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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然,这也只是程老的一面之词,只有最终确定下来,上面方才会投入真正的人手和力量,而我们这一次,主要还是护送和保护科考队,能够顺利的进行确认工作。
不过即便如此,上面对于此事还是已经体现了足够的重视,不但我们这些人被从各地抽调而来,组成了工作组,而且上头交代,程老交代的一切事情,都有我们去地方上进行协调,力保此次的科考工作,得以顺利实施。
谈完了此事的背景,申重一脸的凝重,环视着我们所有人,然后一字一句地说道:“这件事情,关系重大。一旦被证实之后,必将引来无数人的窥探觑觎。所有人从今天开始,都不能私自与外界联系,把紧口风,统一行动,任何将工作组的事情透露给外人的行为,都将受到最严厉的惩戒,我希望各位明白一点,那就是马王堆当初的混乱绝对不会存在,有些人也不要产生侥幸心理。”
宣布纪律之后,工作组中的气氛便显得有些凝重,不过我们也晓得,这件事情倘若真的得到证实了,必然是轩然大波,很多江湖中人一旦知晓,便有可能像是闻到鲜血的鲨鱼,寻味而至。
申重一开始就将此事的意义给我们讲明清楚,而后便是封闭式训练,进行团队默契的训练,也让我们这些从各处抽调而来的人员得到一些彼此的熟悉。这段训练让我印象最深的就是那个姓戴的年轻女人,模样平平无奇的她竟然是修行者,也是我们这个小组里面实力最为雄厚的人,她精通咒诀,无论是画符还是布阵,都有一套手段,按理说她这样的人来做领导最为合适,只不过她也只是刚刚加入我们部门,于是还不足以担当大任。
除了戴巧姐之外,还有两个修行者,一个是来自余扬的丁三,另外一个是来自建邺的谷夏。
这两人,前者是出身河帮的水性高手,一身的暗器功夫,而后者祖上则是搬山道人,精通各类盗洞挖掘之事。不过作为工作组中年纪最小的我,也受到大伙儿的关注,这一来是因为我肩膀上面一直蹲着的那肥猴子,二来也因为我这些日子以来的修行,使得我整个人都有些精气外露,一双眼睛止不住的锋利如刀。
队伍的磨合在继续,不过我在这里一来有着申重这老领导的照料,二来则为人也算和善,不与人争,倒也跟众人保持了良好的关系。
一个星期之后,金陵大学考古系里,以程杨教授为首组成的科考队也已经准备齐当,总共有九人,六男三女,这里面除了两个助教和一个行内好友老孙之外,其余的都是程老的学生,其中便包括了小妮的父亲张知青。我们在这处西郊的大院中见过了面,然后程老便马不停蹄地去跟申重磋商起科考的工作进度,而我则找到了张知青,谈起了此行的事情来。
我在工作组的事情,在此之前,我就跟张知青有通过气,他也表示了期待,如今在此见面,好不高兴。张知青是程老的得意弟子,晓得很多不为人知的事情,他低声告诉我,说具体的地址是他和那个行内好友参照马王堆的古地图,确定下来的,为了确保安全,除了他们两人之外,没有任何人晓得,当然也不会告诉我们这边。
这事儿我倒也不操心,听说就在神农架北部那一片区域,至于具体的,我一个小人物操心不得,跟着大部队就是了。
科考队并非空着双手,还有许多便携式的勘探设备,这些都被程老带了过来,而他与那名白胡子的行内好友孙策符、申重以及戴巧姐几位领头的干部开了一下午的会过后,当天晚上便宣布了行动计划,我们将于次日奔赴鄂北,开始此次科考工作。大家憋闷了一个多星期,终于成行,几乎都欢呼起来,与我一个房间的小鲁甚至整晚都没有随着,第二天早上的时候,睡眼惺忪。
我们是被三辆绿色军车从金陵一路拉到鄂北的,与我们同行的还有省军区抽调的十名战士,这里面有两个竟然还是刚刚经历过南疆战火考验的,这一点比较稀罕,因为那一年还没有进行全军轮战,像他们那种情况的并不多。工作组几个当兵出身的对这个特别感兴趣,连程老手下的学生也是,围住他俩,好是一顿打听。
真正的战争,并不想宣传上的那般波澜壮阔、热血豪情,而这两个兵又还没有学会如何表达得更传奇,所以在最初的好奇之后,倒也没有人再追着缠问。
路况不好,军车的后厢颠簸了两天,方才到达了鄂北靠近神农架林区的一个小县城,我们在这儿休整一天,在采购了足够的物资之后,又来到了林区北部的一个乡。到了那儿,就已经没有可供车行的公路了,申重拿着介绍信,在当地一个村子里暂时落下了脚,接着大部队在此歇着,而程老则带着人,先行进山,去勘测地形。
