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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汝恒见他当真是明目张胆地调戏她,不过,这也是她乐得其成之事。
申屠尊幽暗的双眸看了一眼司徒墨离,自始至终都未看玉如恒一眼,肃王站在一旁,笑得脸都僵硬了,待看到玉汝恒淡然而立,并无任何反应,侧眸又看了一眼司徒墨离端得是风流无匹,一面不紧不慢地落子,还不忘看玉如恒,他顿时有种气血冲脑地感觉,倘若不是申屠尊在此,此刻早已抡起袖子,一拳打过去。
司徒墨离放浪不羁地邪魅一笑,看着玉汝恒,低声道,“玉督主可否将那碟糕点递给本世子?”
玉汝恒淡然转身,便将那糕点端了起来,刚抬起脚,申屠尊却突然将脚伸了出去,玉汝恒被绊倒,整个人便向前扑去,腰间突然环上了一只有力地手臂,她向前倾去的身体便被用力拽了回去,身形一转,便稳稳当当地坐在了申屠尊的大腿上,整个人倒在了他的怀中。
玉汝恒未免申屠尊看出她有武功,可以将内力收了起来,适才更是故意被他绊倒,抬眸对上他幽暗地双眸,冷如寒星的眸子射出一抹肃杀之气,揽着她腰际的手臂更是一紧,她能感觉到他在发怒。
玉汝恒不露痕迹地收回视线,便自他的怀中起身,重新拿了一碟糕点,他不让,她偏给,自另一侧绕过去,刻意地与他保持一定的距离,便将糕点放在了司徒墨离的身侧。
司徒墨离侧眸看了一眼玉汝恒,适才玉汝恒跌入申屠尊怀抱的那一幕让他心中莫名地升出一股烦躁。
肃王在一旁看得胆战心惊,这玉汝恒的手段还真是高明,看来申屠尊对她的确不同。
司徒墨离与申屠尊竟然打了平局,他挑眉笑吟吟地看着申屠尊,“皇上可是再来一局?”
申屠尊肃然起身,“不了,看来离世子深藏不露。”
司徒墨离不紧不慢地开口,“侥幸而已。”顺带着还不忘冲着玉汝恒眨了一下眼睛,那笑容无限暧昧。
晚膳用罢之后,申屠尊便移驾回宫,玉汝恒却在此刻躬身道,“奴才还有事要前往东厂,晚些回宫。”
申屠尊侧眸直视着玉汝恒,不过是冷冷地看了一眼,抬步上了龙撵,便离开了肃王府。
司徒墨离双手环胸地立在她的身侧,看着那龙撵愈行愈远,肃王与肃王妃并未离开,玉汝恒转身,恭敬地向肃王与肃王妃行礼,“微臣告退。”
肃王亦是和煦地应道,“好,那本王与玉督主改日再叙。”
玉汝恒微微颔首,转身便要离开,司徒墨离连忙跟在她的身侧,“本世子送你。”
说着便与玉汝恒一同入了马车,马车缓缓离开,肃王与肃王妃脸上的笑容消失,黑着一张脸便入了府。
“小玉子,适才本世子表现如何?”司徒墨离入了马车,便惬意地侧着身子躺在马车内。
玉汝恒依旧端坐着,斜睨了他一眼,低声道,“肃王妃为何要见微臣?”
“见未来儿媳妇。”司徒墨离慢悠悠地回道。
玉汝恒微微一顿,垂眸看着他,不由一笑,“原来如此。”
司徒墨离见她眼眸一闪而过的诧异,脸色依旧如常,漫不经心地问道,“你与皇上当真那什么了?”
“什么?”玉汝恒见他突然话锋一转,马车突然一晃,她亦是顺着躺在了他的一侧,整个人放松了下来。
司徒墨离见她便这样自在地躺在身侧,心莫名的跳动了一下,马车内的烛光很弱,透过微暗的烛光,能够看到她白净的肌肤,还有那微微噙着笑意的唇,他突然缓缓地向前凑了过去,“皇上可碰过你?”
玉汝恒盯着他近在咫尺的容颜,他长得很俊美,整日挂着笑意,看起来很温暖,许是这些时日有些乏累,或许是想他了,她缓缓地向他的怀中靠近,四目相对,她低声道,“离世子为何如此问?”
司徒墨离见她突然靠近,显得有些局促,连忙转眸,便向后退去,而玉汝恒却不依不饶,向前靠近,直至他退无可退,抬眸看着她,“不过是随口一问。”
玉汝恒勾唇一笑,便又重新退了出去,整个人躺在马车内,抬眸看着车顶,“碰过又如何,没碰过又如何?”
“你打算何时动手?”司徒墨离见她离开,中间就像是隔着一阵风,让他莫名地不舒服,主动地又靠了过去,凑近她的耳畔,低声问道。
玉汝恒微微闭着双眸,“快了。”
司徒墨离挑眉,“你今儿个寻我,是为了何事?”
“兵器。”玉汝恒直言道。
司徒墨离了然地动了一下双眸,“多少?何时要?”
