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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是个聪明的小家伙。也许我们能在房间里找到那把梯子,不然他怎么够得到,你们说是吗?”
“现在我们只知道他是个妄想狂。”本顿说。
斯卡佩塔把线头放进证物袋,又在上面贴了张标签。莫拉莱斯打开了房门,警报器开始响个不停。他走进门,在警报器的控制面板上摁下记在纸上的数字,接着开了灯。
“看啊,我们到了另一个小人国。”他显得毫无教养。然后他弯下腰,从门后的地板上拣起一个扳直的挂衣钩。“他布置的机关似乎还挺严密的。我倒想看看,他是不是像个疯子一样在地板上撒了面粉。”
斯卡佩塔检查了挂衣钩的两头,看了看塑料证物袋里那团失去光泽的软蜡。
“也许他是借助这只挂衣钩把线头放在门上的,”她说,“把线头上涂有软蜡的一端放在挂衣钩的顶端。猜得没错的话,挂衣钩的顶端应该有个尺寸和线头直径一般大小的豁口。核实一下吧。”
她从公寓外关上门,下面的门缝恰好能塞进挂衣钩。她从门外把挂衣钩塞回房内,莫拉莱斯立刻打开了门。
“孩子的把戏。”他说,“我指的当然不是你。”
客厅很整洁,充斥着一股浓烈的雄性气息。墙壁漆成了深蓝色,挂满了维多利亚时代的原版地图和图片。奥斯卡爱好古玩和英国皮革,另外还收集了许多他认为可以防止思想控制的器具。他用心地把这些器具放在了房间的各个角落,其中包括廉价的分光计、射频检验仪和电磁波检测仪,以追踪监视自己的红外线、电磁波和无线电波。
一行人在公寓内走动,发现了各种天线、几条涂着聚乙烯的导线、几大桶水,还有连着电池的铝箔金属板、自制黄铜角锥形金字塔,以及覆盖着隔音泡棉、顶上有几根导气管的安全帽。
—条铝箔毯盖在床上。
“都是些抗干扰装置,”本顿说,“角锥形金字塔和隔音泡棉能阻隔声波、抑制各种能童,包括心理能量的传递。看来他想在身边筑一个泡沬力场。”
二
马里诺和警官抬着一个洗衣机大小的包裹走出特莉·布里奇斯家所在的楼,正巧碰上刚下出租车的露西。
露西背着个尼龙包,把一叠纸币递给出租车司机,然后看着他们把包裹放进警车的后备厢。她上一次见马里诺是去年春天在他的鱼棚里,那时她威胁要打爆他的头。她觉得回避尴尬最好的办法是直接走到他面前。
“这就是那个要乘我飞机的警官吗?”她问。
“是的。”马里诺说。
“你应该已经拿到飞机的航班号和飞行员的名字了吧?”她询问旁边的那位警官,“我的‘西格内特’直升机停在拉瓜迪亚国际机场,布伦特会在飞机上等你。他是PIC,穿黑外套白衬衫,戴着条蓝色的花领带,总是穿着条长裤。”
“什么是PIC?”警官把后备厢的盖子重重地关上,“穿长裤有什么特别的含义吗?”
“PIC就是机长的意思,他坐在左边的座位上。飞机一起飞,你的小命就捏在他的手里了。记得让他知道你带了枪,以防他忘了戴眼镜。没有眼镜他什么都看不见。所以他总要穿上长裤。”
“这是个玩笑,对吧?”
