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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河之上,得慕思晨之助,一页书饱提内元,一掌击碎天河冰层,纵身跃入天河之中,准备一闯天河冰封!
“天河之冻,非寻常功体能可抵挡,当初吾重生期间,亦未曾深入,一探其中奥秘,此行将生之变数,更是难料!嗯?”一页书看着周身流光窜动,慕思晨虽言自身乃是天地灵气所化,天河之冻难伤其身,但一页书仍旧为其忧心,只因慕思晨乃是那人所安排。
越是深入,一页书越感周身压力紧逼,慕思晨虽能抵挡天河之冻伤及一页书,却难以化消逐渐增强的水压!双眉微皱,一页书内力运转,准备一助慕思晨,合两人之力进入天河深处!
然而,就在两人行至半途的时候,异变突生!周遭冰冻之气竟穿过慕思晨的屏障直逼一页书而来,一页书措手不及之下,受到冰冻之气和水压的双面危机!逼命之刻,一页书当机立断,翻掌一击,接着反冲之力,退出冰河!
一出冰河,慕思晨人身化形,趴在冰面之上,半身之躯,受到天河冻气影响,开始逐渐冰封!一页书见状,举掌运化,源源不断的热能渡入慕思晨的体内,为其取出入体寒气。
“你如何了?”
“吾无事。”
“嗯——昔日神州灾劫,天河所受影响虽小,却也导致深处潜流自行运化,你虽由天地灵气孕化,却是无法自行调动天地灵气。”一瞬间,一页书便明白先前异变发生的缘由。
慕思晨眨眨眼睛,一脸迷茫之色。
“接下来的路程吾一人足矣,你就暂且在一旁休息吧。”
“吾……”慕思晨欲言又止,最后只能不甘地看着天河水面。
推松岩,素还真安静地坐在木台之上,随着失路英雄等人的进入,周围的气流变化,告知了素还真来者的信息。
“失路英雄,辛苦你了。”素还真虽然看不见,却准确无误地对着失路英雄道,同时亦转向另一名出乎意料的人,“紫。”
“嗯,素还真,你为何变成这样?”光世大如见到素还真如今的模样,心中万分不解,不过一段时日未见,素还真怎会变成这幅模样?
“经过一个月症状侵扰,他已经完全失去听觉与视觉。”失路英雄代素还真回答。
光世大如闻言,亦忆起之前素还真在云鼓雷峰的异常举动,才明白原来那个时候他就已经逐渐的看不见,听不到,然而却是更加得不解。不解他当时为何不及时说明?
“我在外围等待。”明白他们之间定是有话要说,失路英雄非常自觉地转身离开。
“你们先聊。”紫宿淡淡一笑,他不介意先将素还真让给光世大如,而且,他来此地,也是另有目的的。
“殿主,现时素某无法亲涉战场,唯能委托他人,却只救得殿主一人,素某深感遗憾。”关于绝情崖发生的事情,素还真也已然了解。
“庄严殿兵力尽出,反被集境人马剿灭,亲自领军的我却无法救得一人。素还真,若你亲眼目睹,亲耳听闻,会觉得可笑吗?唉。”
“成事在己,谤誉由人。”
“素还真,你方才在回应我吗?”原本沉浸在自己悲伤之中的光世大如,听到素还真的回答,有些惊愕地看着他。
“推松岩经过精心布置,让素某能够接受外界讯息,只是仍须费心解读。”明白光世大如的疑惑,素还真轻缓地解释道。
“耳目已泯,为何仍旧耽于武林,不愿顺势归于平淡?”光世大如心中不解。
“是平生誓愿,是责无旁贷,这是素某的执念。”
“就算遭到天下人谴责,或者,有愧于你口中的苍生,所谓的牺牲,究竟是由谁来决定?这个武林,这个时代,还是如同你素还真这样子自以为是之人?”
“牺牲两字,太过沉重,所以素某无权决定;非议两字,太过轻易,所以素某选择承担。”光世大如微微一愣,就听素还真接着道,“但是,相同的遗憾,一次已嫌太多。”
“所以,是我该放下了吗?”
“殿主身上本无一物,何言放下?”光世大如心头一惊,心头的执念,仿佛在素还真这轻轻一语问句中,清淡地化消开来,“殿主甫从战局脱险,犹须重整心绪,调理伤势。之后殿主如欲离开,失路英雄可领殿主出千云谷。在此之前,请殿主安心在此静养,这是素某唯一能做的。”
吾身无物,只因早已落在你之肩头。然而,光世大如自己心中却是如明镜一般,清楚非常。
“主人。”山间瀑布处,意思凡对着紫宿躬身一礼。
“此地是难得的清幽之所,汝在此地,过得还好吧?”紫宿立身瀑布前,背对着意思凡。
“思凡不过听从主人的命令,留在此地照顾素还真,哪里敢有所怠慢?”
