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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对于坐在主宾桌上,像何兵这样的省经院高层,却未必有这样的“骨气”。
酒过三巡,何兵先拿起酒杯,笑着说道:“沈淮今天晚上看起来都没有怎么喝酒啊,我们得要过去劝他多喝两杯……”朝刘建国笑了笑,但也不会完全看他的脸色,说着话就站起来朝沈淮这边走过去。
沈淮也是相当客气,看到何兵过来敬酒,他也与成怡都站起来,与何兵碰了一下酒杯,喝下小半杯红酒。
何兵喝了酒走过来,省经院参加酒宴的其他高层,也都陆续起身过去给沈淮敬酒。
这里毕竟不是乡镇或者区县那种小场合,省经院在文教系统,能享受正厅级待遇,兼之沈淮此前在省经院工作过,何兵这些人就要算是他的老领导,而沈淮又是在党政系统担当职务的人,但就不管出身多牛逼,也不能颠倒酒场上的敬酒规矩。
周文俊见沈淮无论谁过去敬酒,都是小饮一口,而何兵这些省经院的高层领导,也都是客客气气的喝过酒、寒暄几句就退回来——周文俊看得都有些傻眼,暗道沈淮这架子端得也太大了一些吧?
何兵等省经院的领导过去敬过酒,随同刘建国过来,参加婚宴的金鼎高层,也有人站起来,跑过去给沈淮敬酒,这就叫周文俊更看不明白了?
刘建国不是金鼎投资的总裁吗,他言语间都流露出对沈淮的不满,金鼎的这些高层这时候竟然还跑过去给沈淮敬酒,不是不识抬举?
周文俊却是不知道,金鼎投资以及新成立的金鼎地产,除了淮能集团参股之外,更多的还是以谢家海丰集团的投资为主。
故而金鼎管理层的构成,也是以谢家及淮能集团方面的人为主,刘建国只是因为贺成国的关系以及部分出资,才担任金鼎投资的总裁,而在刘建国之上,谢成江才是金鼎投资及金鼎地产的实际负责人。
真说到要视谁马首是瞻,金鼎的高层也是唯叶选峰、谢成江、宋鸿奇马首是瞻,而非刘建国。
就连叶选峰现阶段都不得不为淮能集团未来的发展,跑到东华向沈淮低头、以缓和彼此的紧张关系,他们有什么资格在沈淮面前摆架子?
随同刘建国过来出席婚宴的金鼎高层,知道刘建国仗着贺部长的关系,有资格耍小性子,但他们今晚真要视沈淮如无物,连最基本的应酬都懒得敷衍一下,那无论是对金鼎的业务,还是对他们个人的前程发展,都不会有利。
所以说,即使要照顾刘建国的情绪,但也无碍他们高层照着常规的礼节,走过去给沈淮敬酒;特别是这时候,宋系还是一体的。
即使刘建国坐着不动,脸有不快,周文俊也看出形势不对劲,心里暗感:刚才看着沈淮那桌冷清,原来不是谁都有资格跑过去敬酒的!
就在主宾桌轮流跑过去给沈淮敬酒之际,陈曼丽、程爱军这对新人,也挨桌敬酒敬到主宾酒来。也是今天当伴娘的朱仪太光彩熠熠,陈曼丽、程爱军喝过酒,还有人起哄闹着叫朱仪给大家敬酒。
这桌客人大半是学校的领导,朱仪也推辞不过,便拿来自己的酒杯里,倒了小半杯红酒,打算敬何兵他们。
刘建国站在一旁,打量着身穿礼服长裙、前凸后翘的朱仪好几眼,说道:“哪有给领导敬酒,就喝这么一点的?不让你换白酒,你这酒杯也得给我满上。”
陈曼丽维护朱仪,说道:“小朱她不会喝酒,刚才她已经喝了不少。给何院长、刘总敬酒,我看意思一下就行了;大家也不要为难小朱了。”
从进酒店前给堵路的工人推了一跟头,刘建国心里就堵到现在,这时候见陈曼丽竟然还来顶撞自己,不悦的教训道:“这里有你说话的地方?”
