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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爱生说:“近日,我已经预感到灾难就会来临,假设哪一天,我有什么意外,你一定保护好咱们刘家的血脉。”
刘牧国听了这话,立刻紧张地说:“爹,有这么严重吗?”
刘爱生长叹说:“二十年前,就已经有人为它而死。”
刘牧国想了一下,问:“那么,牧之,您是怎么安排的?”
刘爱生说:“他是次子,自然有次子的安排。”
刘牧国探索着问:“如果牧之了解秘密的话,岂不是随时都有生命危险?”
刘爱生用一种深沉的语气说:“所以,他在十几年前就已经学武功了,我们刘家,所有的人都可以为这个秘密牺牲,唯独你不能,因为你是长子。其余的,你就不要多问了。今天晚上,把小龙再送回去,然后再过几日,安排你媳妇也跟着小龙一起,找个安稳的地方住下来,刘家大院是个人多眼杂的地方,说不定在这些年期间,已经有人在咱们家里安插了眼线。”
刘牧国听了,先是一惊,点点头,又低声地问:“爹,您指的是什么人?”
刘爱生说:“这不好说,反正这些人不好惹。”刘爱生默默地想了一下,说:“肯定有日本人。”
刘牧国把手攥了攥,似乎有话却没有办法说。
刘爱生说:“今天就先说到这里,让牧之送小龙先回去吧,不要在刘家大院里停的时间过长。你安排牧之去办理吧,我自己坐一会儿。”
刘牧国出了密室,其他人正在围着小龙转,把他当了宝贝。因为那小淘气包并不知道“妈”是什么意思,以为是“马”呢,只是敷衍了事叫几声,仿佛“妈”跟身边的那个大爷没有什么区别似的。这大奶奶看到自己的亲骨肉如此生分,既喜欢又心酸,一会儿眼泪,一会儿笑脸。
刘牧国把刘牧之拉到一边,说:“牧之,爹说今天晚上让你把小龙送回去。”
刘牧之说:“既然爹安排了,那我就去办。”他正说着,小龙跑过来,钻到刘牧之的胯边,绕来绕去,刘牧国两眼热乎乎地说:“叫一声爹。”
那小子,晃一下头,跑了。刘牧国现在没有心情哄孩子,忍了心痛,问:“弟,这家里有天大的事情,你总得跟我这当大哥的说一下。”
刘牧之苦笑,说:“我知道的并不比你多。”刘牧国讪讪地笑,忽然感觉兄弟之间的隔阂如同冰川一般。刘牧之说:“还是把他们送走吧,按爹说的办。”
刘牧国来到媳妇跟前,说:“爹让今天晚上把孩子送走。”
大奶奶睁大了眼,忽然搂住了孩子,两眼全是惊恐,可是孩子像一条被网住的鲤鱼不停地扭动身子,他已经被吓住了,忘记了哭,只有挣扎。
老太太似乎觉得这件事情与她无关,坐在椅子上,闭着眼,轻轻地念着经,手里捏着珠子,两行泪,慢慢下来了。
刘牧国说:“让他们走吧,这是爹的意思。”
大奶奶此刻却极度地清醒,丝毫没有疯颠的样子,她说:“我一起走,我这就去收拾。”
刘牧之看着大哥,眼里是询问,刘牧国点点头。屋里的烛火晃了几下。
再一看,他媳妇已经快步消失于夜色里。
刘牧国转身来到老太太身边,问了一句:“娘?”
老太太没有睁开眼,继续念经,两眼还接着流泪。
刘牧国无奈,站在一边,不敢说话。
刘牧之转过脸去,不想看。
听到一阵慌乱的脚步声,只见大奶奶已经穿了厚实的衣服,挎了包,呼哧呼哧地喘气。
刘牧之问一声:“大哥?”
刘牧国挥挥手,刘牧之点点头,于是,带着他们出门。
刘牧国转过身站在老太太身边,说:“娘?”老太太没有停下,继续念经。刘牧国接着请示:“娘,我先回去了。”他说着,转过身去,还没有走出两步,泪就下来了。
老太太还在念经,刘爱生跌跌撞撞地从密室里出来,看看老太太,然后搬过一把椅子,坐在老太太身边,也不说话,只是静静地坐一会儿。
半晌,老太太睁开眼,说了一句:“这是命啊。”
刘爱生没有说话,淡淡地一笑,然后,对着门外说:“是谁呀?”
只见杜管家走进来,说:“老爷,是我!”
