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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急症室”的灯已经亮了整整三个小时,时间无比的漫长,从傍晚到黑夜,而在这期间又下了一次病危通知,这一次谢雅白和苏洪泉甚至都觉得,他们以后都再也见不到活生生的女儿了,然后又在渺小的希望中等待着,哪怕只是丁点的希望都在支持着他们继续等待下去。
作为医生的谢雅白,几乎能够猜到苏安泠的情况,因为伤口久未治愈失血过多,普通人的身子尚且不能长时间在如此寒冷的河水里逗留,更何况是受了伤的苏安泠,进了脏水的伤口肯定已经感染,之后便是可想而知的高烧,或许还有心率不稳。
光光是这几点,谢雅白想,如果是她手下的病人遇到这种情况,除非对方的身体是承受过高强度锻炼的,还要有绝对的求生欲,否则,是绝对不会有生存的希望的。
当然,还有一点她是不知道的,苏安泠在撞入水面的时候已经有脑震荡,只是因为求生欲而硬撑着没有当场晕倒过去。
“叔叔,阿姨。”在两人的静心等待中,忽然听到个熟悉的喊声,两人没有任何迟疑的朝声源方向看了过去,一眼便看到站立于旁边的靳斯宸,应该是才刚刚抢救过来的靳斯宸。
此刻的靳斯宸没有换上病号服,而是套很普通的休闲服,白色衬衫和休闲裤的,向来都是最简单不过的搭配,穿在他身上一如既往的养眼,气质浑然自发,优雅而从容间,就连浑身的冷清都退散了不少,整个人显得愈发的平和。
光是看到这样的他,不会有任何人怀疑他三个小时前还在水底昏迷了十分钟,甚至是刚刚抢救过来的,唯有那还没有干透的发丝,让人能察觉出丝丝的意外。
而跟在靳斯宸身边的,除了两谢雅白和苏洪泉十分眼熟的蓝雨助理外,还有他们的好友,胥环瑶。
“苏苏的情况怎么样了?”胥环瑶倒是没有多说其它,走过去直接问道,面上的担忧没有丝毫的作假。
谢雅白情绪不佳,微微摇头道:“下了三次病危通知了。”
“这……”胥环瑶语气顿住,明显的惊讶显露于表,她下意识地看了身旁的靳斯宸一眼,同样在这鲜少有情绪的儿子脸上见到些许的深沉,心下顿时紧张成团,就连呼吸都有些不正常起来。
刚刚在门口守候靳斯宸的时候,甚至都没有这样的情绪。因为她知道,他是没有生命危险的。
而现在,她看中的儿媳……眉头忍不住蹙了起来,胥环瑶难掩心中的担忧,但看着更为担忧的谢雅白便不自觉地将情绪压了下去,直接坐到了谢雅白的身边,紧紧地握住了她的手,
“苏苏吉人自有天相,都从那么冷的水里活着出来了,还怕这区区手术室?”
“嗯。”谢雅白轻轻地叹了口气,稍稍顿住后便有些迟疑地朝胥环瑶道,
“你说,我这个做母亲的,是不是特别不称职?”几乎是到这个时候才想起来,从小就将苏安泠送往少林寺的他们,一年到头都没有怎么见过她,他们也忙着自己的工作,顾得了国,却顾不了家,国家国家,仅仅只是个联合在一起的名词而已。
而苏安泠自幼表现得没心没肺的,完全可以将少林寺当成她的家。他们偶尔会去学校和少林寺了解下她的情况,有时候纵使知道她的困难都没有提出过帮助,尽管想的是孩子早些处理事情面对现实是好的,可现在想来却没有怎么顾忌过她的感受。
她毕竟,只是个孩子。她们母女俩,就连平时的谈话都很少有过,顶多就是些明面上的交流。
她从来没有跟普通的母女一样,问过她是否有过喜欢的男生,问她的功课是否是顺利的,问她有没有过最初的理想……如今等她意识过来,才发现,其实她已经错过了太多太多。
说到这个话题,胥环瑶便渐渐地变得严肃起来,她认真地看着谢雅白,点头道:“你要是想听实话的话,我可以告诉你,那是肯定的。”因为接触的社会不同的缘故,靳家和苏家只有上一辈的人有所来往,而苏安泠跟靳斯宸曾经是完全没有接触过的。
