利合作，除掉了弗兰克，过程简单顺利得不可思议，好像之前的所有谋划煎熬跟玩耍似的。
    一直压在科林和比利头上的可怕的大山就这样倒下了。不单是科林觉得不真实，所有观众都不相信自己的眼睛，心里空空落落的。
    在一片诡异的平静中，科林和比利见面了。
    以为一切已经结束，总算放松下来，对科林没有丝毫怀疑的比利，和心里有鬼，但同样以为一切终于结束的科林。
    两人的见面居然是平和友好的。科林甚至真的想给比利荣誉，帮他正名。
    但当比利看到科林桌面上的“s”的信封后，情况急转直下！比利知道了科林是弗兰克派到警局的卧底，他逃走了，而科林见势头不对，立刻删除了比利的档案！
    没有了档案，比利无法证实他是警察的身份。失去警察的身份，比利只会是一个犯下累累重罪的黑帮成员！即使他出来指证科林也不会有人相信他！
    科林以为自己胜券在握，没想到弗兰克在死之前早有准备，他录下了每一次和科林通电话的内容，而这些录音带现在都握在比利手上。比利把录音寄给科林，被玛德琳意外听到。科林不得不接受比利的威胁，和他见面。
    比利痛恨科林，要把他逮捕，让一切真相曝光。
    科林被逼戴上手铐，他依然不放弃狡辩：“……我们当中只有一个是警察，比利！你明白吗？我是马萨诸塞州的警察，你算什么？没人知道你！”
    “你闭嘴！”比利盯着他，眼神前所未有的清明：“无论有没有人知道，我都是警察。而你，你是罪犯。”
    科林脸上的肌肉抽搐了一下，显然被这句话打击到了。可是下一秒，他露出一抹诡笑：“我删除了你的档案。”
    “什么？”
    “我删除了你的档案！”科林得意又恶毒说：“你已经完了！”
    “你删除了我的档案？！”比利暴怒了，他粗暴地把科林按到墙上，拿枪指着他的头！
    “是呀，继续呀，打死我这个警察吧，看会怎么样？”科林挑衅说。
    “我他妈的一枪打爆你的头！”比利彻底被激怒了！他暴打科林，用枪指着他，拉下保险。只要扣下扳机，他就能把眼前这个可恶的人杀死。
    这一刻，比利仿佛又变成在弗兰克手下的那个冷静凶残的比利。
    感受到那股杀意，科林没有再说话，他抬起染血的脸看着比利，他的表情令人分不清他到底想比利开枪还是不开枪。
    几秒的时间却像半个世纪那么长，比利挣扎地抖了抖枪，最终放下了。他疲累而坚定地说：“无论如何，我一定要逮捕你。”
    比利拉起科林，这个时候，比利在警校的黑人胖子同学布朗破门而入，对比利举起枪，让他放开科林。
    比利对他说出真相，一番周旋后，比利带着科林走进电梯，他要把科林绳之于法。
    在电梯里，科林还在嘴硬，但比利已经振作起来。局面向着好的方向发展。
    电梯快到达最下面的一层，科林绝望了，他不想面对身败名裂、一无所有的下场，他哀求科林杀了他。
    比利轻松说：“我会杀了你的。”
    电梯打开，一声枪响，比利被子弹射中脑袋，鲜血飞溅，倒地不起。
    “啊！”放映厅里响起一片惊呼声：“上帝，这是什么该死的状况！”观众对这一幕大感意外，纷纷咒骂起来。
    镜头从比利的尸体往上移，露出科林的朋友兼助手巴里根的脸。他帮科林解开手铐，对着追下来的布朗又开了一枪。
    “你觉得你是他安插进来的唯一一个内奸吗？”他对着满脸惊讶的科林说：“卡斯特罗把我们卖给fbi，我们在同一条船上，你明白吗？我们要互相关照，你明白吗？”
    科林定了定神，答应得好好的，但趁着对方转过头，他一枪打爆了对方的头！
