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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劲这么一说,我还真觉得是这样,前段时间,我就像是一只被牵着鼻子的牛。对方让我去哪我就去哪。让我做什么我就做什么,完全没有自己的节奏,在看待发生的这一切事情时,也没有站在一个统观全局的高度去分析每一件事情之间的因果关系,而这次醒来后,无论是我自己提出的疑问,还是刘劲提出来的疑问,我几乎都能分析个一二三出来。
虽然这些问题目前来看仍然是我们单方面的猜测,但我觉得在有些方面,我们已经离真相很近了。
我很欣喜自己的这种变化,于是也笑着说:“因为以前我都不是真正的自己啊。我成天活得糊里糊涂的,而现在我做回了周冰,脑子完全清晰了,所以看问题就更明白了。”
“我看不仅是这样吧。说不定,王泽的魄不是消散了。而是被你吞噬了,你的灵魂因此更强大了,思考能力也就更足了。”
他的话把我说得愣住了,我皱起眉头,想着这个可能性有多大。
“哈哈,我逗你的,可别把你吓着了。”刘劲看我因为他的一句话神色变得凝重起来,忙着劝我说。
这时拐子推开门走了进来,说是车子开过来了,我们可以出发了。拐子告诉我,之前刘劲就打电话给他讲了我的事,那时他正好有其他事要处理,他想着我处于昏迷状态,有刘劲一人守着我就行了。让我别见怪。我忙告诉他我当然不会那么小气,我还得感谢他开车来带我们去找吴兵呢。
刘劲扶着我从床上坐了起来,收拾东西的时候,刘劲告诉我,我的身份证和学生证也找到了,想来也是昨晚被塞进我裤包的。看到手机的时候,我突然想起今天并不是周末,我昏迷了这么久,也不知公司那边是什么情况,我就问刘劲公司有没有给我打电话,他说米嘉打过电话,他以我朋友的名义告诉米嘉我昨晚突然发烧住院了,米嘉还说下班了过来看我。
当时拐子也在场,并没有说什么。我也不方便给米嘉打电话,就发了条短信,说我已经没事了,让她别担心。
这时拐子问到底是怎么回事,我就大致把昨晚的经过以及我刚才与刘劲分析的一些事情讲了一下,拐子听了,眼中闪过一丝精光,然后就说看来整件事情已经到了转折点,我们今天去找吴兵应该会有不小的收获。
从病房里出来,去办理出院手续时,迎面走来一个熟人,正是苏亮。
他也看到了我们,停了下来,站在那里看着我们,身旁的拐子直接往他那走了过去,我怕他冲动,忙着跟了去。拐子走到苏亮面前,就狠狠地瞪着他,苏亮却也不怵,始终保持着微笑。我以为拐子是因为我的事而迁怒于苏亮,其实此刻我心中也有很多的问题,恨不得马上把苏亮弄到一个地方严刑拷打,让他交待出所有问题,可我却保持着冷静,我知道事情不会这么简单,他把自己隐藏得那么好,从来没有留下直接证据,就是不想给拐子抓他的机会。
我看到拐子的右手已经捏起了拳头,心里一惊,就准备上前去拉他回来。
“走着瞧!”拐子毕竟是老警察,并没有失去理智,说了这么一句话就退了回来,苏亮仍然只是笑了笑。估边狂划。
倒是与我们擦肩而过时,我意外地瞥到苏亮朝拐子看了一眼,当他注意到我在看他时,又扭头看了看我,我没客气,狠狠瞪了回去,他就别过头走开了。
开车去文殊院的路上,我们三人自然少不了继续谈论之前的话题,刘劲先提了一事,穿了鬼尸衣的罗勇与谢文八的结局都是一死,蔡涵作为第三人,在昨晚发生的事情里,他的作用应该已经发挥完了,那他现在在哪里,又会不会死呢?