胥环瑶在以前虽然没有见过苏安泠,但多多少少也是知道她的生活的,虽然她性子乐观或许还不怎么觉得,但无论在谁眼里这孩子都是可怜的,那么小就被父母丢到了少林寺生活,那里或许有很多的人疼她,可那又怎么样,再多的人都比不过自己的亲生父母。
很早就对这对不称职的父母有有意见了,但胥环瑶也能够理解他们的工作,一个是必须为国效力的军人,一个是随军的军医,在那里的日子过得确实枯燥无味,他们在军区也有房子,把苏安泠带过去不成问题,但对苏安泠来说也不是个正常的生活环境。
他们的职业如此,很多时候也无能为力。谢雅白张了张口,忽然想说些什么,她其实很想告诉苏安泠,她跟你的父亲都是在做有意义的事情,他们都拼尽全力的去想保护这个国家,保护这个国家的子民。
所以,他们必须去放弃掉某些东西,忠义不能两全,在面对国家和人民的时候,他们只能暂时放下亲情。
但是,最终这些话也没有说出来。因为,没有任何的意义。在苏安泠醒来之前,没有任何的意义。
在苏安泠醒来后,她会努力地去做到对她的好,所以,也没有意义了。
搭上谢雅白的手背,向来在人前骄傲的女王胥环瑶,此刻则是带着友好而关怀的微笑,劝道:“先等她度过这关吧。”以后,就算谢雅白不管苏安泠,她这个做婆婆的,也得加倍地对苏安泠好。
那个孩子,那个坚强的孩子,是她喜欢的,也是她格外珍惜的。谢雅白犹豫了下,然后才点头,
“嗯。”苏洪泉刚刚朝站在旁边的靳斯宸招了招手,眉宇间掩饰不住的疲惫,两人之间的默契无需多言就可以清楚,靳斯宸没有多话就走过去坐到了他旁边。
“你怎么样了?”带着几分沙哑的询问,苏洪泉已经很久没有开口说话了。
靳斯宸目光放在急症室的门口,停顿了几秒才缓缓地收回目光,朝苏洪泉道:“没事。”拍了拍他的肩膀,苏洪泉脸上的表情渐渐地变得柔和了许多,他很想向这个已经长成男子的人道谢,谢谢他救了自己女儿的性命,也谢谢他曾经对她的诸多照顾。
他们不是不知道苏安泠的事情,只是从来都只是知道而已。所以,靳斯宸对苏安泠的种种帮助,他们也看在眼里。
但是,这样的感谢,在他们俩人看来,都是无足轻重的。或许说,完全没有任何的必要。
因为他们两人,都只是希望,此刻正在做手术的女生,再度地苏醒过来,只是希望,她还能够活着。
气氛陷入了沉默中,站在旁边的蓝雨看着他们和谐地坐在一起的场面,忽然觉得有些难受,心里堵得慌,他其实很想看到他们和乐融融地在一起的场面的,但从来都不想是在这样的情况下,尤其是他们守候的人还处于生死关头。
时间仍旧在不紧不慢地度过,漫长地让人觉得每过一秒都是煎熬,没有人希望再次接到病危通知,或者说是更为残酷的通知,但却都想看到那扇紧闭们打开……难以想象五人是如何将这段时间熬过去的,等他们见到门打开的时候,已经到了深夜,整个医院都寂静了下来,静的落针可闻,在整座医院都陷入睡梦之际,他们,总算等到了门开的声音。
“暂时脱离了生命危险,为了防止病情反复,会直接送入ICU病房。”主治医生有些抱歉地看着几人,尤其是认识的谢雅白,他轻轻地叹了口气,道,
“人还没醒,现在可以去见见她。”话音刚落,躺在病床上的苏安泠就被推了出来,苍白的面孔跟盖在她身上的被子相仿,氧气罩足以将她大半个脸给掩盖,向来黝黑漂亮的眸子被掩藏起来,只能见到她紧闭的双眸,还有在睡梦中无法安心的眉头,轻轻地皱着,似是陷入了某种困扰般。
这样的人儿,好像只是轻轻去触碰,就会支离破碎,再也寻不着。将眼前的这幕印在了心底,靳斯宸的手不自觉地紧握起来,心的地方,忽然有些刺痛,他没有办法不去心疼这位女生。
