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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鹤楼大酒店是市纪委办案的专用场所,虽然挂着酒店的衔头,但是并不对外营业。
陆渐红很快过了去,见到了带队的监察一室主任左彬。
“左主任,怠慢了,不要见外。”
见陆渐红亲自过来,左彬也是受宠若惊,道:“陆书记千万别这么说,承受不起啊。”
陆渐红笑了笑,道:“左主任,中*纪*委向来是无事不登三宝殿,有什么需要配合的,尽管说。”
左彬也就收起了笑容,道:“陆书记,是这样的。原重安市市长丁长春被双规多日,一直不主动交待问题,就像是挤牙膏,点出来就交待一点。现在专案组掌握了确凿的证据,重安市泉山区副区长窦开来和副区长汪达显与此案有关,根握舒书记的指示,要对这两人实施双规。”
陆渐红的眼皮子跳了一下,道:“他们两个能进入中*纪*委的视线,待遇不低啊。”
左彬笑了笑道:“丁长春案中央领导非常重视,还希望陆书记和丁书记原谅我们的越疽代庖。”
陆渐红挥了挥手,道:“不存在。晓华书记,你要配合好。”
“左主任需要我们怎么配合,尽管说。”
“那我就不谦虚了。为了保密起见,人手不宜过多,除了我们过来的几人以外,还请你们市纪委也安排几个信得过的人一起过去。”
结果没有丝毫的悬念,两人当天就被带回了京城。
陆渐红对于他们倒是并不关注,反正是前任的事情牵扯出来的,跟他一点关系都没有,不过这两人的被双规倒是让陆渐红有了一个想法。
第二天一早,陆渐红便一个电话把组织部长魏明给叫了过来,向他通报了这件事情。
魏明一直没有主动跟陆渐红有所接触,这并不是他在等什么,而是抱着打酱油的态度,做好自己的本职工作,绝不参与到派系的斗争中去。他也看得很清楚,他这个组织部长在外界看来风光得很,但是他自己知道,那只是表面的,根本改变不了傀儡部长的本质。一方面是要绝对掌控人事大权的市委书记,一方面又是分管人事工作在重安又是根深基厚的市委副书记,什么时候轮得到自己说话了?所以在人事方面,他都是根据领导的意图来办事,形成了共识了,他就投赞成票,不一致了,他就投弃权票,这个方法虽然有些令人不耻,但也总好过身陷囫囵疲于斗争要安逸自在得多,投票部长就投票部长吧。也正是因此,他既没有投向张国威或者丁长春的阵营,也没有选择焦裕柱做依靠。
现在听陆渐红跟自己说起泉山区两位副区长被双规的事情,便知道他是打这两个位置的主意了,不过他有点不明白,这两个副厅级的位置怎么会入得了陆书记的法眼呢?领导的想法总是很难猜,尤其是像陆渐红这样的年轻领导,其思维的跳跃幅度很大,自己还是不去妄加猜测得好,当下顺着陆渐红的话头道:“多行不义必自毙啊,人在做,天在看,法网恢恢,疏而不漏,正是应了句要‘要想人不知,除非己莫为’的老话啊,这完全是他们咎由自取。”
陆渐红见魏明满口的谚语,就是没顺应他的意思,知道这老家伙是在装糊涂,也就不再拐弯抹角,直接道:“老魏,你是组织部长,给我推荐点副区长的人选出来。”
听得这话,魏明的心思便活络开了,看得出来,陆渐红有自己的人选,不过他倒是没见到或者听到陆渐红跟哪个县区里的人交好,所以这人选推荐上还真有点天马行空,摸不着头脑。
