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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拿走了宋天武还没有写好的坦白检举书……。一切都干完了,他们才打开窗跳出去,然后又把窗子关拢,才逃回家里……
李文彬忽然发现杨麻子的左手包着纱布,急忙问道:“你的手怎么啦?”
“唉,是那个疯姑娘给我搔的。”杨麻子就把那天给“邱大娥”看病的事情说了一遍。
“那个人怎么样?不会有问题吧?”李文彬这个狡猾的家伙,对外来的一切生人,都要做详细的考察,所以,当李萍以邱大娥的身份到乡人委登记户口的时候,他就故意和李萍说话,其目的就是考察一下,到底是不是哑巴。
“没问题,谁不知道她是邱老太太的哑巴侄女,解放前我还看过她。”杨麻子笑了笑又说:“搔这一下也好,可以把我左手的伤痕也遮盖一下,辊人要问就也说是疯姑娘搔的。”杨麻子一边说一边伸出左手给李文彬看。
“这是怎么搞的?”李文彬问道。
“是那天晚间宋天武给抓破的。”
李文彬想了一会儿,说:“不过也没啥,宋天武的屋子里被我们打扫得干干净净,共产党他们是什么也发现不了。”
两个人谈了一会儿,杨麻子鬼鬼祟祟地对着李文彬说:“司令说,上面来了密写指示,叫你设法到山里去一趟,选对一下空投的地点,做好准备工作……。不过,去的时候可要小心哪!”
“不要紧,”李文彬满不在乎地说,“我是‘共青团员’,怕什么?我看老兄你倒要小心点,不过也不用怕,你是个‘治病救人的医生’,别人也不会怀疑你。”
李文彬说完就站起来,向杨麻子告别。这时已是三点多钟了。李文彬趁着黑夜鬼鬼祟祟地溜了回去。
第10章“西宫娘娘”的秘密
七月下旬,晴天碧空,万里无云。在盛夏中午的田野里,金黄色的稻子一摆一摆的,随着一阵阵微微的清风,吹来芬芳扑鼻的稻香味。合作社的生产队员们,正在烈日之下,汗流满面的高兴地忙着收割。
女生产队长梁桂芳飞镰快割走在最前头。别的生产队员也不甘落后,一个赶一个在竞赛着。唯有“西宫娘娘”落在最后边,吃力地、一镰一镰地割着稻子。
正当大家忙着生产的时候,乡文书李文彬戴着草帽打着赤脚从村里走来了。邱大娘割了一把稻子,刚直起腰来,就看见李文彬走在田塍上。于是邱大娘就开玩笑地说:“文书,又找桂芳来啦?”
“不,邱大娘。”李文彬笑嘻嘻地说,“乡长叫我到山里去调查一下副业生产的门路。”他边说着边往山里去了。
梁桂芳虽然看到李文彬来啦,但是也装着没看到,因为她为了信的问题心里还有些不满意,所以没有理他,自管哈着腰忙着割稻子。
李文彬刚走不久,生产队就开始休息,大家都跑到山旁的树林里纳凉吃中饭去了。只有“西宫娘娘”走在后边,扭呀扭或地慢慢地走着。
邱小娥看见“西宫娘娘”那个样子,就讥讽地向生产队员们说:“嗳,你们看,‘西宫娘娘’没有轿抬着是不能走路的。”
大家听小娥一说,又看了看“西宫娘娘”那个丑相,都哈哈地笑起来。
“西宫娘娘”有四十来岁,她那一张焦黄的脸上,长满了雀斑。过去,当太太的时候,虽然脸上的香粉擦得有一寸厚,也遮盖不住她的缺陷。现在被监督生产,不敢再擦香粉了,因此雀斑越发显得又黑又密。她看见大家都在笑她,就瞪了瞪她那双向下吊的三角眼,没有说什么,就坐在一旁吃饭去了。
她刚吃了有半碗饭就哇哇地呕吐起来。梁桂芳急忙走上前去问她:“怎么啦?是不是有病啦?”
“西宫娘娘”咧着她那宽厚的嘴唇,两手捂着肚子,坐在地上,有气无力地说:“哎呀!身体有点不舒服……”
“那你就回家休息去吧!”梁桂芳以生产队长的身份关心地说。
“哎呀,生产这样忙,我怎么好意思去休息。”西宫娘娘口是心非地说。
“有病么,当然应该休息,只要你好劳动,认真改造自己,有病大家会照顾你的。”梁桂芳严正地说。
“哎呀,我可感谢大家!”西宫娘娘点头哈腰地一边说着一边走了。
“西宫娘娘”走后,生产队员们又议论起来。有的说她过去怎么样坐轿子,有的说她最近又有些不老实,天天叫感粮食不够吃,也有的说她一参加劳动不是肚子痛就是屁股痛。
正当大家议论纷纷的时候,邱大娘把梁桂芳拉到一旁,小声地说:“桂芳,你这姑娘年轻不懂事啊,依大娘看,‘西宫娘娘’并没有什么病。”
“她装病也不会呕吐哇?”