她没有理由去承受这样的苦楚,谁都能想象那个时候的惊险,当时无论哪个步骤,只差一点点,只要一点点,他就再也救不回她了。
可就算是救回来了,她也是遍体鳞伤。眼看着苏安泠被推得越来越远,靳斯宸的眉头却没有丝毫的缓解,凝重而蕴含怒气,他缓缓地收回目光,敛去那眸底的戾气,朝蓝雨稍稍点了下头,没有任何的话语却足够蓝雨清楚的知道他的意思。
将苏安泠害成这样的罪魁祸首,肯定是需要查出来的。而怎么处置……想必,结局也不会好到哪里去。
那天晚上,靳斯宸在重症监护病房守了整整一夜,谢雅白和胥环瑶都想劝劝他,本来就是刚刚才从急症室里出来,就算表现地再怎么正常,也难免让人担心,但她们俩的行为却被苏洪泉给制止住了。
他只说了一句话,
“他知道自己在做什么。”谢雅白和胥环瑶想了很久,忽然发现她们压根就没有拒绝的理由。
*清晨,总是那么的美好。春天的清新和花草的香味在空气中蔓延,昨日的阴霾天气早已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黎明时分几缕温柔的阳光,透过窗户将整个房间都照亮,反射与折射所表现出的光线,精彩纷呈。
窗外的晨风吹拂着树叶,从房内可以见到正在阳光下微微摇晃的嫩芽,好像是如梦初醒而伸懒腰似的,显得格外慵懒而可爱。
苏安泠就是在这样冗长的睡梦中醒来的,梦中出现了很多的东西,有幼时在孤儿院里的生活,有长大后在CX7里的记忆,有她曾经被变态抓去的残酷经历,也有她的精彩重生,以想象不到的方式遇见的那个男人,冷清却优雅,淡漠却迷人,宛如高高在上的帝王,令人光是想起就心跳如鼓。
在慵懒的光线中缓缓睁开眼,最先映入眼帘的是白色的天花板,她就这样愣愣地睁着眼睛,有阳光跳入她的某种,却不显得刺眼,眸底呈现出五光十色的迷蒙。
她花了好长时间还在思考,她现在究竟是在哪儿?但没多久,眼帘便映入她最为熟悉的男子的身影,很俊美帅气的男子,好像是上天的宠儿般,像是在她身旁守护过一夜的样子,纵使眉宇间有些疲惫,但却不损其它,就连那浑身的优雅都不减分毫。
缓缓地抬起手,苏安泠眨了眨眼,下一刻手就被对方给握住,很轻的力道,却将她的手全然握住。
她忽然就笑了,眉眼弯弯,有些勉强地张了张嘴,声音再虚弱不过,
“殿下……”
“别说话。”靳斯宸皱了下眉,虽然跟以往般的沉稳无异,但语气中很明显的多出了几分关心。
苏安泠的眸子忽然就亮了起来,却执意地摇了摇头,有些无力地张口,声音微弱地近乎难以听清,
“那个,留言,你……”瞧着苏安泠这倔强样,靳斯宸心底闪过抹无奈,毕竟她就是这般的性子,犟起来几乎什么都无法控制。
但说到底,更多的还是心疼。早知道……怎么会让她在那么关键的时候打电话,不是求助,而是表白。
唯一让他懊悔的是,为什么偏偏,在她的电话到来的时候,手机不在身旁。
有些难以想象她当时的恐慌和无助,在最后的心愿下却仍旧听不到他的声音,那该有多绝望。
握住女生的手稍稍的用力,靳斯宸点了点头,
“只要是你想的,什么都可以。”诶?刚刚庆幸的苏安泠脑子有些迷迷糊糊的,她下意识的露出疑惑的神色,而在对方肯定的眼神下,忽然有种想法渐渐地坚定起来。
他这是,答应了?眼看着苏安泠再想说话,靳斯宸提前制止道,
“先休息,我去叫医生。”脸色苍白的女生,面上的笑意愈发的加深,就连眉眼都藏着深深地笑意,无法去想行动艰难她究竟是有多开心,而靳斯宸只是看到,她亮晶晶的眸子里,溢出的无尽喜悦,纵使身体无法支配,却仍旧传递着这样的情绪,感染着周边的人。
就连赶过来的医生都觉得十分的意外,看着苏安泠的笑脸颇为狐疑,心想,这女生怎么回事,就算为了她人没有死而开心,但也不至于高兴成这样吧?