“陆书记,说实在话,我到重安的时间也短,一时半会之间还真说不上来。不知道陆书记倾向于从泉山产生这两位副区长,还是从市里下派过去。”
见魏明把话题又给转了回来,陆渐红的心头略有些不快,这个老东西还真是个滑头,道:“这样吧,你把泉山区和市委市政府符合条件的处级干部都梳理一下,明天下午下班前报过来。”
魏明从陆渐红的办公室里出了来,便在揣摩陆渐红的心思。按照正常情况,问题出在泉山,就地提拔人的可能性不太大,因为这样要承担一个“带病提拔”的隐患,因为在这个案子没有了结之前,谁也不敢保证有没有人也被牵扯到案子里,这么说陆的意思还是比较倾向于从上面下派了,只不过会是谁却是难以判断。再者,这两个人选陆渐红既然在看,那焦裕柱会不会也想要呢?要知道焦裕柱对手中的人事权还是比较看重的。由于这次谈话没有焦裕柱在场,搞不好就要陷入两人的斗争漩涡中去。
所以走出常委大楼正准备回组织部的魏明忽然收住了脚步,下意识地回头看了陆渐红办公室的窗户一眼,改变了上车的主意,而是直奔市委办公楼焦裕柱的办公室而去。
见魏明不请自到,焦裕柱也是惊讶得很,笑着道:“魏部长,稀客,稀客,请坐。”
魏明接过焦裕柱亲自倒过来的茶,笑道:“焦书记太客气了。”
“诶,你这说的哪里话。魏部长找我有事儿?”焦裕柱坐到了魏明对面的沙发上笑着道。
“我刚刚在陆书记那边,就过来坐坐,顺便也汇报下工作。”
焦裕柱微微一怔,这是投诚的征兆吗?当下道:“有事你就直说吧。”
魏明轻呷了一口茶,道:“泉山区的两位副区长被中*纪*委带走,是回不来了,刚刚陆书记让我就这两个职务梳理一下人选,我有点拿不定主意,所以来请示你一下。”
焦裕柱心道,这是不是魏明递过来的投名状啊?有了这样的想法,焦裕柱决定给点甜头给魏明尝尝,反正这两个位置他也不在乎,便道:“你看着提吧,有人选了把名单先拿给我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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魏明知道焦裕柱是会错了意了,心里不由暗暗叫苦,不过陆渐红也没有指定,那就先弄着再说,到时候给焦裕柱过个目,有什么不同意见的,让他们狗咬狗去。
又坐了一会儿,魏明这才起身离开。
“魏部长,有空多过来坐。”将魏明送到门口,焦裕柱回到办公桌前坐下,心里在想陆渐红是不是有其他的用意。不过焦裕柱倒是希望陆渐红有另外的意思。因为魏明不傻,自己已经摆明送给他人情,他铁定会推荐他的人,因为领导也是需要人拥护的嘛,如果没有下属靠近你,那你一个光杆司令还有个什么意思!这就叫领导要人抬,部下要人爱。
只要魏明提出自己的人选来,那在常委会讨论的时候,只要自己力挺魏明,那就有把握把他争取过来。想到用两个副区长就把魏明争取过来,他的心里也是得意得很。
他的心情好自然不仅仅是因为这事儿,上面传来消息,新任市长有可能是京城的市委副书记朱耀庭,这绝对是一个非常利好的消息。他俩是中央党校的同学,又曾都在琼江共过事,现在在重安集合,只要联起手来,你陆渐红还不乖乖就范?对于朱耀庭与陆渐红之间的过节,他是略知一二,当初朱耀庭最疼爱的侄儿便是栽在陆渐红的手里,这个仇恨不小,完全可以排除他俩携手的可能!
这时,手机忽然响了起来。看了一眼号码,焦裕柱握着手机走进了里间的卧室,低声道:“丽丽,想我了?”
