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骄阳炎夏,度假村就跟个大蒸笼一样,今天正好是节假日,沋河水库虽然是饮用水,但还是被开发出了一片水域,被改造成了水上乐园,此时水上乐园欢声笑语,家长们带着自己的孩子在水里嬉戏。
此时已经过了中午饭点,度假村相对安静一些,不过闷热异常,水泥路面上都能烤熟鸡蛋,街道两边的店铺都紧闭着玻璃门,享受着空调带来的丝丝凉风。
如果此时街道上有人,定会感到奇怪,为什么忠义酒楼的门窗缝隙会飘出丝丝白气,那白气不是热气,而是寒气。
此时忠义酒楼大厅里冷如冰窟,里面三百多号人冷的浑身颤抖,卷缩在一起,身上披了一层白霜,嘴唇都冻得发青。
不过那些人里面还有几十个异类,为什么叫他们异类呢,其他人冷的直哆嗦,这几十个人却满头大汗,脸色憋得紫红,一手捂着肚子,另外一只手敲着菊花,还发出砰砰的声音。
我、邦楚和姜军站在刀疤男面前,看着刀疤男跪在地上,一头撞地,磕得头破血流,我能理解他,吃了过量泻药,闹肚子疼,想要一泻千里,却发现肛门被冰封了,这什么感觉?我告诉你,绝对生不如死,不信你可以去试试,你觉得想一头撞死.
刀疤男是一条壮汉,可是这么一条壮汉,却跪在我们面前哭的稀里哗啦的,他嘴角流着哈喇子,含混不清道,“我岳老二在江湖上混上二十多年了,今天倒是眼拙了,没想到咱们酒楼里竟然有高人,我岳老二有眼不识泰山,但是现在服了,真的心服口服,求求哥哥们饶了我吧……”
邦楚从兜里掏出香烟,掏出了三根,递给我和姜军一根,自己叼了一根,邦楚踹了刀疤男一脚,笑道,“这人有三急,尿急、便急、屁急。这三急有两急都要用到屁眼,可见这屁眼被堵上确实很让人着急啊,难怪骂人的时候,最恨的一句话就是生儿子没你屁眼,这是要生生的憋死儿子啊。”
邦楚说的搞笑,把我和姜军都逗乐了。
邦楚继续道,“看你也是一条大汉,养着三百好兄弟,也是有头有脸的人物,被堵上了屁眼,一样要认怂不是,饶了你们也行,那就告诉我是谁派你们来的?”
刀疤男哭道,“哥哥,我们就是来收保护费的,我就是老大,没有人派我们来。”
邦楚嘿嘿一笑,“煮熟的鸭子嘴硬啊你!兄弟们上私刑!”
刀疤男一听脸都绿了,剧烈挣扎了起来,但是他双脚被冻着,任他如何挣扎都是在做无用功。
姜军从储物间里又推出一辆推车,里面的满满一铁桶绿豆汤,本来是给服务员们留着降暑的,这次却派上用场了。
姜军又在储物间里找了一个塑料漏斗,邦楚将刀疤男固定住,我将塑料漏斗插在他嘴里,姜军就一勺一勺的将绿豆汤往刀疤男嘴里灌。
邦楚一脸坏笑道,“将他灌成大肚子,再将他的小伙伴冰封了,我让他尿不出来,憋死他丫的!”
我和姜军不由竖起大拇指,这招太狠了,就是铁汉也要跪啊。
刀疤男一听,直接昏死过去了,姜军一勺绿豆汤将他泼醒来,刀疤男似乎已经有点崩溃的迹象了,他双眼通红,眼白布满血丝,脸色已经变成了紫黑色,浑身一个劲抽抽。
邦楚又踹了刀疤男一脚,厉声问道,“快说谁派你来的!说了就让你上厕所。”
刀疤男一听上厕所三个字,双眼刷的亮了起来,她再也忍不住了,带着哭腔喊道,“我说,我说是陈仓鬼画门让我们砸场子的,他只是说我们将事情办妥了,就给我们一笔钱,但是他娘的没说酒楼里有高人啊。”
我双目一沉,果然是陈仓鬼画门搞的鬼,但是这刀疤男说自己是陈仓的混混,我就有点预感这事情和鬼画门有关系。
姜军道,“把他们放了吧,在堵住他们的屁眼,只怕真能讲他们憋疯了。”
我瞧了瞧推车的铁皮,小小会意,将那些拉肚子的家伙脚下的冰封化开了,忠义酒楼厕所只有二十多个,这些家伙排成队,足足排了半个小时才全部解决完。
刀疤男都拉虚脱了,他双股颤颤的从厕所里走出来,看起来就好像饿了三五天的老虎,无精打采的,他心惊胆战的站在我们面前,看着就好像做错了事的小学生一样。
这时候,我的手机响了,小倩打的,小倩说已经将绿毛摆平了,而且给了他深刻的惩罚,我听到这个深刻的惩罚,不由得淡淡的忧伤起来,哎,从此世界上又多了一个太监。
邦楚让刀疤男将她的兄弟们都解散了,哪里的回哪去,从此以后不要再来渭南,不然决不轻饶。
不用邦楚警告,他们也不敢来了,被冰锥爆菊的刺激玩法,我估计打死他们也不想再玩了。
三百多号人,就跟一窝苍蝇,逃也似的离开了酒楼。就听到街道上传来各种交通工具的声音,有踏板、摩托,小轿车,甚至还有卡车,后来听街上的邻居说,当时那些混混离开的时候,还有些人骑着自行车、穿着旱冰鞋、甚至是徒步跑的。当时我和我的小伙伴们都惊呆了。
渭南到咸阳少说也八十公里路呢,徒步跑还不得跑上一天啊,就算是骑自行车也够呛,为了来砸场子,他们也不容易啊。
难怪邦楚让小倩给他们取钱的时候,岳老二眼睛都直了,看来他们是真的缺钱啊,现在混混不开公司,就那么在街道上瞎混的没有不穷的,看来岳老二就是这种不入流的。
邦楚道,“带我们去陈仓鬼画门,我们就放过你。”
刀疤男一听,满脸恐惧之色,“他们知道了,会杀了我的,他们也是高人,我师父就死在他们手上。”
我好奇道,“你师父怎么死的?”