“咳,傻孩子,你懂什么。”邱大娘笑眯眯地说,“我看这个臊女人不老实,是偷了野汉子啦!你没看她的肚子一天一天大起来啦,又动不动呕吐,这不是怀了孩子是什么?”
梁桂芳猛然醒悟地笑起来了。
晚间九点多钟的时候,忽然雷电交作,大雨倾盆而下,冷空气立刻驱走了闷热,屋里顿时感到凉爽了些。
总支书记梁守正,叫自己的女儿和老婆坐在门口瞭哨,告诉她们不准任何人随便进来。如果有人来找,就说屋里在开会,拒绝会见。
在里间屋,坐着梁守正和乡长李安平,还有一个年约五十多岁留着黑胡子的老头,他戴一顶破草帽。穿一身破旧的青布短衣长裤,脚上着了一双草鞋。这个“老头”不是别人。就是侦察科长赵勇。他怕惊动敌人,所以才化装来到村里和梁守正、李安平会面。
梁守正把最近发现的情况向赵科长作了详细的汇报以后,赵科长很感兴趣地说:“你们工作得很好,发现了‘西宫娘娘’这个‘秘密’,很有价值。”赵科长用拇指和食指摸着那撮假胡子,笑了笑,接着说:“据你们调查,‘西宫娘娘’根本没有和什么人通奸,那她肚子里的孩子是哪里来的呢?也可能是‘鬼胎’?”
梁守正和李安平一听都笑了。
“我看蔡刚这家伙还在。”赵科长带着肯定的语气说。
“那为什么在土改和镇反的时候,到他家搜查几次都没有发现呢?”李安平怀疑地说。
“是呀,解放有八年啦,群众都要求肃清反革命。邱大娘不知来到乡政府多少次,要求政府把蔡刚抓到,好给她报仇。万昌寿老大爷为了找蔡刚的下落,还到福建去追查过,可是连他的魂也没看见过呀!他能呆在哪里呢?”梁守正也感到奇怪。
“我看我们调查工作还是做得不深。要不就找出‘西宫娘娘’的野汉子,说明她是通奸怀的孕,要不就是蔡刚隐藏在什么地方,偷着回家和老婆睡觉才怀了孕。不然,怎么能说的通呢?”赵科长进一步给梁守正和李安平一些启示。
“是呀,有道理。”梁守正表示同意地说。
“我的意见,还是布置专人,秘密监视西宫娘娘,总会发现一些问题。”赵科长对着梁守正说。
“好,我一定会想办法布置人监视她。”梁守正坚决表示说。
“杨麻子有什么活动吗?”赵科长问遣。
“这家伙整天大门不出,二门不迈,坐在家里装好人。”梁守正说。
“要注意!敌人的活动是相当隐蔽的。不要看他表面老老实实,背地里说不定又在搞些什么罪恶活动。”赵科长转过身来问李安平,“他的外甥李文彬怎么样?”
“我看不出有什么可疑的地方。今天上午我叫他到山里去调查副业生产的门路去,吃晚饭的时候就回来啦。”李安平说。
赵科长听李安平说完以后,马上态度和蔼地对李安平说:“老李,以后不要叫他到外面去乱跑。这样就更便于我们对他的控制和监视。”
赵科长作了一番交代后,又问梁守正是否找桂芳谈过李文彬的事情。梁守正说准备找她谈,但是又怕孩子感情用事,会弄出问题。
赵科长看了看梁守正说:“你这样谨慎是对的,但是不找桂芳谈,桂芳不知道警惕,那就更会坏事。你应该以党的书记和她爸爸的身份找她好好谈谈。”他略停一下又说:你们应该时刻提高警惕,不能麻痹。”至于李文彬是否是敌人,我已经派韩礼忠同志到广东去调查他的出身历史,看调查结果怎样。”
“杨麻子的来历弄清楚了没有?”梁守正问道。
“公安局给湖南省石门去信调查过。据回信说:‘查无此人。’我又叫韩礼忠带着杨麻子的照片亲自到当地去调查去了。”赵科长说完就站起来:“天不早了,我要走啦。”
“外面还下着雨呢,一等一会再走吧!”梁守正和李安平都想挽留赵科长。
赵科长笑着说:“借我一把伞吧,趁着下雨的机会更好出村,别人不会看见。”
梁守正给赵科长拿来一把雨伞。然后笑着说:“要不要和李同志见一面?”
“不啦,很不方便,也没有什么要紧事。”赵科长说着从衣袋里掏出一封信,交给梁守正说:“找个机会交给邱大娘或者小娥,叫她把这封信交给李萍。”赵科长说完就打着雨伞走了。
赵科长走了以后,梁守正叫李安平坐下,然后态度平和地说:“老李,赵科长对你指派李文彬到山里去这件事,看样子是有些意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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