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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昃装作世外高人的样子,说道:“我不能给出一条,而是三条路让老爷子选。这第一条……就是留着它,把它依然埋下去,虽然刘家此代不足以镇压阴器,但保不齐就会出现惊才绝艳的人物,从而扭转气运。”
刘忠堂使劲摇头:“这点万万不可,怕是等不到那种人物,这家就要……唉。”
王昃知道他肯定不会选这条,所以才最先说出,目的也是为了打消他的念头。
“第二条,就是就地砸碎,虽然会坏了刘家根基,但终归最多也是无财无势,人命关天啊!”
刘忠堂又开始纠结了,想了好半天,才说道:“由奢入俭难……小先生先说第三条吧。”
刘忠堂早年享尽荣华富贵,对权势金钱倒也可以舍弃,可自己那些不孝子……离了这家当还怎么活?
而且毁了祖宗建立的根基,怕是死后见到先人,也是无颜呐。
“第三条,唉……你真的要听第三条?唉……”
王昃连着叹了两口气,表现出极其不情愿。
“这第三条嘛,就是我将此物带回,用上古流传阵法将之禁锢,既能保证刘家根基不断,又可避免阴气影响……”
刘忠堂眼睛一亮,急忙道:“真的可以吗?这个办法很好,为什么小先生又迟疑不肯说呐?”
王昃略显尴尬道:“上古阵法已经失传,我也是机缘巧合游历大千世界,方才得到一副,如若就此用了……怕是再要遇到却是无期啊。”
刘忠堂恍然大悟,原来这小先生支支吾吾的,是因为弄这事要花费大力气,而从始至终自己还没说过报酬,人家当然想要‘罢工’了。
刘忠堂呵呵一笑,说道:“我见小先生年岁不高,虽然世外高人不讲求,但终归要结婚生子,日后需要花费自然巨大,小先生又是方外之士,定不会精通金钱之道,如今你帮了我们刘家这么大的忙,我帮先生一些小忙也是应该……两千万,如果日后不够,只需小先生开口。”
王昃其实……并不是要报酬,只是想要让自己带走丹炉的理由更充分一些。
刚一听刘忠堂说道‘结婚生子’,王昃就想赶紧拒绝,可听到‘两千万’这个数字……他确实心动了。
正在思考,突然身边一直看戏的上官翎羽娇喝道:“哦!我总算是明白了!你这个骗子,好重的心机!”
第十六章 香炉?是丹炉
上官翎羽直接对刘忠堂说道:“刘爷爷,您千万不要上了他的当!”
刘忠堂被喊得莫名,有些凌乱。
“你这又是……”
上官翎羽道:“他左说右说,说白了还不就是为了骗走这件宝物嘛?您想想,他所做的一切还不都是为了带走它?”
一语中的!
王昃背后冷汗那个冒啊,心想这小丫头片子怎么就这么聪明?
果然是胸大无脑啊,她胸部那么小,果然是‘有脑’的很啊!
但王昃不准备解释,所谓言多必失,有时太过激进的解释,反而会让人生疑。
果然,刘忠堂刘老爷子代替了这个角色,他高声喝道:“你不要再胡闹了!平时爷爷们疼爱你,并不是你用来耍泼的资本!这是关系到整个刘家存亡的问题,你到底在胡搅蛮缠些什么?你说他要骗走宝贝?可是就连我都不知道这里藏着祖辈的东西,他一个外人又怎么可能知道?又怎么能来骗我?而且是我们主动找的他,这是机缘,我们刘家难得的机缘,你自己遇到了本也是好事,我还指望利用你这次机缘,好好给我那老伙计化解化解,可谁知道你……竟然越来越过分!你们上官家现在是个什么境地,难道你自己不知道吗?”
一番话把小姑娘骂愣住了,她委屈极了。
女人就是这样,她认为是对你好的事,她做了,即便结果会很糟,但她依然会感觉很正义,如若像这般被骂,她不会感到‘恍然大悟’,反而只会感到委屈。
眼泪在眼眶中打着转,她把一腔委屈都发在王昃的身上。
上官翎羽指着王昃娇喝道:“就他?还是机缘?我呸!好,您说机缘是吗?那我今天见到他了,能给我带来什么好处?你说,你能给我什么机缘?要是没有的话……我就我把这香炉砸了,也不可能让你带走!”
女人耍了横,神魔都退避三舍,何况一个小小的王昃?
而更过分的是,他脑袋里的女神大人比他反应还大,说要是今天带不走这丹炉,就同归于尽!