玉汝恒侧眸看着他,手中已经多出一个清单,递给他,“十日之后,一手交钱一手交货。”
司徒墨离接过她手中的清单,粗略地看了一眼,笑着应道,“到时告诉本世子交货地点。”
“好。”玉汝恒点头应道,马车已经停在东厂外,她随即起身便要离开。
司徒墨离突然抬手将她重新地拽入了怀中,盯着她娇艳的唇邪魅一笑,“别忘了这个。”
玉汝恒抬眸看了他一眼,“好。”
司徒墨离目送着她下了马车,便又重新惬意地躺在马车内,双手撑在脑后,翘着二郎腿,便回了王府。
月色迷离,一望无际地大海中行驶着一艘大船,远远看去却也是气势恢宏,季无情身着着月白锦袍,面如冠玉,狭长的双眸放空地看着远方,脑海中浮现出的却是一个人的身影,瘦弱却坚毅。
“殿下,马上便靠岸了。”一旁的黑影低声禀报道。
“终于回来了。”季无情原以为自个会兴奋,会热泪盈眶,激动不已,可是,如今的心境太过于平静,俊美妖娆的容颜透着晦暗不明的神色。
------题外话------
吼吼……柿子,让乃麻麻好好亲一口吧,吼吼……
☆、087 可怕
如今已是深夜,海岸上蜿蜿蜒蜒地宫灯汇聚成了一条龙形,在水天一色的夜色中盘踞着,甚是宏伟壮观。
他犹记得二十年前,他不过四岁,依旧是这片海,海的咸味扑鼻而来,让他觉得陌生而又熟悉,他小小的身影抬眸看着一身明黄色龙袍的高大身影,只听到一阵低沉的声音响起,“待皇儿归来时,父皇必定会亲自迎接。”
季无情完美的唇形勾起一抹意味深长地笑意,一阵风浪卷起他如墨的青丝,那俊美妖娆的容颜,只是直直地看着那愈来愈近的海岸,只看到那点点的金光越来越大,能清晰地看到那胸前的盘龙,直直那一身龙袍显现,终究是看不清那身着龙袍的模样。
他收敛起眸光,船靠岸,发出剧烈的响声,身旁的侍卫在他的身侧低声道,“殿下,到了。”
季无情深吸了口气,嘴角扬起一抹不自然地笑意,步履沉稳地走上岸,耳边响起洪亮的响声,便看见立在海岸上的众人齐齐地跪在地上,“臣等恭迎五殿下。”
季无情始终面带微笑,抬眸看着那明黄色龙袍缓步行至他的面前,他恭敬地跪在地上行礼,“儿臣参见父皇。”
“痕儿平身。”眼前身着龙袍的男子,已然年过古稀,依旧身姿挺拔,身体强壮,身形俊朗,脸上虽沉淀着岁月的痕迹,却可以看出年轻时定然是位美男子,他双眸透着泪光,虽然极力隐忍着,亦能感受到他对季无情的疼爱。
季无情看着眼前两鬓白发的父皇,积压的许久的情感在这一刻释放出来,也许这二十年来,他学会的便是忍耐,故而,即便如今内心再多大的波动,也不会轻易地表现出来,他只是躬身立在皇帝的面前,一言不发。
这是季无情回来的第一日,隆重的迎接仪式,父皇热泪盈眶的笑容,秉烛夜谈的拘谨与应对自如,直至天亮时,他坐在前往京都的马车内,无力地躺着,抽出怀中的一块丝帕,上面沾染着血迹,他修长的手指轻轻地捏着丝帕,一手撑在脑后,离开了杀机重重的大骊国,而这里迎接他的又是什么呢?
玉汝恒收起内力,轻轻地吐纳,睁开双眸,正好五更,她随即起身,卷起衣袖,净面洗漱,便径自出了司礼监。
昨夜她回宫之后,申屠尊并未传召,她便回了司礼监,抬眸看着今日的天色,如今的事情安排的已然差不多,剩下的便是付诸行动。
她一早便去乐趣园,李安连忙迎上前来,低声禀报道,“厂臣,雪豹病了。”
“病了?”玉汝恒抬眸看着他,温和的双眸溢满冷厉。
李安清楚地感受到她身上散发出来的冷寒之气,连忙跪在地上,“昨儿起便病恹恹地趴着不动,请了御医前来,也说不出缘由。”
玉汝恒面色越发地阴沉,盯着他看了半晌,抬步便向园内走去,带行至铁笼内,便看见雪豹眼角不停地流泪,只是没有力气起身,只是嘤嘤嘤地叫唤几声,哪里还有素日神气活现的样子。
李安跟着立在铁笼外,如今太阳刚刚升起,正是清爽的时候,而李安已经是冷汗淋漓。
玉汝恒低头看着雪豹,转眸看着李安,“将御医都请来,倘若雪豹有何不测,本座让你等陪葬。”
“是。”李安应道,顾不得其他,亲自前去传唤。
不到片刻,便将乐趣园内的御医都传了过来,跪在地上,围着雪豹诊脉,随即便低着头,也说不出个所以然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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