“我老公昨天出海走了,晚上你过来吧。”
焦裕柱听到这话,下面那玩意儿蹭地就站了起来,家里的黄脸婆他看一眼就恶心,别说上床了。郁美丽的丈夫是海员,最高记录是出海二十一个月,把个娇妻晾在家里,不红杏出墙那就是怪事了。想不到这次一回来就是半年,把个焦裕柱心里给急的。当然,他也不是找不到女人,但那些烟花巷柳之地他自恃身份是坚决不去的,有一次喝了酒被老三焦裕鹏硬拉着去过一回,摆了一个大乌龙。当时,新开了一家会所,来了个头牌,老三跟他指明了要那女孩子作陪,没想到有人跟他们争了起来。本来焦裕柱就不大想来,所以打算就这么算了,但是焦裕鹏却又丢不起这张脸,焦家都是属螃蟹的,在重安都是横着走,现在玩个女人还有人敢争,传出去焦家的脸往哪儿搁?当场焦裕鹏就不干了,一声令下,叫了几百号人杀了过来,岂料对方也不是个善茬,毫不示弱地叫来了几百号人。眼看就要开打,恰巧这两拨人里有人是相互认识的,一打听才知道,这互掐的双方居然是大水冲了龙王庙,正是焦裕鹏的亲侄子——他二哥焦裕柱的大儿子焦孟离。为了这事,焦孟离回去险些没被焦裕柱收拾成太监。
所以一听得郁美丽的丈夫出了海,焦裕柱简直有点迫不及待了,恨不得现在就飞到郁美丽的身上捣鼓一番。
“美丽,这简直是久旱逢甘露啊。”
“瞧你那急色相,晚上早点过来。”
下班的时候,郁美丽正要离开,忽然接到梁家松的电话,说晚上有一桌人要招待,问清了不是什么重要的客人,郁美丽安排了一下,刚出了招待所的门,便遇上正过来的梁家松。
见郁美丽要走,梁家松酸溜溜地道:“这么急着赶回去,又等着你老公交公梁啊。”
“要你管。”郁美丽娇笑着回了一句。
梁家松虽然跟她关系暖昧,但是一直也仅限于口头上占点儿便宜,却是一直未曾成为她的入幕之宾,见郁美丽笑得骚媚入骨,不由心旌摇荡,低声道:“晚上去唱歌怎么样?”
“唱你个头。”一个白眼抛了过去,郁美丽扭着细细的腰肢走得远了。
看着郁美丽圆润的肥臀,梁家松不由咽了口口水,恶狠狠地想道,妈的,有机会老子非太阳死你,你个骚货。
房间里的灯大开着,空调的温度也打到了二十九度。两具光溜溜的身体将床上的席梦思压得变了形。
郁美丽叉开来的两腿被焦裕柱用力地掰开,以一个夸张的程度分开着。在这两腿之间,一个脑袋正伏在里面以舌头撩拨着郁美丽的敏感地带。
“柱子,嗯,痒死了,快进来吧。”郁美丽扭动着身体娇声莺啼。
焦裕柱蛇一般地伸缩着灵动的舌头,舔几下刺几下,仿佛那蜜汁是人间最可口的美味一般。
“我就是喜欢你这个不长草的肉馒头。”焦裕柱的棒子已经被郁美丽揉得狰狞不堪,再也无力忍受这种令人鼻血长流的诱惑,重重喘息着没入那条几乎看不见缝隙的肉丘之中。
“噢,真是个好13!”那种紧窄的挤压让焦裕柱再也无法保持神智上的清醒而变得胡言乱语起来。
郁美丽的声音猛然变得大了起来,刚刚焦裕柱对她的刺激已经到了接近崩溃的边缘,焦裕柱还没动作几下,她的身体就猛地绷直了,一阵强烈的抽搐之后,便软瘫了下来。
都说鼻大吊长,果然不假。
焦裕柱的一颗鼻子跟个洋葱头似的,床上的功夫着实牛叉,这一晚上把郁美丽给整得爬了六次高峰,在最后一次的时候,郁美丽完全是在用哭泣的声音在叫:“射在里面吧,我要!”
