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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虎,你猜我给你带什么了?”刘牧之一边说一边伸手从包裹里掏出“小果子”(用面做的小食品),可惜只有四五个了,是十二属相里的小猴、小狗和小牛。小虎不满意地说:“爹,怎么才这么几个,一,二,三,四,五……”他用心地数着属于自己的财产。
武冬梅埋怨道:“你回家一趟,就不能多带几个。”
刘牧之说:“本来是带了不少,但是路上遇到野狗了,就扔给它们了,我这纳闷呢,野狗怎么都跑出来了。”
武冬梅说:“昨天晚上,日本兵来山里抓野狗了,动静可大了,结果那些野狗成群结队地要报复,吓人呢,真让人担心。以后野狗要是咬了小虎可咋办?小虎,你以后不要乱跑,看见野狗一定要躲着。”武冬梅哄小虎。
刘牧之摸摸小虎的头,又问武冬梅:“我刚才听下人说,今天上午又来了两个人?”
武冬梅点点头说:“我正要跟你说这事情呢,还是上次和日本兵来咱们家要水的那个男的,这次他的身边又多了一个女的,那女的倒是长得挺漂亮的。”
刘牧之愣了一下:“是少川一郎?”
武冬梅说:“不是,他说他叫杨少川!”
刘牧之说:“我明明听那几个日本人叫他少川一郎,反正他不是什么好人,要不,也不会跟这些日本人在一起。”
武冬梅说:“这个人确实奇怪,他来到我们家里,问我是不是听说过二十多年以前的一个勘测师,叫杨忠山,他还说,你带的那张画,好像是整个罗山的地形图,问我那是不是传说中的龙脉图。”
刘牧之噌地站起来,说:“看来,他才是最可怕的人,我现在就去找他,问问他到底是什么人。”
武冬梅说:“他们已经进山了,估计你找不到他们的。”
刘牧之来回走了几步,说:“那我现在就去师父那里,你在家里一定要小心。”
武冬梅问:“你这就走?”刘牧之点点头,说:“事关重大,你把画放好。”
刘牧之喝了口水,立刻起身。他的马放在刘家大院里,这次他只能步行了。下山的道路比较好走,刘牧之一边走一边推测,杨少川一定是日本人派出来的奸细,肯定知道有关龙脉图的秘密,所以直奔目标地来了卧龙居。只是又出来了一个女的是干什么的?刘牧之知道事情一定很复杂。
那个姑娘确实是一个奇怪的女子。她手里的那把刀,细细的,有三寸多长,看起来更像一把小尖锥。杨少川问:“你这把刀是干什么的?”姑娘答:“是我用来削铅笔的。”杨少川用惊疑的眼光看着她,她说:“我是画画的。”
杨少川这才注意到,姑娘的背上,有一个画夹。杨少川终于小心地问:“你叫什么?”姑娘说:“红英。”
杨少川又问:“你怎么一个人到罗山里来?这里很危险。”
红英说:“几年前,我父亲就是死在这座山里的,我想来看看。”
杨少川问:“你父亲?他是干什么的?”
红英说:“嗯,是我父亲,他是做黄金生意的。我不知道他是如何死的,有人说他是被土匪害死的。”
杨少川无奈地叹口气,说:“黄金啊黄金,害死了多少人?”红英看着杨少川苍白的脸问:“难道你的家人,也有因为黄金而死的?”
杨少川痛苦地摆动头,如同风吹动的苦菜花,他迟疑地说了一句:“我现在都不清楚我到底是不是杨忠山的儿子。”
红英问:“杨忠山是谁?”
杨少川说:“二十年以前,他是这里的一个地质勘测师,因为知道了一个秘密,就被人陷害死了。”
红英问:“什么秘密?”
杨少川说:“龙脉图。”红英反问:“是不是得到这个龙脉图就可以控制整个罗山的金矿?”
杨少川淡笑了一下说:“这是天真的想法,但凡接触了这个秘密的人,大都死于非命,连命都保不住了,这些身后之财还有什么用处?”
红英说:“没有这么可怕吧?”
杨少川说:“我知道我早晚会死于这件事情,这是命,或许,我的生命,就是为这件事情而存在。”
红英看到了杨少川阴郁的脸色,说:“你用不着那么悲观,事情说不定会向好的方面发展。”
杨少川说:“谢谢你姑娘,你最好还是离我远点儿,我的周围充满了阴谋……”
红英一看他的脸色,气得扭了一下腰,转身就走,很快消失在山石之后。
杨少川见她消失了,心中有些怅然若失,没有心力再向前走,孤独地在石头上坐一会儿,看着远山上刺眼的白雪,慢慢地流泪了。
这么多年了,他一直孤单地活着,从来不接受一丝仁爱,当有一个年轻的女子第一次走到他的面前,并给了他很大的帮助,他在内心里无法接受这种仁爱,只有条件反射般地防卫……更何况,眼前的这个姑娘,是个漂亮的女子,似乎有一种妖邪之气。
“就让我自己孤零零地活着,再孤零零地死去吧。”杨少川禁不住眼里流泪了,咳嗽一声,轻叹了一口气。“唉,今天遇到土匪时,被他们打死就好了,也好了却残生。只是,最大的遗憾是没有弄清楚自己的身世。”
少川正在冥想,听到身后有声音,他以为又是土匪呢,禁不住愤怒地喊:“你们这帮土匪,把我抓走吧,反正我不想活了!”
