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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粹宫。”申屠凌却不给他任何反驳的机会,而是冷声道。
申屠凌抬眸看着他,“难道皇兄不会担心?”
申屠尊面无表情地说道,“有何担心的?朕自然是相信皇弟不会做出什么苟且之事。”
申屠凌不过是冷笑一声,恭敬行礼便踏出了寝宫。
走在永巷上,身后跟着服侍着宫人,他脸上依旧戴着那恐怖的面具,绛色锦袍,难掩他周身的华贵之气,他走着这条再熟悉不过的路,可是,此时此刻对于他来说却是莫大的嘲讽,“小玉子,你会怪我吗?我在你跟古嬷嬷之间选择了古嬷嬷的性命。”
他只是怔怔地看着,没有人能够明白他自小的苦楚,没有人能够体会他自幼扭曲的心态,倘若没有古嬷嬷一只尽心照顾,如今的他早已经变得不像是一个正常人,他早已经将古嬷嬷当成了亲人,不能让她有任何的闪失,他了解申屠尊的手段,而申屠尊也太了解他的软肋,他的弱点早就被申屠尊牢牢地抓在手里,而如今,他还能做什么呢?
他沉浸在自己的思绪中,不知有一个人正缓缓地向他走来,直至那脚步声走近,他抬眸才看见眼前的人,依旧是一身玫红华服,妆容精致,不过少了曾经女子的纯真,反倒多了几分成熟女人的风韵,她站得极远,只是静静地注视着他,没有话语,蓦然转身入了自己的寝宫。
申屠凌见她离开,想起司徒墨离的话,不由得冷笑一声,抬步继续向前走去,直至行至玉粹宫,抬眸看着那依旧崭新的匾额,心头一阵冷笑,抬步踏入寝宫,这里的一草一木依旧如故,可惜却已经变了味道,他收起可笑的心思,抬步踏入了寝室,命人退下,只剩下他一个人,缓缓地坐下,看着这里的布置,一景一物,便想起了她对自己所做的一切,莫名地轻笑着,抬手将脸上的面具摘下,露出那本该俊美清朗的容颜,只是独独少了一分曾经该有的明亮,他如今就像是一颗黯淡无光的明珠,等待着那个能够让他重新耀眼的人,他是不是太无能了?
司徒青颜失魂落魄地回到宫殿,适才前去皇后寝宫请安,皇后告诉她日后宫内还是少走动的好,没事便待在自己的寝宫,凌王回京,这些时日会住在玉粹宫。
凌王凌王凌王!司徒青颜将这个名字在心头念了千万遍,几乎化成了骨,也不会忘记,他回来了,终于回来了,司徒青颜从适才看见他的震惊中清醒过来,仿若整个人有了活力,她高兴地在原地来回踱步,他回来了,那么我便有机会了?他注定是我的,是我司徒青颜的。
日后接连几日,申屠凌过得都甚是惬意,没有任何的烦心事,这处就像是一个偌大的囚笼,将他牢牢地关在这处,他整日饮酒消愁,不过短短几日,便颓废的不成。人样。
申屠尊很乐意听到这样的消息,不过是每日让人将他的情况禀报与他,直至半月之后,申屠凌因喝酒太甚,伤了脾胃,而他不过是歇息了一日,便又开始饮酒,以此买醉。
司徒青颜每日都会听到玉粹宫的消息,这些时日她更是按捺不住想要见他的心情,终于等到了机会,这一夜,申屠尊特意为申屠凌摆了一出宫宴,满朝文武大臣悉数入宫,早先因着柔福郡主之事,还有玉汝恒之事,对于申屠凌,朝臣们亦是有颇多的不满,可是,如今见他归来,亦是揣摩不透皇上的心思,只好前来作陪,只可惜,宴会上并未看见申屠凌的身影。
宴会匆匆结束,申屠尊前往玉粹宫,便看见申屠凌醉倒在长廊旁,嘴里还念叨着“小玉子……”
申屠尊站在一旁,他并未有丝毫地察觉,直至申屠尊离开,他还是不停地喝着酒。
“让她准备吧。”申屠尊冷冷地说罢,抬步踏出了玉粹宫。
夜色渐浓,一道身影悄悄地潜入了玉粹宫,申屠凌此时已经晃晃悠悠地入了寝室,手中拎着酒壶,整个人歪倒在一旁。
那身影走了过去,看着他的眼神盛满了炽烈地火焰,她微微地俯身,低声道,“凌哥哥。”
申屠凌缓缓地睁开双眸,待对上她的双眸时,抬起手中的酒壶,递给她,“原来是颜儿啊,来,陪我喝酒。”
司徒青颜激动地半跪在他的面前,将他手中的酒壶接了过来,不假思索地灌了一口,便将酒壶丢在了一边,痴痴地看着他,接着自己身上的腰带……
申屠凌不解地看着,低声道,“颜儿这是怎么了?”