当狂风暴雨变得尘埃落定,郁美丽连起身的力气都没有了,展示着她那姣好的身躯,那个令焦裕柱沉醉的地方已经是一片浆糊。
“柱子,你太厉害了。”郁美丽呓语般地道,这句话无疑是让男人最觉荣耀的肯定。
焦裕柱保养得当的双手攀在了那因欢愉的余韵而仍然坚挺的胸膛之上,笑着道:“看样子,你老公没喂得饱你啊。”
郁美丽的双目有些失神:“他就是短平快,哪里比得上你啊。做你的女人真是幸福,柱子,你老婆一定美死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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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郁美丽提到焦裕柱的老婆时,焦裕柱的手掌不由猛地紧了一下,惹得郁美丽一声痛呼。
焦裕柱的老婆叫陈美珊,是重安歌舞团的台柱子,当年被焦裕柱追到手,也算是花了一番工夫。不过有句老话是这么说的,婊子无义,戏子无情。陈美珊虽然也不至于无情,但是他们结婚的时候,她似乎还没有从少女的感觉中走出来,虽然结了婚,但是还是跟不少异性有亲密的关系。
当时焦裕柱还是一个县公安局的刑警队队长,工作繁忙得很,为了这个美女老婆可谓是挖空了心思,生怕一不小心就被扣上一顶绿帽子,可是百密终有一疏,有一次他跨地区办案,走狗屎运,提前两天把犯人给抓了回来,本来想给老婆一个惊喜,可是老婆却是给了他一个惊喜,在属于他的那张大床上,一对JIAN夫YIN妇被他当场给堵在了床上。
那个男的被他当场打得性功能彻底丧失,不过对自己的女人他却是一个头弹子都没弹,反而是呵护有加。陈美姗知道焦裕柱是不可能原谅她的,便提出来跟他离婚。
焦裕柱被戴了绿帽子,如果再被老婆一脚踢开,那他的头就永远也抬不起来了,所以他坚决不肯离婚,并扬言如果陈美珊再提离婚的事,他豁出这条命也要把她一家都给收拾了。
陈美珊哪经过这个场面,当下再也不敢提这事,只是没想到焦裕柱自此便再也没有碰过她一根手指头,硬生生地把歌舞团的台柱子给憋成了黄脸婆,不得不说焦裕柱的心机之深之狠。
郁美丽并不知道焦裕柱的这些往事,被他捏了一把,心里知道可能是触到了焦裕柱的什么隐痛,当下也不多说,而是轻轻吻了焦裕柱一下,笑着道:“饿不饿?要不要我做点吃的?”
焦裕柱看了一眼这个曲意奉承的女人,其实他心里清楚得很,要想获得女人的心,只有两个方面,一个是床上,只有在床上让她得到异常的满足,那自然不会看得上别的男人。另一个就是权力。拥有了足够的权力,她在出轨之前,会认真考虑一下出轨被发现的后果。
看着郁美丽光着身子去厨房做饭,焦裕柱有种别样的感觉,也一丝不挂地跟了进去,郁美丽一边下着面条一边道:“焦书记,陆书记的秘书不简单,我觉得他已经在怀疑我了。”
放在郁美丽腰上的手顿了一下,焦裕柱道:“他怀疑你什么了?”
“这个说不准,不过我觉得那个贺子健的眼睛很毒,我担心再这么下去,他总有一天会发现我们之间的关系。”郁美丽放下了手中的勺子道。
焦裕柱沉默着转身回到房间,把衣服穿好,点上了一根烟,郁美丽端着鸡蛋面进了来,道:“焦书记,我看我是不能再留在招待所了,其实我就是一个女人,对于我来说,根本没关系,大不了不干了就是,但是焦书记你不一样,你是领导,不能因为我而影响到你。”
“你也是副厅级,怎么能说跟你也没关系呢。”焦裕柱笑了笑,道,“泉山区两位副区长被双规了,有没有兴趣过去?”