却听见一个细细的声音:“杨大哥,是我。”
少川转过来,看到红英在身后,红英说:“我不认识路,我怕走丢了。我是来求你帮忙的。”
杨少川看到红英求助的表情,心中有丝丝暖意,自豪地说:“嗯,这里的路我都熟悉,我有地图。”可是他眼里的泪还在旋转。
红英不合时宜地给他手巾。少川心里很反感,这个姑娘真多事,他很矛盾,接了手巾并不擦眼,只是用手死死地攥着,用眼对着风,看一会儿,说:“风真大呀。”他希望风把他的泪吹干。
红英有些嗔怪地说:“从来没有见过你这种人,我帮了你的忙,你不领情,你还含沙射影地赶人走。”
红英的埋怨让少川心中有一分得意,他心中想:“我可不喜欢别人帮忙呢。”不过,他没有说出口。
红英看到杨少川的沉默不语,又生气地说:“你倒是说句话呀。”
杨少川冷冷地说:“你不要再唧唧喳喳的,惹烦我就不告诉你路了,你自己一个人在这深山里,说不定被野狗吃了。”他说着,看着红英的脸色,心中得意极了,虽然得意,他心中还在告诫自己,千万要小心,说不定这个美女真是别人派出的奸细。
杨少川拿出地图看看,说:“跟我走吧,这附近有一户人家,我带你去休息一下。”
俩人走的方向,正是卧龙居。路上,两人还小小的争吵几句,红英发现,她很难博得杨少川的喜爱,其实,她哪里知道,杨少川喜欢的就是她的反抗。
他们到了卧龙居的时候,刘牧之还没有回到此处,刚从金顶向这边走。
刘牧之很快下了山,他先去师父武天浩那里。路过日本兵营的时候,他故意向里面瞅了瞅,兵营里飘出草药的气味,刘牧之想,日本士兵也喜欢喝中国人的草药?
刘牧之不敢久留,拔腿赶往武家庄。
来到师父家门口,拍门,进院,却见大师兄孟德迎出来,乐呵呵地喊:“师弟,好长时间没有见你了!”
孟德的身高不到一米八,肩膀极宽,脖子很粗,他的肩部肌肉很发达。据师母说,当年师父选徒弟的时候,仔细地摸了孟德的骨头,觉得孟德是个练武的好料子,这才选了他做徒弟。确实,孟德的身材长得很像武天浩。
孟德的身后跟着几个练武的把式。孟德拍着刘牧之的肩头,说:“师弟,你把金龙刀带来了?让我过过瘾。”刘牧之呵呵一笑。
孟德一伸手从刘牧之的后背把刀摘下,抽下鞘,来到院子的中央,提刀抱拳,一招起势,只见他一吸气,肩膀一抖,大叫一声,一招迎风劈,就听得呼的一声,刀气逼人。这只是刚刚开始。又见他唰唰几刀,挑、格,招招流畅,风声四起。忽听孟德大喊一声:“师弟,你瞧好的。”
刘牧之定睛细看,知道孟德要玩拿手的了,只见孟德一运气力,出刀的速度陡然加快,刀光已经将他的人形拢住,劈天盖地全是刀,只见刀,不见人。再细听,刀声之上还有啾啾地尖叫,如同口哨一般。这便是“刀吟”。
原来那刀速极快,刀在舞动的过程中已经与空气磨擦发生共鸣,刘牧之禁不住长声惊叹,却听一声大喝:“好!”这一声内力充沛,如同水缸之内的爆炸,低沉而且余音环绕,尖锐的刀吟之声被淹没了。原来这是武天浩大叫一声。
孟德的刀气似乎不击而破,拱手施礼道:“师父,还是您老人家厉害。”武天浩哈哈大笑,说:“孟德,你的刀法要胜于牧之。”刘牧之有些尴尬,孟德连忙说:“师弟的定力比我好,那不是强个一百倍呀,哈哈!”
刘牧之此时想起了前几日师父传授的金龙现形口诀,便问:“师父,我想问一下,刚才大师兄的刀法虎虎生风,是不是也利用了金龙现形的口诀?”
武天浩听了先是没有言语,只是淡淡地笑。那孟德是个心直口快之人,立刻说:“师父一定是把金龙现形的口诀交给你了,我哪里会用这个口诀呀?”
武天浩笑笑说:“刚才孟德确实是将刀的鸣叫之声激发出来,但那不是金龙现形的口诀,而是他天生力气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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