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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林恩滑着雪橇抵达苏军营地时,这里的战斗已经结束。最快最全尽在猫扑中文网()两辆夜战雪豹、两辆常规雪豹在夜战兵的默契策应下迅速收拾掉了四辆苏军坦克以及残余的苏军步兵。听着远处的隆隆炮声,林恩站在这营地中央环顾四周,登陆的苏军部队使用的是白色三角营帐,这在战时的前线区域是看不到的——追溯到人造飞行器尚未出现或不足以影响战局的时代,这种行装和颜色的营帐则为各**队普遍使用。这里的雪地上残留着熟悉的战斗痕迹,遗骸、弹坑还有乱七八糟的印迹,被引燃的营帐自然成为了篝火堆。按照林恩提出并获得最高领袖批准的战斗计划,这些战场遗迹应尽量在天亮前收拾干净,以免后期派来的苏军飞机和勘察人员获得足以向世人证明第三帝国残党犹存的证据。这一仗,林恩抱定主意要让苏联人打落牙齿往肚里咽。
由元首亲自签署发布的作战训令虽然没有写明战俘问题,但“不论敌人是否穿着军服、携带武器皆视同战斗人员”这句话显然是带有暗示性的,攻袭第一个苏军营地时,夜战部队毫不留情地干掉了所有苏军官兵,一个俘虏也没有留下。这一次,林恩看到有三个受伤的苏军士兵被夜战兵们赶拢到一块。火光下,他们眼中充满绝望的神色,一张张年轻或沧桑的脸庞聊无生气。虽然“冰豌豆”采用了适合寒带作战的迷彩色系,但这些苏联士兵显然从改良的M42钢盔、眼熟的作战服款式以及武器型号上看出了攻击者的身份,这种势如狂潮又充满技巧性的进攻方式亦似曾相识……
见围在旁边的几名夜战兵突然拉响了枪栓,林恩脑海中浮现出自己初至这个时代参加的第一场伏击战,那也是他第一次目睹苏军战俘被枪杀的场面。
“等等!”
他这一声既不急促也不响亮,因为距离较劲且没有外部干扰,已经端枪瞄准的夜战兵们纷纷停住,而那三名苏军士兵明知一死却没有奋起反抗,他们只是用冷漠无助的眼神盯着这些跨越了战争界限的纳粹份子。
林恩并不打算扮演这些苏军士兵的拯救者,他走上前只是想要从他们口中了解第一手的军事信息。
周围的夜战兵显然都认出了这位有着传奇事迹的指挥官,纷纷向他行以注目礼。
“完全解除武装了?”林恩以德语向近处的夜战兵问道,电影中没少看战俘藏一颗手雷与敌人同归于尽的桥段,他可不想自己逆转历史的生命历程以这样的方式结束。
“是的,将军!”这名隶属夜战营第一连的士官不假思索地回答说,而见林恩欲继续往前,他又向自己的士兵确认道:“刚才都检查仔细了?”
那身材魁梧、精神奕奕的夜战兵很肯定地回答道:“匕首和弹药都解除了,长官!”
林恩在这三名苏军战俘身前两米处停住,只见他们其中一人满脸是血,也不知眼睛是否还保留着视力,一人大腿受了贯穿伤,但没有包扎,仅自己用手掐着腿根动脉处延缓血液流失,还有一人歪着脑袋靠在同伴身上,看样子已是奄奄一息了。
“问问他们部队番号。”林恩偏过头对沃夫鲁姆说。
能够说一口流利俄语的老兵往前一步,居高临下地看着这些并不懦弱的苏军士兵,平静、从容甚至略有些同情地向他们发问。
这三名苏军士兵显然都不愿搭理,沉默的对峙持续了将近一分钟。在这期间,旁边的夜战兵枪口始终对准他们,只要林恩一个手势,他们随时可以用狂烈的弹雨结束这三个人的性命。
终于,那个大腿受伤的苏军士兵开口了,他的话沃夫鲁姆当即翻译给林恩:“你们是党卫军,还是国防军?”