没想到她在旁边劝了一句,就挨这么重、这么不客气的教训,陈曼丽也是气得够呛。
不过,站在一旁的程爱军哪里会让妻子再去顶撞刘建国?他忙将妻子拉到身后,他也不敢劝耍起脾气来的刘建国,而是劝起朱仪来:“刘总也是难得高兴,才希望大家都喝两杯。小朱你今天就再多喝两杯。我来帮你将酒杯满上,你先敬何院长,等会儿再敬刘总一杯酒。”
朱仪刚才给大家起哄,已经喝了不少酒,这会儿真要两大杯红酒喝下去,都未必能清醒着回住处去。她心里十分厌烦刘建国这种动不动就耍脾气的人,自然是更不愿意再喝酒,程爱军将酒杯满上,她就是不去接,这场面就僵持在那里。
成怡早就看到那边的情况,见沈淮假装看不见,也不去替朱仪、陈曼丽她们去解围,知道他是照顾自己的感受,但真要让刘建国胡闹下去,将好好的婚宴搞得一团糟,也不是那么一回事。
成怡说道:“我们去给何院长他们敬一下酒吧?”拉沈淮站起来,往刘建国那桌走去。
刘建国看着沈淮、成怡走过来,抓住朱仪的手腕,往旁边一拉,咧着嘴,挑衅地笑道:“怎么,这个小朱不会就是你在省经院的老相好吧,你跑过来,是看不过我们欺负她啊?要不,这两杯酒,你替她给喝了。”
沈淮当下就将杯中酒,直接泼刘建国的脸上,沉着声音喝斥:“刘建国,你不要太放肆了。”
第八百八十九章 赶出徐城
刘建国冲着沈淮说这些挑衅的话,何兵等一干人就觉得要糟,但没想到沈淮翻脸如翻掌,杯中红酒没有半点犹豫,就泼得刘建国满脸像个落汤狗,当即也愣在那里。
一时间整个面积达两三百平米的宴会大厅,就像是有一张巨大的海绵,瞬间将嘈杂的声音涓滴不剩的吸了一个干净,就留下一个静止的画面。
大家都傻愣愣地看着刘建国跟沈淮,都不知道这会儿说什么、干什么才好,只剩沈淮那喝斥刘建国的话,掷地有声的在大厅里回旋,充塞着大家的耳膜,冲击着大家的心灵。
周文俊就坐在刘建国的身边,沈淮泼刘建国脸上的酒,有好几滴溅到他的脸上,就见沈淮眼睛凶恶的盯着刘建国,他这一刻连呼吸都觉得困难。
周文俊是完全给震住了,下午见面后,沈淮是那么的平易近人,脾气温和,张孜她们言语间即使有些咄咄逼人,也完全看不到沈淮有丝毫的介意,谁能想到这一刻的他是如此的叫人心生畏惧。
不是那种被挑衅后单纯的怒不可遏,不是单纯的盛气凌厉,仿佛一柄出鞘的利刃散发寒光,气势凌厉到砭人,仿佛刘建国或别的什么人,这时候要敢轻易妄动,或再有什么言语上的不敬,沈淮手里那只玻璃杯就会毫不留情面的砸过来,在他们的脸上砸个粉碎。
叫堵路工人推了一个跟头,刘建国心里就堵到现在;看着身边人一个个跑去给沈淮敬酒,他心里是越发的不痛快,偏偏叫一个学校的破女教师喝杯酒,还不能如愿意,刘建国心里当真是不爽到极点,看到沈淮、成怡走过来,就口不择言的出言饥讽,完全没有想到这种场合说这样的话,不单是对沈淮的挑衅,也是对成怡的侮辱——当然,他更没有想到,沈淮一言不和,就当着整个大厅上百人的面,将一杯红酒泼他脸上来,而接下来沈淮的喝斥,更是叫他耳震欲聩。
刘建国也是傻了好几秒钟,仿佛叫沈淮凌厉的眼神慑住心魂。
转瞬间,刘建国又惊醒过来,也恼羞成怒,跳起来就要去揪沈淮的衣领子:“放肆,你妈说谁放肆?”
左右的人也就周文俊反应慢些,其他人看着刘建国冲上去要揪沈淮的衣领子,忙将他拦腰抱住,按他回座位,劝他:“刘总,不要冲动。今天这么高兴,不要闹不愉快了。”
周文俊看着左右将刘建国按在椅子上不得动弹的,不是旁人,都是金鼎公司的高层,他心里就奇怪了,他们难道不应该假装劝架,揪住沈淮让刘建国打两拳出出气,怎么反而将刘建国按住不让他动弹?
周文俊是不知道金鼎这些高层心里的苦:刘建国叫沈淮泼一脸酒,受了点委屈,刘建国除了发几天的脾气,还能干什么?大不了他们日后想办法让刘建国消气就是。
要是刘建国今天跟沈淮在宴会大厅里厮打成一团,或者说让沈淮叫刘建国揪住痛打一顿,这个后果就不是他们几个所能承担的了。
刘建国也没有这几个畜生不帮他,反而帮沈淮按住自己,气得大骂。
沈淮冷脸看着这一切,等刘建国情绪稍稳定些,又厉声喝斥这些随同刘建国过来参加婚宴的金鼎高层:“刘建国是个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混账家伙,你们又是干什么吃的?看着他从工地拉两百个民工拿家伙过来,将外面的徐棉工人打得头破血流、打得手断脚残,打得徐棉几千名工人上街闹事,你们就高兴了?看着他在酒店撒酒疯闹事,丢尽金鼎、贺部长的脸,你们就高兴了?我告诉你们,刘建国今天真要逞了威风,把场面搞得一团糟,你们一个个都给我吃不了兜着走!”
见沈淮不单单泼了刘建国一脸酒,还将金鼎的半桌高层当成孙子教训,周文俊这时候是真傻了眼。
他刚才听别人过去给沈淮敬酒,都“沈书记”、“沈书记”的喊他,也没有太在意。
沈淮说是县处级干部,周文俊也知道县处级的“书记”名样极多,地方上或省市厅局的党组、党委、工委、纪委、政法委等党机关的领导人,都可以称作“书记”。这个“书记”权力有多大,最终还是由实际的行政级别、职务来规定,甚至市团委也都是县处级“书记”。
周文俊也是理所当然的认为沈淮只是凭借过人的家世,叫在座的绝大多数不得不给他几分颜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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