“呵,意思凡乃吾一魄所成,身上气息,吾自也是最为熟悉,想要瞒过吾,可不是一件容易的事,而汝,要成功取代他也不是一件困难的事。”紫宿淡淡一笑,回过身来,看着神色早已有所变化的意思凡,“长时间的滞留此地,对汝而言可不是一件轻松的事情。毕竟,功体全无的汝,仅凭魂力压制意思凡,久而久之,对汝本身也会造成一定的影响。”
“所以,汝此回前来,是要来解决吾的事情喽?”
“哼。”紫宿轻哼一声,却也不否认他所说的话。自身的情况,也是因为他的出现而有了现今的变化,不管他是如何回到此地,既然他想继续留在此地,那基本的自保能力自然还是要有的。“不过,吾也不是无条件相助于汝。”
“呵呵,汝是吾的主人,有什么事尽管吩咐就是了。”知道他不再介意自己逗留此地,月琉璃自然也就不再继续扮演意思凡。
“这是菩提子与神魄珠,可助汝与意思凡的意识完全融合,让汝成为吾之□□。”
“这两样东西都极其珍贵,汝倒是舍得。”月琉璃神色有些惊讶地看着紫宿,菩提子与神魄珠的珍贵程度,他可是心知肚明的。
“在珍贵的东西,若无法发挥它真正的作用,也不过是一件比较珍贵的东西而已。”
“哈,那作为交换条件?”
“九转还魂丹,救回一羽赐命之命。”
“嗯?”月琉璃有些怪异地看着紫宿,紫宿似乎并无义务救一羽赐命一命吧?“与任务无关的人,汝也会关心?”
“吾与他虽然不熟,但他至少帮助过阿素数回,救其一命,也不为过。”
“吾明了了。吾要去何处救人?”月琉璃微微闭目,既然决定留下,那自然就要以紫宿为首,既是紫宿的吩咐,那他照办就是了。
“慈光之塔,寂井浮廊。”
“好。”月琉璃轻轻一点头,随即转身离开。
“事情总要一步一步来,月琉璃,不管汝因何而回,为何而回,吾该如何做,还是如何做,反正无论快与慢,时间总是那么多,不会因为什么而改变。”紫宿看着自己的掌心,目光淡然。
拂风静影,忘心舍尘,沉重下了心头,却是拖了脚步,平静之下,勾起莫名愁绪,放下前程,放不下已造因果,几番踌躇,是悟,不悟。
扫禅山门外,招提僧,手拿木勺,轻轻舀起水桶中的水,轻轻一洒,落入尘埃。
“原来是殿主,招提有礼。”准备打扫树叶的招提僧,感应到身后后人到来,转身一开,来者正是庄严殿殿主光世大如。
“僧者无需多礼。”光世大如平易近人。
“殿主不进入吗?”招提僧疑问道。
“只是想待在山门片刻,另有一事想请教僧者。”光世大如微微摇头。
“请教不敢,殿主若有疑问,招提尽其所能回答便是。”
“方才见僧者扫地同时,舀水遍洒,是为何因?”
“先行以水净尘,避免尘沙弥漫。”
“但方才僧者行径之处尘垢甚少,落叶无几,洒水之举应无必要。”
“土尘亦尘,心尘亦尘,招提无暇分别,唯念洒扫而已。”
“若无分别,何须洒扫。南禅六祖曾言,本来无一物,何处惹尘埃,即已洒扫,岂非萌生分别之心?”
“嗯?殿主认为修行的目的为何?”招提僧略一沉吟,反问道。
“修佛悟禅,皆在明心见性,以证大道。”
“其实,招提有不同见解,不是殿主可愿一听?”
“这是我一时兴起的交流,僧者但说无妨。”
“嗯,招提认为修行就只是修行,洒扫也只是洒扫,招提无所求,无所得,无所舍,心中唯有一念。”
“哦?僧者所持者是何种意念?”
“无可名状,单此一念,足以牵动种种因果。”
一念初萌,开启因缘契机,无论形成何种果报,最终仍由自己承受,素还真如此,我,亦是如此。听得招提之言,光世大如若有所悟。
“方才招提一念,唯在洒扫,不意让殿主停步山门,听得招提一席浅论,却是让殿主见笑了。”
“僧者忒谦了,此论箇中有味,僧者实非凡属也。”
“承蒙殿主不弃。殿主,招提要往他出洒扫了。”
“嗯,你去吧。”
招提僧离开之后,光世大如并未回转云鼓雷峰,而是转身离开扫禅山门。
推松岩,叶小钗从南疆归来。
“哇!叶小钗你终于回来了。这回还带一个背一个啊?”屈世途在见到叶小钗的时候,心中甚是高兴!
叶小钗身上背的自然是藏海寂寞园的少主冰非儿,身边跟着的自然就是灵自灵了。
灵自灵睁着一双灵动的大眼睛,仔细打量着一直不说话的素还真,“原来你就是名响天下的清香白莲素还真!而你,”看完素还真,灵自灵又上下打量着屈世途,“就是名响天下的——”
“不敢不敢,虚名,一切都是虚名,浮云而已。”听到名响天下四字,屈世途立即不好意思起来,但话语间却是带着一丝丝的自豪!