这个反问出乎林恩的意料,他用复杂的眼光打量着这个看起来有三十几岁的苏军士兵,看他的领章和肩章应该是个班长或着排副之类的士官。
“用你们的理解,是武装党卫军所属夜战部队。”林恩拄着滑雪杖答道。
沃夫鲁姆毫不犹豫地转译给了对方,那名苏军士兵嘴唇动了动,发了几个含糊不清的音节,沃夫鲁姆无奈地看了看林恩,显然他也听不清对方在说什么。
林恩轻描淡写地使出一招激将法:“因为失败,所以对你们隶属的部队番号羞于启齿,嗯?”
沃夫鲁姆转译之后,这腿部受伤的苏军士兵冷笑一声,答道:“苏联近卫海军步兵第4旅。”
苏联的海军步兵相当于海军陆战队,听起来牛叉,只是在这个时代他们的陆战能力并不比陆军的一线部队彪悍,其装备也没有特殊之处。至于增加了“近卫”称号的部队,也仅是代表他们战争时期的出色表现,在苏联军队走精兵简政路线之前,他们仅仅是意志力顽强一些、战斗经验丰富一些,再就是拥有一批英勇善战的指挥官。
“你们不该来这里。”林恩遗憾地说道。
满脸是血的苏军士兵带着凶神恶煞的狰狞表情回应:“你们谋害了我们的伟大领袖斯大林,就算我们全部阵亡,苏维埃的伟大战士们也会前赴后继,直到将你们拍苍蝇一样拍死。”
听得出来,这话是发自内心的憎恨,而作为实质上的“罪魁祸首”,林恩对此无以反驳,他也不打算继续在他们身上浪费时间。刚刚的简单对答让他意识到1946年的苏联军队在精神面貌上和战争后期并没有太大的变化,这仍是一支坚韧、强悍、难以全面击败的军队,所以,自己今后再与他们交手——尤其是正面作战,必须打起十二分精神。
一言不发地拉下防风眼镜,他撑着滑雪杖往海岸方向去了,弗朗茨紧紧跟在后面。沃夫鲁姆最后朝那三个苏军士兵看了一眼,也默默无言地离开了。
片刻,当身后传来的短促枪声时,林恩刻意保持着一副冷若冰霜的表情。世界是如此复杂,他实在不愿在正义与邪恶的概念中苦苦纠结。很快的,他和弗朗茨、沃夫鲁姆从那些被击毁的苏军坦克旁滑过,它们只有一辆起火燃烧,另三辆被反坦克火箭弹或炮射穿甲弹贯穿后并没有引发殉爆,但当时舱内的乘员显然大多受到了致命的杀伤,舱口和车外仅有几名戴着苏制坦克帽的阵亡者。这是战斗发起以来帝国近卫军击毁的第一批苏军坦克,或也是战争结束后苏军损失的第一批坦克,为数不多的夜战兵匆匆检查了这些残骸便追着部队奔赴下一个苏军营地,后续的近卫军部队打扫战场时会以专业眼光评估它们的价值并决定是拖回基地还是就地处理。
林恩他们不过是在营地逗留的片刻,初战取得完胜的雪豹们就已经越过了苏军坦克残骸摇遥遥在前了,它们与滑雪前行的夜战兵保持着亲密的距离,倒不是特意要进行相互掩护,而是那一段适合行车和滑雪的区域是一条相对狭长的隘口,两侧是嶙峋突兀的山岩冰壁。因为是轻微上仰的坡度,雪豹平稳向前,夜战兵们倒是相对慢了下来。追上队尾,林恩亦加入到笨拙的上坡行列,而从后面看那些雪豹履带扬起的积雪亦有别样的感怀,它们的发动机轰鸣与履带摩擦共谱一曲具有独特魅力的钢铁之歌。