他带的人并不多,而我则正好就是其中一个。
第四十一章 离奇失踪,山中夜行
神农架位于鄂北省西部边陲,东与鄂北省保康县接壤,西与西川巫山县(渝城1997年才建市)毗邻,南依兴山、巴东而濒三峡,北倚十堰房县、竹山且近武当,林区的方圆面积足有三千多平方公里,是一处极为广阔的山区,我虽然曾经在神农架南部待过半年,但几乎都是在观音洞活动,所以倒也说不上有多熟悉,不过我是山里娃,走惯了山路,并不会很吃力。
我们这个工作组主要的工作,是配合科考队的一切行动,程老要进山勘察地形,申重他需要在村子里整顿,不能陪同,便派了戴巧姐和我跟着一起来,同行的还有程老的一个朋友老孙,以及张知青。
一行五人,早晨进的山,在此之前,那个白胡子老孙已经来过这儿,老马识途,带着我们一路往山里走,来到了一处两个小山包旁的密林中时,已是中午,烈日正高。老孙六十来岁,就比程老小一点儿,虽然也被叫做孙老师,但并不是学术界里面的人,一路行来,我总能够从他的口中听到一些风水学的术语,如此可见,老孙应该跟刘老三差不多一个行当,不同的是,一个看风水,一个则给人算命。
程老年岁颇高,而且在这个学术界中的地位也常人所不能及的,所以性格上难免有一些古怪,行走的时候,除了跟老孙聊起古墓地址,与旁人基本都没有什么交流,而平日里口才甚佳的张知青,在自己的老师面前,也显得格外的沉默。
我人小,也没有什么好忌讳的,时而跟张知青聊两句,时而又跟戴巧姐搭几句话,那个戴巧姐性格也是比较沉默,不太能言,我认识她这么些天,都没有怎么见过她主动跟人说话,之前想问她跟戴校长是不是有些关系,也一直没有成功。不过即便如此,我还可以和胖妞玩儿,这小猴子一进了山,就跟鱼进了水里一样,欢乐得很,一下跃上枝头,在林间穿梭不停。
胖妞有灵性,我也不担心它走丢了,任它跳来跳去,程老这会儿有了兴致,找我问了几个问题,在得知小猴儿就是我的伙伴时,他竟然和当年的青衣老道一般,意味深长地说了一句话:“嗯,这小猴儿不错,有时候,人还不如这畜生……”
终于到达了目的地,程老和老孙两人在这两个小山包之间的凹地处来回巡视,不让我们靠前,两人不停地讨论着,一会儿指着旁边的树林,一会儿又指着天空,两人从包里面掏出了帛书的拓本来,根据上面的描述和抽象到根本无法辨识的地图,一一指明,说到激烈的时候,甚至还会大吵,接着又让张知青从背包里面掏出一个古怪的铲子,在他们选定的地方挖出几个坑来。
挖坑是个苦力活儿,张知青即便下乡种过地,一个人也有些气喘吁吁,我想过去帮忙,却被程老制止了,让我和戴巧姐在远处待着便是了。
我认出了张知青拿着的那铲子,跟当初冒充探矿队的那些个领导所用的,几乎是一样的款式。
这东西叫做洛阳铲,那时的我已经知道了,这东西是用来盗墓挖坟的著名工具,配上白蜡杆子,甚至能够知晓十几米的地下,到底埋藏着啥。我们这次前来,轻装简行,并没有带什么大型的勘测设备,因为我们只是先行确定,如果真有,到时候立刻将现场保护起来,然后申请经费进行挖掘工作。保护科考队成员的人身安全,是我们的责任,然而面对着程老有意识的疏远,戴巧姐还是表现得有些不满,在远处冷脸看着,并不上前凑趣搭手。
挖挖停停,张知青汗水淋漓地在这山凹子下面总共挖了四个坑,程老和老孙一个一个打量,很仔细,每一处的泥土都仔细翻看,那老孙甚至还抹了一把泥,往嘴里面送,也不知道他这么砸巴,到底能够尝出什么滋味来。
太阳偏西,我们带着四份泥土回去,程老决口不提关于古墓地址的任何事情,小心翼翼的防范着。我一点好奇心都没有,帮着张知青背土,一路走在前头,回来的时候,程老找到了申重,几个领导在屋子里商量了好久,也不知道说些什么。
这些麻烦事儿,自有领导们操心,而我则在一个老乡家里找到了小鲁,他今天无所事事,蹲村口晒了一天的太阳,瞧见我,乐呵呵地问吃了没。我和小鲁之间,往昔还有些竞争的劲儿,不过自从黄岐来到了我们二科,同仇敌忾久了,彼此之间倒也亲近了许多,再说了,当初在省钢那儿,我还救过他的性命,关系自然有所不同。
闲聊两句,小鲁问我,说这些人到底是为什么,竟然会这么重视这事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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