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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半夜,施颜迷迷糊糊地感觉有人往她嘴里灌东西,她闭嘴,那人就哄她张嘴,实在因为酒的后劲儿大,困得厉害,她也就喝了,没多久,头晕目眩的感觉渐渐减弱,梦里的光怪陆离全部消失,无梦到晌午。
十一点钟,施颜睡得正香时,被一阵警笛声吵醒的,小区里车来车往,小孩儿笑闹的声音不断,好似谁家出了什么事,报了警,在楼下嚷嚷着,施颜翻了几次身,楼下的声音不断,气得施颜猛地坐了起来,伸手拉窗帘,边皱眉嘟囔着,“什么情况。”
窗帘打开的那一瞬,太阳初射进来,耀眼的光芒刺眼得很,施颜睁一只眼眯一只眼仰头看天,万里无云,太阳高悬,是一个大晴天。
突然就不那么气愤了,俯首向下看。
一群市民唧唧歪歪的你一句我一句说着话,四名警察神情严肃,时不时点着头,兴许是发生了大事件,然而施颜不是很爱看热闹,看了一会儿没猜出正在处理什么事儿,也就罢了。
这会儿,施颜才隐约忆起前一晚的事,她们仨人在酒吧喝酒,板嘉东将她送回家,好像还吐了他一身,似乎又嘱咐过她什么,具体的细节都忘了,只记得这些零碎的画面,施颜捶了捶自己的脑袋瓜儿,长这么大真是头回喝断片儿了,低头闻了闻自己的衣裳,亦是满身的酒味儿,好生尴尬,忙冲了澡换了衣服。
施颜把自己拾掇干净后,下意识想跟板嘉东道谢,也抱歉她的失态,转念一想,可能会显得生疏,琢磨来咂摸去,仍是没有打过去,想来也是骨子里有丁点儿的难为情,去了电话,也是客气话,何必给他添这份堵。
说到底也是在意,否则怎会举棋不定。
施颜夜里吐了很多,胃基本空了,又冲了澡,这时肚子已经打起鼓来。
没力气地走到冰箱边儿上开门找东西吃,忽然余光看到餐桌上有食物,施颜像个饿死鬼,坐下便是一阵狼吞虎咽。
餐盒,白粥,鸡蛋,精致小菜,以及一杯蜂蜜水,施颜三下五除二的解决干净,打了个饱嗝儿,舒服了。
接着施颜又发现了令她赶紧奇怪的事儿,她家的平底锅里不太干净,旁边儿放着一只空碗,同样也不太干净。
她是不会留脏碗的,施颜以一种侦探般的姿势站在厨台边上,思索了好一会儿,突然悟通那么一件事儿,“板嘉东的缺点是不爱洗碗吗?”施颜自言自语地说,“但是……不爱洗碗应该也不算是一个缺点吧,家里摆个洗碗机就完活了不是?”
这么说着,施颜蓦地感觉自己像个神经病,怎么还自己和自己说上话来了,晃了晃脑袋,觉着太不正常。
酒足饭饱,正事儿走起,施颜给许蜜拨去电话。
许蜜却声音嘶哑,有气无力的,像是难受得不行,“颜颜我们俩都头疼得要死了……你怎么样啊?”
施颜一阵迷茫,“我头不疼啊……”
“你头居然不疼??”
“不疼啊。”施颜脑筋儿一转,忽然想到可能是板嘉东半夜给她灌得那碗汤起了作用,呵呵笑说,“可能我身体好,那我给你俩带点儿药去。”
许蜜听出施颜的干笑,迅速问:“什么情况,人逢喜事精神爽啊?昨天板嘉东送你回去的,你们俩……做了?他那活儿,怎么样啊?”
