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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都俩多月了,几个女人的耳朵还只认茶叶呢,估计板不过来了。
团购是一种气场,有时候就是起哄。要自己未必有那么高的热情,但几个人一忽悠,人来疯的劲儿就能给勾起来。我们还需要在这条道上历练。
正文 第51章 耗子也是宠物
因为在家里养着一窝蚂蚁,成天趴地上看它们盗洞工程进展如何,所以大概给人留下了我热爱小动物的好印象。昨天,一个朋友忽然打电话问我在不在家,他语气急切,比我去医院挂急诊还急,非问我在哪儿,说有东西送我,还不能等。因为这大冷天,送海鲜也不会化,肯定不是吃的。我说你送的不会是活物吧?他兴奋地夸我:“你真有脑子,就是活物!”我的心咯噔一下,赶紧接:“你不会买了窝耗子吧?”他说继续兴高采烈:“哎呀,你太神了,就是一对儿仓鼠,一公一母,特可爱。”这也叫送礼,哈哈,拿我当猫了。
但我冷静了一下,家里除了九只蚂蚁,还有俩鸟,再弄一窝耗子,万一看不住跑出来任何一样都不是好惹的东西。所以我让那朋友先在自己家寄养几天,等我腾出一个放耗子的地方出来。
我要养耗子的消息不胫而走,有的人立即恭喜我,说这仓鼠的繁殖能力很强,你们家很快就到处都是耗子了。我这心惊的呀。后来又有人说,你给它们做绝育手术,或者时不时喂点避孕药。这招是对付耗子的吗?我们小区撒耗子药都不见耗子吃,倒经常有特别小的小孩喜欢拿小棍儿扒拉那些五颜六色的粮食。我立刻挽起眼眉,到处瞎打听谁家拿老鼠当宠物养过,别说,还真有不少传授经验的。
有个人说,他买了只仓鼠花了三块钱,但买让耗子住的豪华别墅花了八百多,什么玩具、秋千、磨牙棒、洗澡和拉尿的“鼠沙”都得置办齐了。我问,你养了几只啊?他说就一只。那东西养一对儿,18天一窝,18天一窝,同样的句式重复了五遍,我满脑子都是老鼠了。他说,它们生的孩子繁殖期也这样,很快耗子成几何倍数递增,子子孙孙都会隔着塑料房子感谢你养育了它们。听得我浑身直麻应。他接着介绍说,花鸟鱼虫市场有专门收仓鼠的,五毛钱一只。你靠这两只没准就发财了,以后班也不用上,专门培育四害之首。
鉴于这样的建议,我认为只能把一顺的仓鼠关一块了,没不用子子孙孙念我的好儿。可又有过来人站出来告诉我坚决不行,因为两只一样的老鼠会谁看谁都不顺眼,直到战斗而死。他养过的俩同性仓鼠最后一只把另一只脑袋咬下来一半,战争才算分出胜负。这气性都快赶上蛐蛐了。
鉴于我的到处瞎打听,两只耗子的养父转天给我打来电话问,是不是不喜欢仓鼠。我说倒不是怕鼠疫,主要怕它们成天嘛事没有就知道没完没了地生孩子,咱也不指着这俩东西开发孩子的性教育,有唯美的《动物世界》足够了。那哥们儿二话没说,发了条短信,说又去买的地方打算给换成一顺的。我说换了再打架,他说,看比武总比看洞房舒服。那咱还能说嘛呢,准备当俩公耗子的养母呗。
卖家不给换,人家大概还庆幸把生孩子机器踹出去呢。这朋友跑到收仓鼠的摊位上,拿成年母耗子换了只男童鼠。于是,房子里就住上了父子两代老鼠,可是你把人家原配掏出去不要了,公耗子能干吗?这哥们儿寒风中告诉我,俩耗子打起来了!
