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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那么脆?雪里埋着。冰里镇着。风里干着。似那萝卜心里美。嘎蹦一声从中而断。无丝无缕。就那声音都透着一个干脆。
白玉兰低着头。手指一拧。郝主管那根愤怒的手指。就像餐桌上那盘脆青瓜一样。啪的一声变形。
那张胖脸顿时惨白。手指弯曲处传来的剧痛。传到了郝主管的大脑。他一时间根本来不及考虑。为什么面前坐着的这两个年轻人。居然会如此胡作非为。如此胆大。如此狠毒。只来的及像孩子一样咧开了嘴。露出满是烟渍的牙齿。准备将痛楚变成惨呼。
白玉兰一直低着头。温柔的站在许乐的身边。左手却早已从桌上盘中拾起一片面包。不知道什么时候送到了郝主管的嘴边。冷冷的塞了进去。将那声还没有发出的惨呼。变成了一声闷哼。
郝主管嘴里塞着面包片。汗珠流了下来。眼瞳缩了起来。身体倒了下去。痛苦的捧着自己的手。斜歪在沙发之中。痛苦的收缩着身体。
周玉霍然站起。不可思议的盯着这个秀气的男人。他不知道跟在许乐身边的这个秀气男人是什么身份。但他着实没有想到。只不过一言不合。对方的下手便如此狠辣。
白玉兰却根本没有看周玉兰。依然低着头。往后退了一步。退到了许乐的身后。就像什么也没有做过一般。闺秀着。平静着。
许乐与果壳工程部的接触。为了瞒过联邦里很多人的眼睛。当然很小心。双方安排的见面的点。是在十七码头一间不起眼的餐馆深处。先前这一幕。没有惊动别的食客。
他右手拿着电话。看着倒在沙发上的那名胖主管。又抬起头来看了看周玉。摇了摇头。
周玉的眉头微皱。看着白玉兰。心想许乐是从哪里找来了这样一个家伙。看上去秀气的像个女生。动起手来却是如此直接狠辣。
“我送郝主管去医院。”周玉看着许乐叹了口气。说道:“我不知道你今天怎么回事儿。脾气变的这么大。”
许乐也没有想到白秘书居然会抢在自己前面出书。而且一下手就拧断了对方的手指头。如果放在以往的日子。他一定不会同意这种作法。但不知道是因为什么原因。今天的他只是怔了怔。没有发表任何意见。
他对周玉点了点头。带着白玉兰向餐馆外面走去。对着电话说道:“郝主管要去医院。不能和我谈话。你还是另外选个人来和我说吧。我的要求还是那一些。”
周玉扶着郝主管站了起来。苦笑着想安慰几句。却又不知道该说什么。
郝主管此时适应了断指处的疼痛。一脸惨白。用舌头吐出了嘴里塞着的面包片。狼狈不堪却无比怨毒厉声骂道:“我要搞死他。搞死他!”
周玉沉默了几秒钟。提醒道:“许乐一直和沈秘书直接对话。先前那个电话。应该也是给沈大秘打的。”
这句话里透露的信息不多。但很重要。郝主管听到沈大秘三个字后。顿时僵在了原的。沉默了很久。竟似把自己的断指都忘记了。他怨毒的看着餐馆的出口处。知道自己误会了今天见面的真实意味。完全错误估计了那个三级技术主管的背景。只是对方居然会下手如此狠辣。他怎能甘心?然而如果对方真是能和沈大秘书直接谈判的人物。自己就算不甘心。也大概寻找不到什么报仇的方法。
周玉此时也沉默的看着餐馆的出口处。出口处许乐已经挂断了电话。沉默的向着阳光下的港都街巷走去。他的身后。那个心狠手辣的秀气男人。正拉着一个沉默的黑色皮箱跟着。
在他的印象中。许乐从来都是一个沉默平静。可亲可信的年轻人。从来没有像今天表现的如此激烈与阴沉过。是什么事情让他的心境发生了如此大的变化?个年轻男人。一个沉重的黑色箱子。走在联邦最繁华的城市之中。就像两个身怀巨宝的家伙。行走在阴影巨兽流着口涎的大嘴旁。
或许是昨夜的演唱会恐怖袭击事件。或许是新闻上面那个令人感动的议员演讲画面。让许乐的心情变的异常糟糕。不然先前在餐馆里。他也不会表现的如此强硬。事实上。他从小到大。都是一个很好说话。表面性格很温存的人。
又或者是昨天晚上高速铁路紧急刹车时。那两个不可一世的男人留给他那个视世间一切规矩为废材的嚣张背影。触动了他内心深处的某个角落?
许乐并不知道。联邦七大家里最拉风。最嚣张的领袖级人物。曾经给过他一个年少太不轻狂的复杂评语。事实上。他依然只是一个二十岁的年轻人。性情里怎能没有那些充满青春荷尔蒙味道的存在?
只不过往常因为客观或主观的原因。许乐性情里轻狂的部分被掩藏的极好。转换成了执着与硬拗的外在表现。现在这些性情渐渐要因为愤怒而流露出来。
只可惜还来不及表现什么。惯常沉默的白玉兰却提前出了手。
许乐回头看了白玉兰一眼。笑了笑。说道:“去喝两杯?”
