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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是王,被人视为救赎,却是女子!
在杀戮碎岛中,因为女子无法孕育而被视为最低贱的存在!毫无地位的女子,却是由王树所生,王树生女,这是无法接受的事实!女子毫无地位,是杀戮碎岛千年来的传统,若是让人知晓了这件秘密,恐怕会给杀戮碎岛带来毁灭性的的灾难!好在,杀戮碎岛之中,除了雅狄王外,无人知晓她真实的身份!她以女儿之身,行男子之事,一心放在杀戮碎岛的未来上,更想在适当的时机下,消除杀戮碎岛千年来根深蒂固的传统!
墨守成规无法发展,唯有打破现状,才能拥有更好的未来!
然而,仅凭她一人之力,又如何能够完全破除这守旧的传统?就算她是杀戮碎岛的王,就算她的王威布满杀戮碎岛的每一寸土地,在这个男人为尊,女子为卑的观念之中,她依旧难行寸步!
一月的时间,即将过去!荒野上,玉辞心的身影急速而奔,脚步不停的王血暗沉渊而去,留给她的时间已经不多了!然而,她的脚步却是不得不停下,因为前方,数名蒙面杀手阻拦而来!
“要挡吾前路,你们还不够资格!”玉辞心一身冷然之气,心中虽是焦急,面上神色却是丝毫不为所动!
“就算玉姑娘急着回归,来道一声别的时间还是有的吧?”一触即发的气氛中,一道紫色的身影,迎着月光,似笑非笑地看着众人。
玉辞心默然不语地看着来者,对他知晓自己今夜急着会杀戮碎岛的事,丝毫没有任何惊讶,在见识过他的能为之后,玉辞心的心中,早已掀不起任何巨浪!
“这些人,就交给宿吧。”紫宿单指一抬,一股冷然之气横扫而出,所过之处,无不结起一层薄霜。
玉辞心淡淡地看了他一眼,脚步一踏,疾驰而去!
黑衣杀手想要阻拦,却因脚下冰霜而难动分毫!
“阻碍别人的好事,可是会遭天谴的哦!”紫宿淡淡一笑,话音未落之际,天际突然响彻一声闷雷,随即一道雷电直劈而下,直接落在黑衣人的身上!“看吧,吾就说了,会遭天谴的。”看着在雷电中化为灰烬的黑衣杀手,紫宿神色平淡,目光望向血暗沉渊的方向。
人心,是这个世上最难测度的东西。
一念,生死。
他,是衡岛大公子。衡岛一族族人皆是随和良善之辈。然而,一个意外,却导致了灭族之威!槐树偶然间吸收了王树王气,结果使得王树王气衰竭,王树面临枯竭之危!
为了王树的生存,为了王族一脉的传承,衡岛槐树,被无情地砍断!槐树断裂之后,王气再度回归王树!而衡岛子民也因为槐树被砍,而再无新生之人,得以生存下来的人,随着时间的推移,也已垂垂老矣!
因果,由此而生!
沉睡百年,外界的世界早已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他,再也不是衡岛大公子,或者,他的身份依旧在,却已无任何实际意义!
百年的沉睡,物是人非的凄凉,心中的恨,心中的怨,并未随着时间的推移而消减,反而越级越深!
然而,他冰冷的心,有了消融的迹象。或许,恨不会消失,但他的心中除了恨之外,也感受到了爱的暖意!
“云鼓雷峰发出消息,要制裁一页书,啧啧,一页书对苦境的贡献可不是一点两点,再加上末世圣传从中干涉,云鼓雷峰的目的恐怕难以实现了。”端坐在树梢上的紫色身影,微微抬手,迎着月光看着指尖上的银蝶,“嗯…看来玉辞心是及时回到杀戮碎岛了。救赎,毁灭,一念之间。”
云鼓雷峰,罪身盘,一页书静坐其上。
“梵天,还记得云鼓雷峰成立之初,你亲自前往殊印塔,于自身种下缔命之鍊,自此之后雷峰戒律遍行四境佛宗,莫有不从。当时盛况至今仍是历历在目。”帝如来光影入罪身盘,看着静坐的一页书,缓声说道。
“过往之事,再提何用?前尘已逝,皆是虚妄。”一页书却是不为所动。
“身处虚妄之中,总有勘不破的迷障,这点梵天最是明了。而吾亦是同样。”
“吾也曾经认为你能明了,如今看来却成诳语!”