    “……我本想制服巴里根警官，他向我开枪，我避开一颗子弹后，开枪击中他的头部，当时我立刻坚持布朗和这两位州警的呼吸心跳，发现他们已经断气了，我只想留下记录，我推荐比利.布莱克利作为荣誉勋章的候选人……”科林说着证词，把所有责任推到巴里根身上，说辞无懈可击，让人毫不怀疑他能取信于人，完全撇清自己。
    “哦，怎么可以这样？”观众中立刻有人愤愤不平地咒骂。
    虽然比利死后获得了荣誉，可是这种正名的方式实在太憋屈了，而且科林这个罪魁祸首还逍遥法外！大家都无法认同这个结局！
    没想到事情还没完，科林回到家打开门，看到的却是面无表情的迪格南警官。他僵了一会儿，放弃似的说了一句“ok”，迪格南开枪了！
    嘭！
    和比利他们的死法一样，干净利落的一枪爆头。
    最后镜头意味深长地投向科林一直向往的象征着权力的圆顶建筑，以及在栏杆上爬着的一只老鼠……
    屏幕暗下来，放映厅的灯光亮起，掌声零零落落响起，然后越来越响亮，越来越热烈！
    制作精良、内涵丰富、剧情高潮迭起，毫无疑问，这是一部成功的电影，值得人再三回味。
    结束放映后，电影的主创人员一起上台和观众们互动。热烈的气氛很好地反映出观众对这部电影的认可度。
    “真的非常精彩！”芭儿.莱法利挽着莱昂纳多的胳膊说：“如果比利可以不用死，那就更好了！”她完全被剧情吸引住了，她觉得这是一部很酷的电影，难得她看这种几乎是纯男性的电影居然不觉得无聊，看完后忍不住想和身边的人分享讨论。
    莱昂纳多心不在焉地“嗯”了一声，眼睛越过众人落在言笑晏晏的沃格特身上，闪过一抹深沉。
    以他的卡司，对电影的鉴赏力自然非同一般。他当然知道《无间行者》成功了，但更让他在意的是沃格特.佩斯顿在电影里的表现。杰克.尼克尔森这个著名的方法派演员把反派弗兰克发挥得淋漓尽致，而且通过镜头可以看出导演马丁.斯科塞斯对他的偏爱，在这种情况下，沃格特.佩斯顿和马特.达蒙依然表现得毫不逊色，尤其是沃格特。如果说马特身上还有被压戏的痕迹，沃格特却明显把角色演绎出独特的味道，不但能和杰克.尼克尔森分庭抗礼，还让人不由自主把电影的主题放在他身上。莱昂纳多发现他真的小看了这个新人，他退出《无间行者》的决定现在看来不一定是明智的，也许他还给自己的奥斯卡征程竖了一个劲敌……
    沃格特并不知道他在《无间行者》里的出色表现令莱昂纳多产生了危机感，即使他知道了，估计还要惊讶一下——难道这不是理所当然的事吗？莱昂纳多的反应太迟钝了，早在他们第一次对戏的时候，他就应该知道他不容小觑！
    沃格特正忙于应付观众的反应，尽量耐心温和地回答他们的问题。好不容易脱身，华纳的制片人杰拉德笑着和他打招呼。
    《无间行者》是由华纳发行的，沃格特礼貌地微笑回去。两人客套了几句，杰拉德说：“待会儿有个派对，沃格特也过来吧，正好介绍些人给你认识。”
    沃格特以为他指的是首映礼后的派对，正要答应，突然看到莱昂纳多不知什么时候站在杰拉德身后，向他微微摇头。
    沃格特差点出口的话在舌尖转了一圈，若无其事问：“大家都一起去吗？”
    “哦，沃格特，不是每一个人都有这种机会。”杰拉德含蓄说，脸上露出一抹奇特的表情。
    沃格特不是雏儿，几乎立刻明白了。
    这是……有人要潜规则他的意思？

　　☆、第八十八章 《无间行者》首映（五） 

娱乐圈是个大染缸。这里可以令人一夜成名，也可以令人一朝名誉扫地。各式各样的名流巨星在人前过着光鲜靓丽的生活，人后却男盗女娼、放荡形骸，酗酒、吸毒、乱交，不一而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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