!早上的点滴里有安眠的成分,本来刚刚睡过之后精神奕奕的苏安泠,还打算在取下氧气罩后跟靳斯宸说上几句话,但眼皮子还没有睁开多久,就不由自主地缓缓闭上,紧接着彻底地陷入了睡眠状态中。
而她当然也没有看到,就是这个早晨,有段时间未见的谢雅白和苏洪泉,却将精心准备好的早餐带了过来,寸步不离地守了她整个上午的时间。
那天上午,有关长空桥的事故已经在全市里闹得沸沸扬扬的,甚至于全国的新闻媒体都对此事进行了报道,靳家没有心思去封锁这些消息的,好在靳斯宸和苏安泠的身份没有暴露出来,权当跟他们没有关系,也就任由媒体去炒热这个话题了。
然,相对于这边的镇定,林华在看到报纸上的消息时,差点儿没有将魂都给吓跑了。
他上次经过谢初离的手得知那个组织,将整个事情办得神不知鬼不觉的,察觉不出丝毫的异样。
而,尝到过甜头的他也未曾去想过,这次的事情会发生意外。苏安泠没有死?
而且搜寻她的人能够在短短时间内将整条河上的船只都给调动起来,如此强大的财力物力,若不是有绝对的资本在后面支撑,又如何能够办得到?
他忽然意识到自己踢到了铁板,同时也严重地明白自己将会面临怎样的处境。
没有任何迟疑地拨通了那连串的号码,他张口就朝人开骂:“你们怎么做事的,闹出那么大的动静不说,连任务都没有完成!”那边的人本来对林华没有调查清楚的事情很不爽,因为林华说的很轻松,他们也没有想到,有人能在他们如此严密的计划下逃走,而且重要的是在车子爆炸的瞬间及时反应,这哪里只是个小小的明星能够有的能力?
如今再听到林华的呵斥,心中自然是怒火郁结。
“呵,你没有调查出清楚她的身份,害得我兄弟几人受伤,损失巨大,告诉你,这件事不会就这么晚的!”话音顿了下,很快那声音就变得邪恶起来,
“听说,你挺喜欢你手下那位艺人?”
“你敢!”林华焦急的喊了声,但没有等到继续说话,对方就利落干净地挂断了电话。
他反复尝试着再度拨通,然,无论他拨打再多遍,也只能得到对方已经关机的提示声音。
“妈的!”紧紧捏住手机欲要往下砸,可在半途却生生地稳了下来,他深吸了口气将胸腔中的怒火缓缓散尽,然后才定下心神,快速地拨通了秦亦芯的电话。
此时不过是早上七点左右,因为被《千年》剧组赶出去的秦亦芯几乎是熬了整整一个晚上,才在黎明时分昏昏沉沉的睡了过去,更不用说外面传得沸沸腾腾的消息了,她就连电脑都懒得打开。
而才刚睡过去林华的电话就响了起来,最开始她还没有去理会,但吵吵嚷嚷的电话铃声却持续不已。
烦躁地从床上爬起来,她最后憋着口怒气才将接通电话,张口就没好气道:“做什么?!”她这边怒火滔天,而听到她安然无恙的声音后,林华忍不住松了口气,完全没有管对方的怒火,直接问道,
“你现在在家吗,一定不能出门,我待会儿就过来找你!”秦亦芯忍不住皱起了眉头,心中对这位无能的经纪人的反感愈发的浓重,要不是看在他这么多年对她死心塌地的份上,恐怕早就被她踢得远远的了。
“随便。”说完,秦亦芯就直接挂断了电话,为了避免再被莫名其妙的电话给打扰,甚至还将手机关机,丢在了旁边。
只是,这次,她几乎才刚刚躺回去,门铃声就响起了。林华有她家的钥匙,并不需要按门铃,而且也不会来的那么快。
她不耐烦地缩在被窝里,一次次地被打扰令她情绪几乎处于爆发边缘,若不是习惯性地注重形象而强忍着,早就开口大骂了。
按门铃的人显然比林华要有耐心,不间断的门铃声传过客厅的空间,直接传到了卧室内,秦亦芯等了十来分钟,所有的睡意全部被清扫而空后,才忍不住拉下来去外面开门。
可她唯一有一点做错的是,因为心情烦躁的缘故,没有习惯性地去看一下站在门外的人是谁。
有些大力地将门给拉开,秦亦芯正想朝人发火,但才刚来的及抬眼,眼睛就猛地睁大,紧接着一名男子赫然冲到了她身后,在她呼喊之前将她的嘴巴给捂住,力道之大不过瞬间就让秦亦芯的脸色发白,哼哼的无论如何也出不了声。
在她昏过去之前,她只看到门外其余站着的几个男子,脸上全都露出阴森森的笑容,带着邪恶和某种不言而喻的寒意。
*军区医院。见到谢雅白和苏洪泉来了的靳斯宸,抽空离开了苏安泠的病房,转而来到了比较偏僻的走廊上,然后拨通了蓝雨的电话。
“事情调查清楚了,是林华对安泠取代秦亦芯的事情很不满,故意找人对付安泠,应该不是一两次了。”蓝雨的声音很稳,但很明显的透露出危险的气息,
“那帮人很不甘心,把矛头对准了秦亦芯,现在她已经被抓走了,林华正急的到处疯找呢,要我把他带回来吗?”