你看,女神大人耍起横来,连‘王昃死了她还会活着’的谎话都不说了。
王昃一个脑袋两个大,感受着两个女人‘隔空’耍横,他心下一横,想着所幸自己干脆也耍横。
但男人啊……天生就是怒气值来的快,退的也快那种。
叹了一口气,王昃挤出一点微笑,但怎么看怎么狰狞。
他说道:“既然有刘老爷子从中介绍,也算得上是一份机缘,那么……我便给你一份天大的机缘好了。”
这话让在场所有人都一愣。
谁也没想到,本来就是‘说说’的一句话,竟然真的要实现它。
王昃看着上官翎羽的脸,惋惜的说道:“本来是个极漂亮的小姑娘,可惜这道疤伤在‘命坎’之上,哦,这是面相的说法,此地有伤……即便最好的医术也不能完全去疤。”
上官翎羽下意识的摸了摸自己的脸,脸上闪现一阵痛苦。
不过她却说道:“我喜欢,怎么着吧?我就中意我脸上有疤!”
王昃呵呵笑道:“既然如此,这机缘却是给不得你了……如果你承认自己想要去掉疤痕,想要恢复美丽样貌,我便能帮你实现,反之……那也不错,本来镇压如此大凶之物,实在耗费心神,你若打破它,到省了一番周折。”
刘忠堂一听就不愿意了,说道:“这是什么话?她又不是我们刘家的人,怎么能由她来决定?小先生你可别因为气这个小丫头,耽搁了大事啊!”
而此时的上官翎羽则进入了一种天人交战的状态。
要说她不信王昃,但由于王昃真的从这古屋中找到了宝贝,又让她信了百分之一。
而百分之一的‘信’,对于能恢复自己的容貌而低个头,这显然已经足够。
女人一辈子最重要的是什么?这张脸绝对能排进名次。
如若一个样貌丑陋的那也便了,可上官翎羽长得却是极美,自己也无数次用半张脸折出一张照片,里面那美丽的人儿,她也是十分喜欢的。
犹豫半响,她用细若蚊鸣的声音说道:“真……真的能去掉?”
为了这道疤,上官家可谓是访遍名医。
而王昃敢说出‘命坎’的理论,也是知道上官家的人肯定想了一切能想的办法,而现在那道疤还在,就能说明很多事情,也给王昃一个很好的编谎话的理由。
王昃只问:“你想不想?”
上官翎羽一咬牙,大声说道:“想!”
王昃现在都想好好嘲笑她一番,可惜这跟自己目的……有些冲突。
他默默不语的从怀里拿出一个看着就古老的小瓷瓶,手指在那瓶口来回移动了三四次,才一咬牙轻轻拧开了它。
数百年,这个瓶子第一次被人打开,而作为‘动手者’的王昃,他感觉到心疼。
很小心很轻柔的,几乎免去了一切能产生颤动的动作。
甚至说话声音都很小。
“谁去给我拿个容器?”
闻言,就有人拿来一个碗。
王昃狠狠瞪了那人一眼,说道:“小点的!”
于是又有人拿来一个酒盅。
这下王昃才满意,而他的这番谨慎入微的举动,也让在场所有人对他手中的瓷瓶产生了强烈的好奇。
尤其刘海蓝父子,这俩货就喜欢淘弄一些古玩,远远看着瓷瓶就觉得是有年头的物件,恨不能直接抢过来把玩把玩。
王昃轻轻的扣动瓶身,从里面倒出了极少的一点,连自己都感觉有些‘寒碜’,又倒出了一点,随后马上盖上瓶口揣进怀中,这时才重重的喘了几口气。
不是他紧张,全因为自己刚才都没敢太用力的呼吸。
上官翎羽把小脑袋挤到他旁边,焦急的问道:“这是什么?这是药?呃……真抠门!”
当她看到仅仅浮在杯底那一小点粉末,不免奚落了几句。
王昃使劲瞪了她一眼,他本性倒不是小抠,那种拉完屎用手指抠屁股,还会放在嘴里品一品的事……他是干不出来的。
但这东西实在太珍贵,用一点就少了一点,如果用光了,祖辈唯一留下的东西也就没了。
王昃对刘忠堂说道:“有酒吗?要好酒。”
刘忠堂一面急切的想让王昃帮他们刘家改气运,一面又好奇这粉末到底是什么东西,破天荒的竟然拿出了自己珍藏三十年的一瓶好酒。
这酒没有商标,或者说年头太久,商标已经看出是什么了,光看那经岁月磨砺得不成样子的陶瓷瓶,也能知道这酒的不凡。
就连不好酒的刘海蓝,见老爸将这瓶酒拿了出来,也忍不住吞了口口水,有些‘酸’的说道:“爸,您还真舍得。”
酒瓶方一打开,一股特异的酒香就飘散开来,围绕正房久久不绝。
王昃接过酒瓶,虽然知道酒好,但再好也不及自己的药珍贵啊,毫不犹豫的就倒了一些在酒盅中。
但酒一出瓶,王昃就心道‘浪费了。’
酒如凝脂,色如琥珀,细闻如丝竹空明。
只有解放前,那些国际知名的老酒坊才能酿出这种酒,这也是喝一点就少一点的东西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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