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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前,这些人物对他来说是太遥远了,虽然设计室里也有人喜欢聊这个,但徐至总觉得既无聊又庸俗那些富豪的生活,跟他们有半点关系吗?
故而这些人名,他大多听过,但背后有什么故事,却没有去关心。
要不是今天陪同王明达去新浦的那位主任设计师临时有事,王明达找不到其他当帮手,也轮不到他陪同过去,更不要说跟朱立、褚宜良这样的人物见面了。
朱立是个很随意的人,徐至今天是亲眼看到的。他们临时去工地,朱立就自己当司机,那辆越野车也确实有些“惨不忍睹”,徐至看他都没有下面的项目经理气派,不过再怎么猜,他也想象不出这么一个人竟有好几亿的身家。
好几亿是什么概念?
副院长张华每年能拉一千多万的业务,院里就专门给他配了一辆奥迪,每年业务奖励也都是十几、二十万的拿,加上听说他接私活,说起来也应该有两三百万的身家,朱立看着有他的气派?
想想也真是人不可貌相。
新浦市民东广场的工程概算就接近三亿,都是由渚江建设负责投资,朱立作为渚江建设的大老板,可不就是有好几亿的身家?
见徐至精神恍惚的样子,陈志让觉得他的话受到质疑,笑问道:“怎么,徐工也觉得看朱总不像是有好几亿身家的人?说实话,上面大老板到底有多少财产,我们在底下的人也都是猜测,猜不准,只能大体估算,不过有些东西是公开的。比如说梅钢赵总,他个人在梅溪工业虽说只有2%的股份,但梅溪工业现在市值五十亿,不要说其他的了,就这笔资产,梅钢的赵总就是货真价实的亿万富翁。早些年跟沈县长起家的老人,即使不全是亿万富翁,但这辈子都不用为钱发愁。徐工,你将来要是飞黄腾达了,可不要忘记我们这几个老哥哥啊。”
徐至倒是能感觉到陈志让说这话,眼睛里的限是真实的,有些不确定地问:“梅钢的赵总,还有你们公司的朱总,都是跟沈县长才发起来的?”
“啊,你不会连这个都不知道吧?”陈志让倒是一愣。
“徐工平时比较专注业务,对市里的事情知道得还真不多。”王明达替徐至解释道。
陈志让倒没有起什么疑心,他进渚江建设也早,对梅钢系的故事甚为清楚,知道沈淮这些年来提携谁、重用谁,都剑走偏锋,常人都猜不到脉络。
陈志让看着徐至,心里琢磨:可能还真是这个愣头青什么都不清楚,才无意讨得沈淮的好,而其他那些刻意想投沈淮胃口的人,反而在沈淮那双眼睛底下装不下去,心里也是摇头暗叹,这就是命啊,看徐至的眼神愈发的羡慕。
张华打量陈志让的神色,越发坚定拉徐至入伙的决心。
陈志让在渚江建设虽然只能算中层,但作为渚江建设、梅钢系的老人,对沈淮的喜好判断还是应该准确的,他既然认定徐至能飞黄腾达,那他挂靠设计办公司,就一定不能缺了徐至。
喝过酒,安排车送陈志让回家,张华就在包厢里直接拉徐至谈组建新公司的事。
也不能怨张华心切,他想将新浦市民东广场的业务直接放到新公司名下,成立挂靠公司的事情就得马上启动。
新浦市民东广场,工程概算三个亿,工程设计费哪怕照1%计算再打折,也是两三百万的巨款。
这笔钱对梅钢来说是小数字,张华要是继续留在市规划设计院,至少要为此奋斗十多年,才能攒到这笔钱。
当然了,没有一两个关键的人物,张华可没有把握让这笔业务从设计院转到新公司名下。
所以,张华也直截了当的跟徐至摊开了说:“我跟王主任呢,也筹划有一阵子,想挂靠设计院办家公司。我呢,还要继续留院里,我想辞职,上面不答应,也没有办法,只能让王主任去负责新公司的具体业务。不过王主任也说他独木难支,要从院里挑几个骨干,算合伙人,他跟我第一个就推荐了你。”
这个消息对徐至来说有些太突然了。
“新公司我跟王主任会凑一百万出来注资,所以占的股份会多一些,也会拿一些股份分给骨干设计师,不会太多。为了防止其他人有意见,我名下划十万给你,算你10%的入股。当然,新公司成立之后,第一件要做的事,就是最好能将新浦市民东广场的业务拉到新公司名下来。争取把三百万设计费赚到手,也算是为新公司开个头彩。小徐你跟王主任一起,要多做做新浦那边的工作,怎么样?”
徐至是完全惊呆了,新浦市民东广场的业务拉过来,三百万的设计费,他占10%的股份,也就是说,举手之劳他就能分到三十万!