司徒青颜已经将腰带解开,正要脱自己身上的对襟褙子,忽然觉得浑身无力,还不忘呢喃道,“凌哥哥……你……”
申屠凌双眸在黑夜中射出冷冷地寒光,直至司徒青颜昏倒,另一道身影走了出来,步伐沉稳,待站在司徒青颜的面前,重重地叹了口气,转身看着已经站起身来的申屠凌,倘若不是这浑身的酒气,根本察觉不出他并未饮酒。
“肃王叔,颜儿……”申屠凌接着说道,“墨离说让您带回去好好管教。”
“哎,这个丫头都是让我骄纵坏了。”司徒凌云幽幽地叹了口气,弯腰便将司徒青颜给捞了起来,接着说道,“那臭小子不打算回来了?”
“自然会回来,不过,如今的形势,还是要等等。”申屠凌垂首道。
“你今夜如此做,皇上定然会知晓你与肃王府之间的关联,他让你回来,本就是为了对付肃王府,你可要想好对策才是。”司徒凌云看着申屠凌,自幼看着长大,知晓他承受了许多常人所不能忍受的,多少还是疼惜一些的。
申屠凌拱手道,“肃王叔放心,我自会应对。”
“恩。”司徒凌云也不再说什么,将手中的司徒青颜丢给了身后的丫鬟,转眼消失在了寝室。
申屠凌抬眸看着眼前的一切,止不住地一阵冷笑,双眸更是射出一道寒光,申屠尊,你当真以为我不会反击?
翌日宫中便传来颜妃暴毙的噩耗,申屠凌的依旧是在寝宫内饮酒消愁,似乎昨夜并未发生任何的事情。
司徒青颜醒来的时候,正躺在马车内,身上被点了穴道,她只是瞪大双眼,盯着坐在她对面的清秀丫鬟,那丫鬟不同与其他的婢女,眉宇间多了几分的冷硬,身手不凡,一看便是经过训练的杀手,她是啸月宫的暗使,“大小姐忍耐几日,等到了世子那处,属下自会解开您身上的穴道。”
司徒青颜有些不敢相信地看着她,拼命地摇着头,她不要去大哥那处,她要回宫,要回到凌哥哥那里。
“大小姐,王爷说让您死了这条心,日后好好跟着世子。”暗使好心劝阻道。
司徒青颜哪里肯,待在皇宫,她可以看见申屠凌,可是,如今去大哥那处,他自然知晓自己对申屠凌所做的,还不扒了她一层皮?更重要的是大哥在的地方玉汝恒也在,想及此,她便觉得心口疼,恨不得即刻冲破穴道,赶回皇宫去。
“大小姐,您还是不要白费力气。”只暗使见她要强行冲破穴道,好言相劝。
司徒青颜知晓自己根本破解不了,折腾了许久,有些累了,便只是瞪着她,心心念念地便是申屠凌。
司徒墨离未料到司徒凌云竟然将这个烦人精送到了他这处,顿时觉得头痛不已,抬眸看着玉汝恒,略显讨好地笑着。
玉汝恒挑眉看着他,“可是收到大骊的消息?”
“恩。”司徒墨离难得乖顺的应道,盯着玉汝恒看了许久,这才清了清嗓子,“小玉子,还是你自己看吧。”
说着便将手中的密函塞给了她,敢打玉汝恒人的主意,那不是找死?而且还眼巴巴地给送过来,那不是来送死的?
玉汝恒看罢之后,温和的双眸闪过一抹淡然,“她约莫多久能到?”
“半月。”司徒墨离暗叫不妙,她越是看着无事,便是在算计。
“雪豹正好闲得无聊,便让她去照顾雪豹吧。”玉汝恒说着便将那密函丢在一旁,继续翻阅着自己手中的密函。
司徒墨离一个趔趄差点从软榻上掉下去,他盯着玉汝恒看着,小心地说道,“小玉子,雪豹对她会不会太狠?”
“放心,不会吞了她。”玉汝恒抬眸看着他,“我的人也敢动,管她是谁的妹妹,照灭不误。”
司徒墨离一怔,连忙哭丧着一张脸,“小玉子,我父王将她送过来就是要让您随意处置的,是这烦人精不懂事,你随便处置便是。”
玉汝恒见他说得如此豁达,那双眼睛都快要滴出泪来,她冷哼一声,“你父王这是宁可要女儿也不要儿媳。”
司徒墨离一听,哪里还有那委屈模样,连忙笑眯眯地凑上前去,“就知道小玉子心软。”
“还是要去照顾雪豹的。”玉汝恒不松口。
司徒墨离却知道这已经是松了口,连忙将她抱住,“必须好好服侍着,倘若服侍的不好,我先打杀了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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岳麓山,云景行的毒差不多已经清除,却并未有离开之意,陆通觉得此人还真是古怪,比起他这活了几十年的人还琢磨不透。
云景行一身素雅长袍,风姿绰约,这些时日,他总是会站在长松树下眺望远方,无人知晓他到底在想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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