“哎停停停,没有没有,瞎说什么呢。”施颜啐声打断她,“还想不想我过去陪你俩了。”
一边挂了电话,施颜感觉心跳跳得有点儿急,掐指一算,从去年七月份到今年四月份,九个月的时间没做过了,一时有些心热,忍不住回床上夹腿,过了好一会儿,缓缓吐出口浊气来,心火散了些出去。
而夹腿时最后那一瞬间脑袋里想得是谁,施颜咬了咬唇,脸上一片嫣红。
无关乎于感情,只是身体本能,她想。
**
施颜回来了,心态和气色都好了很多,板嘉东的心情甚好,然而有那么一个人,心情很不美丽——祝宇轩。
祝蕊一个月才给祝宇轩打一次电话,祝宇轩想妈妈想得都快抑郁症了,每次都憋着眼泪问“妈妈什么时候才回来啊”,祝蕊只说“妈妈这边忙完就回去了,在爸爸家要乖啊”。
通话时祝蕊不哭不闹的,妈妈说什么,他就听什么,通话一结束,就颠颠儿的跑回了屋,板母跟板父说道:“轩轩去哭了。”
板父走到祝宇轩门口去听,果不其然听见了祝宇轩的呜咽声儿。
小孩儿真是懂事的不得了,板父叹了口长气,觉着可不能再这么下去了。
祝宇轩已经在板嘉东这待*个月了,长高了许多,五官也张开了一些,本来就有他妈妈回族的小血统,长得好看,现在越长越是个帅小伙儿了,总跟板嘉东在一块玩的,也养成了那眯着眼瞧人但笑不语的习惯,以前软萌,现在则多了几分不曾有的总裁范儿。
跟板父那几个老朋友的孙女一块玩的时候,她们都特别喜欢他,总说轩轩哥哥我想你了,轩轩弟弟我带你玩。
只是祝宇轩那以前清亮的眼睛,渐渐多了忧郁,时不时地垂下眼睑发呆。
一度遇到祝宇轩不开心的时候,板嘉东就带他去游乐场,游乐场孩子多,他疯一疯跑一跑就开心了,然而过后就又不开心了,叫人心尖儿都疼。
板家为了让祝宇轩得到良好的教育和成长环境,给他找来的黄老师,从最开始到现在都没有变过,黄老师接触祝宇轩最多,祝宇轩曾悄悄问过她几次,他妈妈是不是不要他了,小家伙儿越来越没安全感。
那天板嘉东来看祝宇轩,黄老师叫住板嘉东,跟他说:“板先生,祝宇轩的妈妈再不回来,这孩子会变得更内向,所以我必须得问您一句,轩轩的妈妈还会回来吗?”
黄老师不仅硕士毕业,更在国外待过两年,对小孩子的教育绝对专业,年不过三十,虽然不似本科毕业的幼师有激情,但她是更倾向于循序渐进细水长流以古文人之论与西方先进论结合的教育,刚好和板父的理念相合,五官不美,但身材算好,亦很有气质,常出入于板家,却不多言不语打听事情,知进退明得失,连板嘉东也对她欣赏几分。
板嘉东放下祝宇轩前两天画的只能看出三个人影的油画,抬眼道:“他妈妈快回来了,再麻烦黄老师两个月吧,你多费心了。”
黄静雯思量了几秒钟,问板嘉东,“祝宇轩的妈妈回来后,他就不会在这里了,我也无需继续教导他了,是吗?”
板嘉东右眼眯了一眯,问她,“怎么,黄老师还有其他什么事吗?如果需要我帮忙,尽管开口。”
黄静雯笑了,“有板先生这句话就好,我先在这谢谢板先生了……另外今天既然板先生有时间,要么带轩轩出去接触大自然吧?前两日许家小姑娘说她爷爷刚带她去玩过,我答应过轩轩,如果他背诗背出来了,就带他去的,今天爷爷奶奶也在家,一起去?”
板嘉东点头道:“那么就去吧。”
前两日许家小姑娘去的地方,是阜宾市开发区的一个自然景区,以前是随意进出的,后来被人承包,进出需要百元门票,来的人就少了,一般市民不会花钱来这地方看树看花看湖,渐渐的,市民提起这地方,就成了没事儿闲着的有钱人才会来消遣的地方。
实际上,这里更多的是舒服,草坪、花园、树荫和池塘被修整得精致了些,比从前要更值得游玩。
树林里面还有个孔雀林,养了十几只孔雀,孔雀羽毛没有折痕,开屏时美得令人惊艳;时不时蹿出些小松鼠来,叫人多了些惊喜;在清澈见底的河塘边上钓上几条鱼来,当生鱼片来吃也都干净得令人放心。
祝宇轩初见这景儿,着实开心,到处乱跑,黄老师紧跟在他身后瞧他玩,时不时传来他咯咯的笑声,玩得很是欢快。
板母坐在防潮毯上备着零食,板嘉东则跟他父亲坐在小竹椅上钓鱼,板家二老一度想象过的享受天伦之乐怕也就是这般了。
“祝蕊,还不准备回来?”板父问儿子,“她到底是有什么事被缠在身?是不是真不要轩轩了?”