“身为佛首,吾必须遵循雷峰戒律。身为帝如来,吾不曾忘却当初彼此的约定。如今吾只是履行约定罢了。”
“你认为吾入魔,所以欲制裁吾,这是事实,还是成见?”一页书挑眉道。
“吾所采取的一切行动乃是为了梵天,非是入魔的一页书。就算你不能谅解,吾仍只有一句抱歉。”
“既已认定恶行罪业,吾与佛首无话可说!”
“唉,梵天,望你早日寻回初心。吾先离开了。”
杀戮碎岛大殿之上,戢武王冷着一张脸,端坐在主位之上,目光冷然地注视着殿下臣子。
“参见王。”什岛广诛躬身一礼。
“你可知罪?”戢武王平淡的声音中听不出任何情绪,但殿下的所有人都明白,这位君王,心中的怒意有多高!
“守护杀戮碎岛不力,让火宅佛狱趁虚而入,掳走皇后,属下失职,请王降罪。”什岛广诛低着头,承认自己守护不力的罪行!
“单有此罪吗?”
“让外境之人入侵而浑所不知,惊动长老与王,广诛罪该万死。”
“吾入祭天台闭关的期间,曾有两名刺客意图闯上祭天台。能无声潜入杀戮碎岛防线,来到内围祭天台,广诛,吾对你失望了。”
“是。”
“每十年一次的祭天典礼时间并不一定,火宅佛狱能算准吾闭关的时间来攻,谅必是你督严不周,让佛狱细作探听到消息了。”
“是,广诛无能,让境内细作猖狂,以致危害到祭天大礼之圆满,甚至扰王潜修,如此罪愆,广诛不敢推过。”
“私通火宅佛狱,作乱杀戮碎岛,此人罪该万死。若广诛你不能纠出细作,吾留你何用?”
“唉!”什岛广诛默然一叹。
“摄论太宫,你认为此事应该作何处置?”
“若我愿用一身功勋,换得谅情一人呢?”棘岛玄觉语带试探道。
“啊!太宫你……”什岛广诛看着摄论太宫,欲言又止。
“吾谅情的还不够吗?摄论太宫,你有几年的栽培,吾便有几年相忍。你说过,杀戮碎岛的未来与一己私情若有冲突,你会当机立断。你要将问题丢给吾吗?”戢武王不满地说道。
棘岛玄觉闻言连退数步,双耳传来一阵剧痛,竟有些无法站稳。衡岛元别立即上去扶住,同时关切问道,“太宫,你怎样了?”
“王,请不必为难玄觉。吾将这万世冠袍卸下便是。”什岛广诛说着抬手欲卸冠。
“广诛!”戢武王底喝一声,“此冠的意义,容得你这般轻卸吗?”什岛广诛闻言收回双手,“戴上此冠,你便不再只是什岛广诛,享受荣耀的同时,此冠所系的杀戮意义,你亦要一并背负。一旦冠落,世上再无你什岛广诛。碎岛的未来,吾准你卸下了吗?下去静待发落!”
“是。”什岛广诛领命无奈退下。
“摄论太宫,你八代公延在身,更是先王得力要臣,该如何突破吾之难题,你必有所谱,好生思量吧。”
棘岛玄觉单手捂着耳朵,内心思绪杂乱,“元别,扶我下去。”
衡岛元别看着这样的棘岛玄觉欲言又止,最后只能对戢武王行礼退下,“王,属下与太宫先行告退。”
无语,却是更为杂乱的心绪奔窜。缓行的人,交煎在一条名为不舍的路上。踏下的每一步,都是疼痛。
“太宫,这是要去婆罗堑的方向,你不是要回听思台吗?”衡岛元别跟在棘岛玄觉身后,看着棘岛玄觉宫一步一步往婆罗堑的方向而去,出口问道。
“你想回听思台吗?好,咱们回去。”棘岛玄觉停下脚步,转了一个方向。
“嗯。”棘岛玄觉伸手,衡岛元别接过扶着,两人并肩而行。
“太宫,王他……”
“我耳觉不适,咱们此时不谈公事。元别,我遇上你那一年,你几岁了?”
“十三。”
“哈,十三,好久远了。我的视力,未来得及看你十三岁的面容,此后便失明了。你在我身边,觉得适应吗?如果能让你再选一次,你还会跟随在我身边吗?”
“太宫。”衡岛元别不解地看着棘岛玄觉。
“我记得衡岛之人擅弹船琴,但我一直无缘听得。若我想听,你能否为我弹奏?”
“太宫,你有心事?”
“不愿意为我弹奏吗?”