看着徐至沉默不语,脸上也没有什么表情,张华就觉得有些棘手,与王明达交换眼色。
王明达背着徐至的视野,给张华比划了一个“二”;张华蹙着眉头,暗感徐至这小子平时看上去愣头愣脑的,但心里不糊涂,这三百万几乎是白拿的,明显分六十万填不满他的胃口。
张华狠狠心,语重心长的跟徐至说道:“老哥跟你掏心窝子啊,10%留给骨干设计师分,我、王主任还有你,咱们三个人,在公司就不分彼此,大家都各拿三成股份怎么样,新公司注资跟上缴挂靠的资金,还是我跟王主任来。”
第七百一十五章 枪口
周倩醒过来时,头还有些痛,支离破碎的意识拼凑起来,才发觉自己躺在床上,惊的坐起,拉得旁边挂药瓶的铁架子“哐啷”一声摔在地上,插在手背上的针也扯掉脱。周倩手背刺痛,也叫她清醒过来,才看到自己躺在医院的病床上,掀开被子,看着衣裳还算整饬,上衣有几处呕吐的残痕,散发出腥苦难闻的气味,胳膊上有几处擦伤,隐隐作痛,叫她想起来离开酒桌时摔了一跤,之后就完全没有记忆。
周倩才稍稍放下心来,却怎么也想不起来谁送她到医院来。
徐盛?
想到饭桌上徐盛色迷迷、献殷勤的样子,周倩心里直是后怕,心想他断不会好心的送到自己到医院,而不是宾馆或者他家。
想到这点,周倩心里也是一阵阵的收紧,又不放心的伸手到被子下摸了一下牛仔裤,除了头痛之外以及胳膊上的擦伤外,身体也没有其他异常,但是头皮发麻没有办法彻底放下心来。
这时候听到动静的护士推门走进来,地上的挂瓶支架扶起来,看输液瓶里的药水也剩不了多少,就没有再帮周倩把针插回去,拿药棉擦了擦冒血的手背,就要离开。
周倩刚要问谁送她进医院的,看到徐惠丽推门走进来,声音嘶哑地喊道:“惠丽姐。”
“你一个女孩子家,怎么喝成这样子?感情上再有什么过不去的槛,也没有必要这么糟践自己。”徐惠丽蹙着眉头责怪道。
徐惠丽对她的不满溢于言表,周倩欲语无言,今天即使真要发生什么意外,也完全是她自己咎由自取,想到这里,只觉得心里软弱无力,什么话都说不出口,也不知道怎么跟徐惠丽开口问自己怎么到县医院的。
这时候刚才走出去的护士,拿了一套病人穿的衣服过来,递给徐惠丽:“徐主任。”
后面又跟进来一个男医生过来,凑近看了看周倩的情况,跟徐惠丽说道:“小周老师最好再挂一瓶水,不然酒后反应还是会强烈。”
王卫成提拔上去,徐惠丽在县医院就不用再留在最辛苦的一线工作,转去医护科做行政工作,将病人服递给周倩,说道:“你先把衣服换上吧,在这边睡一晚,明天再回学校。你姐跟孙逊下周都要回国了,你要是出什么事,你姐还不把怨气撒到我们头上来啊?你也不小了,应该知道保护自己,不然真出了什么事,你有苦跟谁说去?”
听着徐惠丽严厉的教训,周倩低头听着,想到她也没有将她姐回国的事情跟王卫成说,心想应该是她姐或者她姐夫额外跟王卫成通电话了。
看周倩这样子,徐惠丽也知道她不是全无心眼,只是有时候性子倔,遇到点事情难免会一时间钻牛角尖、自暴自弃,不忍心再说她什么,让之前那个护士拿输液瓶过来给她插上针,说道:“你睡一觉吧,不要多想什么了。”
徐惠丽走出去,周倩听着她在过道里跟一个人说话,对方的声音很陌生,她疑惑难道是这个陌生人送她来医院的?他怎么又不进来?
周倩心里胡乱猜测着,走廊里一会儿又没有了声音。
周倩怎么也是无法入睡,也不知道医院给她用了什么药,除了身边虚弱无力外,倒没有宿醉后剧烈反应,气苦的看着输液瓶的药液一滴滴的往橡胶管里滴下来。
房间外静悄悄的,窗外的路灯透进来,叫她无从知道现在到底是几点钟,待这瓶水挂完,护士进来帮她摘针,才知道刚过十点钟。
想想也是,她跟徐盛到酒店里在饭桌上坐下来就给哄着猛灌酒,她心里痛苦也想借酒浇愁、放纵自己,不多时整瓶的白酒下腹之后就人事不知,要是中途没有发生什么事,直接送医院里,即使挂完两瓶水到现在是不会太晚,她却还是不知怎么到医院来的。
头脑里乱沉沉的,到凌晨时周倩也迷迷糊糊的睡过去,一早醒过来,都快八点钟了。
护士也换班了,徐惠丽还没有到医院来,周倩到护士站借电话打回办公室,想让同事从宿舍拿套衣服过来,就看见校长张斌跟同办公室的两个女教师走进来。
两个同事手里提装换洗衣服的塑料袋,大概是确定她昨夜醉酒吐脏了自己的衣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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