板嘉东眯着眼睛,被太阳照得十分惬意,拂面的微风也刚好,整个人都舒服得懒洋洋的,“她不要儿子了不正好,您老两口还可以有小孙子在身前身后玩着,是个伴儿。”
“好是好,但你看不出轩轩不开心?”板父自然了解自家儿子的脾气秉性,希望他们老两口什么事都不要操心,一把年纪了,过得自在就好,可想是一回事,做就是另一回事了,老两口做不到睁眼瞎的。
板父叹道:“轩轩也快上一年级了,到了学校,看到别人有妈妈接送,他却没有,他敏感心细,会难受。”
“那我就给他找个妈妈来,你们这么喜欢他,我都不忍心送他走了。”
板父语重心长地说:“终究不是自己的亲孙子,喜欢祝宇轩是喜欢,但还没喜欢到心坎儿里,谁的孩子就该跟谁,你别乱作主。”
“还当真了?”板嘉东乐了,说:“其实祝蕊也应该快回来了,她不是狠心的女人,您当她为什么一个月才给轩轩打电话,就是怕听见她儿子说想她么。”
板父沉默片刻,问:“祝宇轩真不是你儿子?”
浮漂向下沉了沉,板嘉东提竿,钓上来条小鱼,放进小红桶里,道:“不是。”
父子俩钓了十几条小鱼,板母高高兴兴地去叫跑远的祝宇轩回来,草坪上有烧烤炉,也有煮水锅,可以跟祝宇轩野餐了。
草坪边儿上也有一家人在野炊,板父看了看那对儿夫妻,偏头看向板嘉东,“听说你最近在追一个女人?这回是认真的?”
板嘉东深知他父亲还会继续说什么,边捞着鱼边把他后面的话一次性堵了回去,“一个大学时的学妹,久别重逢,感情正好,所以也快了,您二老不用急。”
板父稍微放心了些,他儿子做任何事都有分寸,他相信他。
然而没过多久,旁边传来一道声音,刚好与板嘉东刚落下的话音相称。
“学长?好久不见啊。”女人边打着招呼边走到了板嘉东的面前,她一改平日里的冷清模样,温笑着和板嘉东打招呼,又看向板父,“叔叔您好,我叫冷清。”
冷清今天打扮得十分清爽,头发扎在脑后,化着裸妆,身穿一套白色运动装,声音干净清亮,笑容恰好,让人看了很舒服。
板父听见冷清叫板嘉东学长的时候,眼睛就已经亮了,错认为冷清就是板嘉东现在追的女人。
板父点头,语气也轻快了很多,“嘉东学妹吗?你也来这边玩儿?”
冷清笑着说:“嗯,和几个朋友来这边玩儿。”又将视线放回到板嘉东脸上,“学长也认识,过来聊聊?”
板嘉东慢慢悠悠地拿着纸巾擦着手,似笑非笑地说:“那是真巧了啊,自然要认识认识的。”
板嘉东和冷清并排走在林荫小路里,走了一会儿,板嘉东看见前面有个亭子,径直走过去,坐了下来。
根本已猜出冷清哪有什么朋友跟她一块来的,她应是早算好时间在这守株待兔的。
板嘉东翘着二郎腿,歪头看着冷清,一手把玩着石桌上的石杯,“你怎么知道我今天在这?”
冷清恢复了她一贯的高冷,走到板嘉东的面前,低头说:“过了这么多年,学长还能一眼认出我来,说的话也这么熟络,看来我在学长心中还是有一席位置的?”
板嘉东坐着,冷清站着,冷清这样低头,距离板嘉东很近很近。
板嘉东突然抬头,伸手,碰了碰她的下巴。
冷清呼吸顿时变了,脸上也渐渐出现了绯红。
板嘉东突然捏着她的下巴往旁边儿一甩,“你挡到我晒太阳了。”
冷清被甩得一个踉跄,脸上出现片刻的悲凉,接着很快便掩藏好,甩了甩头发,坐回到板嘉东对面,“板爷,我找您找得可不容易,我就想问,难道您躲我躲得不累?”
板嘉东扑哧一声笑,好像在笑她的可笑。
谁有功夫躲你,不过是随便下了一个命令,让人阻止她找上门来而已,是视而不见,是无动于衷,就像多年前冷清爬上他的床之后一样。
冷清骨子里像个疯子,像个偏执狂,从进入大学第一次见到板嘉东开始,她就在疯狂地追他,并求爱。
那回也是板嘉东大意疏忽了,跟几个身份背景不凡的哥儿们喝完酒,酒后没设防,醒来之后,他发现她赤|条条地躺在他床上。
板嘉东也不记得前晚是否真的有发生关系,但梦里确实梦到了施颜,她在他身下低泣,仰颈,脚尖儿一阵阵的绷紧。
板嘉东对冷清没有任何感觉,她性格不仅冷清,还不讨喜,不管是否有发生关系,他不想承认倒是真的。
冷清当时咬牙切齿地说:“你做了。”
板嘉东摇头,“不可能,我对你没生理反应。”
冷清突然笑开,“我不信。”
板嘉东好整以暇地说:“那你就试试。”
于是那天的冷清就像个妓|女,脱|光了衣服,在板嘉东面前自己摸自己,极尽一切做出撩人的姿势来,板嘉东看着只是冷笑,真的没有反应。
冷清怒极,伸手要去摸板嘉东,板嘉东抓住她手腕冷冷地甩开,“不觉着丢人?你这么没脸,还指望我对你有感觉?”
