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齐云国的皇宫中,早朝一结束,恒波.齐云就被雒羽拉着去清涟殿拜会嬴政了。
这清涟殿本就是雒羽的住处,又是国君一同前来,本该可以直接登堂入室的才是。可是想不到却在门口被一个高大的黑衣男子拦住了。恒波.齐云登时大怒,在这皇宫之中他这主人居然被一个客人挡在了门外?
见他双眉一挑,脸现怒色,雒羽就知道这位皇兄要发作了。对着宫中的仆役侍卫发发脾气也就算了,可是眼前的这个黑衣男子雒羽却是认识的,正是那日在雷家忽然出现,向嬴政禀报情况的那个男子。更难以想象的是这个男子最后居然化成了一条龙,这么诡异的事,实在是让她印象深刻,是而一眼就将这个男子认了出来。
赶紧抢在兄长开口前将他的话拦了下来,对龙冥道:“秦皇陛下可曾起身?劳烦通报一下,就说雒羽与皇兄前来求见。”
龙冥自是认得雒羽,闻言点了点头,道:“稍待。”
言罢便入内通报去了。对于妹妹的这一举动恒波.齐云很不满意,可是没等他瞪着雒羽开口,雒羽就已经先出了声:“皇兄,你别生气,就当看在我的面上,忍耐一下吧。”
恒波看着妹妹祈求的眼神,在她的软语相求之下有火也发不出来,只有轻哼了一声不说话了。
只是片刻功夫,龙冥就走了出来,对着兄妹俩点了点头:“跟我来。”
恒波.齐云满心的不乐意,但是在妹妹的拉扯下,还是跟着龙冥走进了殿门。龙冥将他们带到了书房门前,房门前也有一个黑衣年轻人守卫着。
那个黑衣人看了雒羽兄妹一眼,推开了书房的门,让龙冥带着他们进去了。
雒羽和恒波跟着龙冥穿过珠帘到了书房的内进,龙冥向着正执笔在一本奏折上做着批示的嬴政施礼道:“陛下。齐云的国君与公主带到。”
嬴政“嗯”了一声,待得最后几个字写完方搁下手中的朱笔抬起了头来,对着龙冥挥了挥手,龙冥遂施礼退了出去。见得嬴政转过身来,雒羽立刻盈盈施礼:“陛下万安。”
嬴政一笑:“不用多礼,坐吧。”
雒羽谢了一声直起身来,却见她身边的恒波.齐云完全没有任何动静,别说行礼。连声问候都没有。怕嬴政怪罪地雒羽嗔怪地盯了他一眼,却见哥哥这次倒是并没有摆出一副臭脸色,而是有些怔忡地望着嬴政面前的书案。
有些奇怪的雒羽也凝神望去,书案的左上方放着十几本叠在一起的本章,这样的本章右上方也有,但却是分成三叠堆得高高的。在这三叠本章的旁边是一只通体雪白隐隐泛着莹润华光地笔架,山字形的笔架上搁着一支青翠欲滴的竹管为身,一丛鹅黄色的软毛为头的毛笔。边上有一方色做乳白呈半透明状的砚台,砚台的右角上斜搁着一条盘龙朱墨。更为惹眼的是一块暗金色的锦帛上那方莹白如雪,上纽交螭虎的玉印!
雒羽紧守着礼仪。进来时是微微低着头地。故而适才没有发觉到书案上地异样。此时一见之下才知道皇兄为什么会有这样的表情了,虽然这案上笔墨的形状与这里所用地有很大差异,但却并没有削弱眼前的情形给予雒羽的那种熟悉感。这分明就是她曾见过父皇在修政殿的御案前批阅奏章的情景!
“陛下,您这是?”雒羽忍不住问道。
嬴政瞄了一眼已经解决得差不多的工作,微微一笑:“朕虽然离朝在外,可是也不能真的完全抛下国事不管。没时间也还罢了,既然有时间,便总要尽自己的责任。”
果然是在处理政务?看了看堆得象小山一样的奏折,恒波和雒羽不由暗暗乍舌,这么多本章,要都批阅完得多少时间啊?雒羽知道秦国到底有多大,是而并不觉得稀奇。在她想来那么大的疆域如果没有这么地多要过问的事务才奇怪。而恒波.齐云受到的震撼就要大得多了,这使得他开始有些相信妹妹的那些话,离朝在外依然不忘理政,这个男人似乎……应该……也不算是个昏君?
原本雒羽拉着哥哥前来是为了齐云的现状前来寻求帮助,可是看了嬴政案上那么多的奏折,她犹豫了一下,道:“既然陛下政务繁忙,雒羽与皇兄就不打扰陛下了。”
嬴政笑道:“无妨,反正也没剩下多少了。倒是耽误不了多少时间。”
没剩下多少了?雒羽和恒波骇然地看看右边的那几叠奏章,这些是已经批示完的?昨日嬴政离开慈安宫时就已经接近黄昏了,就算他一夜未眠也不可能完成这么大的工作量吧?