就在他们二人身前不远处。有一间酒馆正在散发着橡木香味。州大拿张小花花爷。能够轻松的查到许乐离开首都特区。前往港都。查到他坐的哪一班次列车。坐的什么车厢。不知道联邦科学院与利家那边是不是已经放松了对他的监视。但许乐是个很小心的人。
看着杯中琥珀色的三十年陈酒轻轻摇荡。许乐想起了那首叫做二十七酒的古老歌谣。自然想起了喜欢唱着这首歌泪流满面的施公子。他举杯齐眉。怔怔的看着杯中的酒水微澜。眼光却透过酒水。注意到酒馆门口阴暗处的两名酒客。
那两名酒客看上去很寻常。但许乐的感觉有些问题。如果是像施清海这种接受过系统残酷教育的间谍。一定能从这两名酒客身周的诸多细节里发现漏洞。但许乐没有这种能力。他只有对危险的天然敏锐感觉以及逃离东林大区之后。每时每刻的小心谨慎。
不知道是政府的特工。还是工程部的外围军事人员。如果是利家派来的专业人士。这事情就有些麻烦了。
许乐怔怔的看着杯中的酒水。此行港都。本来只是想尝试着看看沈秘书那边有没有履行协议的诚意。同时也想到新一代机甲的研制。想直接看一下工程部的进度。看需要不需要自己冒险提供那些解决方案。
他带着白秘书过来。就是因为白秘书曾经亲自操控过这种新式机甲。如果自己能够拥有单独空间面对新式机甲。那么白秘书便等于是自己的试机师。
利家和科学院那边应该不会相信自己还有核心数据。沈秘书既然相信工程部。那邰家对果壳工程部上层的影响力一定极大。不会存在泄秘的问题。可是如果利家那位大少爷知道自己来到了港都。会不会多想一些什么?
至少不能让对方亲眼看到自己与果壳工程部接触。许乐放下酒杯。正准备起身。却发现一直在自己左手边沉默喝着橙汁的白玉兰。再一次抢在自己之前站了起来。
白玉兰将橙汁里的冰块含进了嘴里。没有说什么。便向着酒馆后面走去。
门口阴暗处的那两个人。对于这种情况早有安排。其中一人装着酒意。有跟着去了酒馆方后。
再繁华的城市。再后现代的时代。酒馆的背后总是与热闹相对应的寂清。破乱。脏污。垃圾箱里有老鼠。脱漆的墙角下有尿渍。昨夜呕吐的痕迹。
白玉兰不吸烟。今天也没有喝酒。自然不会在后巷呕吐。他只是闭着眼睛。拉开了裤子拉链。愉快的放着水。
那名酒客也来到了后巷。开始撒尿。他本不用跟着过来。但是担心目标二人会分头行事。所以为了小心起见。他不想让对方脱离自己的视线范围。
“港都中午喝酒的人也这么多?”白玉兰抖了抖。沉默的向着那名酒客走了过去。轻柔说道:“你没尿。”
“关你妈的屁事!”那名酒客发现事情有些问题。但他接下来的表演依然十分沉着。十分凶恶的吼道。
噗的一声。酒客发现身边这个秀气男人一张嘴。一个尖锐的物事向自己的脸上喷了过来。作为一名专业人士。他当然知道这肯定不是口水。自然联想起了一些传言中比较阴毒的暗器。快速退后。
退却不及白玉兰进的快。那名酒客闷哼一声。右手摸到了自己的腰间。左手的两根指头。却是狠狠的插向了白玉兰那双没有什么表情的眼眸。
然而此时却失了平衡。因为不知道什么时候。白玉兰已经低着头踏前一步。恰好踩在了他的鞋带上。
两指插空。白玉兰左手化掌一刀。行云流水一般向着酒客的脖颈上砍了下去。落手无风。却格外阴冷。
酒客来不及掏枪。极为强悍的格臂一挡。同时左脚快速踏后。踩在了湿漉漉的后巷实的上。保住了平衡。
然而紧接着。他却感到自己另一边的脖子凉了凉。
白玉兰松开右手。不知道什么时候。他右手多了一把秀气的小刀。而此时这把秀气的小刀。已经悄无声息的插在酒客的脖子里。就像是插在泥土里的一根树枝。
他接着松开右脚踩着的鞋带。一伸手。抓住了那名酒客的领带。没有让这具仍然在抽搐挣扎的身体倒下。
打开半人高的垃圾箱。白玉兰将酒客塞了进去。小心的拔出了小刀。几乎同时迅速关上了垃圾箱盖。
隔着金属盖。有雨水喷洒的声音隐约在垃圾箱内响起。
白玉兰擦拭干净小刀。低头向酒馆里走去。一脸平静。
(不发单章拉票。然则被前面甩开了。挠挠头。看的高兴的朋友。想投月票就投给我?所谓愤怒的青年。当然是指许乐。然则青年的愤怒。在这个故事里一直到很久以后。都会由白秘书来具体表现了。呵呵。发现这故事里有很多人物我是越来越喜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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