郁美丽动的就是这个心思,虽然自己也是副厅级,但在别人的眼里,这个副厅的含金量是很低的,一个招待所主任罢了,而且在市委,级别高的大有人在,一个副厅根本算不了什么,所以在得到泉山区两位副区长被双规的消息之后,她顿时就活跃了起来。
不过,她显然意不在副厅,反正都是调动,平调有什么意思,干脆一步到位,不过她知道,作为一个聪明的女人,要做的是暗示,而不是赤*祼祼地夺取,便笑着道:“焦书记,我听你的。李区长工作起来是很拼命的,跟着这样的领导,有奔头,只是他的身体不是太好,我还真有点担心。”
焦裕柱若有所思地看了郁美丽一眼,道:“我会运作的。”
第二天略过不提,下午快下班的时候,焦裕柱让秘书祖明真打了个电话给泉山区区长李凤梧打了个电话,就说要请他吃饭。
李凤梧接到这个电话,心头微微一沉,两位副区长刚刚被双规,区里乱成了一锅粥,这个时候焦裕柱居然请自己吃饭,看来又是个鸿门宴啊。
不过领导召唤,天大的事情也要推掉,当下便匆匆地向市区赶来。
很快到了事先约后的酒店,祖明真正在大厅里候着,见得李凤梧进来,便笑着上前道:“李区长来了,请随我到小厅里坐坐,焦书记一会儿就过来。”
李凤梧心头诧异,不过还是随着祖明真进了小厅,差服务员倒了茶,祖明真散了根烟过去,笑着道:“李区长,泉山这回也是受到拖累了,舆论很不好啊。”
李凤梧小心翼翼地道:“那也是没办法的事情,唉,我也有责任啊,没有管理好下属,在眼皮子底下居然出了这样的事情。”
“呵呵,李区长,你就别向自己身上揽了,丁市长的事情,你也插不上手不是?对了,你孩子的工作定下来了没有?”
李凤梧神色略有些黯然,自己的身体不怎么好,据民间传言,随时都有退下去的可能,加上重安现在被盯得很紧,儿子的工作一时半会还真不敢随便向区里安插,别的区吧,人家也有这样那样的顾虑,虽然说有机会一定照顾,但是这机会什么时候有,还是未知之数。
“现在工作难找,重安的经济不太景气,去企业一个月两千来块钱还累死累活的,孩子不大想去。”
“李区长,你真是太正直了,要是不怎么好办的话,不如让我来试试。”
李凤梧不由看了祖明真一眼,道:“有祖秘书帮忙,那肯定是手到擒来,我先谢谢了。”
祖明真笑了笑道:“李区长就别客气了,替领导服务是份内的事。”
这时,门口传来了脚步声,两人都是站起身来,祖明真抢先一步开了门,便看到焦裕柱背着手站在门前,笑呵呵地道:“凤梧来了嘛,久等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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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天后,魏明把拟好的名单经由焦裕柱过目之后,带着这份名录,魏明来到了陆渐红的办公室。
魏明先给陆渐红的并不是这份名册,而是泉山区区长李凤梧的辞职报告。报告中,李凤梧直言自己工作不力,对下属的管辖缺乏有效的手段和措施,造成了两名副区长被中*纪*委双规的恶劣影响,加上身体多病,三高严重,正式向市委引咎辞职。
陆渐红没想到李凤梧玩出了这么一出,当下面色一沉,道:“把李凤梧给我叫过来,这个时候撂挑子,哼。”
半个多小时后,李凤梧便赶了过来,面色苍白,步履蹒跚,垂着头不吭声。“六夜言情”全文|
陆渐红将那份辞职报告扔了回去,皱着眉头道:“李区长,你这是不支持我的工作啊。”
李凤梧垂着头道:“陆书记,我的年纪大了,身体又不好,思想僵化,又出了这样的事情,我实在是没脸再干下去了,不瞒陆书记,我是从医院里拔了针头过来的,手背上还有针孔呢。”
陆渐红扫了李凤梧一眼,道:“这么说,你去意已决了?”