雒羽怔怔地看着嬴政:“您……您一夜没睡吗?”
嬴政的确是一夜没睡,其实在暗夜与他通讯的时候玄龙界已经是半夜了,本来不该还有这么多本章的。只是暗夜处理政务的娴熟和速度远远及不上他,这些本章里有很多都是前几日来不及解决而积压下来的,才会使得嬴政整整在书案前坐了一晚。
不过以他的体质睡不睡都无所谓,至于精神,他是属于那种越忙便精神越好的人,真要让他有一段时间变得无所事事,那他反而会显得精神不振。对于这一点,他也自嘲过,果然是天生的劳碌命啊!
此时见问,他笑了笑,不在意地道:“没关系,反正也习惯了。你们来见朕有什么事吗?”
习惯了?他经常这样吗?虽说国事为重,但是身体也一样要紧啊!一股心疼的感觉在雒羽的心中荡漾开来,暗暗为今日的来访感到后悔,才想开口说没什么事,然后拉着哥哥走人,让嬴政快些完成剩下的工作好尽早休息。可是却被恒波.齐云攥住她的衣角扯了几下,转头看去,却见哥哥在示意要她开口说明来意。想到母兄的艰难处境,再看到哥哥眼中的那丝期盼,雒羽咬了咬牙,终是开口道:“我们来是有事相求!”
“哦?是为了那个荣安.钧南吗?”
“是!雒羽也知您送我回来已经是仁至义尽,不该再为这样的事来烦您。可是母后与皇兄的处境堪危,雒羽无法,只有厚颜前来相求陛下,望陛下能够施以援手!”
而她身边的恒波.齐云也有些紧张地看着嬴政,在看到了这样意想不到的情景之后,他对于妹妹的话起码已经信了一大半。只是昨日还对着人家冷眼相加、喊打喊杀,现在实在拉不下脸来相求,只有让妹妹出头了。是而此时两只眼睛紧紧盯着嬴政,只盼着他开口说答应。
嬴政看了看雒羽,随后目光就移到了恒波.齐云的身上,淡淡地道:“要除掉那个荣安很容易,朕立刻就可以命人将他的脑袋摘来给你,可是这有用吗?你有可靠的人手去接收他留下的那些权柄吗?你在朝中有多少势力?有多少心腹?齐云的兵权有多少捏在你的手里?别说那些领兵在外的将军,以朕看就连拱卫皇宫的禁军与侍卫也有一部分不怎么牢靠了吧?那么荣安死后,你用什么去掌握这个国家?就凭你一纸诏令吗?如果为君者没有任何力量的话,那么今日杀掉一个荣安,没几日就会有另一个荣安来代替他的位置,掌权的永远都不会是国君!”
一番话就像一盆冰水兜头浇在恒波.齐云的身上,将他浇得透心凉!虽然他登基已经有两年多,可是环顾朝堂还真的找不出一个可以托以心腹之人。自从荣安钧南把持朝政之后,将朝中的那些忠义之士杀的杀、贬的贬,就连太后的娘家也被他以压制后族、防止外戚专权的惯例为由,给削去了所有的实权。现在朝堂上基本都是那个老贼的党羽,叫他到哪去找可以托以重任的忠臣贤士?
看着恒波.齐云变幻不定的神色,嬴政又道:“现在这齐云的朝中掌握实权的基本都是那荣安一党,如果不是顾忌到分封在各地的皇室宗族各位亲王,只怕他早就领兵逼宫了。如果你现在就杀了他,那么他的党羽必然人人自危,为自保计说不得就真的要起兵造反了。到那时你该如何应付?就算你肯下诏说既往不咎,你以为会有多少人相信?哪怕是他们相信,但只要一有风吹草动就会立刻使得他们翻脸。朕问你,你还要不要清洗朝堂?要不要诛除**党?如果继续任用,那么权还是不在你手里,不用多久就会有另一个大**又成了气候。如果不任用,你的削职令一下,不用半天肯定是京中大乱。哪怕你最后能够获胜,这么多官员同时被砍头,朝堂上起码会空出一大半,那么整个朝政都要陷入停顿状态,你该怎么解决?如果再有外患入侵,乘火打劫,那么齐云不亡也难!”
他的话字字诛心,敲打得恒波.齐云脸上青一阵红一阵,最后变成了灰白,背上的冷汗更是湿透了衣裳。眼巴巴地望着嬴政,他近乎绝望地道:“那……那我该怎么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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