“什么事情?”刘爱生问。
杜管家说:“老爷,明天祭山都准备好了,我过来跟您说一下。”
刘爱生说:“知道了,你去办吧。”
杜管家点点头出去了。这时,只听见一声狗叫,似乎那狗也有些懒,爱搭不理地又叫了一声。
又见一个黑影,嗖地跑过去了。
第三节 野狗与日本士兵的战斗
杜管家从刘爱生住的堂屋走开,出了院子,来到东厢房。这是他住的屋子。
杜管家进了屋,坐在那里琢磨,又站了起来,后来自言自语地问自己:“这个小孩是谁?”他的左手中指戴了一个戒指,他不自主地用右手摸着,他的戒指上,刻了一个小老鼠,是阴文。
这个人似乎很警醒,忽然像被扎了一下,向窗户看去。
外面正刮着西北风,对着窗户,呜的一声。
杜管家还是不放心,推开门探出头看看,又一阵风卷着雪来了,像刀片一样刮他的脸,他又缩回去。
一个人影返回来了,在杜管家的窗户前盯了一会儿,想了想,顺着墙溜走了。
片刻,杜管家吹了灯。
又刮了一阵风,东厢房的门打开了,一个人影飘出来。
话说这一年的腊月,真是奇冷无比。地上到处是雪,在夜幕下闪着阴冷的清光。
不仅这寒冷的风让人不安,还有山里的兽类也让人不得安宁。
武冬梅是被山里野狗的嚎叫和日本人的枪声惊动的。
傍晚的时候,山岛带着一个小分队的日本士兵来到了金蛇谷。他们是骑着摩托车来的,到了山口就将摩托车停了,带了人步行进谷里。
当地人永远都无法理解这些日本士兵为什么会对野狗产生兴趣。
这些士兵,看来已经被那些野狗吓坏了,他们不敢轻易接近这些瘟神,他们进了谷,扔出几块肉,果真有七八只不要命的野狗,冲出来抢肉,狡猾的野狗,怎知日本士兵的人心险恶。
这些士兵,弯着腰,有人拿着枪,有人拿着绳索,前来围剿。
山岛站在几个士兵的身后,命令士兵快点儿抓。
这些野狗,果真非同凡响,见到那些士兵围了过来,并不害怕,呲着牙,用身体护住肉。
山岛再次命令士兵下手。一个胆大的士兵伸出杆子,去套一只野狗的脖子。可是,那只野狗可真是个狡猾的家伙,一掉头躲过了绳套。另外两个士兵也操着杆子摸上来。
有一只野狗,突然伸长了脖子,像一头狼似的,对着天空长叫。
眨眼间,从山谷深处出现了一片萤火,再一看,至少有十几只跑过来了。
山岛吓了一跳,迅速命令士兵快点儿开枪。
啪啪,有人开枪了,可是这些野物并非家狗,而是一群亡命之徒。枪击反而激起了它们的野性。
在士兵推送子弹的间隙,最前面的一只躲过了射击,嗖地跳起来,直扑士兵的咽喉。
刚才已经被围住的七八只,也开始反击了,负责套狗的那几个士兵,没有带武器,只拿了杆子,想不到那野狗跳起来,有一人多高,直扑人的头部。
山岛掏出手枪,啪的一声,冲在最前面的野狗中弹而倒,疯狂的野狗群暂时冷静了。
三个士兵迅速套住一只身型小的野狗,它拧着脖子狂乱地跳,上来一个士兵掐住了它的脖子,又扑上来两人,把嘴罩套上。
山岛命令再套一只。于是这些士兵又扑向其他的几只野狗。
无奈,带枪的几个士兵无法挡住狗群的冲击。这些野狗扑来了,身上带着尸体的腐臭,一股浓烈的腥臊直呛人的鼻子。
有一个士兵已经被咬了腿,原本他已经做了准备,绑了厚厚的垫子,但是,那只野狗一旦咬住了腿,如同铁钳卡住了一般,它的嘴部的咬合力巨大,尖利的牙齿很快穿透了阻碍,咬住了士兵的肌肉。
士兵惊心动魄的呼救声,竟然压住了野狗的嚎叫。
他突然跳跃着,像被火苗烧着了,妄想甩掉那只野狗,但是,它随着日本兵的跳跃也不停地起伏。
这个士兵的哭嚎终于变成了鬼叫,山岛纵身一跃跳进来,抽出战刀,只见一道白光,那只野狗被砍掉一半,立刻有人上来帮助把挂在伤员腿上的半只野狗的长牙撬开。
伤兵立刻大声哭嚎:“我要死的!”
山岛啪的一巴掌打在他的脸上,大叫:“懦夫!”
很快,其他士兵又捕住一条野狗。这些日本士兵哪里还敢久留,又开了几枪,带着战利品回撤,可是那些野狗紧随着追上来。
山岛抹了一下脸上的冷汗,一边命令开枪,一边快速地冲上摩托车。
那两只被捉的野狗,发出悲惨的求救声。
士兵奔跑的脚步声是零乱的。武冬梅可以从脚步声中分辨出有多少人。
然而,另外的声音,让武冬梅感到恐怖。
这种声音,细碎得像风刮过了沙漠,卷起砂子的扑打声,呜……呜……她听到了兽类低沉的吼声,她听了这种声音,禁不住毛骨悚然。
野狗的低吼间歇地响起,它们集体奔跑的声音形成了共鸣,四肢卷起的雪沫在月光下星星点点……
武冬梅来到门口,向山岭上看去,四周已经布满了萤火,她知道这是听到了召唤的野狗,正从四面八方赶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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