在空地导弹、精确炸弹技术缔造空军的绝对地位之前,坦克在陆地战场上的地位仍是不可撼动的,如今帝国近卫军现役坦克的总数虽然不多,但“雅利安方舟计划”的决策者们不仅一力保留下第三帝国后期精湛的坦克制造技术,25驱逐战车技术图纸已获批准,目前正以南美的铸造工厂和基地现有设备为基础进实体行试验车的制造装配,而E50中型坦克和E75重型坦克由于技术复杂且主要参数有大幅调整,如今仍处于图纸设计阶段,顺利的话也将在年底进入样车制造阶段。林恩此前参加过一次项目进展报告会议,设计师们延续了德国坦克一贯的精密和复杂,炮射火箭弹的设想更是让他这个“未来人”感到咋舌,只是不知道这种技术在20世纪的40年代中后期有多高的可行性。当然了,战争失败的苦果带来了一些实实在在的教训,设计师们按照要求为每一款主力坦克设计了简化型号,以一部分作战性能换取工时和成本上的压缩。
“帝国的精英们,吸血鬼的战士们,胜利就在我们前方……加油!前进!”
这慷慨激昂的鼓励词在林恩听来是如此耳熟,循声望去,一名称不上中年但有些资历的军官正在路旁激励士兵们加速前行。记得第一次听到这样的口号还是在一年多以前,当时的东线战场局势已经非常恶劣了,“吸血鬼”突击队的每一次出击基本上都是为兄弟部队堵漏,战术上的小规模反击有时候确实能够打乱苏军在特定区域的进攻节奏,但深入敌后的战斗每一次都像是刀口舔血,突击队员们正是凭借强大的精神动力才得以坚持下来。
“吸血鬼无敌!”有人高喊一声,并且很快得到了同伴们的呼应。转眼的功夫,耳旁“吸血鬼无敌”的呼喊声此起彼伏,林恩刚刚还有所收敛的情绪一下子升温了,他兴致盎然地加入呼喊,没有人特意回头看他,没有人意识到夜间战斗营的新老大就在身旁。从远处传来的炮声和闪动的火光像是有意催促这些夜战精英加速前行,而他们的进军路线也在将在前方发生变化。针对此前侦察确定的苏军营地方位,林恩的夜战营先锋部队首先一分为二,主力部队径直朝海岸推进,分出两个排转向右侧,进袭苏军在那个方向的小规模宿营地。主力部队继续向前推进4公里,在山岩抵达第二次分兵,一路引导装甲部队穿过冰原通道,一路绕过山岩攻击另一处苏军营地。第三步作战是在距离海岸约8公里处猛攻苏军登陆部队最大的宿营区,那里有苏军的补给站和环形的警戒工事,并部署有重型迫击炮阵地。
好不容易上到坡顶,林恩匆匆喘了几口大气便跟着同伴们踏上了愉快的下坡路程,耳边的呼呼风声随着速度的加快而变得强烈起来。快要到坡脚的时候,他突然看到前方出现了火星闪动的景象,而密集的枪声慢也半拍传来。凭听觉和视觉感官判断,林恩意识到战斗发生的距离也就两公里,那里很接近作战计划的第二次分兵处,它周围有一连串突兀的山岩,地形较为复杂,12小时之前的侦察报告显示那里并没有苏军驻扎,但人工目测、接力传递的战场侦察方式自然比不上空中侦察那么及时有效,这也是为了达成作战突然性所作出的无奈牺牲。
眨眼之间,从前传来的枪声就变得密集起来,四辆雪豹从容有序地两两一侧散开,它们明显减慢了速度,并相应地昂起了炮口。在突前的夜战部队里,每个排都配备有一部近距离通讯用的步话机,这是有别于帝国近卫军普通部队和战时德军部队的一大进步,配合夜战部队进攻的装甲连队已经调校了通讯频道,正常的话应该可以很顺畅地和前方步兵取得联络,但不待它们开火,接连两个爆炸的火光在更近距离闪耀,白色的碎雪纷纷扬扬地升起、飘落,震耳的声响亦让行进中的夜战兵用最快的速度散开隐蔽。