几乎从那开始,板嘉东就全方位地阻止冷清的再靠近。
一晃到如今,这么多年过去,冷清仍旧不放弃,她是爱了就爱了,我不管你对我有无想法,我就要把你弄到手的女人。
冷清懒得跟板嘉东绕弯子,直言道:“我没别的事,就是要告诉你一声,我知道是你把朗阳公司玩破产的。”
“我不喜欢威胁。”板嘉东淡道:“你想告诉施颜么,去吧。”说着板嘉东起身便走。
冷清却又紧跟上他,急步边道:“板嘉东我知道你不喜欢我,但是你相信我,我不会让施颜好过的!即使你们俩在一起了,我也有办法让施颜痛苦不开心!”
板嘉东猛地停下脚步,竟笑了起来,饶有兴致地问她,“那你来说说,你还有什么办法让她不开心?让她误会我跟朗阳一样,让她从此不再信男人?”
冷清被板嘉东这样的看着,又觉得身体里早种下的深爱又跳了起来,她深呼吸着,说:“就算你谈过几次恋爱,但你还是没有女人懂女人,你以为你已经有足够的经验去好好对待施颜,可我更有足够的了解,了解如何在你以为你做得对的时候,让施颜伤心。”
“好,你做吧。”板嘉东根本不把她放在眼里,声音平静,面上也没有过多的表情,“蠢货,你不就爱我爱得不能自拔想和我在一起么,你这么对待施颜,你觉着我还能对你有想法?”
冷清忍着听到“蠢货”二字时的心疼,“你看你爱的施颜,她为你做了什么?她现在只一心做自己的事业,她心里根本没有你。我相信你最后回头,会发现最爱你的女人只有我。”
板嘉东脸冷了一瞬,轻飘飘地扔下一句话,“爱我的女人多了去了,你继续作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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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蜜和管欣彤到底是平躺了两天才恢复过来,两个人身体恢复了之后就合伙儿对施颜表示不满,凭什么她们两个喝得要死要活的,施颜却一点事儿都没有。
施颜笑得不行,她太喜欢板嘉东后来给她灌的那东西了。
许蜜累了,懒得再和她们俩折腾了,说想在家待着学做蛋糕,施颜听见许蜜说要去找大厨去,突然想起来上次在旋转餐厅里认识的伊万,跟许蜜说了一番,许蜜听见伊万是个超级了不得的大厨,立即管施颜要了号码,就欢快地去聊了。
管欣彤跟人事提了辞职,只是可惜人事和经理都不让她走,得提前一个月辞职,她还得在公司待一个月。
施颜便正好跟管欣彤挤在楼管台的电脑前面看童装的供应商公司,管欣彤左右看着有没有领导来,“我说颜颜,我这算不算把公司机密给你看了啊?”
施颜乐了,把她脑袋按回来跟她一起看电脑,“这是透明的,怕什么,你不给我看,我是为了避免代理到同样的品牌,又不是为了抢生意。”
俩人正说着呢,简颖走了过来,皱眉道:“怎么回事?”
施颜抬头看是简颖,感觉她气色很差,“你怎么了?”
简颖问,“我问你怎么回事呢,什么我怎么了。”
自从上次在医院陪了简颖一次后,两人就没见过面,但施颜有在包里面发现简颖的名片,这时看见一副骄傲姿态的模样,冲她勾了勾手指,“来,颖子,看。”
简颖皱眉,“叫谁颖子呢。”
“这么高冷做什么。”施颜继续叫她,“过来。”
简颖动了动唇儿,想要拒绝,但还是走了过来,施颜指着屏幕上的童装,问:“我要开公司做童装代理,你来跟我一起啊?”
简颖一脸神经病地表情看着施颜,施颜续道:“你继续在这,跟他抬头不见低头见的,如果你觉着这的工资高,那我给你二倍,来不?”
简颖转身即走,走了几步后,又停了下来,“我是经理,我的工资要比欣彤的多。”
管欣彤不乐意了,“不是我说简经理……”
“行,你要面子么,我给,但是欣彤分成会比你多。”施颜道:“那你也快辞职吧。” 166阅读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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