我强拦着没让他把耗子连窝端我这来,我没心肠看俩小东西在我眼前表演特洛伊。我说,你训好了再送来,最好听口哨会翻跟头,或者能踩着乒乓球走。那哥们儿电话里估计都快骂街了,一个劲儿问我什么时候把耗子拿走,大概他也怕老鼠战死在自己家。
如果它们有命再撑几天的话,我就要当两只耗子的教母了。
正文 第52章 唱歌是用来练胆儿的
我特别羡慕那些五音全而且特别大方,逮哪儿都能高歌一曲的人。一般到了节假日,没事干的特别愿意去什么量贩式KTV吼一吼,我特别纳闷什么叫“量贩式”,总问那些去过的人,那儿是饭可以免费吃的意思吗?他们说不是,大概是有超市的意思。我觉得,那就太没劲了。
我最害怕饭后被人拉着去唱歌。我长那么大,深知五音不全是嘛意思。就跟心脏监控器上的画面被拉直线似的,彻底没救了。小学音乐课老师曾经问我,你有能不走调的歌吗,总得给个音乐成绩啊,我说,那就唱《国歌》吧。所以,在众目睽睽之下,别人唱《打靶归来》,我满脑子都是天安门和革命烈士,好歹算有了音乐的分儿。
在我心目中,什么叫音乐,只有《国歌》那样的,特别正式,刚起调就得让人肃然起敬的。
虽然有几次被刀架脖子上去了KTV,但我一进那密不透风不像干什么正经事的环境就烦,谁爱唱就唱,高兴了鼓鼓掌,没劲了就耗一会儿找借口开溜。屋里的音乐震耳欲聋,把破锣嗓子和音符混在一起也还算能听进去。可一走到楼道,音乐被过滤了,游荡在外面的都是干嚎的声音。那叫一个难听,我就纳闷,怎么有那么多人跑这才艺大比拼了呢,太有自信了。
我很崇拜他们。我崇拜所有有勇气的人。有时候开车,听见半导体里也有打进热线唱歌的,无伴奏有伴奏都挺难受的,唱的人特别紧张,弄得我都跟着紧张,赶紧关了。
我总觉得,音乐是用来欣赏的。
我才想起来,广为流传的《忐忑》。网上有各种能人演绎的视频,好么,有个女的一《忐忑》就跟过电似的全身颤悠,胸口波涛汹涌,摇元宵出身,颠腾得我快眼晕了,歌的调调太让人下垂。还有一大哥,一手举着手机,然后闭着眼很陶醉地唱,别说,舌头还真跟得上遛儿。“啊啊啊啊啊啊啊哦,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哦哎,阿的弟,阿的刀,阿的大的提的刀。阿的弟,啊得提大刀。啊伊呀伊呦,啊伊呀伊呦,阿弟可带一个带一个带一个他可带一个带一个刀,带一个带一个带一个他可带一个带一个刀,啊伊呀伊呦。”
我吧,以为大家拿这种跳大神儿的歌当娱乐,过一阵就完了。可前些日子,听见了龚琳娜的《你在哪里》,以为是特别抒情的一首歌。仔细一听,歌词还真不错。“哎哎,你在哪里?哎哎,你在哪里?哎哎,我看不到你。哎哎,你走了吗? 哎哎,你在哪里?哎哎,你在哪里?哎哎,我找不到你。哎哎,你走了吗? 哎哎,我的心心,哎哎,我的心哎哎我的心心哎哎!”她“哎哎”得我心脏房颤都出来了。
我觉得这样的歌融“说学逗唱”于一体,适合曲艺演员练基本功。总比“打南面来个喇嘛,手里提着塔玛,打北边来个哑巴,腰里别个喇叭”简单。而且,也给我这样半辈子除了《国歌》没展开歌喉的人以自信。
有这样一位大姐在歌唱事业前面领路,天底下还有什么不敢唱的歌呢?唱歌是用来练胆儿的。
正文 第53章 在时光里套圈儿
我又拟了个计划贴墙上了。今天高声朗读了小学二年级下学期语文第一课《春天来了》,读得我心惊胆战。这转眼就万物复苏,2011年过去俩月了。我虚度着光阴,跟套圈儿赛的。以为自己抓着一大把,且扔呢。照着摆地上的大个瓷器使劲儿,心想,套不上大的,还套不上小的吗?可缘分呐,大的小的嘛也没捞着,就扔了一地圈儿。
为了让生活更有意义,身边一群对套圈儿耿耿于怀的人忽然焕发出少年情怀,约着去公园散步。我一直认为自己老得不成样子了,所以衣服颜色都照大红大紫整,好歹外形上能老来俏。当我粉嫩粉嫩地站在水上公园大门口扭着脖子向各个方向张望,一只冰凉的爪子伸进我的衣领,我中学同桌的女同学,这么多年还这习惯性动作呢,逮谁往谁脖子里伸,跟握手一样自然。
我像抓贼一样把她打身后拽过来,她穿个黑色长外套,颈部缠着黑丝巾,黑筒裤,黑高跟鞋。就差戴墨镜了,扔垃圾上就是乌鸦。我向她表示了强烈不满,为什么定好了点,就我一个准时。乌鸦说刚才其他人都在停车,应该都埋伏在这大门附近。我掏出手机,想催一下。拨号刚出去,我对面就响音乐了。再仔细看,好么,几个女的跟隐身人似的,没差色,一人一身黑。我抓过一个人来问:“你们是来要参加葬礼吗?太肃穆了,集体吊唁一样。”她们这才互相看看,然后争相表白自己里面穿了几件带颜色的。
我逛公园的记忆还在小学,那会儿就盼着春游,可算能把书啊本啊掏出去了,里面装一个特高级的维生素面包,一根黄瓜,两块泡泡糖,一壶桔子水。说春游,其实就是绕公园走不到一圈,然后大家停在一个亭子里把自己带的东西吃掉。每次我的桔子水都洒一书包,我那个心疼啊,但即便这样,一提去公园我还是止不住地激动和兴奋,好像不春游就没机会吃面包喝桔子水似的。
我们一行几人,踏着儿时的记忆,一进门就吵着要跟各种带字儿的背景照相,乌鸦指着水上公园那几个大字说:“咱跟这个合影吧!”没一个带相机的,每人打兜里掏出个小手机,在那比划,互相说:“看这儿,笑得自然点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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