“待到听思台,我便为太宫弹奏。”
“还是先到婆罗堑吧。”棘岛玄觉突然抽出被衡岛元别扶着的手,转身向婆罗堑。
“太宫……”衡岛元别不解地看着棘岛玄觉。
“你知晓般咒桥桥头人像的由来吗?”棘岛玄觉突然问道。
“听过。听说是我衡岛先祖之灵所化。”
“你不想知晓我到婆罗堑的理由是什么吗?”
“太宫想去,我便陪同。”
“跟在我的身边很辛苦吧?”
“太宫,是不是师尹之事……”衡岛元别紧紧跟在棘岛玄觉身后。
“我的耳觉十分不适,我们还是先回听思台,听你奏船琴。”棘岛玄觉说完又转身往听思台。
“嗯,王出了什么难题给太宫你,若是元别……”
“我记得你初来时,曾被广诛诸多刁难,你会恨他吗?”棘岛玄觉打断衡岛元别的话,又问了一个让衡岛元别诧异的问题。
“太宫?”
“如果我能将他拉下太丞之位,你会因此欣喜吗?”
“太宫曾说过,欢喜的心情,不可能在仇恨中寻得。屡屡太丞对我有所刁难时,让我记得的,总是太宫挺在我身前的诸多回护。”
听闻此言,棘岛玄觉猛然停步转身,随后的元别停步不及,两人相撞在一起,“咱们到婆罗堑吧。”后退一步的棘岛玄觉说完又自顾前行,步伐加速,再次撞到元别。
“太宫……”衡岛元别疑惑地眨眼,实在想不明白今日的棘岛玄觉到底是怎么了。
无章的步伐,不定的方向,几次回头,几次转向。太宫太宫,声声太宫,究竟要怎样才能走出这份不舍的迷宫?
婆罗堑。
棘岛玄觉双脚踏入土中,停步不前。衡岛元别在看到石像后,心情游戏激动,不自觉地向前走了几步,更加清楚地看着那两座巨像,“这就是我……我的衡岛先祖吗?我从不敢来到此地,太宫,我……”衡岛元别转过身,似要对棘岛玄觉说出自己此刻的心情,然而,就在他转身一瞬,脖颈上却是传来一丝凉意,一丝鲜血流出!
衡岛元别的眼中闪过刹那的惊愕、不解,随即了然阖目。失去力量支撑的身体,没有倒下,而是缓缓跪下,一声轻笑,再无任何声息。
如果,再有选择的机会,我依然会追随在太宫身边。只是在一开始,我便会奏船琴让你听。
多年费心,将恩与怨交织得错综复杂,如今抽剑,不及说清的一切,了在一剑之下,无声嚎哭。
“心痛,自责,太宫既然不忍,又为何要如此狠心呢?”一只手,带着暖意,握着那略微有些凉意的手掌,淡淡扫视了一眼那不断滴落血水的寒剑,随后松开手,走到衡岛元别的身边。
“是…你?”此刻的棘岛玄觉心神悲痛,并未多想紫宿为何会突然出现在婆罗堑,因此心中虽有疑惑,却没有多大的诧异。
“宿今日来,是想向太宫讨一份人情。”
“人情?”
“是。”
“什么人情?”棘岛玄觉微微回过神来,不理解紫宿口中的人情指的是什么。
“太宫亲自动手,了断了衡岛元别的性命,其中缘由,宿并不想深究,也没兴趣知道,但此人既然已经死了,那就与杀戮碎岛再无任何关系。”
“你想说什么?”
“以衡岛元别的性命,换太宫一个承诺,如何?”
“元别……”棘岛玄觉一阵恍惚,随后望向紫宿的方向,“你有办法救他?”
“自然,但要看太宫的抉择了。”
“他,不能活着。”
“戢武王要的,不过是一个交代,他要,你给他便是了。而且,宿也说得明白,衡岛元别已经死了,他与杀戮碎岛再无任何关系,而宿,不过是以衡岛元别的性命换太宫一个承诺,与杀戮碎岛,戢武王都没有任何联系。”
“你想要什么承诺?”
“问这个,就表明太宫答应了?”
“嗯。”
“承诺之事不急,太宫记得就好。”
“他已死,你要如何救他?”
“他是衡岛子民,既如此,那就用衡岛槐树新生的力量让他重生,这对宿而言,并非难事。”
“那他……”
“世上已不存在衡岛元别,那他,自然就不能再出现在杀戮碎岛之中,太宫,就当他真的死了吧。”紫宿淡然一笑,轻轻一挥袖,衡岛元别的身子顿时化作虚无消散,“请节哀。”
风,无声无息地吹过,棘岛玄觉一人静静地站在巨像前面,耳边,不再传来任何声响。
元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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