因为没听到管式火炮的炮弹呼啸,也因为爆炸的威力与先前在雪丘上观察的相近,林恩迅速判断这就是先前与四辆T-34一道阻击夜战部队进攻的远程火力,而且十之**是苏军战斗部队大量装备的重型迫击炮。在这一方面,苏联军队和德**队的喜好是截然不同的,后者步兵多装备50毫米和80毫米两种口径的迫击炮,它们轻便易用,战斗射程从几百到三千米左右,而前者更多使用82毫米以上口径的重迫击炮,以增加火力密度和战术的选择性。
在这样一个明朗的月夜,林恩又一次停下来准备仔细观察前方的战斗情况,可几乎毫无征兆的,一发迫击炮弹落在他右前方十余米处。面对这突如其来的爆炸,久疏战阵的林恩反应其实并不慢,但他偏偏踏着一双雪橇,根本无法用寻常的姿态完成迅速敏捷的扑倒动作,不等他二次调整,强劲的冲击普遍而来,与此同时,一个壮实的家伙从后面直接将他“撞”倒在地。尽管被对方的雪橇磕痛了小腿,但这一下子趴在雪地里,心情顿时平稳下来。
“头儿,没事吧?”
沃夫鲁姆关切的声音从耳边传来,林恩刚刚也猜到是他。
又一发迫击炮弹落下,距离稍远可弹片造成的威胁绝对不容小觑,林恩微微撑起上半身,转过头说:“谢谢了,老伙计!”
沃夫鲁姆没有笑面以对,而是神情严肃地抬头望着前方。突然间,咚一声炮响从近处传来,开火的是己方右侧的一辆雪豹。就像突击步枪点射的两发子弹,坦克开炮与炮弹爆炸的声音间隔疏密恰到好处。林恩抬头一看,远处跃动着明黄色的火光,这显然是高爆弹而非穿甲弹造成的场景。紧接着,又有两辆雪豹开火,随着猛烈的爆炸声依次传来,对方的迫击炮火力顿时哑了。不过考虑到迫击炮的弹道特征,林恩并不觉得这样简单直接的炮击就能够一劳永逸地接触威胁,那里除了有苏军迫击炮,说不定还有从后方营地增援而来的苏军步兵,若是不慎处之,搞不好会在这里遭致不小的人员损失。
从雪地上爬起来单膝跪地,林恩让沃夫鲁姆递来望远镜观察了一下,高声喊道:“一连分散从左右两翼包抄,二连正面进行火力压制,坦克向前推进!”
听到这个作战指令,前面有人反问:“是谁在下命令?”
林恩担任夜战营指挥官也就大本营前天才下的命令,听过他大名的多,熟悉他声音的酒未必了。林恩对此并不感到恼怒或者尴尬,他很坦然的大声回答道:“林恩.加尔戈!”
在战场上,自己人内部极少极少有冒名顶替的情况出现,前面那人大概自觉失礼,连忙斩钉截铁地回答:“遵命!一连一排全体向左翼包抄!”
紧跟着前面又有人喊:“一连三排全体向右翼包抄!”
屁股后面也有人发号施令:“二连二排往前顶,机枪组利用山岩布置射击阵地,步枪手与坦克保持距离!”
尽管不是每一名指定的指挥官都听到了命令,进攻部队这时候已经像是一台马力强劲的发动机高速运转起来。与此同时,头顶上空仍有一架架滑翔机悄无声息地飞过,由于无法和地面保持实时通讯,它们对这种临场变故的战斗无能为力,只能按照原定计划或攻击苏军登陆部队软肋,或断绝他们逃离战场的路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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