刘劲的话让我心头一紧,蔡涵这个名字在我心中的地位很是微妙,到目前为止,我都还没有弄清楚他参与到这一系列事情中的目的是什么,现在他自己也成了鬼尸衣的受害者,想起他那呆滞的样子,我之前对他的恨意已是烟消云散,更不想看到他因此死去。
不过,这个问题我们三人都回答不了,或许苏亮知道,殡仪馆那个“镜子”也知道,但他们一定不会告诉我们真相。
说起这事,拐子插了一句,他告诉我们,他做通了谢文八妈妈的思想工作,谢文八的尸体已于昨天被火化了,他们不是本地人,他妈妈打算带着他的骨灰回老家去,离开这个伤心之地。拐子说这事的时候,我看着窗外一闪而过的景物,不由有些伤感,没想到一件死人衣服会引发出这么多的诡异事件,破坏了那些本应很美好的家庭。
到了文殊院,我们从正门进去,没有在大堂上见到吴兵,拐子就领着我们径直往后院而去,到了吴兵的房前,拐子敲了敲门,就传来吴兵沉着的声音:“进来吧。”
拐子推开门,我们三人陆续走了进去,今天的吴兵与上次看到的不一样。当然,不是说他模样变了,而是他的坐姿变了,上次我们进来,吴兵是坐在禅台上,是面向着我们,而这次他是对着墙坐的,这让我想起了“面壁思过”一词。
“吴兵大师。”拐子恭敬地喊了一句。
“我算着这几天你们也该来了。”吴兵回道,仍然没有转过身来。
“吴兵大师,我已经记起自己的身份了,请您帮帮我。”我上前一步,虔诚地说着。
“天意难为,运势可转,福星殒落,善挽贵人。”
“大师?”我一时没有明白吴兵的话,迟疑地喊了一声。
“我只能说到这个地步了,如果因我多言改变了你的心性,这一切还会再重来,与其这样,倒不如让苦难只发生一次。”吴兵缓缓说道,声波从他嘴里发出,先到墙面,再反弹进我们耳朵里,显然有些缥缈,让人捉摸不透。
我心有不甘,还想再问,拐子对着我轻轻摇了摇头,我们三人就退了出来。
“我从来没有见过他像今天这般的坐法,看来你身上的事的确让他很为难,他能说到这个地步已经很不容易了。”出来后,拐子对我说道。
“刚才他说那两句话的信息量还是很大的,我觉得我们好好分析一下,说不定能明白很多事情。”刘劲一副沉思状。
听了他的话,我把吴兵刚才那几句话重复念了两遍,有了自己的理解。先看“天意难为”,苏婆与吴兵都以我恢复自己身份为一个转折点,在这之前,吴兵一直不肯插手,甚至连话都不愿说,今天却给我点了这两句出来,这样看来的话,前面发生的事情都是无法阻止的,如果阻止了,说不定会有更加不可预知的不好的事情发生,可吴兵说这是天意,我有些不明白,让王泽的魄到我身体,最后我又恢复成自己,这样的一个过程怎么就涉及到天意了呢?
对于此,拐子与刘劲二人也说不上来。
第二句,“运势可转”,这话很好理解,命是天注定,运却可改变,无论是道家还是佛家,都有这样一说。只不过,吴兵后面说不能因为他的多言而改了我的心性,这就是说我的运势虽然可转,但他仍然不能插手,需要靠我自己,否则的话,这一切极有可能推翻重来。那个时候我只是单纯地以为他是指会有人再受伤害,直到许久以后,我才理解到“一切重来”的真正含义。
“福星殒落”这句话与之前他说过我身边有贵人一话对应起来,意思也比较明显,暗指那个“贵人”已经无法护佑我了。想到这里,我的心往下一沉。我不是担心贵人不在后我会身陷险境无法脱身,而是有些伤感,因为到现在为止,我竟是都不知道那个贵人到底是谁。特别是“殒落”这个词,让我想到他很可能已经不在人世,我更是悲从心来。
我说到这里时,刘劲接着说道:“你身边可以谈得上殒落的人,也就那么几个,应该能猜得出来。”
听了他的话,我一一细数着,罗勇与谢文八虽然死了,却肯定不可能是贵人;陈丰死得太早,并且他没怎么帮我,倒是我与拐子帮他除了罗勇的两魄,也不是很符合;苏婆与苏溪都帮过我,并且她们已经失踪很长一段时间了,也算是与殒落沾边;蔡涵从表面上来看一直站在我的对立面,却没有直接害我,甚至我现在恢复记忆,说不定也与他滴落的血有关,现在他下落不明,同样有殒落可能;其他人的可能性就比较小了。
刘劲与拐子比较赞同我的分析,但他们都比较倾向于贵人是苏婆或是苏溪。对于我来说,我更希望吴兵指的是苏婆,因为苏婆已经死过一次,说她“殒落”也不为过,可如果指的是苏溪,我就担心她是不是已经出了什么事,心里一阵忐忑。
至于这最后一句“善挽贵人”,就有些不那么好理解了,如果这个“贵人”与前面的“福星”所指相同,那就是说福星其实还没有死,可以挽救得回来;如果二者指代不同,那则是说会有新的贵人出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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