“没必要。”靳斯宸没有多加考虑,直接道,
“把那群人的地址给他,随他闹完再抓过来。”那帮人将秦亦芯抓过去想做什么,无需多想就可以明白,敢向他的人下狠手,也不妨让他亲眼瞧瞧,他喜欢的人,是怎么被人给凌。
辱的。蓝雨想了会儿才算是明白过来,很果断地应声道,
“好,我马上去办。”
“嗯。”
“那个,殿下……”说完正事,蓝雨的语气就忽然地缓和下来,他甚至有些谄媚道,
“听说安泠醒了,现在情况怎么样了?”靳斯宸挑了下眉头,直言道:“还在睡。”深吸了一口气,蓝雨有些不怕死地说道:“那啥,殿下啊,小的有件事想说说,不知……”
“说。”
“哦,事情是这样的,”蓝雨轻咳了两声,冒着被殿下秒杀的危险,很委婉的说道,
“这个嘛,您也是知道的,安泠临死关头向您表白,可见她的心意。我赶保证她对你的心思天地可鉴,毋庸置疑。那什么,您瞧,人家一个小女生都这么主动了,您这儿……”听到这儿,靳斯宸眉宇间忽的多了股黑气,冰冷的话语似是冰渣子般,
“继续。”
“您不能这样啊,就算您老不肯虚心纳谏,也不能威胁我啊……”蓝雨越说越觉得心慌,还好是在跟殿下通话,要是真的站在他面前讲这些,怕是几条命都不够用,擦了擦额角的汗水,他急需谄媚道,
“其实我也没有别的意思,只是觉得她太可怜了,您看,好不容易表个白,要是对方任何表示都没有……哎哟,要是我啊,我的心也都得碎了。难不成,您真的对她没有心思?”咔。
他话音刚落,靳斯宸就熟稔地挂断了电话,压根儿就没有给他得逞的机会。
只是,纵使蓝雨没有说那些话,他也已经得逞了。低眉看着手中的手机,靳斯宸眼底滑过抹沉思之色,他随手收了回去,便直接朝苏安泠的病房走了过去。
抵达门口的时候,隐隐约约听到里面故意压低的声音,下意识地顿住脚步,透过玻璃看了过去,便见到谢雅白和苏洪泉的低语,那表情里无不夹杂着庆幸。
视线稍稍的转移,然后很适时地落到了躺在床上的苏安泠身上。很安静的睡容,没有夜晚所见时那般虚弱,此刻的她显得很真实,柔和的阳光落到她身上,将整张漂亮的小脸衬得愈发的白皙,他清晰地看到,那柔软的嘴角轻轻地扬了起来,笑意浅浅。
------题外话------咳咳,大概是在一起啦,安泠醒来后会明朗化滴。
嘿嘿。这里说一下更新,瓶子也开学了,我们有早晚自习,周四周五满课,周一四节课,周二周三都六节课,可想而知……会尽量争取万更,但是亲们也请谅解一下,还有,瓶子真的不希望看到有盗版和过分跳订的读者在评论区里蹦跶,请转正了,全订了再过来好吗?
PS:话说昨天神奇地看到了催更票,汗滴滴,所以今早更新的比较多昂,吼吼。
下午如果不困的话,可能还有一更。下午有体育课吖,不开森哦不开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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