“虚啥名,我要问的是名响天下的茶童——屈世途吗?”
原本还在感动自豪的屈世途一听到灵自灵这么说,顿时不干了,“啥?!你这个——”
不等屈世途说完,小鬼头端茶出现,并打断屈世途的话,“别吵别吵,茶童在这里!”
“好好好,老不与幼争,男不与女斗!”屈世途顿时被气的无法可说。
“师父,大家请用茶。”
“叶小钗,此去南疆你带回两人,谅必是此行收获。”素还真动作自然地从茶盘中取过茶杯。
“啊。”叶小钗微微点头。
“你说有难题未解?”
“啊。”叶小钗接着点头。
“你说难题在心病?”
“啊。”叶小钗继续点头。
灵自灵看着两人之间的互动,一双眼睛充满了好奇,“好神奇啊!叶小钗这样讲话,素还真你也听懂?”
“废话,素还真和叶小钗多久的交情了,连这点心意相通也做不到,算啥患难兄弟?”屈世途理所当然地说道。
“女道长,可否详述叶小钗所背此人问题?”素还真语气轻缓地说道。
“哈,终于还是需要我了,事情是这样,寂寞园内的悲剧,详情听说——”灵自灵缓缓地寂寞园内发生的一切详细地解说一遍。
“原来叶小钗此去遭逢这段令人感伤的故事,于情于理,咱们都有必要替割心成全的园主达成这桩心愿。”素还真道。
“但素还真,这是心病,心病是没药医呢。”屈世途道。
“没药医就别用药医,天下之大无奇不有,也许心灵重创可进入心灵重新修补。”素还真道。
“进入心灵,重新修补?素还真,你讲的好像很神呢。”灵自灵道。
“叶小钗,将人带往玉倾欢姑娘之处,相信她自有见解。”素还真道。
“啊,素还真,你抛一个头就要人去接你的尾,你真正是玩弄人。”屈世途道。
“大家都是聪明人,何必将话说尽。”素还真道。
“嗯,果然素还真讲话,话都藏七分。但我很好奇,你是怎么猜到本姑娘是学道术的?”灵自灵心中好奇,要知道素还真的双眼可是看不见任何东西。
“姑娘一走入,身上的熏香就漏了蛛丝马迹,更何况你行步用力,尖点三分,跟足七分,一派道教所传,听声便知来历。”素还真解释道。
“哈,素还真,你真有趣!哎呀,你这一讲我才想起来,差点忘记要去比赛了。叶小钗,我不陪你去找人了,但你一定要达成园主的愿望喔!咱们分头走吧!”说到道教,灵自灵才想起自己还有一场道术比赛要参加!
“啊。”叶小钗微微点头,两人一同离开推松岩。
天河冰面,一页书聚齐化元,感受极地冰冻之氛,几番思索之后,心意再次把定!
“现在,吾尽人事,能否到达底部,但看天命!”话语一落,焰光浮现,炽火之力顿时蹿出,一页书之元功瞬间耗损!
一旁盘膝打坐的慕思晨,一双紫眸,淡淡地看着准备豁命一拼的一页书。天河深处的潛流变化对她影响甚巨,如此一来,她就无法帮助一页书,但同时,她心里也有点不明白,既然天河潛流对她有所影响,为何他还要命她来此?
推松岩外的瀑布之处,紫宿独自静立,望着垂落九天的瀑布。
“哦?世事无常啊!但这就是武林不是,恩怨难断,情仇难了。”紫宿微眯着一双眸,看着手中的银蝶。银蝶传来的信息,让他不禁发出一声感慨。
“是谁恩怨难断,又是谁情仇难了?”素还真缓步走到他的身后,语带疑惑。
“入了武林,恩怨情仇是避不开的宿命。不管是谁的恩怨难断,谁的情仇难了,对此时此刻的你我而言,并不重要。”紫宿微微一扬手,银蝶腾空飞去。
“能让你留心关注的人,当真不重要吗?”
“但跟阿素一比,在重要的事,也会变得不重要。”紫宿走到素还真的身边,伸手握住他略带冰凉的手掌,“此地水汽甚重,我们还是回推松岩内吧。”
“紫……”
“嘘。”紫宿伸出一根手指抵在素还真的唇上,阻断他接下来的话语,“有些事,心知肚明就好,没必要说出来。”
“说开来,不好吗?”素还真无奈一叹,伸手拿开他抵在自己唇瓣的手指,轻轻搓揉指腹,那里还残存着他双唇的气息。
“不是什么事情都能够说开,也不是什么事情说出来就是最好的,有些事,有些话,就是必须烂在肚子里,一辈子不得说出。”紫宿拉着素还真回到推松岩内,“这是一种默契,一种彼此相安无事的默契。”
“他……”
“阿素心里如何想的,便如何去做,无需顾虑什么。”
“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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