李凤梧的头垂得更低,道:“我这也是给更有能力的人提供机会。”
陆渐红目光不由一寒,李凤梧这话里还真有点别的意思啊,当下道:“李凤梧,你把话说明白。”
李凤梧抬起头道:“陆书记,您就批准了我的辞职报告吧。”
“这不是件小事情,不要一时冲动,你应该知道我一旦在这份报告上签了字,就再也没有挽回的余地了,你再回去好好考虑考虑。”陆渐红不由分说,下了逐客令。
李凤梧手握着那份沉如泰山的辞职报告,垂着头出了去。
贺子健看着李凤梧垂头丧气的样子,心中也觉得大有蹊跷之处,区长可是正厅的级别,即便是身体不好,一般的做法也是功劳苦劳一起算,再享受个级别去养老,即便是不可能,也要争一争,哪里有主动去放弃的,看来这里面还有其他的原因。
不过饶是贺子健玲珑剔透,也是无法找得出其中内情来,在跟陆渐红交流起这件事情的时候,贺子健也是无计可施,不过他倒是觉得,并没有必要再去深究下去,跟陆渐红交流了一下看法,陆渐红便笑了起来,道:“子健,你的进步非常快。”
贺子健笑了笑道:“领导有方。”
陆渐红最终还是在李凤梧的辞职报告上签了同意的意见,不过他经过了解,李凤梧的工作还是不错的,功劳虽然不大,但是苦劳还是有的,所以建议他提前退休,而不是辞职,两个字的差别,相差得却是远了去了。
签完了字,陆渐红问道:“老李啊,你这一推了事了,可不能就这么算了,你可得推荐一个人选给我。”
李凤梧倒是没怎么去考虑,道:“陆书记,我推荐的人未必管用,这个任职还是交给您来决定吧。”
李凤梧的这一手让陆渐红和贺子健订下来的想从他推荐的人选上发掘点什么的愿望全都落了空,不过这并不要紧,陆渐红在签署意见的时候,注意到李凤梧的目光一直在盯着自己的手,那眼神里分明写着一些不甘心,所以陆渐红推断,李凤梧的这个决定并非出自本意,而是受到了什么外力的影响,因此,在这个位置上的争夺将会看得出谁是真正的始作俑者。
随着李凤梧的提前退休,泉山区区长和两位副区长的角逐呼之欲出,不过出于当下的形势而言,还没有哪个人敢在这个方面尤其是区长一职上动什么心思,明眼人一眼便能看出,这将会是重安两位大佬——市委书记陆渐红和市委副书记焦裕柱的首次正式碰撞,到底会花落谁家谁会最后胜出,很多人都是拭目以待。
在外面一片猜测的时候,常委办公楼的会议室里,陆渐红、焦裕柱和组织部长魏明正在召开碰头会。
陆渐红万万没有想到焦裕柱提出来的人选居然会是市委招待所主任郁美丽,不仅他吃惊,就连魏明也同样吃惊得很,早有言传,说这个女人跟焦裕柱的关系非同一般,听了也只不过是会心一笑而已,但是此时提出来,难道传言都是真的?
贺子健埋头记录,并没有露出任何异讶的神色来,这个女人不简单,他早有判断,所以发生在这个女人身上的一切都不会感到有什么奇怪的地方。
陆渐红淡淡道:“焦书记,说一个推荐的理由。”
焦裕柱同样淡淡道:“为了体现男女平等,要求各级政府在班子里都要配备一名女同志。据我所知,泉山区的班子里还没有女同志。这是其一。其二,泉山区的两位副区长犯了什么事不用我说,大家都清楚得很,在这个时候是不宜在泉山产生区长一职的。其三,郁美丽同志的能力出众。市委招待所在她的打理下井井有,条,接待过很多国内外的宾客,其中不乏中央领导,深受好评。我想这三点应该能成为理由。”
陆渐红不愠不火,道:“这三点确实不错。不”全文_过据我所知,郁美丽根本就没有过在基层任职的经验,现在泉山面临的困境不小,冒然将一个没有经验的女同志放下去做区长,将会面临着是否能够驾驭局面的问题,倘若不能,那将会成为一个笑柄。不过你说的也有道理,所以我的建议是让她任副区长,区长一职另行任命。”
这正是陆渐红内心想法的真实体现,都是副厅级,而且是两位副区长的人选,有一名女同志,也不易致人诟病,只是没想到李凤梧在这个节骨眼上来一个引咎辞职,使事情发生了变化,也直接导致了陆渐红的意图得不到畅通地执行。其实在这个时候,陆渐红已经猜出李凤梧的“辞职”是受到了焦裕柱的影响甚至是逼迫,至于焦裕柱以什么为筹码那就不得而知了。同时,陆渐红也在想,郁美丽到底是靠什么获得了焦裕柱的支持以致于如此不遗余力。陆渐红不认为这是简单的权色交易,他没有想到的是,郁美丽一直便是焦裕柱安插在市委招待所的眼线,而焦裕柱异常迷恋她那没长一根草的带缝馒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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