“根据联邦航空局的规定,每架飞机上必须有两名飞行员。只要有一个飞行员看得清楚外部状况就行了,但两个人都必须穿长裤。”
警官怔怔地看着露西,然后转头看着马里诺,“告诉我她这是在开玩笑。”
“别问我,”马里诺说,“我最讨厌飞行。我可不想也乘什么飞机。”
伯格从楼里走出来,身上没有穿外套,在寒风中走下台阶。她理了理被吹乱的头发,把西装的领口拉紧,交叉起双臂抵挡着寒风。
“我们最好都把外套穿上吧。”伯格对马里诺说。
她轻轻拍了露西的肩膀,没有说任何话,然后两人一起向马里诺的那辆深蓝色雪佛兰走去。
露西对马里诺说:“我准备检查特莉使用的无线网络。你最好帮我跟那里的守卫联系一下,告诉他我马上要到那里去检查。我可不想被人戴上手铐,扔进拘留所。如果整幢大楼用的是同一个无线网络,那就不必进楼,不过还有几件有趣的事有待验证。”
“我们何不坐到汽车里谈,外面实在是太冷了。”伯格建议道。
伯格和露西坐进后座。马里诺爬上驾驶座,发动汽车,随手打开了空调。那辆装着梳妆椅的警车也缓缓发动了。露西打开挎包,拿出苹果笔记本打开。
“我想说明两件重要的事情,”她说,“首先,特莉是怎么同‘斯卡佩塔612’联系上的。据我的调查,他们是通过约翰杰伊学院的校园网接上头的。去年十月九日,恰好在本顿和凯姨妈成为学院客座讲师的一个月之后,特莉,或者说那个化名‘露娜茜’的人,在约翰·杰伊学院的通告板上发了一则通告,询问凯姨妈的联系方式。”
伯格穿上大衣,露西闻到一股嫩竹的清新气息,但马上被浓郁的橙花香水味淹没。这种香水出自伦敦一家著名的化妆品公司。露西曾经就香水的问题请教过伯格,希望这不是一件格里格遗留给她的物品。
“显然,网站上的通告都是有存档的。”露西说。
“你是怎么发现的?”马里诺转过身,他的五官在黑暗中几乎难以辨清。
“看来你减肥很有效果。”露西对他说。
“我现在几乎不吃东西,”他说,“不知道为什么别人没有试过这种办法。也许我能写本书赚点钱。”
“你完全可以写本书,不过里面一个字都不会有。”
“和我想到一起去了。既然我什么都不吃,书里当然一个字都不会有。也许这样反而能有收效呢。”
露西知道此时马里诺正在眼神犀利地审视着她和伯格。他对人情世故以及他与别人的关系一直很敏锐。在他看来,所有人都是相联系的。
露西看着伯格,开始读起电脑屏幕上的内容:
大家好,我叫特莉·布里奇斯,是法医学在读研究生,希望能和斯卡佩塔医生联系上。如果有谁认识她,可否把她的邮箱地址告诉我?我从去年春天开始就在找她了,想为论文对她进行采访。谢谢大家。
TB
她打开另一个文件,今天早晨“高谭百事通”栏目上斯卡佩塔的大幅照片出现在了屏幕上。
“这也是同一个通告板上的内容吗?”伯格问。
露西把电脑托了起来,让马里诺看清画面上斯卡佩塔正在停尸间里把解剖刀指向尸体。
“这是原件,”露西说,“所以背景不是合成的。不知道你还记不记得,看过专栏里的这张照片以后,你和姨妈都不知道它是在哪里拍的,只看出那是在一个停尸间里。不过我们从背景的桌面上可以看到一个安保用的监视器,上面是一道带有橱柜的砖墙。但是作放大处理后,我得到了这样的图像。”
屏幕上显示的是遮在斯卡佩塔脸上的塑料面罩放大后的效果图。面罩上依稀反射出另一张脸。
露西又打开了一份文件,那张人脸更清晰了。
“莱斯特医生。”伯格说。
“原来是这家伙,”马里诺说,“她恨斯卡佩塔倒是顺理成章的。”
露西说:“现在我们或许可以确认一些相关联的事实。今早出现在互联网上的照片是在纽约的地方检察官办公室拍摄的,莱斯特医生也参与了那起案件的调查,拍摄这张照片时她正在和姨妈交谈。很明显,照片并不是莱斯特医生所拍,但我想她应该知道拍的人是谁,除非她没有意识到自己被拍了照片……”
“她肯定知道,”伯格果断地说,“她像只秃鹰一样窥视着斯卡佩塔。”
“不过我并没有在约翰·杰伊学院的校园网上发现这张照片,虽然它很可能最先出现在那里,再由‘高谭百事通’的忠实读者投寄到专栏邮箱。”
“你怎么知道不是莱斯特医生发给‘高谭百事通’的呢?”马里诺问。
“我一有时间就去她的邮箱看看。”露西说。
“不必这么麻烦,”伯格说,“那不是莱斯特的风格。她是个孤僻的人,对外人很排斥,很自我。她不会去注意任何人,她唯一关注的是自己。”
“我先前看到她和莫拉莱斯很热络,”马里诺说,“本顿和斯卡佩塔离开DNA大楼以后,他们两个在附近的公园里碰了面,在长凳上坐了一会儿。当时我准备送本顿和斯卡佩塔到特莉的公寓,恰巧看见了这一幕。我觉得莱斯特医生可能想把斯卡佩塔在停尸间里的动态和最新发现及时通报给莫拉莱斯。还有件事我不知道有没有特别的意义:莱斯特医生和莫拉莱斯分手以后,我看见她给什么人发了短信。”
“我不知道这能说明什么,”伯格说,“现在所有人都在发短信。”
“真是太奇怪了,”露西说,“他们黑灯瞎火地在公园里碰头,他们到底在……”
“我很想知道究竟是怎么回事,”马里诺说,“但到现在都没有想出来。”
“莫拉莱斯很会和人套近乎,”伯格说,“一些人很容易就被他拉拢了,但另一些人不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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