刀疤男声音颤抖道,“当年鬼画门要吞并我们苍龙帮,我师父不同意,还说鬼画门是邪帮。当时鬼画门来人找我师父,说是送我师父一幅画,那人从袖子里掏出毛笔,刷刷地在宣纸上画了一头藏獒,就听嗷的一声,那藏獒竟然破纸而出,将我师父咬死。”
“当时我也在场,我报了警,警察赶到现场,尸体鉴定以后,说我师父是被藏獒咬死的,我说不是咬死的,是被鬼画门的妖人害死的,他们根本不相信我,因为那头藏獒本来就是虚无的,所以此时也就不了了之了。我斗不过鬼画门,只有被迫跟了他们。”
“我师父原来是少林寺的和尚,会些拳脚功夫,因为家里给说了媳妇,就还俗了。师父江湖气很重,回到陈仓后有仗义疏财,经常救济村里的穷户,所以村里人都很尊敬师父。”
“我一身武艺就是跟师父教的,但是外村里都有帮团,他们总是欺负我们村,于是师父就组建了苍龙帮,教村里的年轻人习武,教他们做人,师父将村里人团结起来,没过两年,其他村就不敢来找茬了,而且都跟师父成了朋友,过了三五年,苍龙帮的名气越来越大,最后鬼画门就找上来了。”
我道,“这么说那三百号人都是你们村上的了?”
刀疤男道,“哎,我师父死后,苍龙帮被迫成了鬼画门的走狗,鬼画门将苍龙帮带进了城里,帮他们看场子,苍龙帮原本都是很淳朴的青年,最后却都沾染了不良的风气,黄赌毒样样沾,我也管不住,所以就由他们了。”
说到这里,刀疤男捂着脸呜呜的哭了起来,一边哭一边哽咽道,“我岳老二是个孤儿,是师父收留了我,他养我,教我,对我寄予厚望,而我却辜负了他老人家,村里的年轻人都学坏了,苍龙帮也毁了,我对不起我师父啊,我该死啊。”
男儿不落泪,但是落泪的时候更让人唏嘘,一个大老爷们哭的稀里哗啦的,他身上背负着罪孽,心里却承受着谴责。
难怪那三百号人里面还有骑自行车来的,原来都是些穷人家的娃子啊。
邦楚递给刀疤男一支烟,刀疤男说了声谢谢,蹲在地上吧嗒吧嗒的吸了起来。
我走过去拍了拍岳老二的肩膀,道,“你师父说得对,鬼画门的确是邪帮,我们让你带我们过去,目的就是捣毁他们,一日为师,终身为父,你总不想你师父死不瞑目吧。”
岳老二怔了一下,然后缓缓站起来,双眼坚定的看着我,“我早就不想这么浑浑噩噩的活了,只是一直没有勇气反抗鬼画门,他们都是妖人,用笔一画,救活了,除了我师父,我还看到有其他帮派来闹事的,被画在墙上的一条巨蟒给缠死了。”
邦楚道,“你遇到我们算是你的运气好,我们是专门对付妖人的。”
事不宜迟,我们觉得给鬼画门来个措手不及,我给小倩打了个电话,让小倩尽快回来,照看酒店,说我们要去一趟陈仓。
邦楚给李剑打了个电话,让李剑把车开回来。李剑说正在工商局呢,走不开。
没办法,只能给王伟打电话,送一辆车过来。
我和邦楚都强烈建议,等这事忙完了一定要买辆公车,不然太不方便了。
十五分钟后,一辆奔驰suv就停在了酒楼门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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